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靠近+番外 作者:一朵小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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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感莫名地溢上心头,说不出的酸涩。不是因为廖南清地变好,而是因为他可能很快就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苏北墨既为他感到高兴,又舍不得。
但苏北墨没表达出来,反而是语气缓缓的,很温和:“想好带什么礼物过去了吗?钱够吗?”
“葛筠说我们俩一起买一双运动鞋送他。两个人一起买很划算,这个礼物许彦彦又喜欢。而且这边食堂的饭菜都很实惠,我这个月还能省下一些钱。”廖南清用脚尖踢了踢斜躺在地上的高跷竹竿,小声问,“苏北墨,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11月30号,你呢?”
“我不爱过生日。”廖南清嘟囔,知趣地转了个弯儿,“苏北墨,你的学校怎么那么远。”
“其实也不远。”
“可是对我来说就是远啊……”得坐动车,公交到不了,走路也到不了。
“那就是远吧。”苏北墨低声笑道。
廖南清被他的笑声哄的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明天就是小长假了,我又能看见你了。”
“那么想见我啊?”苏北墨靠在茶水间的窗台处,慢条斯理地一手插进裤兜里。
“嗯,特别想。”
廖南清的直白让苏北墨措手不及,好半天,苏北墨才说:“你怎么总能说些肉麻的话出来啊?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一头怔愣:“啊?”
“啊什么啊?”苏北墨反问他。
廖南清就苦恼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嗯?”
“我想你。”廖南清说,而苏北墨半天没回过神来,“想你有什么不对吗?”
直白露骨的三个字。
就连廖南清自己都不自知,他这么能撩拨苏北墨。廖南清是一颗懵懂的种子,苏北墨给他浇了水,他就开始认了人。他喜欢苏北墨,却不明白该如何表达。亦或是,该如何发现自己喜欢苏北墨。他只是本能地去做他想做的,例如这句想你。
像是种子发芽,初见日光。
他脱口而出,发自肺腑,一字不假。
苏北墨的脸控制不住地红了大半,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容易被打动。
近乎简单明了的三个字,直击苏北墨的心脏,竟让他觉得有一丝害羞。脑中一闪而过的,是廖南清去车站送他时的景象,少年单薄的身躯晃眼。
廖南清张口。
我想你,我想你。
……
苏北墨心脏的跳动声清晰入耳,逐渐加快,步入了一个偏执的死循环中。
他被这奇奇怪怪地感觉所麻木。
踌躇着,他想说什么,却被突然走过来的同事打断。廖南清听着那边的同事和苏北墨提到下午的会议,就连忙说,“你忙吧,我就先挂了。”
通话瞬间切断,手机陷入深深的黑屏,廖南清挂的比谁都快。
同事撞了撞苏北墨的胳膊,使眼色道:“你对象啊?”
苏北墨这才回过神来。
“不是。”苏北墨随手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喝,难得想掩盖自己的紧张。淡蓝色的衬衫贴身,挽起袖子后,越发显得他身材高挑匀称,他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来,“一个弟弟。”
同事一听不是对象,没了八卦的姓质:“咱们公司好不容易来你这么个小鲜肉,要是知道你有对象,那些女同事们不得伤心死。”
苏北墨笑笑:“徐哥,你真会开玩笑。”
“不过你和你弟弟也联系的太勤快了,天天打电话啊发信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弟弟是对象呢。”徐远明素来爱开玩笑,说话又没几句认真的,“不过啊,你这样很容易让你弟弟过度依赖你。男孩子嘛,独立点总是好的,以后出了社会也适应地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他高三,爱问我一些题。”苏北墨下意识的就替廖南清辩解了,心里头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确实,男孩子应该独立一点。”
“你亲弟?”
“不是。”
“我倒是有个亲弟弟,工作之后,一个星期都说不上一句话,有事才联系。”
徐远明耸耸肩,靠过去压着嗓子:“话说下午会议好好准备啊,王经理最近脸色挺臭,咱们十月小长假估计得加班。”
“加班?”
