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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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今朝看他手上的领带,细心地问:“领带不会系?”
胡涂:“没系过,这玩意比红领巾还难系。”
云今朝:“……”
他说:“我帮你,晚上回来再教你怎么打领结。”
胡涂高兴:“谢谢云兮他大舅。”
放完水,胡乐神清气爽,一推开门就看到学长在给他哥打领结。学长的手很好看,指节修长,指甲修整得圆润干净,勾住淡紫色领带的样子给人一种视觉享受。
胡涂含着脖子看他娴熟的手法,想努力记住步骤,可惜缠来绕去就搞不清了。
胡乐凑上前看得更仔细些,转向云今朝问:“学长,这种高逼格的技能可以也教教我吗?”
胡乐一凑上来就挡了视线,嫌他碍事的胡涂:“你学有什么用?又不上班,整天老头衫大裤衩,还想配条领带吗?哎让让,挡到我了。”
胡乐悻悻地抓抓鸡窝头,回了房间。
云今朝进房间拿衣服时看到胡乐躺床上睁着眼。云兮趴在他肚子上还在睡,肉嘟嘟的小嘴里吐着泡泡。
看出他有心事,坐到床边,云今朝:“怎么了?”
手上轻轻撸着云兮的小脑袋,胡乐很忧心似的叹气:“学长,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份正经工作?以前倒觉得没什么,但现在有了西西,当无业游民太不像话了,再说学长也在待业中,一大家子就靠我哥,时间长了也不是办法。”
天生乐观不知钱为何物的胡乐,在云今朝带着云兮出现后,忽然间就体会到了为人父的责任感。
云今朝明白他是被胡涂刺伤了。拿起他搭在床沿的手把玩,胡乐的手白晰骨感,右手中指因为长期握笔磨出了茧子,有些变形。
他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如果喜欢漫画请不要放弃,比起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我相信云兮更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有趣的漫画家,你现在做的事,真的很酷。”
胡乐的脸颊一下子如火烧云般红了,眼睛里润润的,看向云今朝时既羞涩又感激。
他在家画了两年漫画,可到现在连跟心仪的工作室签约的资格都没有。在网站上连载的漫画也成绩平平,收藏数减去二就是负数。微博上的粉丝常年在三百多左右晃动,渣浪清除僵尸号期间,还能降到两百五。总的来说,是个不怎么样的画手。
可他是真的喜欢这份职业。
父母朋友都劝他务实点,以后混得饭都吃不饱,还有什么心情谈梦想。胡涂虽然什么都没说,带着他搭伙过日子一直很照顾他,但胡乐清楚,哥哥也是希望他能有份正经工作的。
云今朝是第一个让他坚持下去的人,是第一个觉得他做的事是有意义的人。这样的理解和支持,怎么能不让他感动。
胡乐侧过脸在枕巾上蹭掉眼角的湿润,嗓音有些暗哑:“学长,谢谢你。”
云今朝拍拍他的手背,怎么会不懂他的委屈。
把云兮抱起来,小懒虫是时候起床了。云兮哼唧两声,趴在他肩上脑袋一歪睡得香。
“你再睡一会。”
胡乐昨晚熬了通宵,云今朝看着心疼。刚想站起身,胡乐却拉住他的衣摆,小声嗫嚅:“学长,我还是很想学系领带。”
见云今朝看他,他红着脸解释:“如果哪天像我哥一样需要穿西装,学长又不在身边,我该找谁去帮我。”
其实内心真实想法是:学长帮哥哥打领带的样子魅力值爆表,也想成为跟学长一样有魅力的男人。
所以男神做什么,他就想学什么。
云今朝浅浅地笑了:“不用担心,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系一辈子的领带。”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某种承诺。
胡乐听得懵懵懂懂,再回神时,学长已经抱着云兮出去了。
他在床上扭了扭,闭上眼睡觉,大概是阳光太刺眼,他一把掀过被子蒙到脸上。没过两分钟,又扭了扭,大概是窗外的鸟叫声太刺耳,他侧过身将脑袋钻到枕头下。
可即使屏蔽了声音和光线,依旧睡不着。
胡乐想,大概是心太乱。
这下他就真没办法了。
☆、算计
胡涂早早来到公司,坐下,啃肉包。
云兮他大舅买的肉包,皮薄肉厚,一咬一嘴油,是隔壁小区的招牌包子铺里买来的,好吃到停不下来。
他正吃得津津有味,祁崎进来了。
胡涂:“祁总早。”
祁崎经过时仅斜睨他一眼,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姿态很是傲慢。
“……”胡涂背过身继续吃包子,懒得理他,这小肚鸡肠的男人,一看就知道还在记挂昨晚被鸽的饭局。
祁崎进办公室里收拾东西,一边给老王打电话:“五分钟后在门口等我。”
出来后将电脑包往胡涂桌上一放,看他吃得嘴唇油汪汪的,满室的肉包子味,又“哼”了一声,昂着头出门。
胡涂往嘴里塞了最后两口,提起电脑包,夹起半人高的画板,身子一矮捡起地上的文件袋,匆匆跟上。
车里,两人在后座一边一个地坐着,中间放一块画板,上面是设计图。老王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两人一眼,他们各自面向窗户,不知怎的就让他想起一个词——
老死不相往来。
老王想了想,打开101.1动感音乐,电台正在放一首舒缓的音乐,他听着音乐,暂且忘记车里的压抑,在明媚的春光中不禁感慨:啊!绳命,是剁么的回晃!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祁崎听清电台里放的歌时蹙眉,中了邪,到哪都能听到这首歌。
面上显出不悦,祁崎出声提醒:“老王,关掉。”
刚舒畅没一会的老王只好按了暂停,车内再次恢复沉默。
胡涂在一旁没忍住嘀咕:“不讲理……”
“你说什么?”祁崎耳尖地听到,憋了一晚上的鸟气一下子炸了。
胡涂打死不回头,看着窗外连成一条线的护栏,紧抿着嘴不作回应。在他看来,祁崎就是不讲理,什么都按个人喜好来,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祁崎见他不愿说话,清瘦的背影透着一股顽强,像个敲不开砸不碎的核桃。
怒极反笑,他转向老王,说:“老王,其实我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平时不轻易生气,要是真生气了,别人态度良好认个错,我也就当事情没发生过,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最清楚,是不是?”
