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校园] 作者:赫米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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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原因,就是高兴。陶飞宇成家了,他高兴。
满满一杯白酒,两口闷完。旁边哥们惊:“倾野,能耐呀!再来?”
然后全都是吼再来的。
顾倾野喝得有点恍惚,他觉得如果现在秦星河在,肯定特嚣张地拍桌子就帮他怼回去:“你们有能耐你们喝啊?慢着,我拿脸盆帮你们盛汽水儿!”
在他心中,秦星河就是有通天的本事。
顾倾野说:“我喝。”
后来订婚宴结束转场子的时候顾倾野都没了意识,被几个大学同学扛到车上就往KTV开。陶飞宇焦头烂额,连连吼:“照顾好他!你们别疯得没数!!”
期间顾倾野被人扛着上车的时候还模糊不清地喊:“你们……碰我就行,别……别碰我手机。”
几个同学都笑:“倾野,手机里装着你对象呢?”
顾倾野横躺在后座,醉得一塌糊涂,还笑:可不是嘛。
醉了什么都想说,可就是找不到那个人,话通通憋在喉咙里,堵在胸口,能把人活活闷死。他顾倾野,平时冷成一块冰砖,喝完酒,心里装着一座火山呢。
老同学凑一块儿八卦起来就很生猛,有一个也喝了不少,上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绑在副驾驶上还伸长脖子问他:“你对象谁啊?”
顾倾野眼前已经晃成黑白色,看不清,天旋地转:“你啊。”
那老同学一听来劲了:“你还别说,你这条件,放人gay圈里肯定特别吃香。赶明儿我给你介绍介绍。”
顾倾野胳膊垂着,迷离着眼笑:“那你把美国队长介绍给我。”
坐驾驶位的那位见他俩越扯越没谱,边按喇叭边骂:“你们俩再满嘴跑火车,我把你俩踢下去。”
到KTV已经八点半了,顾倾野醉得走路都难,基本上已经不记得自己名字了,好在是个安分的,一到包间,就坐在最里的位置,抱着抱枕,与世隔绝,谁戳他都不醒。
后来人一嗨就什么乱七八糟歌都唱起来了,一首歌下来没几个音在调儿上,后期还基本靠吼。什么抒情悲情苦情的歌儿到这儿都唱成了山路十八弯,震得顾倾野耳膜连着脑壳都疼,跌跌撞撞起身喊了句“借过”想出去吹风,还有几个女的想来搀他。
他不动声色低头躲过:“施主,贫僧不近女色。”
几个女的愣了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倾野这酒醉得一板一眼的,也太可爱了吧??
出了KTV的大门,周围突然铺天盖地就安静下来了。顾倾野叹了口气,适应了一下,扶着栏杆走。
胃里灼烧着,喉咙发堵。
他坐在楼梯口,抬头望天。莫名其妙拿手机出来,开了夜间模式拍星空。
拍下来一看,照片糊成一团,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什么,反正一个星星都看不见。
可他还是点开微信,默默把原来的头像换掉。
不管,他说这是一片星河,那就得是一片星河。
秦星河发来的语音他也听了,“老师,我爱你”,那声音贴着传声筒发出来,一点都没失真,该心颤的还是心颤。
真的是……顾倾野埋下头,笑。
这小子,撩起人来,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含糊,往死里撩。
更可怕的是,自己还特别吃他的这一套。
顾倾野,你缺钙吧?这不好,得戒。
安市十点之后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帮人嗨到将近晚上十一点,主角陶飞宇匆匆忙忙才来,他一来那就更嗨,有人勾他脖子问:转场去酒吧不?陶飞宇说行,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见到顾倾野。
“慢点,我寻个人。”陶飞宇给顾倾野打电话。
响了五六声,顾倾野接了。
“倾野,你跑哪去了?”陶飞宇吼。
顾倾野:“我头有点疼,扛不住,打车先回酒店,麻烦跟他们说声。”
陶飞宇:“最近打车的有点不靠谱,你小心点,实在不行我送你也成。”
顾倾野噗嗤一声笑了:“我小心点就行,你还是忙着去祭奠你死去的单身生活吧。”
陶飞宇乐:“怎么着,你以后要跟我划清界限还是咋的?”
其实顾倾野根本没有回酒店,他从KTV出来之后裹着一件单衣就沿着马路往大桥一直走。十一点左右的光景,高架桥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照明灯各色乱闪,喧嚣得很。走到桥上被风一吹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落在KTV没拿。怪不得这么冷。啧。
城市,就是灯红酒绿人来人往么。可顾倾野发现,在桃园与世隔绝了那么几天,他好像就有点不适应了。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成长了二十六年,今天竟然还能产生出与它格格不入的错觉来。很神奇。
高速上飞驰而过的磨砂黑敞篷,发型风骚穿着亮色基佬紫的男人向他甩响指。电音开得震天响。
顾倾野被震得胃有点翻腾。他捂着胃扭头,扶着栏杆就吐了。
吐得昏天黑地。吐得眼角发红,腿都有点软。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心跳有一瞬间停止。是秦星河的微信语音聊天。
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抓住任何的草芥。更别说整片星河。
他颤抖着手,点了接听。
“星河。”他轻轻地喊了一声。
那头有点嘈杂,秦星河像是尽力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喘着气问:“老师,你在哪儿?”
“嗯?”顾倾野没反应过来。
秦星河在电话那头笑了:“我来接你回家。”
☆、上帝视角
顾倾野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星河又发来一张自己站在安市火车站前被风吹得头发凌乱的自拍照,这个点火车站没什么人了,空空旷旷的,可秦星河看着镜头的眼睛,笑得特别开心。
顾倾野下一秒就跌跌撞撞地往火车站跑。
秦星河走出火车站就给他老师发了张以车站为背景的自拍,发完之后有点后悔,他就应该给顾倾野来一个surprise 么!
