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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远顾 作者:Ale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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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

 
小时候我们不信天不信命,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可以与所有不可战胜的力量抗争,后来我们在现实中学会低头和敬畏。但这也不是妥协,人们总在努力生活,也努力祈祷生活的幸免与垂怜,如果后者吝于施舍,那也只有再努力一点,活着,就是这样的。
 
李顾下课之后去山脚下一户正在造房子的人家帮工,依旧是跟涂玉明他爹一起。做完活儿收了几张面值很小的毛票,一张张捋平了,叠好放进口袋里。涂庆川比他出的力气多,收的钱也自然多。吃饭的时候李顾问他:“涂叔,你最近是有啥想买的吗?”
 
涂庆川给他碗里匀了一块肉,笑着用身子撞了他一下:“以为都跟你小孩子似的,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儿要买。”
 
李顾喜滋滋把肉叼进嘴里:“我这不是最近老看你出来干其他活儿嘛,你以前只卖药的。”
 
涂庆川头也不抬,大口吞着饭:“钱不嫌多,咋这么问,吃你的饭吧。”
 
李顾应了一声继续吃。他摸摸兜里攒下的钱,心里感到踏实。这几天忙着下课后去干活儿都没怎么去找纪寒星,不过想到有钱了可以给小孩儿买零食、买好玩的东西,他就高兴得不得了,又轻快得想要飞起来。
 
再跑回自己家已经是天快黑的时候了,李顾老远看见几个小孩去找纪寒星玩。几人围在一起,出手心手背,纪寒星手背伸出来比山里孩子手心还要白上很多,小孩儿们闹哄哄选了他出来。
 
李顾一边眉毛高高挑起,说不上不高兴在哪里,但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的,小孩跑去跟其他人玩了,还真没法开心。纪寒星背对着几个孩子站好,数了“三二一!”,几个小孩从远处那条线往他身边跑,涂玉明跑得也像兔子,很快窜了过去,伸出手来要去拍纪寒星一下。
 
游戏规则是在纪寒星回头之前拍上了,就算赢了。涂玉明兴奋地落下手去,下一刻却被一个高他好几个头的人抓住了。
 
“哎?李顾哥。”
 
李顾嫌弃地把他手甩开:“干嘛呢,你手这么脏也不洗洗,把人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涂玉明被他噎了一下,小声解释:“我们玩儿游戏呢。”
 
李顾又抓过他爪子看了看,像个挑剔秀女的老嬷嬷:“你这卫生情况不行,纪老师怎么说的,指甲要修干净,缝里藏泥多不好。”
 
无端被嫌弃的涂玉明简直无言以对,怀疑起了自己指甲是不是真有李顾说得那么脏。李顾又故作惊讶看了一眼纪寒星:“怎么乱跑出来,老师刚刚找你呢,快跟我回去吧。”
 
纪寒星对他浮夸的演技露出一个难以名状的表情,却也乖乖跟其他孩子道了别。走到没人地方,李顾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糖果送到他跟前,都是小小的一颗,外面包着亮闪闪的糖果纸。“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哥给你买了。”
 
纪寒星没有接,看了他一眼,小身子一扭就准备走。李顾急了,拉着胳膊把人带回来:“这是怎么了,不喜欢这种糖吗?哥明天给你买新的行不行。”
 
纪寒星抬头看他,眼睛亮如星辰:“哥哥又趁上课时间跑出去吗?”
 
李顾明白他纠结的是什么了,把糖果不由分说往他小手里面一包,有几颗握不下的直接给他揣口袋里了:“你就放心,哥没逃课,这几天都认真听着呢。”
 
纪寒星怀疑地盯过来,李顾替他剥开一个糖纸,边剥边说:“不光没逃课,你教我的古文也没荒废,你听哈,‘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纪寒星逐字逐句听他背诵,检查有无错漏,神情十分认真。李顾把糖果剥好了,送到他嘴边,纪寒星乖巧张口从他手指间衔走了那一小块糖。对他露出一个眉眼弯弯的笑容来。
 
不可说
 
李顾在办公室里跟人谈生意,他的座椅极软,是容易让人坐着坐着就躺下去的类型。李顾却总是保持着良好风度,脊背笔直地挺着,八风不动,像某种挺拔的建筑。对方打量他一眼问道:“李总以前当过兵?”
 
“没有,”李顾呷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怎么有这个疑问?”
 
对面人说:“我外公原先当过兵,坐姿就是李总这样儿的。老早时候坐楠木椅子把背挺得笔直,后来家里换了软沙发他也总是正襟危坐,到哪儿都是这样。他说这个就叫气劲儿。”
 
李总笑了笑:“习惯了。”
 
对方恭维:“那李总的家学一定很好。”李顾轻轻摩挲茶杯把手,眼里一片温和,他哪里来的家学,他小时候是个没爹没娘的穷孩子,这副不金贵的皮囊哪怕修炼出一丁点的好处和不一样来,都是因着受了教化者的恩惠。
 
送走客人过不一会儿,秘书说有人要来见他。
 
涂玉明搓着手,身后跟着一个头发剃得极短的人,新生的毛发软趴趴覆盖在头顶上,看起来有些让人心软。那人见到李顾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涂玉明看他这样也是来气:“嗨,你紧张什么,你说要来我才带你来的,现在要躲哪里去?”
 
