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在内力的催动下,袭向了韩介。
韩介正在独自面对白狼浔图的扑咬,却被突如其来的铃音控制住了身体。他僵直着全身,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白狼,张开巨齿,咬向了自己的脖颈。
青龙与朱雀几乎同时出手。
陈欺霜后发先至,伸手将韩介抢抱了出来。“惊鸿”长鞭则携破风之势,一鞭将白狼抽得倒飞了出去。
白狼低声呜咽着,蜷缩着退回了索图亚的脚下,在主人的安抚与示意下,转而扑向了抽鞭打它的周钰恒。
“呦。连从不出手的朱雀使也动手了。”一直旁观的合欢派的花容夏,翘起兰花指,轻轻用丝帕沾了下唇角,媚眼如丝地笑着示意花谢秋道,“儿子,你也下场陪你的朋友玩玩去吧。”
花谢秋笑应着,一下场,先将扑向周钰恒的白狼狠踢了出去。
然后,才是客气地执着精钢骨扇一行礼:“朱雀使有礼了,我来陪你练练手。”
朱雀鞭退巨鹰,回礼道:“客气客气。”
昙泽门的美女门主,见青龙使出手,当即不再犹豫,如鬼魅般地衔了过去。
五大门派联手针对血盟教。在场上的几位魔头更是毫不吝啬地施展着各自门派的绝学。将魔教“见面决强弱,强者即为尊”的传统,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大有要将血盟教拖下魔主地位的态势。
只有天尸教的凌肃箫是真心诚意的两边都劝的:“几位先消消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论这些意气之争?我们静候魔尊的裁决啊……”
场下气氛高涨,显得高台上越发地冷清。
须发皆白的右护法,低声提醒白元奉道:“他们随便玩玩倒也就罢了,但看现在,再任由他们胡闹下去,怕是会伤了各派之间的和气。”
“嗯。”白元奉略点了头,示意已经知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人名有些多,但是也不用记。随便看看他们的技能就行。
反正后期想记住,也都是可以记住的。
第85章 第七十九章
“你们想要的,无非就是这个。”
白元奉依旧坐在高位上,只冷冷地眄视着脚下的教众。
一块巴掌大小雕琢精美的琉璃令牌,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不肖多看,人人都懂那是什么。
光彩流转的“天魔”二字,如一种神奇的魔咒,立刻平息住了总坛大堂内躁动不安的气氛。
见到“天魔令”现世,再心有不甘、情有不愿的人,也只得俯下身子,低头跪在了白元奉的脚下。
“圣火不熄,天魔长存。魔尊千秋万福!”所有的人,停止了争斗,跪地三呼。
“只可惜,它对我已经没用了。你们谁要,拿去吧。”白元奉像是拿不稳似的,任由“天魔令”自手间跌落至脚下。
将象征着身份的令牌弃如敝履,似乎正映证了白元奉一向坚持的“厌战”理念,表明了魔尊的某种态度。
教众一片愕然。
“懦夫!”弱水门新任门主不顾旁人的拉扯,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对着上位者吼叫,“你就是个懦夫!魔教迟早会毁在你这个窝囊废的手上!”
——她疯了!
几乎所有人同时在心底低叹。
弱水门仅剩的几名少女,已经有人当场被吓晕了过去。剩余的几个,勉力维持住清醒的意识,但也都嘴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天魔令’第八条,言语辱及上位者,可当场诛杀。”
新任左护法、血盟教前任“青龙”,一边心平气和地念着魔教教令,一边从高处缓缓走下,轻而易举地掐住了弱水门主的脖颈,将人举至了半空。
少女双腿悬空乱踢,脸色已然憋成了酱紫色。仍不死心地用手去抠那只锁喉的铁钳,挣扎着,向魔教左护法脸上吐去:“除了……只会欺负……自己人……呸,废物!”
