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他的一百种甜 作者:lafu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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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知道,那字儿写得,说它跟狗爬似的那都算是恭维……”
那收一封情书还挺为难你呗?
“但是他能坚持小半月,这哥们,是个人才。”俞初白说。
“哥们儿?”
“是啊,”俞初白说,“就是一男的写给我的,要不然我怎么怀疑是你呢?”
那您可真是逻辑鬼才啊!重新定义三段论了吧你!陈佳年:“我不是,我没有,咱们能开始写作业了吗?”
俞初白:“行啊,你语文试卷写完了没,借我抄一下?”
“……”这就是非要一起写作业的原因是吧?陈佳年曾经对借作业抄这种事原本是很熟悉的,但是他现在的这个班,就根本没人抄作业,突然出现一个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俞初白以为他默认,直接拿了他的试卷开始抄。
陈佳年来不及阻止,毫无意义地补了一句:“主观题别直接抄啊,你改改。”
俞初白听起来很敷衍地“嗯”了一声,陈佳年也整理好心思埋头写作业,两个人一时间倒是相安无事。
过了一两个小时,俞初白突然说:“小班长,你要不别上晚自习了,以后下课都回我家。”
方便你抄作业是吧?陈佳年正想拒绝,又听到俞初白说:“你在教室自习肯定特别多人打扰你吧?白天课间的时候就总看到有好多人问你题。”
陈佳年:“你……”
“就这么定了,”俞初白放下笔,一本正经地安排:“好好的高考状元,就得心无旁骛地学习,老有女生跟你撒娇多容易影响你状态,是不是?”
什么时候有女孩跟我撒娇了?陈佳年心里叹气,不动声色道:“其实没关系的,跟同学讨论一下也挺有趣的。”
“跟我讨论不行?”
“你?”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炫耀你睫毛长吗?”俞初白其实不是真觉得自己能跟陈佳年讨论学习,毕竟他几天前还对国内的高考一无所知,但是小班长表现得也太明显了!
陈佳年是一时没收住,过分直白地表现了自己的震惊,语气显得很不尊重人,但一时也没什么话可以挽救,俞初白是他们班唯一的学渣作为既定事实,他再说什么都会显得特别虚伪。陈佳年试图挽回:“你也可以这么想,你的进步空间特别大。”
“从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二?”
“倒数第三也可以努力一下。”
“……”俞初白听着都乐了,把作业本收一收决定第二天再为考倒数第三努力,假装无奈道:“下回考个倒数第三吓死你,今儿我作业做完了,去玩会游戏。”
“做完了?”
“是啊,要检查吗?”
“……”
俞初白玩游戏特别闹腾,话多还密,英语法语和中文切换来,听着都像是在骂人,但意外地,陈佳年居然在这种干扰之下还能安然无恙地写作业。
几局游戏之后,陈佳年听到俞初白打电话,听起来像是跟队友说话——“夏时西你是不是傻逼啊,人家骂你听不懂吗,不知道骂回去吗?”
“你技术烂怕什么,有我呢,放心大胆地骂!回!去!要不然要我干什么,哥哥罩着你,懂了吗?”
陈佳年好奇地回头看,他印象中俞初白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每句话都跟飘着似的,听着都特别不实在,可这会突然就挺不一样了——
至少跟觉得特好玩似的叫他“小宝贝”的感觉不一样。
俞初白注意到陈佳年看过来的时候赶紧看了一眼时间,不知不觉都十二点半了,小班长作业肯定早写完了在等他呢。
于是匆忙挂了电话,朝陈佳年走过去。
“不好意思啊,小宝贝,你困了吧,要不先去洗……”俞初白突然想起还没跟陈佳年说过他睡哪儿,“客房离这儿挺远的,要不你就跟我睡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但是陈佳年说:“好的。”
已经很晚了,俞初白也没多废话,帮陈佳年拿了换洗的衣服之后同时间在不同的卫生间洗了澡,到了床前就比较尴尬——理所当然就只有一条被子。
俞初白没想到这个,但是再请陈佳年去睡客房就显得太刻意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床——心想怪不得没回关佟过来都坚持要自己睡客房呢,两个男的一块儿睡也确实挺尴尬的哈?
陈佳年比俞初白更尴尬,俞初白给他拿衣服的时候估计就拿最顺手的、平时也会穿一穿的睡衣,有一股挺好闻的味道,但是一穿在身上跟被俞初白抱着似的,亲密度超出承受范围了。
俞初白试探着说:“那睡吧?”
心里琢磨着:小班长看起来不太介意的样子,说不定是我想太多。
陈佳年根本是介意死了,这件睡衣是不是你前几天才穿过啊,你真的不觉得别扭吗?但还得表现得云淡风轻:“嗯。”
俞初白松了一口气,他想:“小班长都不介意,难道我还能介意?”
于是,两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然后各自拎起被子的一角,然后彬彬有礼地互道晚安、关灯睡觉。
一躺下,铺天盖地都是俞初白的味道。半个小时后,陈佳年十分沮丧地想:“我难道是太寂寞了吗,为什么总是在想跟这个人真实地拥抱是什么感觉?”