邵力抬起头,看向李顾,酝酿多时也没打出招呼,几年牢狱生活把他磨炼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连开场白也是察言观色的。
 
“好久不见。”李顾先开了口。
 
“是啊……好久了。”邵力对上他,没由来有些心慌。他比李顾大不了多少,当年也不过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穷孩子,如今李顾却像脱胎换骨,那眼神对上一眼就叫他心惊,不由自主落在了下风。邵力有些颓丧地想,他们早已经不是同一种人了。
 
如果邵力没有逃过中学时的那一节语文课,他这时应该想起弗罗斯特写过的那句话——“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不论今后想起来是走错了还是走对了,也都不能回头再选一次。
 
李顾看了他一眼,面上挤出一些温和之色,问道:“出来还适应么?”
 
邵力赶紧回答:“还好,玉明给我安排了住的地方,你给找的工作也好。”李顾收回目光,盯着茶杯兀自一笑。
 
邵力没有读懂,又怕李顾误会他来意:“我来是想谢谢你。”
 
李顾笑着摆手:“客气什么,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当年的事……”他刚开了个头,李顾打断,眼睛还盯着杯盏也没看邵力:“没什么好提的,都过去了。”
 
“是,是……”邵力附和:“星星…不,纪寒星,他还好吗?”
 
李顾盖上茶杯,手稍微重了一点,瓷器相碰,发出“碰”一声脆响。邵力心中一紧,李顾笑得仿若无事:“怎么又问我,你不是去看过他么?”
 
邵力尴尬:“我没,没进去。也没见到他……”
 
李顾拍了拍他肩膀,“出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吧。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或者让兔子跟我说也可以。”
 
涂玉明送走邵力回来,坐在李顾办公室里灌了一大口茶,李顾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他今天为什么来?”
 
涂玉明老实道:“他想见见小纪老师。”
 
李顾轻哼一声,露出真面目来,“想都别想。”涂玉明嫌弃他:“你说你装得人模狗样,遇到小纪老师的事情心眼小得跟针鼻子似的。”
 
李老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坦荡荡一脸贱意:“你说得也确实没错。”
 
涂玉明:“你怎么打算的?”
 
李顾收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实话跟你说吧,旁人老说我脱胎换骨,变成一只金凤凰从山里飞了出来。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那种好鸟,我胎里来的就是这样的不君子的小人秉姓,我可以做个克制得体的人,可但凡有人想做一点对他不利的事,我随时也可以撕掉这层西装皮,握起拳头去跟人拼命。”涂玉明看了他许久,感叹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唉,你,你们……”
 
许是今天见过邵力,让李顾想起多年前的旧事,晚上吃饭的时候格外粘纪寒星,夹菜也不忘盯着他看。纪寒星勾起嘴角用余光看他:“盯了我一顿饭,找*呢?”
 
正中下怀,李顾欢喜得不得了,一拍大腿:“可不就是嘛!”
 
纪寒星被他每天都在刷新的不要脸程度震惊,正了正色,教训道:“好好吃饭,嚼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
 
李顾从善如流乖乖闭嘴,端正起坐姿,上半身妥妥的衣冠禽兽。桌子底下却不老实起来,用脚暧昧地蹭着纪寒星西装裤管。
 
纪寒星面不改色,夹了一筷子菜进碗里,吃得优雅端方。
 
李顾来了劲儿,更是非要勾他不可,慢慢向上蹭过去。蹭到他两腿中间的那一根时,发现早已经鼓起一包来。老不正经差点笑出声,用脚趾隔着布料揉弄他敏感地方,使得那处更加硬挺火热。
 
纪寒星眼里氤氲了一些水汽,是被勾起情欲的反应,李顾有些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纪寒星放下碗,端起杯子漱了个口,然后起身。
 
“起来,去房间。”他清淡地说了这么一句。李顾忙不迭从椅子上跳下来,飞快也漱了个口。杯子一放,跟着纪寒星的步伐冲进屋里,刚准备带上门就被纪寒星按在了门板上。
 
漂亮的青年一边解他衣服扣子一边跟他接吻,不似那张永远从容淡定的脸,动作的急切出卖了他。纪寒星从李顾嘴唇上移开,一点点沿着唇角、侧脸,下巴尖舔吻下去。啃上他喉结的时候,李顾发出难以克制的呻吟:“唔……星星……星星……嗯……”
 
他爱惨了这个人,每一次**都带着献祭一样的热情,纪寒星还在前戏里想让他舒服。李顾已经解了皮带,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然后空出手来,去解纪寒星的裤子。
 
西裤落下去,他勾着纪寒星的裤边把人往床上带。纪寒星猝不及防被他拽得一个脚下不稳,失去平衡的瞬间,发现自己倒在李顾身上,李顾躺倒在床上。纪寒星怕压得他太狠,正要微微起身,李顾揪住他衬衣领子,凑到他耳朵边上去说:“星星,抱我。”
 
念书
 
年关附近,宁川外出打工的人陆续回来一些,也都被动员加入了修路队伍。工程进度快起来,村长脸上每天都是喜色,连带着看李顾这小鬼头都顺眼不少。人手齐了便不再要他去修路的地方挑石料,无课时李顾就靠着墙根晒太阳背书,偶尔站起来扒拉一下晒在门前的菜叶子们,这是准备腌制起来过冬的。
 
越是临近过年,李顾心里越有一件事不确定,但又碍着年轻人的面子不肯说出来。只能抓紧时间干活儿,闲时找出一堆问题去问纪知青。纪知青嘴角噙着些淡泊笑意,一一给他解答了。终于在李顾再次去而复返的时候,状似无意问了出来:“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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