左护法并不在意,继续收拢五指,想要当场将少女刑决于手下。
缓慢的处决动作,让少女在窒息中挣扎,除了要延长她的痛苦,达到重树血盟教威严的目的,更是为了震慑全场,降服反抗者的人心。
受到警告,七大门派中,四大门派已动。
昙泽门的美女门主,如游走的蛇,无声的连人带暗器,一同贴上了年约半百老者的喉结。阿米朵驱使数只半指甲大的小虫,飞落至新任左护法的发间。索图亚身上一只灵动的小貂,如一抹白光,扒住了左护法的裤脚。
杀意已浮,杀机已现。
待劫音堂的金铃一响,四人同时出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小虫跳起,塞住了金铃,小貂自半空中爆体裂开,匕首掉落在地。
陈欺霜道了声“得罪”,接住已经昏过去的少女,交到了她的同门手中。
他低垂着眼睫,落下的细密阴影遮住了眼睛,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只盯着左护法屈指放在颈侧的手,解释着:“前辈莫急,教主尚未发话。”
一切发生得太快,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也只有离得最近,同样精于潜行暗杀的昙泽门主,才勉强看到了左护法与青龙使间的交手。
她的匕首是被左护法击落的。
左护法以一敌四,快若闪电般,瞬间破除了四人的联手,更险些同时收下四条人命。
青龙使则从容地护住了几人,且与左护法过了十几招后,才稳妥地接下少女。
不过,两人既没有激烈争斗到动用武器,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及情绪波动。
甚至连血盟教本教之人都淡定地选择了漠视。
可见,也只是如日常切磋般,在很随便的玩玩。
——我甚至明明已经很清楚地看见了他们的出手,却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这两只怪物,强得可怕。
——这也仅有两人罢了。血盟教的实力,确实是深不可测。
昙泽门主原以为,能够堂堂正正地与血盟教实力最强的青龙使斗个平手,已经具备了问鼎魔尊之位的实力,此时,却突然觉得有如一片阴云压顶、一座无法攀登的高山伫立在前,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抱有同样想法的,是其他的六位魔教门派的掌门。
本来就是各有心思、暗怀鬼胎,想借着“请魔尊主持公道”的名义,胁迫白元奉就范。
却没料想到,世间尚有一话,叫“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蝇营狗苟的小伎俩,都登不得台面。
——如果魔尊早有心思动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是在场每个人心中都想要呐喊出的后怕之语。
现在倒好,逼迫不成,反先将己身放在了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哈哈。有意思。”左护法环视了一周,武者的精纯气场,压迫得身边人,全部瑟缩着跪倒在地,“看来不服气的人,还有很多啊。”
青龙使不再说话,也不再阻拦。他退后了一步,真的如所说那样,静等着白元奉的发号施令,并将手放在了傲雪剑的剑柄上。
白元奉就是在这种人心惶惶,嘈杂而又混乱的局面下开口的。
他的声音很低沉,极平缓,醇厚洞庭又充满磁姓。
如明知慈父坐在高座上笑看打闹嬉戏的孩子般,当孩子们出现纷争时,也必先将求助的目光,寄托于慈父的裁决。
白元奉一开口,全场的躁动、浮荡、不安,立刻被平复了下来。
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音色在缓缓地流淌。
“是我家教不严,让诸位见笑了。我在这里代为赔礼。”白元奉说着,果然在魔尊宝座上,微微俯欠下身子。
左护法回归至魔尊的右手边,青龙使则重新跪在了阶下。
魔教众人连忙口称“不敢”,俯身面对教主,以示尊重。
“早在家父在世时,‘魔教’一词,就已经是武林名门对我等‘不入流’门派的统称。
但是,几十年过去了,有多少门派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们。所谓的‘魔教’,依旧屹立在这里。
我们几十年来,共担风雨,同享荣耀,早已是休戚相关,不分彼此的存在。”
白元奉自宝座上起身,缓缓步下台阶,站入人群之中。
“你们对我来说,正是一直陪伴我的家人。”
“如今家人有难,我又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荣辱与共,不死不休。”
“——一切,如你们所愿!”
“魔教,应战!”
“教主千秋万福。圣火不熄,天魔长存!”血盟教教众在左右护法及四使的带领下,率先跪下身去。
“圣火不熄,天魔长存!”七大门派掌门亦心悦诚服地跪了下去。
“圣火不熄,天魔长存!”魔教教众们也跟着匍匐在地,大声高喊着口号,诚心诚意地沐浴着天魔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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