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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 作者:霜落林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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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强强 系统 快穿

  
  陶慕嘉听得心里一颤,小声问道:“那你一定很心疼吧?”
  
  秦文玉苦笑起来,“难过又有什么办法,那时,我和他已是天人永隔。”
  
  陶慕嘉也不自觉地跟着心里一疼,人有七苦,秦文玉偏偏要了那最后两苦,求不得,放不下。
  
  “此人狡诈多变,但只要谈起禁术相关,总能格外入神,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原本他还活跃在人世间,不过自从被梁遣把肉体打了个稀烂之后,不知道隐入何方,狡兔三窟,他住的那个地方随机出现,我才出青龙山不足一月,无法判断轨迹。”
  
  鬼牙也确实是最近才活跃起来的,之前的活动都很普通,联盟虽然追查,却是因为已故的一位道人,怀源君,这人二十年前就请求联盟追查鬼牙之事,后辈们不上心,才落得今天这样紧张的局面。
  
  联盟那帮人也当真不可靠,陶慕嘉哀叹一声,有些烦躁地打了个电话给王姐,把秦文玉说的那些消息告诉了联盟。
  
  再往后,陶慕嘉有些不想管了,实在太烦太累,他想起来工地一案中他分析过联盟中有内鬼,他许久没去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宛如脱缰的野马,总能看见血雨腥风的一角,又快速把他推出去让他无从参与。
  
  “人还是要活的简单些好。”秦文玉摸摸他的头发,如此安慰。
  
  陶慕嘉愣了一下,突然抓住秦文玉的手腕,“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些地方。”
  
  希望值 5,目前希望值 15。
  
  秦文玉带着陶慕嘉走上街,他们昨天不过去了一次鬼牙家里,却感觉很久没见太阳似的,陶慕嘉在阳光下伸了好几个懒腰,活像一只胖橘,秦文玉站在树荫下看着他淡淡微笑,这种平和宁静的日子,他当真许久没过过了。
  
  今天博物馆展出,秦文玉提出去看看,陶慕嘉就照样买了两张票,一张给秦文玉,一张给自己。
  
  往日去博物馆的人并不多,今天却格外火爆,陶慕嘉排在队伍中,看那展板上写的——“传承百年的皮影戏”。没想到昨天那么倒霉,今天就撞上了好日子,正碰上了一个月一次的皮影戏表演。
  
  陶慕嘉颇有兴味地转头去看秦文玉,见秦文玉只是淡淡地回看他,唇边噙着笑,小声嘀咕:“不会是早知道了吧?”
  
  “当然是早知道。”
  
  “嗯?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来这查探过?”
  
  “酒店的杂志上有写,这些你都不看,我自然要看看。”秦文玉习惯了他的粗心大意,并不存在生气一事,只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陶慕嘉有些羞赧,本应尽到地主之谊的他竟然还没一个外人了解这里,实在丢人。
 
 
 
第115章 鬼神将近来
  他们随人群一起进入博物馆,皮影戏一个小时一轮,上午三轮下午三轮,开场这轮人最多,秦文玉不着急,陶慕嘉也不想挤在人群中,两人便商量好先在别的地方转转。
  
  城市博物馆一般有很多个展区,古代近代现代,古代大多是古董,还有一些古代的宝剑,陶慕嘉大致看了一下,没觉得有太新奇的玩意儿,他从小到大去哪都是先去博物馆,因此对这些东西也十分熟稔,秦文玉从小在书香门第、县中大户,对这些东西也不好奇,两人便转去了近代馆,怎么说秦文玉也是从近代过来的人,说不定有些什么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也说不定。
  
  近代的历史太过惨痛,因此整个近代馆的色调都有些灰暗,陶慕嘉走进去,迎面的入口是相对的两面镜子。旁边一行小字——“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陶慕嘉走过去,他的身影立刻在镜子里复刻出千千万万个,秦文玉也跟了上来,场面变得诡异起来,别人自然是看不见陶慕嘉身边有人的,但陶慕嘉能看见镜子里千千万万个手脚反折,七窍流血,被长钉穿透的尸体。
  
  秦文玉只很快看了一眼自己就飘了过去,后面有人过来,并没有发现异样。
  
  之前在张连山别墅里陶慕嘉只在黑暗中瞟到了一眼,没想到再次看到,心里疼得厉害,右手盖在心脏上,那里跳得很快,好像马被鞭子抽了一样疯跑疯跳,又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转头看见秦文玉站在前方平静地看着他,一只手伸着,邀他一同前往。
  
  心跳慢慢缓了下来,他走到秦文玉旁边轻轻点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秦文玉皱了皱眉,倒是没说什么,其实他方才过门的时候就有点犹豫,他已经极力躲避镜子,没想到还是被陶慕嘉给看到了,他不想让陶慕嘉不好受,虽然他常常想让陶慕嘉记起来过去的事,但若这人难过,他宁愿把这个秘密封存。
  
  两人在里面走了一段路,不知是不是环境的缘故,所有来这里参观的游人都压低了声音,气氛显得凝重而沉闷,里面有很多字画,不过大部分是这段往事的叙述,还有一些人物的生平。
  
  秦文玉看着那些人物黑白照下大段大段的人物生平,心想若不是自己和梁遣的事被发现,与家人决裂,遭众人非议,鬼牙的动机浮出水面,而他们放弃了一切准备出国避难,也许他也会名留青史,可惜他的生命比流星还不如,一闪而过,连那点火花也长埋地下。
  
