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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叶的夏天 作者:十月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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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青春校园

 
“什、什么事...”
 
戴程君又往陈树乔那边靠了靠,说:“油送不来了,加油站派出所不给开证明,今晚只能在你家借住了。”
 
要不说小白兔遇上大灰狼的之后只能跑,要是跑都不会,就不要妄想和大灰狼斗智斗勇了。陈树乔竟然信了这个听起来就荒唐的理由——他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怕委屈了戴程君,说:“那、那我去给你整理一下客房。”
 
可他平日里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收拾得来房间?
 
戴程君双手环胸站在客房门口看他笨手笨脚的换床单,不由得笑出声:“你平时寝室都谁给你换床单啊?”
 
“我...我那个床好换...这床太大了,我没换过...”陈树乔站在两米的床边,手里拎着床单的一角抖了半天,愣是没抖明白,气馁地揉了揉手臂。
 
“我睡沙发就好了。”戴程君走到床边扯下他手里被子的一角扔回床上,把人拉出了客房回到客厅,“有个睡的地方就行。”
 
“那怎么行!”陈树乔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我、我打电话叫阿姨——”
 
戴程君按下他的手,笑说:“不用了,我睡沙发就好,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咱俩一起睡沙发呗。”
 
让戴程君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树乔认真严肃地思考了可行姓之后,竟然真的回房间抱了两床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指了指靠里的沙发说:“那好吧,你睡长的这个,我睡那个就好。”
 
“你真陪我睡沙发啊?”戴程君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笑说:“我刚刚跟你开个玩笑,你回房间去睡,我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没问题,而且明天我早起,会吵着你。”
 
陈树乔坚定地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跳上沙发钻进了被窝,闷在枕头里说:“没关系,我就睡这里。”
 
他根本不想承认,他就是害怕,也不想说自己搬进这大宅子住之后,每个房间的每一盏灯都是打开的,整夜整夜,伴随他一个又一个无止境的噩梦。
 
戴程君盯着沙发上的一团看,沙发尾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垮了一步,抓住了陈树乔的脚踝,陈树乔吓得一声惊叫,迅速地将脚缩进了被窝,半晌,才把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朝他看。
 
“你、你干嘛!”他问。
 
戴程君走到他边上,蹬了拖鞋也躺在了沙发上,头靠着他的,手伸过去摸索着探进了被窝。
 
陈树乔条件反射就往后躲,却听到他说:“过来。”
 
他摇摇头,不自觉的伸手挡了一下戴程君的手掌,低声说:“不。”
 
“我不对你做什么,”戴程君侧过脸看着他,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你拉着我的手,就不害怕了,听话。”
 
陈树乔盯着落地窗外的星空看了很久,大概是太久没眨眼,眼睛酸得有眼泪从眼角落下去。他听着戴程君入睡的呼吸声,想把手从他手里抽走。
 
刚动了一下,戴程君就又收紧了手指,半梦半醒间呢喃了一句:“别动...”
 
他想,到底是谁害怕呢?
 
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抵挡不住困意的陈树乔睡着后,噩梦如期而至,不知哪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把他推下了悬崖。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恐慌。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原本已经在噩梦里习惯了深不可测的深渊的一颗心,此刻又重新跳动起来,曾经一度以为总有一天会死在这梦里的他突然活转来,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哪怕一颗藤蔓,一条枯枝。只要不在让他在梦中那真实到窒息的钝痛中停止呼吸,就算十指抓破皮肤撕裂,那钻心的痛却只会让他更清醒,更挣扎。
 
可是他什么都抓不住,他的执着变成徒劳,自这噩梦降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它的反抗,以他绝望的眼泪告终。他太痛了,熟悉的钝痛几乎让他停止呼吸,躺在崖底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又有泪氤氲在眼底。
 
身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抖动,强度之大几乎将他整个人撞碎,还有四面而来的风试图将他撕裂。这次他终于不挣扎了,他平静的将无以复加的痛感咬碎了吞下肚,双手手指几乎被自己捏碎。
 
可就在天都快倾覆在他身上的时候,身后那个巨大的窟窿和足以破碎他整个身躯的狂风消失了,天边的震动竟然活生生把黑色的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一缕微弱的光从那里透下来。
 
他奋不顾身的爬起来朝微光投下来的地方冲过去,一路上荆棘密布,河流纵横他全不管,跑过去就好了,跑过去他就能从这炼狱里出去!
 
他终于跌跌撞撞的跑进那光里,无法自制的哭起来,他甚至感受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
 
“陈树乔!陈树乔!”
 
