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撩人 作者:月着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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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冬抬头,笑得有几分甜:“死不了,祁总先关心好自己。”
祁崎感受到他疏远的态度,一阵不舒服,明明关在里面时两人还好好的。
“你要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还记得刚才晋冬说,如果能出去就告诉他一个秘密。
晋冬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胡涂,又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地低下头,淡淡地说:“算了,不重要,祝早日康复。”
祁崎抿唇,心里隐隐的失落不知是为什么。
他看向前方:“早日康复。”
接着,就被搀扶着离开了。
☆、给晋总洗澡(上)
第二天, 祁崎睡到下午三点才起床。半夜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后直接回了住处。
他到楼下找吃的, 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打开冰箱, 中间那层放了两个保温餐盒,祁崎拿出其中一个, 上面贴了一张黄色便签, 看得出是胡涂的字——
“祁总,如果不巧在晚饭前醒来,就先将就一下吃炒饭, 微波炉加热五分钟。”
祁崎打开盖子, 里面是蛋炒饭,因为已经冷掉了, 看起来让人没有食欲,但他睡了一天确实饿了,就不挑剔了。
他又拿出下面那个餐盒,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爱吃不吃。”
右下角签了楚青的大名。
“……”
这应该是留给晋冬的。
忍不住好奇打开餐盒,看到里面是一份荤素搭配合理、“颜值”很高的便当时, 祁崎瞬间就不平衡了。晋冬身边的人……工作能力一流,就连料理也做得好, 一言难尽。
他看向桌上又冷又腻的蛋炒饭,叹气,把留给晋冬的餐盒重新放回冰箱里。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把蛋炒饭倒进盘子里, 放进微波炉,调好时间后,祁崎拿起旁边的鲜奶盒。抬头喝的时候,看到墙上电子时钟显示的日期,才反应过来今天是长假第一天,他们大概都出去玩了。
探出脑袋,从厨房看向走廊另一头紧闭的房门,不知道晋冬有没有出门,还是正在睡觉。
微波炉“叮”的一声停止运作,祁崎打开,伸手拿的时候却被盘子高温的边缘烫到。他甩了甩手,又尝试了一遍,这次比较速度地端出来,转身放到餐桌上。
刚脱手,一抬头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吓得大叫一声。
门口的男人被他搞得不知所措,穿着居家服,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因为刚起床,眼睛有些肿。
“你什么时候来的?下次走路能不能出点声。”祁崎看清来人后,没好气地抽出椅子坐下,坐下后面对一盘蛋炒饭,又想起没拿勺子。指关节在桌上快速地轻叩两下,没办法,站起来回身去拿勺子。
晋冬:“好的,下次注意。”
声音有些嘶哑,他走到料理台前,给自己倒了杯蜂蜜水润嗓。
他两手缠着纱布,倒水的动作有些不稳,端起杯子时需要用双手捧着,显得很笨拙。祁崎在他背后,一边往嘴里塞蛋炒饭,一边暗中观察。听医生说,晋冬的手部分组织冻伤,需要养一段时间。
要不是最后拆那个挡风盖,也不会弄成这样吧。
祁崎更加没胃口了,看晋冬喝完水后站在原地面对窗外发呆,他冷硬地出声提醒:“冰箱里有楚青给你留的饭。”
晋冬回神,朝他看了一眼:“好的,谢谢。”
接着,自顾自打开冰箱,准备便当。
祁崎狠狠地皱眉,盯着晋冬在料理台前忙碌的背影,往嘴里塞饭的动作显出几分穷凶极恶。不知是不是他敏感,晋冬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以前见到他充满热情的一个人,从昨晚被解救出来后就变得不温不火。
虽然深深讨厌着面前这个人,相应地,晋冬如何对待他也无需多关心,但心里却是出乎意料地在意。
加热好后,晋冬捧着餐盒,选座位时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最后在祁崎的斜对面坐下。
祁崎郁闷地看向他,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饭粒,彻底没了胃口。
“我说你,怎么回事?”祁崎不爽地开口质问。
这人把“嫌恶”这个词表现得淋漓尽致,很难让他不介意。他是病毒吗?需要坐那么远吗?真是想到就上火。
晋冬拿着筷子,正在犯愁要怎么用,听到这话后,懵懂地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晋冬是很在意形象的人,要不是昨晚闹了一宿,再加上双手不便,他也不会随便打理一下就出来。此时他头顶还翘着一撮呆毛,看起来十分无辜好欺负,好像只是祁崎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一般。
祁崎被他这么盯着,底气弱了不少,他轻咳一声,放下勺子双臂环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问:“你是在怪我吗?害你变成这样。”
晋冬愕然:“没有啊。”
祁崎瞪他:“讨厌都写在脸上了。”
“……”晋冬觉得十分冤枉,他怎么可能讨厌面前这个人,“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还是你对‘讨厌’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坐那么远干嘛?”
