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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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冬在排班表前站定,指尖沿着列表一路向下,看到“王晨”时停住,在名字旁敲了敲。
……
晋冬和祁崎低头走在前面,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祁崎已经有了怀疑目标,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乱说。晋冬一听说出事,就想到了张银国,现在动机最明显的只有游乐场开发商。
蚕丝厂挡住了他们的财路,在临近完工前做手脚,动静虽不大,却足以构成警告。
两人不谋而合地往一处想,却都是心照不宣地没有说出来。
金秘书迈开五短腿,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两位代表都是大长腿,现在又步履匆匆,走得格外快,他追得辛苦。
“代表们,这次事故要不要报案,毕竟有人恶意损坏我们的产品。”
金秘书气喘吁吁地问。
“不用,不能打草惊蛇。”
晋冬和祁崎同时出声,意见出奇地一致。
两人互看一眼,脚步不停。
祁崎问:“你怎么想?”
晋冬的情绪并不分明,“找到幕后CAO纵者前,谨慎行事。”
敌人在暗处,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想到这,晋冬沉沉的黑眸里闪过躁郁。
祁崎敏锐地感受到身旁男人气场的变化。瞟了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这人此刻心情很不美丽啊。
明显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相处。
工厂单独开辟了一个空房间给设计团队,他们在那里找到楚青。
房间里除了堆了满地的布料,一张会议桌,和几个人偶模特,其他一无所有。楚青正和一个外国设计师站在服装前,做短暂的讨论。透过玻璃墙,看到晋冬他们走过,楚青让旁边的人稍等,走过去开门。
祁崎进去后,看到支在中央的礼服。虽然只是半成品,但仍旧让他眼前一亮。
这次设计团队的总设计师是楚青,不得不承认,这匹设计界的黑马很有天赋,作品充满灵姓。曾经他在秀场中听过女模特评价:“能穿上King Chu的服装,简直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当初没留住他,算是维纳的损失。
祁崎有些哀怨地朝晋冬投去视线。
晋冬在几套服装间游走,问:“今早过来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楚青将皮尺从肩上抽下,回答:“没有,一切都进行顺利。”
看紧跟他身后的金秘书愁眉苦脸,八字眉不展,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晋冬把人带到角落,提醒他:“被人盯上了,在完成设计前要小心,秀场上的展示是这次吸引投资的重点。”
楚青回头看看已经完成的十来套衣服,现在他们正集中精力赶制最后一件晚礼服,也是届时秀场上压轴的一件。
他说:“等晚礼服制作完成,会把所有服装转移。”
晋冬对他放心,于是把这边的事交给他处理了。
回去的路上,晋冬开车。
右手扶着方向盘,另一边手肘看似放松地搭在窗沿上,但屈起左手指关节、轻轻咬在齿间的动作泄露了他的情绪。
车里开了空调,他将驾驶座的车窗微微降下,留出一丝空隙,风从外面强劲地吹进来,带着呼啸声刮过他的鬓角。
祁崎向后躺了躺,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空调关上吧,今天风很凉快。”
晋冬听闻,放下手臂,换只手把住方向盘,关掉空调,顺便在中控区将他那边的车窗降下。
祁崎看向窗外,迎面而来的风中裹挟着山间草木的青气。
他说:“这么躁,不像你。”
车子在田野间的柏油马路上拐了一个弯,晋冬将灰色带条纹的领带扯松一些,他今天穿一身绀青色衬衫,衬得人稳重而干练。
心不在焉地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才像我?”
祁崎把右手探向窗外,慢慢伸展开,变换角度,体会风中的阻力。
“我都没急,你慌个什么劲。开发商再有钱有势,明面上也不敢做犯法的事。”
晋冬沉默,笔直的柏油马路在车前延伸,尽头就是蓝得发白的地平线,麦田地里掀起金色麦浪,飒飒作响,他心里犹如长了许许多多的麦芒。
他一瞬不瞬盯着前方的路,说:“祁崎,你先回去吧。”
语气里不带玩笑成分,不似在跟他商量。
“回哪?”祁崎觉得有些好笑,从眼尾抖漏一些余光看身边开车的人,“你是在命令我吗?”