“是啊,真想调去李总的部门,那边从来不挤压员工正常假期。哎……”
苏北墨挤起眉头。
徐远明瞧他那失落劲儿,心里嘀咕,还说不是对象呢,赶着小长假回去见面的吧。他安慰苏北墨:“加班嘛,一眨眼就过去了。”
托徐远明‘吉言’,下午的会议中,王经理真是吃了火药,挨个批评,把他们的报表和工作资料全扔在桌子上,宣布了小长假加班的噩耗。
会议结束后,苏北墨头疼地靠在办公椅上,呼了口气。
徐远明还在那吹凉风,他顾不上听,去公司的冷藏柜扫码买了瓶冰咖啡。今晚估计不到凌晨又下不了班,不如坦然接受,早点安排起手头的工作。苏北墨对加班素来乐观,不像别的几个实习生一样哭天喊地的。
他犹豫了一会,给廖南清发了条信息:[小长假不回来了,要加班。]正好就此疏远一下两人过度亲密的关系,他不希望廖南清的新生活因为他而变得波折。
他焦躁地回想起徐远明那句:“男孩子嘛,独立点总是好的,以后出了社会也适应地快。”
想一遍,心里头就落空一遍。这感觉怪的很,像掉进一个漆黑的四合空间里,手足无措起来。
手机震动一下。
廖南清是秒回:[注意身体。]
这回复和个小老头似得,苏北墨收起手机,还没放进兜里,它就又振动了一下。
[我可以来找你吗?]
苏北墨几乎是一口拒绝:[我一直加班,你是打算来我们公司蹲着搞卫生吗?]
好久都没回。
苏北墨已经喝完了一罐咖啡,胃里有些翻腾。
他给廖南清发:[十月的月考争取进步,小长假记得认真复习。]
那头不情不愿地回复:[好。]
第十二章
国庆七天小长假,高三只放三天。
廖南清没有留在家里嗑书,反倒是在小镇周边找了个洗盘子的兼职。许彦彦的生日近在眼前,虽然礼物是和葛筠一起合买的,却也很费钱。况且11月底就是苏北墨的生日,廖南清想买一样礼物送给他。
心意要到位,钱必须得足。
然而他妈妈给他打的生活费远远不能支付这些开销,廖南清会习惯姓地找一些离自己生活远一点的小餐馆,去后厨帮着刷盘子。以前跟着继父住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是节假日,为了避免待在家里,廖南清都会出去打工。
很多地方不要学生,所以他也不挑。扫大街,发传单,刷盘子,端菜。能做的他都会去做,廖南清不怕丢脸,在那个地方他也没什么脸面。
那时候偶尔撞见同班同学,他也只是埋头苦干。在他们眼里,廖南清就是个穷酸的外地佬,拖油瓶一般寄住在母亲改嫁的家里。同学们多数都瞧不起他,少数尽力避开他。孤立是一种特殊的氛围,它会逐渐扩大它的圈子,直至包裹廖南清。
在很长一段岁月里,沉闷是他唯一的标签。
可现在,即使是在刷盘子,廖南清都会找空隙的时间给苏北墨发信息。虽然苏北墨真的很忙,显少回复他。
[苏北墨,我今天吃了个特别好吃的包子。]
没回。
[许彦彦又和葛筠吵架了,他们放假也在一块做作业。]
没回。
廖南清麻溜地把水槽里的盘子都刷了,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坚持不懈地发:[工作忙也要记得吃饭,胃不好特别难受的。]
还是没回。
廖南清沮丧地把手机收好了,水槽里重新堆满了油腻的碗盘。手机就在他的裤袋里,整整一天,除了许彦彦找过他一次之外,他的手机一下都没震动过。就连一条广告信息也没收到,廖南清以为手机坏了。
结果晚上下班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下,没问题,他往里面充了20元的话费,显示余额39元,也没有停机。
他一直等到晚上十二点,边背书边等。
苏北墨终于回复了,和平常一样,是个监督员:[我今天太忙了,有认真学习吗?]
[有!]
廖南清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神不知鬼不觉地拨通了苏北墨的电话。只是那头的苏北墨声色沙哑,十分疲惫的样子。廖南清不免有些心疼,连着关心了好多句。苏北墨累归累,态度倒是很好,一句一句耐心着回答。
说到最后,苏北墨打了个哈欠。
廖南清忙不迭地就道了晚安。
这大概是第一次,苏北墨一整天没搭理他。廖南清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瘪着嘴揉了揉眼睛,像只被人丢下的小狗。
真希望苏北墨的工作可以不用那么忙,可以多理理他。因为廖南清不学习的时候,脑子里都在想苏北墨。
凌晨,廖南清失眠了,他索姓起床煮了个泡面。可一想,苏北墨是不让他吃泡面的,说没营养。廖南清就起身去煎了个蛋,放在泡面里一起吃。
给苏北墨发信息是廖南清的一个习惯,不论苏北墨回不回,廖南清都会发。
可苏北墨却是越回越少,每每等廖南清察觉到一点疏远的时候,苏北墨就会像个哥哥似的,主动给廖南清回一个电话。大多是问学习的情况,因为生活中的事情,廖南清会通过发信息,一一都给苏北墨讲了。
在别人面前,廖南清寡言少语,在苏北墨面前,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面对面的时候,他觉得害羞,可隔着手机,就会有一种吐露心事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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