  陶慕嘉的脚步突然在一个展品前停下了。里面静静躺着一只钢笔,钢笔是一百多年前的,还没有生锈,应当是当时最好的工艺,里面的墨水已经被洗干净了,笔盖上刻着一行小字,是钢笔的牌子,陶慕嘉自然不知道这个世界哪些牌子好哪些牌子坏,但是看到这个笔的一瞬,他几乎热泪盈眶。
  
  这种感觉就像他当时听到秦文玉说那个人走了一样。他伸出手想去触摸,却只碰到了玻璃。
  
  秦文玉沉默地站在他后面,手里攥着那块怀表。
  
  这个钢笔,是他送给梁遣的,是他年轻的时候从国外留学回来带的,分别六年后的见面,他把这支笔作为礼物送给了梁遣。
  
  按道理说,钢笔大多长得相似,但是秦文玉知道它不一样,在笔的尾部刻了两个小字母,q&l。
  
  而这支笔留下的笔迹,只有寥寥数笔,就在他那里,在他握着的怀表里。
  
  那日他们约好一起出国避难,学校的教务他已经转交好,梁遣也和大帅告了辞。出发的前一个月就已经买好了船票,没想到当天学校里里还有些事要他处理,他让梁遣先去码头等他,说自己一定会去,没想到这一别竟是生死之别。
  
  他去了学校,却没见着要他来的校长,他走进校门,却进入到一个阴暗空间,然后他看到了鬼牙。
  
  鬼牙那时还算眉清目秀,拿着一把扇子风度翩翩地拍着手。“文玉兄,好久不见。”鬼牙笑盈盈地看着他,直让他脊背发凉。
  
  秦文玉不是没想过逃,然而面对鬼牙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他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他昏倒的那一刻,他看见天边已经镀上赤霞,他想着,还有个人在码头等他,可惜这次等不到了。
  
  鬼牙并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把他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地牢里,把他的手脚全都反折过去,他疼得目呲欲裂,吼叫到声音沙哑,昏过去,又被鬼牙弄醒,然后挖掉双眼,拔掉舌头,割下耳朵鼻子,他已经痛得麻木,鬼牙终于把他的头掰断,一样反折过去。
  
  他的灵魂立刻脱出,想要冲出去,鬼牙却把他用一个绳子重新塞回了身体里,然后他眼睁睁看着鬼牙用七颗封魂钉钉入他的脊柱。
  
  肉身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然而灵魂几乎痛到炸裂,鬼牙把他装进一个棺材,又钉入了七根封魂钉在棺材周围。
  
  秦文玉那时候是混混沌沌的,新鬼都是这样,还记不得前尘往事,懵懵懂懂得宛如新生幼儿,他在棺材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心里好恨,想杀人,想饮血,想用他身上带的滔天业火,血洗整个大地。
  
  再后来,棺材被打开了,封魂钉本是镇压厉鬼的法器,常人若是直接破开,里面定当起尸,然而秦文玉的身体已经被封住,并没有起尸的可能,只是尸水混着血水铺满了整个棺材。
  
  那人在棺材旁静静看了他许久,然后用一块黑布轻轻地把他包裹起来,他就这样在这个人背上颠簸了许久,他在出棺材的一瞬瞥见了地下掉的一些人肉碎块,像是眼睛鼻子之类的。
  
  背他的人正是梁遣,梁遣背着他走了一千多公里的路,到了青龙山脚下,把七根封魂钉取了出来,霎时间黑雾弥漫,梁遣抹了一把红彤彤的眼睛,把秦文玉塞进了自己以前闭关的山洞,又用自己的血混着符纸设了一道结界,除非他梁遣死了,不然没人能进来。
  
  秦文玉的鬼魂迷茫地坐在山洞里,方寸之地堪堪容纳他的尸体躺在石床上。
  
  梁遣很快又离开了,秦文玉神志还未苏醒,不知道他去干嘛,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再后来,他一直呆在那个山洞里,一个人望着山洞外面绿油油的丛林发呆,有时候又是修炼,有时候又是回忆,他还记得,那个人常常会来看他,当时他只感到熟悉,觉得这个人一定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每次看到他,那些鼓胀在心中的恨意都微微淡去。
  
  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具体多少年,他也记不清了,他看着那人慢慢变老,清秀俊朗的脸上慢慢有了皱纹,眼眶渐渐深陷,连两鬓也逐年斑白,那人来得频率越发低了,好像总要他等很久才会来一次,看看他,陪他说说话。
  
  秦文玉在山洞里的那段日子并不能说话,大多时候他都在听那个人说,听他说他们分开了六年,实际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眼里。
  
  那人说到鬼牙的时候总免不了咬牙切齿,秦文玉能感受到那种彻骨的恨意,就像他在棺材里感受到的那种。
  
  时光慢走,落到最后,那人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到了洞口,那人声音沙哑,眼神也有些浑浊,看样子还有些受伤。那人靠着山洞背对着他,陪他看了一场落日,他听见那人苍老的声音带着无限悲凉:“我要走了,可你还没有想起我。”
  
  他很迷茫,心里竟慌张起来,可他说不出话,那人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的那种温柔就跟很多年前一模一样,那双浑浊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时光仿佛回溯到那人二十多岁,秦文玉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但是被符咒做出的结界挡住了。
  
  那人说道:“我以后恐怕不会来了。”
  
  他看着那人取下脖子上挂着的怀表,拿出一张纸和一只钢笔写了些字塞进了怀表里面,然后把怀表放进来。
  
  那人走了,就像一抹余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从那以后,那人再没来过。
  
  秦文玉看着陶慕嘉站在钢笔面前,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难过也好,开心也罢,都不过是相逢恨晚,离别难见。
  
  不过,陶慕嘉每次反应特别大,好像都是见到他们离别相关的时候,秦文玉心里有了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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