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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靠近+番外 作者:一朵小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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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地下室开始起,廖南清一句话都没说过,仿佛在逃避什么。
 
病房外,是匆匆赶来的苏雅,她光是从门外看了一眼廖南清的模样,就难受地哭起来。
 
而苏敬则被禁止靠近廖南清,因为廖南清仅仅是看到苏敬而已,就会浑身发颤,他潜意识里害怕苏敬,生怕苏敬再次把他送到张远刚那里。即便是苏敬充满愧意想和廖南清道个歉,也没被允许。
 
按苏北墨的话来说,就是你现在道歉有什么用?你只会吓到他。
 
苏敬固执,苏北墨其实骨子里也一样固执,两父子就此杠上,冷板钉钉地不妥协对方。
 
最后,苏敬被赵沁赶回了家:“你要是不想儿子一辈子恨你,你最近就安分点吧。所有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你没看到廖南清都什么样了吗?苏敬,谁都不想自己的孩子走歪路,但纠正的方法决不能是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
 
“我没有!我给钱是想要他们送他出国……”苏敬辩解。
 
“他到底会不会被送出国,你心里最清楚不是吗?你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乱了方向,认个错没什么难的,苏敬。”赵沁失望道,“我近期会留在这里,北墨这边,你就让我处理吧。你们父子两个继续僵持下去,最后会怎么收场,你心里不明白吗?”
 
苏敬不愿听赵沁的,但眼下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原谅,因此不得不听取她的意见。最后,他徘徊在原地,尽力地想帮点什么:“南清的医药费,我来……”
 
赵沁点明:“不用,北墨自己不差钱。你就听我的,近期先让两个孩子冷静一下。”
 
一旁的苏雅抹了眼泪,埋怨苏敬做事不和她商量,草草地做出这样的决定,使得廖南清九死一生,差点就没了。
 
也才大一的孩子,本来好好的,突然浑身是伤地躺在病床上,还伤成这副模样。苏雅心中难受极了,在苏敬走后,她同赵沁哀声道:“你说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哥就是一块臭石头,你也不像话,都瞒着我。”赵沁抱肩。
 
苏雅没反驳,她不是苏敬那个臭脾气。如果知道苏敬会联系李琴,苏雅肯定会阻止,她怪自己没及时发现:“南清这孩子从小就苦,还偏偏要走这条路,多难走。”
 
赵沁深吸一口气,没答话。
 
苏雅自个儿说道:“他们的事情,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反对,只是这路太难走,他们年纪也都不大,后头悔了可怎么办?”
 
“那就等他们悔了再说。”
 
赵沁说完,苏雅傻傻地抬头,赵沁解释:“你看现在这样子,你们拆的开吗?再拆,两孩子估计都不活了。这样没意思,阿雅。”
 
苏雅别过身,叹了口气:“就是怕妈接受不了,妈一把年纪了,说是瞒着,可她也不傻。这些天,老问我出什么事儿了,我总觉得她好像察觉到什么。这都快过年了,光是南清受伤的事情就迟早瞒不住。”
 
“他们在一起的事儿,老太太那边,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但赵沁也说,“老太太其实是个开明人,当年就是。”
 
苏雅默不作声,稳定了情绪往病房里去了趟。随后回家煮了点松子粥送来,装在保温瓶里,叮嘱苏北墨一会等廖南清醒了要慢慢喂给他喝,不要喂太急了。
 
而廖南清在经历一场噩梦之后,第二次入眠并不安稳。没睡多久,廖南清再次睁开眼睛。此时应是下午了,他出了点冷汗,记不清自己梦见了什么。浑浑噩噩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他的嘴唇干的发涩。
 
病房里还是只有苏北墨一个人陪着,中间或许来过别人,但廖南清不知道谁会来看自己。苏北墨依然握住自己的手,好像一直没放开过。
 
病房里的窗帘没有遮掩住窗户,阳光暖洋洋地落进来,可廖南清感受不到它的温暖。他动了动嘴唇,苏北墨立刻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地用勺子喂他喝了几口。
 
“要不要再睡一会?医生说你要多休息。”苏北墨拂开他额前微长的头发,放轻了声音,“还是说饿了?有稀饭,要吃吗?是你最喜欢的松子粥,很好吃的。”
 
廖南清摇摇头,连咽温水的声音都不敢大,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目光始终不敢落到苏北墨的脸上。他的手臂上还打着点滴,廖南清蔫蔫地闭眼,想睡却睡不着。他的脑子一团混乱,微微作痛。
 
“还要喝水吗?”苏北墨问他。
 
廖南清不自觉地张口,苏北墨顺着他,再次弄了点温水给他润了润喉咙,没喂太多,他现在不适合一下子喝那么多水。廖南清小猫似得舔了舔仍然干涩的嘴唇,苏北墨很自然地低头亲了他。
 
廖南清愣住了,这才一点一点地把目光落到苏北墨身上,脸上。
 
在清晰的灯光下,他看到苏北墨的胡渣乱糟糟的,平时帅气的模样已然消失不见。怎么才几天没见着,苏北墨就跟个流浪汉一样。廖南清眼眶微红,挣扎着动了动。
 
“别动。”苏北墨说,“让我看看你。”
 
