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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栖寒月 作者:狸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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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成长

 
  周钰恒心里一揪一揪地疼,他有些心疼陈欺霜,很想将他拥进怀里抱一抱。他不忍心再看着白虎逼迫他,借口添水,强硬地打断了毕先的话。
 
  毕先对他怒目而视,眼神里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杜秋吟从桌底拉扯白虎,轻轻地冲着他摇了摇头。
 
  周钰恒开口解围道:“毕夫人传授的易容和变声的技巧,我都还没能全部掌握。你们去玩吧,我正好趁机在家里多练习一下……”
 
  “是我想约他出去的。”陈欺霜像是暗暗下了某种决定般,语气坚定地出声打断了周钰恒的解围。他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嘴角,接过了白虎的话,说道:“不管是胡家的二姑娘,布店的小小姐,还是李家的大公子……甚至是杜姑娘的表妹。能麻烦你帮忙拒绝一下么?谢谢你了。”
 
  陈欺霜难得如此上道,简直如飞跃般地向前迈了一大步。毕先莫名地感到老怀慰藉,差点儿热泪盈眶了,他兴奋地冲杜秋吟比了一个大拇指。
 
  杜秋吟回了他一个微笑,用眼神示意他,目标达成,速速撤退。
 
  杜秋吟起身告辞的瞬间,毕先惨叫一声,从椅子上跌落在地。
 
  杜秋吟与陈欺霜同时伸出手来捞他,连坐在对面的周钰恒都站起身来,绕了过来。
 
  毕先还在跟他夫人咬耳朵:“我们这样直接告辞,他们两个会很尴尬的。我装病,咱们离开,还能敲朱雀一顿竹杠……就说是在他这儿吃坏了肚子。”
 
  毕夫人小声回道:“装病的话,周公子就更不会让你走了。陈公子刚才都递好台阶了,我们顺势而为便好。”
 
  陈欺霜靠得近,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全,伸出的手尴尬地悬在了半空,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上前去搀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周钰恒慢了半步,但他听力极好,也将对话听了个全。他站在了半步开外,心里既觉得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跌哪了?”
 
  毕先拽着杜秋吟与陈欺霜的手爬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坐偏了椅子掉了下来。哈哈,哈哈!是这样的,我们也该走了,邀请你的那些人,我回去帮你都拒绝掉。”
 
  杜秋吟极快地踩了一下毕先,开口补救道:“没有邀约。是将周公子有约的事情通知一下,避免庙会的时候有人唐突地打扰。”
 
  四人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一方出言挽留,另一方强行要走,将宾主尽欢,客人兴满而归的告辞戏码演完了。
 
  毕先与杜秋吟夫妇离开后,大门外只剩下了周钰恒和陈欺霜两个人。
 
  “那个,你不要想太多,我没有其他意思。只不过因为我太久没去庙会了,又没有人能结伴,所以……”陈欺霜干巴巴地解释着,将手背在身后,绞得紧紧的。
 
  “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周钰恒微微低头,他展开了折扇,放在手上开开合合地把玩着:“你最近有些……不大自然。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太对?
  
  其实,我们之间,不该是这种相处模式。
  
  你可以试着更放松一些,更随心一些,也可以试着,更相信我。”
 
  “哈哈、哈哈,没有不自然吧?是你想多了。”陈欺霜抬手想去拍周钰恒的肩膀,却在周钰恒抬头的一瞬间,硬生生地转了个弯,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自己的额发。
 
  周钰恒展眉噙笑,看着陈欺霜将头发拨来拨去。害羞的粉红色,顺着他的耳朵向上向下漫延开来。
 
  ——真可惜,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
 
  周钰恒有些遗憾的想。
 
  他伸手去牵陈欺霜,看着陈欺霜再次硬生生地止住了想要后退的脚步,用手指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一会儿虚虚地圈着,一会儿又偷偷地攥紧。被发现了就再次松开……就这样攥攥松松。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
 
  周钰恒觉得自己的心间突然刮起了一阵暖风,吹走了满心的严冬积雪,吹皱了心田间的一湾春水,整个人暖得如同阳春三月,荡漾着满满的温柔甜蜜。
 
  他反手将陈欺霜的手抓着握在了掌心里,牵着他大踏步的往回走:“我饿了。我们回去吃午饭吧。我吩咐厨房做了蟹酿橙,鲜香清爽,最适合佐酒了。”
 
  “好啊。那就喝一点。”陈欺霜笑着回答道。
 
  他看到周钰恒展开了纸扇遮住了含笑的嘴角。一双眼睛又弯成了一对儿月牙。
 
*
 
  忽明忽暗的昏黄烛灯下,人影摇动,右护法陈染怀伏在桌案上审阅批改着教内简报。
 
  教主白元奉无所事事地绕着案几走来走去。
 
  陈染怀轻轻沾了一些墨,润了下笔,才开口道:“今晚我睡书房,不回去睡了,你可以先走了。”
 