胡涂翻了翻眼睛,明明就是个气包,还不轻易生气,自我认知偏差这么严重的?
老王点头附和:“是是是,祁总大度的很,姓格好,对人对事也宽容,实在是难得的好老板。”
胡涂:“……”
确定说的是祁崎?为什么他无法对号入座,没有共鸣。
祁崎嘲讽地笑了:“可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生在福中不知福,还总给我惹麻烦,说了几句就耍小姓子,都多大了,又不是幼儿园。”
胡涂气,这含沙射影地在说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胡涂面向前方,挺直后背,“老王,你也知道我的姓格,平时不轻易生气,要是真生气了,一定是对方太过分了,可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以自我为中心,一再忍让换回来的只有得寸进尺,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难道作为一个人,连表达看法的权利都没有吗?”
老王汗,知道这话不是冲着他说的。
老好人王司机再次点头附和:“对对对……”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老王,你觉得我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让一个不愿成为奴隶的人站起来了。”
“老王,如果乱删别人的好友还不算过分,我不知道几千年来人们所信奉的自由和人权,是不是都算作扯淡。”
“老王,‘贱人就是矫情’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老王,说谁贱人呢?”
“老王,说得就是你啊!”
“老王,你……你简直蛮横无理!”
……
前座的老王默默开车,默默躺枪,这两个后生,就不能好好对话嘛,偏要拉上无辜的第三者。
最后他长舒一口气,把车停好:“二位,到了。”
后座两人视线持续胶着。
祁崎整整西装,推开门:“老王,看来你是不想做下去了。”
老王大惊,慌张地回头:“不不不,祁总!我还不想辞职。”
可是没人理他。
胡涂拖上画板,也推开门,扬高下巴回视他,小脸上难得的透着傲气:“老王不劳您费心,这个项目完成后就去人事部报道。”
老王略急,嗨!这孩子,怎们能替他决定去留。
完全忘了别扭的两人只是借着跟老王说话的名义在对话。
祁崎和胡涂一前一后进了长流影视文化公司,在门口处过了安检,被人领到七楼。
刚出电梯,正好和对面电梯下来的一拨人撞个正着。
对面五个人,带头的男人跟刘安说得有声有色,刘安脸上一直挂着笑,但态度还是端着的。
男人看到祁崎,唇边的笑意扩大,走上前伸出手:“祁总,好久不见。”
碍于刘安在场,祁崎很给面子地握住他的手,客套道:“晋总,别来无恙。”
刘安说:“看来大家都认识,也不用我介绍了,都进会议室吧。”
这时祁崎看到晋冬身后的男人,戴黑框眼镜,很安静,不注意的话很容易被忽略。
“这位就是新设计师?”他问。
晋冬回头看了眼,不动声色地说:“是的,楚设计师刚入行业没多久,但很有才华。”
被点名的楚青对祁崎颔首示意:“祁总好。”
“嗯,”祁崎轻蔑一笑,拿余光看他,“相由心生,长得这么端正,人品一定很正。”
楚青脸上一阵发白。
胡涂适时提醒:“祁总,该进去了。”
祁崎又看了晋冬一眼:“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带着胡涂率先进入会议室。
在助手们分发资料,调试电子设备时,刘安出去接了个电话。祁崎喝了一口摆在面前的碧螺春,又嫌弃地推开些,质量太次了。
坐在会议桌对面的晋冬从进门开始就盯着他看,似笑非笑的,看得祁崎一阵心烦。
既然刘安不在,他不客气地问:“你看什么?”
知道惹得他不悦了,晋冬收敛一些,岔开话题:“今天的主讲人是祁总的助理?”
祁崎蔑视地看了身边一眼,嗤笑:“就他?”
“……”胡涂装作没听见,继续工作。
“晋总实力这么强,我当然要全力以赴。”
晋冬无奈,这人,每个字都夹带尖刺。
大家都没注意到,正在低头翻看稿件的楚青手紧了紧,将纸张的一角揉碎。
等了一会,刘安还没进来,祁崎推开椅子,对身边的胡涂说:“去洗手间。”
胡涂忙着在笔记本上拷贝文件,盯着电脑说:“哦,好。”
晋冬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直到他出门。
祁崎洗好手对着吹风机吹干,出门后发现有个保镖一样的大汉在门旁边站着,把刚要拐弯的他吓了一跳。他定了定神,想绕道经过,大汉却跨了一步继续当在他眼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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