他跑安市来这件事他爷爷都不知道,票还是托彭叔偷偷摸摸买的。整得跟偷渡一样。彭叔警告他:“封总就在安市,你安分点。别被他在酒吧逮到,不然我俩都完蛋。”
秦星河说:“放心吧叔,绝对不会。我办正事呢。”
彭叔道:“那你悠着点。”
秦星河:“……”
从安市火车站出来很冷,还好秦星河穿的是件厚抓绒卫衣,脖子上还裹着个雾霾蓝围脖,手揣兜里,倚着墙等。特显眼。
有个妆画得比鬼浓的女人见他单独一个人站在那儿,像个学生,心下一动,笑着去拉他胳膊:“小哥……”
谁知秦星河抬起头,露出一双闪着光的眼睛:“阿姨,我等我对象呢,有什么需要我帮您的么?”
那女的一愣,手一甩就回头走了,走了十几步还被高跟鞋崴了脚。现在,连学生都这么人精了么?!
秦星河看在眼里,收了笑,就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往他这个方向来。
那是他老师,穿着一身白色单衣,显得特别单薄,从路灯下跌跌撞撞经过,秦星河发现,被昏黄的灯光笼着的时候,顾倾野眼角有一抹红,看得人心尖儿一阵发颤。
秦星河举起手机:“老师,你待那儿别动。”
顾倾野果然不动了,他站在原地,四下张望,都没有看见秦星河的身影。
“你人呢?”他问。
秦星河在暗处,见顾倾野被周围一片光笼罩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特别美,于是笑了声:“我在天上。”
用上帝视角欣赏你。
“哦,”顾倾野换了只手举电话,“那你赶紧下凡吧。这里有点冷。”
话还没说完,整个身子就被秦星河从后面搂紧了。秦星河喘着气,笑:“这下还冷么?”
顾倾野怔了会儿,片刻也低头笑了:“不冷。”很暖。真的是,太暖了。
秦星河松开他,拉下自己脖子上的围脖裹在老师脖子上,又要脱自己的卫衣,紧致的小腹冷风里露了一大半。
顾倾野瞪着眼阻止他:“你干什么?”
秦星河笑:“老师,你别激动,我看你穿得少。”
“……给我好好穿着。”顾倾野眉角一皱。看了四周没人,就帮他牵衣角。
秦星河讪讪地举着胳膊,特老实地站着不动,任顾倾野帮他理衣服:“你特别贤惠。”
顾倾野把他胳膊拍下来,道:“闭嘴。”
本来以为顾倾野醉得很厉害,秦星河打算接到老师就回桃园,现在看来他酒差不多都被风吹醒了。除了往日白皙的面庞浮了一层粉,眼尾带着一抹红,纤细的脖颈上都是一道道朱印,以及所有若无的酒气,淡淡的。
那双眼睛,此刻挺清醒地盯着自己,带着几分质问的神色。看得秦星河心里痒痒的。
秦星河战士,你要是早出生个两三年,就能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顾倾野的手放在他头顶的发窝上揉搓了一下,不动声色扑灭了他的罪恶想法,勾着他的肩膀走。
秦星河反应迅速地搂住顾倾野的腰。看起来特像是一对哥俩好。又有谁知道顾倾野被秦星河放在腰上的手弄得眼皮直跳。真特么痒。
顾倾野打了个电话给小朱,他爸手下的一个跟班儿,私下里跟顾倾野很熟,问他临时借个住处。
小朱问:“野哥,你回安市了?”
顾倾野淡淡道:“回了,明早走,你别声张,帮我安顿一个人。我明早过来认领。”
秦星河听了,拒绝:“老师,我就不能跟你住一块儿么!”
那头小朱听见秦星河的声音,特别惊讶,差点咬到自己舌头:“野哥,你还拖家带口呢?怎么,男大学生啊?”
顾倾野眼睛都不眨:“我学生。你能找个地方给他住么?”
“能,我来接。野哥你呢?”
“我自己解决。”
秦星河抗议,被顾倾野一下子按住了头,摁在马路牙子的路灯柱子上。腕子传来的淡淡湿巾纸味儿,闻着秦星河不动弹了。
他眨了眨眼睛:“你是想壁咚我么?”
被摁在柱子上还想着在嘴上占便宜,顾倾野脸黑:“我想毙你。你太吵了。”
顾倾野的手被秦星河拽住,搁在胸口。一下子化主动为被动,有点不适应,顾倾野听秦星河说:“不是我吵,是它吵。”
顾倾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秦星河又说:“你治治呗。”
甩开他的手,顾倾野掉头就走:“治不了,绝症,等死吧。”
耳廓发烫,脖子发烫,手腕发烫,全身发烫,顾倾野觉得自己离自'焚就差那么点儿。
秦星河拉他的胳膊:“等等。”
顾倾野回头,突然被秦星河用雾霾蓝围脖遮住半张脸。
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就感觉一个影子凑过来,在他被针织围脖覆盖住的唇瓣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又飞快地远去了。
还没记住那感觉,布料就失了力,摩擦着他的唇,垂下来了,视线又一片开阔。
秦星河站在他面前,眼神闪烁着,呼吸有些不稳。
顾倾野微怔,片刻道:“我没有和未成年人接吻的习惯。”这句话他记得他今早讲过了。
但是。
望着秦星河那双眼睛,顾倾野叹了口气,伸手轻轻覆住秦星河的唇,摩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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