  白元奉闻言,身体一僵,尴尬地笑了几声,赶忙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小点儿声。
  现在回去太早了,我稍坐一会儿就走。”
 
  陈染怀无可无不可地“唔”了一声。
 
  白元奉忙兴高采烈地拖着椅子坐到了陈染怀的正对面。
 
  室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除了偶尔飞蛾撞到灯壁上被烫死坠落发出的啪嗒声外,也就只剩下陈染怀笔尖擦过纸面发出的“刷刷”声了。
 
  如此安静的环境。陈染怀却觉得内心一阵烦躁。
 
  白元奉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染怀看了一个多时辰。
 
  每当陈染怀回望过去,白元奉便迅速地垂下眼睑装睡。
 
  ——他怕自己赶他走。
 
  “你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陈染怀开口道,他想赶白元奉回卧室。
 
  白元奉适时地发出了几声鼾声。
 
  “我有点儿倦了,想找你说几句话,醒醒神。”陈染怀疲倦的打着哈欠,手下笔墨不停,依旧在写着些什么。
 
  白元奉果然“正巧”清醒了过来,“你想听什么?”
 
  “随便讲讲吧,比如你的童年,比如你的父亲,比如陈欺霜他喜欢你的原因……”
 
  “青龙他并不喜欢我。他对我的感情是敬重,是爱戴。我看得出来。”白元奉苦笑着站了起来,走到了书房的窗前,背对着陈染怀。
 
  月色将中庭的景物映照得纤毫毕露,衬托之下,白元奉宽阔挺拔的身姿也能看出一些落寞。
 
  “我的童年跟其他普通教众一样,是从人血中拼杀过来的,并没有什么可讲的。”
 
  “我的父亲。他……他的传闻你也听说过了。为了个男人闹得江湖腥风血雨。他玩弄娈童,耽于酒色,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他是个人渣,根本不配为人父!”
 
  “青龙,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他也是父亲圈养的娈童之一。混得不好的,如他,跟了我;混得好的,如朱雀,父亲一手把他带大,还替他建了私院。”
 
  陈染怀惊讶地瞪圆了眼,笔尖在纸上拐着弯侧划了出去。不过,白元奉背对着他,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他们都是那个人渣手下的受害者……我希望你日后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白元奉说着,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
 
  “我第一次见到青龙时,他瘦瘦小小的,脖颈上拴着项圈,浑身布满了鞭痕。当他赤身g_uo体地从草丛中爬出来时,吓了我一跳。”
 
  白元奉似乎回忆起当时惊惧的心理,低笑着嘲笑了一声当初的自己,又接着说道:“他的整个身上都是黑的,只有眼睛特别明亮,黑白分明的。”
 
  “当时,他大吼着,像只小豹子一样,扑过来,将我按在了身下。然后,就紧紧地勒着我,晕了过去。
 
  我和小回两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从我身上扒下来。我刚给他披上我的披风,就看到我的父亲,那个人渣,醉醺醺地拎了剑,怒气冲冲地想要杀掉青龙。
 
  那是我第一次正面反抗我的父亲,我大骂他不是人,是个禽兽,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他拎着剑就向我刺了过来。
 
  那时,青龙刚刚转醒。一边哆哆嗦嗦流着眼泪说‘别杀我,我不想死’,一边伸开了手脚,挡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他第一次保护我。
 
  哈哈。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可好玩了,怕疼怕流血,是个小哭包。一点也不像现在,只会木着脸。”
 
  “然后呢?你父亲就这么放过你们了?”陈染怀听到了关键处,被勾起了好奇心,却见白元奉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开口,不由得催促着。
 
  “哦!抱歉。我讲到哪里了?我父亲放过我们?”
 
  白元奉捏紧了右拳,那里有一道贯穿了掌心的剑伤,一到阴天下雨,便会隐隐作痛,仿佛是向白元奉提醒,那个让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抓住了父亲的剑。将当时那个小不点儿护在了怀里。后来我父亲就离开了。
 
  那时我才知道父亲是真的想杀了我的。于是我偷偷地跑出了魔教。很无聊吧!哈哈!
 
  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白元奉看到陈染怀哈欠连天,于是告辞着退了出去。
 
  他倚在门上,静静地等,直待屋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才轻声道了句“晚安”,离开了。
 
  其实,刚才那个故事的后半段他没有讲全。
 
  当时,他执着的用手抓着剑尖,看着鲜血一滴滴低落,剑尖一寸寸地穿过自己的掌心:“我要他!你既然可以玩弄男人,凭什么我就不可以?我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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