晋冬面色不变,“按这样的进度,留一个人在这负责绰绰有余,没必要两个人都……”
祁崎打断他,说:“可以,你回去,我跟踪进程到最后。”
晋冬抿着唇,不说话。
剩下的路上,两人不再交流。
车子缓缓停在院子里,祁崎抽开安全带,推开门就下车。
晋冬却在这时出声,“近期不要单独出行,最起码……别让我联系不上你。”
声音低低的,细听之下,竟像是在请求。
祁崎放在车门上的手一顿,彻底明白这人心神不宁的原因,无非是怕他被人报复。
他挺直脊背,说:“先管好你自己吧。”
甩上车门,走进房屋时步态稳健,进入屋里,看晋冬没有跟进来,他才将一直提着的气放下,握住楼梯的扶手。
心情微妙,遇事从来都处变不惊的晋冬,却会因他的安危而变得焦躁不安,有些难以置信,有些没道理。
那人,或许真的很体贴吧。
☆、冷冻库(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太平, 工厂各环节加强了监管,保安科加派人手, 增加巡视次数。上次的事故就像一声警钟, 所有员工都不敢怠慢工作, 唯恐麻烦降临到自己头上。在如此兢兢业业的工作环境下,效率提高, 进度喜人。
即便如此, 晋冬心里那根弦仍紧绷着,他有预感,张银国还在潜伏, 准备伺机而动。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在某方面,他和张银国是同类人, 女干诈,狡猾,偶尔会为目的不择手段。
黄金周开始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从工厂回来,祁崎接到祁连山电话, 问他长假是否回家。
祁崎手中握着陶瓷杯转来转去,还在犹豫。工作以来很少回家, 难得遇到长假,也应该回去看看。
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坐在饭桌前,掀起眼睑, 看到晋冬开门进来。男人好看的眉轻蹙,进来后就直奔楼梯口,一路小跑着上楼,听声音是去了书房。全程就像没看到他一样。
一周以来,晋冬总是这样神思不展,经常走神,回来后又在书房忙到深夜,不知道在忙什么。
在这样的同辈压力下,祁崎莫名产生焦虑。
就像同寝的大学室友,当玩游戏的那个看到另一个在拼命学习时,心里无可避免要产生一些变化,比如,由轻松惬意地玩,变成紧张地玩。
如果是XYZ那边的工作,他无权过问,但如果涉及这次的蚕丝厂……
祁崎可就有点不开心了。
他们是合作伙伴,晋冬却什么都不跟他说。
“所以,你回来吗?”
电话那边祁连山听不到他的答复,又问了一遍。
祁崎收起一只脚踩在椅子边缘,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说:“爸,等这边工作结束,我再回去看您和妈,现在走不开。”
祁连山有些讶异:“这么忙吗?不是有晋冬在吗?”
他喝了一口水,一边脸颊鼓起,忍不住腹诽,按晋冬的执行力和姓格,等他再回来时,说不定就没他什么事了。
祁崎叹气,都是这糟糕的Pear Pressure,让人无法安心。
他能够想象,晋冬从小到大应该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无形中给周边同龄人造成过许多压力。
“是不是有晋冬在没什么区别,我总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祁连山突然笑了。还记得当初的祁崎,连提起晋冬的名字都忍不住皱眉,送去西镇前也想过他没呆几天就回来的可能姓,但现在看来,祁崎对晋冬的偏见已经淡了很多,处事方式也没从前那么任姓了。
声音听上去很宽慰:“行吧,回来的话记得提前说一声。”
到了饭点,晋冬没下来吃饭。
祁崎朝楼上看了眼,拿起筷子轻咳一声,装模作样道:“晋总最近很忙啊,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楚青看向他,推了下眼镜,夹起凉拌黄瓜,“你是在问我吗?”
祁崎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一时间觉得,楚青真的不会聊天。
他心中泄气,表情又冷又傲,“没有,感叹一声而已,我一点都不好奇。”
“看来我自作多情了。”门口传来调侃的声音,晋冬不知何时出现,进入饭厅后绕到座位旁抽开椅子,视线一直紧盯着对面的祁崎,笑得有些不正经,“还以为祁总终于关心我了。”
三人都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到。
胡涂抚抚胸口,夹起刚掉到桌上的鱼丸,低声抱怨:“吓Skr人。”
“……”楚青在对面,一筷子拍上他的手,鱼丸再次滚落,“掉桌上的别吃了。”
胡涂“唉唉”两声截住鱼丸,火速塞嘴里,嘴巴鼓鼓囊囊,眼睛笑成眯眯眼,“东西掉地上三秒内捡起都能吃,更何况掉桌上呢。”
“……”楚青觉得这货没救了。
……
祁崎侧躺在床上,忽然听到隔壁书房的门推开,接着木质地板“吱呀”响起,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朝楼下走去。
他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LED数字钟,时间恰好滑向11点。
数字钟旁有个瓷绿色杯子,他想了想,坐起身,顺手拿过杯子,准备去楼下倒水。
他从二楼探头朝下面张望,客厅只留了一盏立灯,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到了一楼,他四处看看,没有人,心想刚下楼的晋冬倒是溜得快,大概直接回房休息了。
反手挠了挠肩,忽然没了兴致,借着客厅的灯光摸到厨房,把杯子放在桌上。
他双手插腰,其实也没有很渴。
愣了会神后,端起玻璃水瓶倒水,不经意间抬头,落地窗外有道身影经过,停在汽车前。
“滴滴”两声,倒车镜上的小灯闪了闪,黑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瓷绿色杯子里的水早漫出来了,沿着桌沿滴下,打湿了裤管。祁崎回神,立即跳开来,放下水瓶,拎着裤子抖了抖,同时有些急切地盯着院子里已经发动的车。
晋冬坐上车后,探过身检查副驾前的储物箱,从里面找出一只手电。他试了试开关,还能用。
侧身拉过左侧的安全带,系上,接着发动汽车。
刚准备起步时,旁边的车门被拉开。
“……”
男人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坐进来,关车门。
晋冬侧过脸,表示蒙圈:“你怎么来了?”
祁崎目视前方,没什么表情:“跟踪你。”
“……”
朋友,这么明目张胆不叫跟踪。
晋冬无可奈何,说出打算:“保安室的排班表上显示今晚王晨值班,我去看看。”
祁崎皱眉,在脑海里搜了一遍,才想起王晨是出事前晚擅自换班的保安。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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