而没多久,陈佳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感觉。
俞初白睡觉不老实,一翻身刚好就贴在陈佳年身上,然后……一整晚都撵着人睡。从双人床的这头到另一头,陈佳年害怕吵醒他连动都不敢动,醒来时手臂和腿都是麻的。
结果回头一看,俞初白祸害了他一晚上之后居然又老老实实地滚了回去,甚至还原封不动地回到了昨晚刚躺下时的姿态。
“……”行吧,也是很厉害,他这么多年是不是还以为自己睡相特别好啊?
陈佳年无奈地坐了起来,忽然意识自己的发生了某种反应之后,脸上倏然发热,他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了。偏偏俞初白还在这个时候醒来,茫然地看了几眼,然后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说:“今天的床怎么特别乱,跟打了好几炮似的……小宝贝儿,你昨晚是不是在我床上打滚了?”
“……”是你,但是你现在别说话行吗?
“哎卧槽,我硬了。”俞初白说着还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之后又躺了回去,仿佛是熟稔地随口一问:“小宝贝儿,你是不是也硬了?”
陈佳年脸都红到耳朵根了,也得亏俞初白又躺了回去因此没注意到,但是现在他特别敏感——而俞初白还要用一种没睡醒的、软绵绵的声音说:“硬就硬了,正常现象。”
那你好好说话行吗?
陈佳年:“嗯。”
同时在心里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状态消下去一点之后去立刻就去洗漱——拿冷水洗了好几遍脸,心想:“这算什么,青春期吗?”
俞初白平时不早起,但是想着还得送小班长回家才勉强从被窝里把自己挪出来,下床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软着的,往地上一坐,微眯着眼睛张开手。
“小杂种”没一会就跳到了他怀里,然后又抱着“小杂种”一起去洗漱——陈佳年看得叹为观止,这人怎么一会一个样,昨晚玩游戏的时候骂人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一推就倒?
一推就倒是什么魔鬼形容词啊!陈佳年又拿冷水洗了一遍脸,抬头看到一支洗面奶被递了过来,俞初白言简意赅:“洗脸的。”
“哦,谢谢。”陈佳年打开闻了闻,有点分不清这是有香味还是没有,他感觉自己的味觉失灵了,现在闻什么都觉得是香的。
洗漱完下楼吃早餐——桂嫂一大早就回来了,她惯常按照秦璐女士铺张浪费的习惯准备,因此一人份的早餐再加一个陈佳年一块儿吃也绰绰有余。
桂嫂看到陈佳年挺意外地问:“小少爷,这是你同学啊?”
“嗯,您一会跟陈叔打个电话,让他送我同学回家。”
“好的,”桂嫂笑着答应,还说:“刚才小关打电话过来问你起床了没,好像是说一会要过来呢。”
“关佟?他说什么事了没?”俞初白问。
桂嫂答:“这个倒是没说。”
“嗯,我知道了,”俞初白从桌上拿了一杯牛奶给陈佳年,“小班长你别急,慢慢吃,关佟那儿没什么大事,一会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找他。”
陈佳年很明显地感觉到了桂嫂再提起他和关佟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亲疏分别,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没眼力见”的印象,因此说:“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回去。”
桂嫂立刻道:“那我请老陈送这位同学,小关少爷应该很快就到了。”
“不用,不惯着他,我先送同学。”
陈佳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就不再推辞,表面是顺水推舟、实则心里高兴得很,压着嘴角说:“也好,谢谢你。”
“小宝贝,你这就太见外了哦。”说着话吃完了早餐,俞初白拿湿巾擦着手说:“吃完了没?我们走吧?”
陈佳年点头,出门的时候问:“为什么要送我?关佟这么早找你说不定是有要紧事。”
俞初白笑了一下,反问:“你说呢,还能是为什么?”
陈佳年:“是什么?”
“不愿意惯着关佟,就愿意惯着你呗!”俞初白亲自给他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上车吧,小宝贝?”
“……”陈佳年都不知道自己是先迈的哪条腿上了车,听到俞初白关车门的声音时还心烦意乱地想着:为什么他总能让我有这种“我很特殊”的感觉?
“小少爷,去哪里?”好像是司机问了一句。
陈佳年赶紧报了地址,并且道谢,接着车子缓缓地驶出。
俞初白嫌路上无聊,特地拿了平板跟陈佳年一起看视频。陈佳年看得心不在焉,俞初白一笑他也跟着笑,笑完也不知道是哪里好笑。
到了家附近的时候,司机不知道该往哪条岔路开,绕了好大一圈也没找对路,只好问了一句。陈佳年如梦初醒般往外看了一眼,抱歉道:“不好意思,到这里就可以了,前面小路开不进去。”
司机笑了笑说:“好,那就靠边停车。”
俞初白摘下一边耳机,问陈佳年:“到家了?”
“嗯。”
“那,再见。”俞初白说。
陈佳年毫无征兆地说:“谢谢你。”
“谢什么?”俞初白有些莫名,但也并不是真要问出什么,很快就又把注意力放到视频上,重新戴上耳机——这回把两边耳机都带上了。
陈佳年下车后低着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一动不动地,心想:“也对,俞初白根本不需要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对我有多好。”
第十二章
这里已经不是城区了——或许称为城乡结合部更为合适,小贩的吆喝声夹杂着推搡中的烟火气和街边早点摊的气味。
陈佳年习惯低着头走路——尽管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当着面对他指指点点了,但同时又几乎没有人不曾听说过——甚至议论过那些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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