廖南清‘啊’地张嘴,沙哑的喉咙难听极了。他的眼角渗出些许湿润,吃力地抿了抿唇。
 
沉默多时,廖南清在苏北墨那满是心疼的眸子中,终于开口了:“我现在……很难看。”
 
声音涩涩的,说不清的滋味。
 
他被打的脸上淤青一连片,右眼也肿了,真的很不好看。
 
苏北墨吸了下鼻子,亲他的手背:“没事,我也不好看。”
 
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廖南清心中棉麻地落下针扎。被痛苦对待那么多天,他再次重逢了苏北墨的温柔,顿时鼻子酸的很,咬着牙不想哭出来。他像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此刻,光又落了进来,极其生疏。廖南清害怕地蜷缩指节,迫切地想挽留更多,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他明白,只要不去接触,就不会渴望。
 
而一旦渴望了,再次剥离,那是拔骨锉心的疼。
 
“还疼吗?”苏北墨没有发现他的不安。
 
廖南清轻轻点头。
 
苏北墨颤着睫毛看他,眼眶湿了一次又一次,他胡乱地抹了把脸,心中的痛苦无处发泄,压抑再压抑,最后竟是幼稚地和廖南清置气:“他们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应该躲起来,哪能相信他们……”
 
廖南清落寞地垂下眼帘,思绪被卷进一个漩涡,他将自己的声音上了锁。
 
苏北墨心疼起来:“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廖南清还是闭着嘴,他连对着苏北墨都不愿多说一句。只是眼泪浸湿了枕头,他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对不起,南清。我不好,是我不好。”苏北墨紧紧握住他的手,无措地亲他的手背,温热的唇上沾染着咸苦的眼泪。他怪自己的不成熟,讨好一般地去哄着廖南清,“我们喝点粥好吗,你会饿的,就一点好吗?”
 
廖南清这才稍稍有了反应。
 
此时,病房外,赵沁看到儿子那混乱的状态,尴尬地咳嗽了声。
 
苏北墨扭头,没松开廖南清的手,另一只手胡乱地擦了擦脸:“妈。”
 
话音刚落,廖南清瞬间紧张地缩起身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他低着头,下意识地推开了苏北墨,挣扎着往边上靠了些。为了抽出手,廖南清使足了劲,怕弄疼他,苏北墨立马松了手。
 
愣是赵沁也没想到,廖南清会对自己的抵触这么大,她只好勾了勾手指,示意苏北墨出来说话。
 
苏北墨拒绝道:“妈,我先给南清喂点粥,我们一会说。”
 
赵沁无奈:“我就耽搁你几分钟。”
 
苏北墨想了想,最后抚了下廖南清的肩膀:“南清,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廖南清闭紧嘴巴,没吭声,眼底空廖廖的。他僵硬地攥紧被单,努力不让自己颤抖,却在苏北墨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瞬,彻底惊慌失措。喉咙像是被人掐着,喘不上气,廖南清痛苦地呜咽。
 
慢慢地,他捂住心口,不断自我安慰,一遍遍的:“没事的……没事的……”
 
“我们不分开……不分开……”
 
可廖南清脑中又不断回想起那李琴说的那两个字——‘错了,错了’。
 
……
 
外头的苏北墨和赵沁并不知道短短几秒内,里面的廖南清会和刚才判诺两人,还不紧不慢地谈起话来。
 
不过苏北墨有催促:“妈,南清还在等我。”
 
“就耽搁你几分钟而已啊。”赵沁扶额,对自己的儿子彻底无语,“我就是想和你说说,我想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正好有个朋友就是这一块的专家,就在B市。”
 
苏北墨不大高兴的样子。
 
“你还别给我摆脸色,就他这几天的经历和以往的童年阴影,心理不出点问题都难。现在是没什么表现,慢慢的都是有后遗症的。”
 
“他现在这样子不太好回B市。”
 
赵沁点头:“先在这里治疗几天缓缓,然后我和你们一起回B市。你爸捅的窟窿,总要有个人来填。”
 
说到苏敬,苏北墨是一脸不耐烦,赵沁知道他不高兴,点到为止。苏北墨其实很感谢赵沁地帮助,他想起什么,问道:“妈,你是不是上次就知道我和南清的关系了?”
 
“有察觉,但不确定。”
 
“可你为什么……因为你什么都没阻止。”苏北墨没想过赵沁是个开明到这种程度的母亲,她似乎一下子就接受了,这看上去很不可思议。
 
但确实,苏北墨是误会了。
 
“我并没有接受。当下的社会里,哪有父母会因为自己的小孩是同姓恋而高高兴兴地坦然接受的。我现在帮你处理这些,是因为它涉及到另一个人的安危。之后,我还是想和你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包括廖南清一起。”
 
赵沁摊了牌,她严肃道:“姓取向不是错,但在一个顺时针的社会中,选择逆时针走向,是非常困难的。这个时代,一纸结婚证都无法保证与承诺感情的保鲜期,你们的关系,该如何长久维持?如果有一天,你们彼此厌烦……”
 
“我知道。”苏北墨把手插进了裤兜里,打断赵沁,他微微偏过脑袋,“但我爱他,至少我现在很清楚地明白,我非常爱他,并且不能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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