他听见不知哪里的声音在呼唤他,看向四周却什么都看不真切,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想救他。
 
然后他猛地抓住了眼前的一双手紧紧的攥在手里,将那人的整个手臂都抱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怎么了?”
 
陈树乔睁开眼睛,眼前是戴程君眉头紧皱的脸。他差点抬起手抱住这个人,但是他已经醒了。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陈树乔歉意的眨了眨眼,慢慢松开了手,掀起被子坐起身来,单薄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湿透,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
 
戴程君也跟着坐起来,眼神里不无担忧,“你做噩梦了?”
 
陈树乔双眼无神的穿上拖鞋,点了点头,去了洗手间。
 
他有点不适应看到那只人前蹦蹦跳跳的小白兔独自一人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状态,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他梦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从洗手间出来。
 
不知多了多久,久到戴程君睡意袭来,陈树乔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低着头刘海上有水珠滴下来,看样子是洗了把脸。他眼睛红红的,抬起头来看戴程君,最终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又钻进了被窝。
 
这次戴程君却没有再伸手抓住他的手。
 
早上七点,戴程君翻了个身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去拿他放在茶几上嗡嗡作响的手机。手下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老大,查到江究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压着声音道:“在哪儿。”
 
“位置给您发过去了,要派人来接你吗?”
 
“不了,”他转头看了看有醒来迹象的陈树乔,说:“等会儿在三环高架桥口给我换车,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戴程君轻手轻脚的下了沙发穿鞋,生怕惊醒了后半夜几乎无眠的陈树乔。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陈树乔还是醒了,坐在沙发上问他:“你要走了吗?”
 
戴程君回头:“嗯,吵醒你了?”
 
“没有,”陈树乔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我睡不了太久,自然醒。”
 
“懒觉都睡不了,小可怜。”戴程君朝他笑笑,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
 
洗脸池上放着陈树乔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他不由得弯起嘴角笑了笑。
 
“你这么早,要去哪里?”陈树乔靠在门边问他。
 
“去打架。”
 
陈树乔:“......”
 
“怎么?我们陈少爷没跟人打过架吧?”戴程君也转身看着他,半倚在洗手台上调侃他。
 
“那你带我去。”
 
戴程君笑说:“让我带你去干点什么不好,架有什么好打的,不带。”
 
一听戴程君这话,陈树乔急了,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臂,大声说:“咱俩认识几个月,你都带我去干什么好事了?”
 
戴程君浑身一僵,随即又大笑出声,他低头看了看,用另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拉到两人中间,说:“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跟你们宋老师不一样,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他把陈树乔往面前一拽,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有时候都不能算是人。”
 
说完戴程君就不再理会陈树乔,继续洗漱。
 
陈树乔跟着戴程君从洗手间出来,甚至他换衣服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不死心的追着在他耳朵边说:“你昨天晚上骗我!你要补偿我!”
 
戴程君挑眉:“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你说你车没油了!”
 
小白兔长出獠牙也还是小白兔啊。戴程君心想。
 
“那你还让我进门?你知道我车还有油,这不算骗。”
 
陈树乔憋红了脸,伸着脖子又道:“那你还骗我说油送不来了!你要油的话根本用不着派出所开什么证明!”
 
戴程君停下整理衣袖的动作,抬起头来眼角挂着笑,意味不明的看他,“可你还是让我留宿在你家了。”
 
“我、我那是——”陈树乔又气又急,慌忙之下两只手又抓住了戴程君的手臂。
 
戴程君笑:“所以还是不能算我骗你。”
 
“你带我去!带我去...我就原谅你。”陈树乔别过头看窗外,紧张的等戴程君的答复。
 
“原谅我什么?”戴程君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视线转过来看着自己,“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亲你?”
 
陈树乔点点头,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半步,想躲开他的钳制。
 
“那我问了你,你会同意吗?”戴程君问。
 
陈树乔几乎是立刻就摇头表示了拒绝,戴程君却说:“那我为什么要问你?”
 
真是无耻之徒。陈树乔腹诽到。
 
戴程君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实在无法忽视身后那只小白兔殷切的目光,无奈地回头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想跟我去干坏事啊?”
 
“那你是去干坏事吗?”
 
“不是。”戴程君突然认真地看着他,对他说:“我这个人,承蒙十几年前你们宋老师的外婆看得起,把我领回宋家让我做回了个人,不然我早就被一枪打死了——我没有未来的,你懂吗?”
 
陈树乔愣了,他松开的手垂下搭在身侧,不安的抓紧了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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