祁崎说完后大概连自己都不好意思,一脸的别扭,偏过头。
晋冬明白过来后,有些啼笑皆非,他指指旁边的椅子,说:“抽不动,只能坐这里。”
祁崎看向对面的椅子,才发现塞到了桌子下,晋冬的手确实挪不动。
感觉自己闹了个笑话,他不声不响坐正,拾起搭在餐盘边沿的勺子,低着头安静吃蛋炒饭。
晋冬摇摇头,重新跟筷子抗争,但夹什么掉什么,摆放精致的便当,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祁崎瞟了他几眼,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他心里默念,他才不是出于愧疚。
晋冬想了想,放下筷子,不跟他客气,说:“帮我拿个勺子吧。”
祁崎伸长手拉开后方料理台上的抽屉,从放碗筷的地方给他抽了一根。
晋冬终于能吃上饭了,但用勺子挑菜终究是不方便,尤其是青菜。看他吃得辛苦,祁崎放下吃不出什么味道的蛋炒饭,拿餐巾擦嘴,接着绕过餐桌抽开他旁边的椅子,大咧咧地叉开腿斜坐下来。
拿起桌上的筷子和晋冬面前的餐盒,夹起一颗西兰花,不忘嫌弃道:“怎么这么笨?按你的速度,要吃到长假结束了吧。”
晋冬垂下眼睫瞄了一眼送到嘴边的西兰花,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吃不吃?”祁崎拿西兰花顶了一下他的嘴唇。
晋冬略微紧张地舔了舔唇,再看向面前的人,似乎好不到哪去,虽然一脸不耐,但耳朵却红得很明显。
他喜欢的人,其实特别善良。
晋冬张嘴,把西兰花吃进去,鼓着一边面颊小声说:“谢谢。”
祁崎不太高兴地“嗯”了一声,看表情像是在做一件非常不情愿的事,但喂食的动作却很仔细,一口饭,一口菜,每一筷子的量确保晋冬不会被噎到。
秋日的下午,外面风声飒爽,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内照得窗明几净。厨房内,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相处氛围是难得的安静。
吃了一半,厨房门口忽然传来物品落地的声音,一颗红透的西红柿滚到祁崎脚边。
两人看向门口,胡涂张着嘴站在那,手中大包小包的食材散落一地。他发不出声一般地开口:“这个……祁……祁总,晋……晋……”
祁崎懊恼地跺脚,这家民宿的地板有毒,无论什么人走过都不留下声音。
楚青跟着进来,他视线狐疑地在晋冬和祁崎之间飘来飘去,最后侧身绕过挡在门口的胡涂,拿着买来的东西进入厨房,若无其事地打开冰箱,往里面塞东西。
祁崎火速放下碗筷,拉住楚青说:“晋总手受伤不方便,既然回来了,换你来喂。”
楚青回头看了眼晋冬,不在意地问:“多不方便?”
祁崎不假思索:“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
晋冬:“……”
不待楚青回应,祁崎站起身就走,经过傻愣在门口的胡涂,他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按住他的脑门上,低声说:“你做的饭是什么鬼?到底有没有放盐?跟别人留的饭菜一比,你知不知道我多没面子?”
胡涂被他顶得眼皮吊起,愣是没吭声。
他确实没放盐,盛饭的时候才发现。不过他不会告诉祁崎的。
祁崎走后,由楚青接替他的位置,他懒洋洋地夹菜,喂饭,动作机械,从不考虑是否会把饭喂进鼻孔里。被他喂食,晋冬觉得比自己吃的时候还辛苦,但他微笑,坚持。
胡涂慢吞吞地将食材收拾好,准备今晚做的放在外面,其他的则整整齐齐放进冰箱里。正在清洗祁崎留下的碗筷时,他接到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后挂断。
他有些想不通地歪了一下脑袋:“咦?怎么会有快递寄到这里来。”
他在抹布上擦擦手,对另外两位说:“我去村口拿下快递,洗菜什么的等着我回来再弄好了。”
说完匆匆忙忙出门。
等人一走,厨房只剩两个人后,楚青放下餐盒,坚定地执起晋冬的手,把筷子塞进他手里。
推了下眼镜,他面无表情道:“晋总,你只是冻伤,不是双手骨折,演戏也要适可而止。还有事,不奉陪。”
他现在不得不重新评估祁崎的智商,大概只有他看不出来,明明纱布就裹了几层,居然判定生活不能自理。
晋冬抿唇一笑:“走好,你的服务,我给差评。”
抓筷子的手很正常,并没有先前表现的那么笨拙。
终于可以安心吃饭了。
☆、给晋总洗澡(下)
快夕阳西下时, 胡涂骑着从村主任那借来的凤凰牌自行车回到民宿,还没到门口就遇见站在电线杆旁打电话的楚青, 他歪歪扭扭地扶住车把, 两脚撑地, 想绕过楚青却被一把握住车龙头。
楚青瞄他一眼,示意他稍等, 一边转过脸继续对着手机说话。
胡涂不介意, 他正好有事要说。下了车,从掉漆的前车筐里取出一本杂志和一个信封,握在手里, 满脸期待地等他结束通话。
楚青挂掉电话, 问:“怎么去这么久?”
“收发室有点远,去的时候走了好久, 回来的时候借了自行车。”说着,眼睛亮闪闪地递上手中的杂志,“上次那篇投稿的文章中了,杂志社寄来了这一期的杂志和稿费。”
楚青看他高兴,莫名地跟着高兴。他拿过来, 扫了眼封面,杂志的格调类似于《妇女之友》, 不算厚的一册。
胡涂凑到他旁边跟他一起看,催促说:“快翻到第32页。”
楚青翻到32页,看到“文/胡涂”的字样,挺像那么回事。
胡涂这篇文章分了两栏, 占了一整面,楚青大致看了一下,主要是为瑶水村中被迫搬迁的人发声,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胡涂写道:“土地,房屋,就是住户的人生。”
楚青模模糊糊地给出肯定:“还行。稿费多少?”
提到这个,胡涂立即拆开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二十,两张十块,三枚硬币。
他把手往前一伸,骄傲地挺起胸膛:“四十二块五!请你吃烧烤。”
楚青:“……谢谢,不用了。”
胡涂把杂志要回来,看着杂志上自己的名字入神,笑得一脸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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