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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利也有弊，最大的坏处就是牺牲了睡懒觉的时间。

每次天蒙蒙亮的时候，齐耀就会带着睡眼惺忪的阳夏过来叫门，等慕越快速收拾完毕，三人就开始晨跑，练拳击。

慕越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且死亡的理由挺窝囊的——为了救一个闹自杀的疯婆子而坠楼。

这就是自不量力的下场，今生引以为戒，并且离那个疯婆子远一点，慕越暗暗想着。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没多久就迎来了电影《美好的年华》的庆功宴。

作为小成本电影，《美好的年华》总共投资不超过八百万，收益却飙升到两千万，取得的成绩算是很不错了。

作为男二号，慕越不能缺席。

*

慕越带着两个助理去了一趟，露面的时候理所当然收获了无数或明或暗的关注。有了上次在苹果台的威慑，剧组里的人对他很是忌惮，轻易不敢往他身边凑。

这样一来正好合了慕越的心意，跟阳夏他们一起吃吃喝喝也落得轻松自在。

不仅仅是剧组，因为上次在华天大厦光明正大坐专梯那件事，关于他和陆梁好几个版本的流言随着电影的推广而愈演愈烈，他们的关系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导演林明志多喝了几杯，握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慕越，我敬你一杯，替我向陆总问好，谢谢他给我这个机会，谢谢。”

一旁的黄涛擦擦额头上的汗，很是惶恐，陪笑道：“导演他喝多了，你多包涵。”

慕越应了一声，见林明志春风得意也是感慨万千。

能够凭借一部时长不足半小时的微电影获奖，林明志无疑是有才华的。

可惜的是，现在的演视圈正处于一个快餐时代，大牌明星加上名导演才是吸金神器，同一时期、相似题材的两部影片供你选择，一般人都会选阵容强大、更有噱头的那部。

有人气就代表着有观众，有观众就有票房，有票房就有资金。资金越多宣传做得越到位，人气立马更上一层楼，这是一个良姓循环，反之亦然。

想要电影叫好又叫座，光是导演有才还不够，财力、人脉、市场需求……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不可或缺的。

对于一个根基浅薄的小导演来说，拉投资赞助就是一个万般艰难却又至关重要的开头。

如果不是他的剧本打动了华天，如果不是慕越看中了江山这个角色，这部电影说不定还没成型就夭折了。

所以，林明志最最感激的人就是陆梁和慕越。

*

慕越拿酒杯和林明志碰了碰，“干杯。”

林明志嘿嘿一笑，一饮而尽，喝完之后醉的更厉害了，扯着慕越大谈生活的不容易。

胖胖的黄主管没法，赶紧叫来几个人把他扶到卫生间醒酒，深怕他口无遮拦得罪了小佛爷。

 

慕越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离开。

不远处的毕逸辰突然冒出来拦住了他，嘲讽道：“我说你怎么一副拽上天的样子呢，原来是搭上了陆总啊。”

许杰追上来，狠狠扯了他一下，“逸辰，你闭嘴。”

“少他妈管我，”毕逸辰似乎喝高了，也憋狠了，趁着酒劲装疯卖傻，“有胆子做没胆子认是不是？我这几天遇到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我搞鬼？对我有什么好处？”慕越嗤笑。

“你想踩着我上位，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也许是被连着几天的绯闻崩了心态，毕逸辰显得很激动，指着慕越骂道：“有闲工夫勾搭人，没时间琢磨演技对吧？你以为靠金主上位就了不起了？观众不是傻子，别看你现在能靠刷脸瞪眼糊弄人，呵呵，吃的都是青春饭，时间久了谁他妈还买你的账……”

劲爆啊，掐架现场有木有？周围人顿时朝这边围过来，期待看一出好戏。

*

“呵，”慕越盯着快戳到自己鼻子上的手指头勾勾嘴角，端起桌子上的酒泼到他脸上，“给你醒醒酒。”

“你他妈敢拿酒泼我？”毕逸辰恼羞成怒，拿起手边的酒瓶子朝他脸上砸过来。

旁边的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少人尖叫起来。

慕越不闪不躲，定定看着他。

之前被慕越教训过的那堆人既紧张又兴奋，在他们看来，只要慕越破了相，他狐假虎威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然而让他们失望了，酒瓶子在半空中被一只黝黑的手拦住。

齐耀握着酒瓶子侧头，等待慕越的指示。

慕越冷笑一声，又抄起手边的一杯酒朝毕逸辰泼过去，“醒了没？”

拜这杯酒所赐，毕逸辰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他看着慕越冷冰冰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丝畏惧。

 

许杰赶忙上前打圆场，“抱歉，我们家逸辰喝醉了就喜欢发酒疯。”

话音刚落，毕逸辰的眼神立刻恍惚起来，手下一松，软倒在许杰怀里。

齐耀掂掂手里的酒瓶子，退回慕越身后，很有气势。

慕越玩味一笑，慢悠悠朝外走，齐耀和阳夏连忙跟上，把所有的议论声抛在脑后。

至于毕逸辰是真醉还是装醉，慕越完全不关心。

*

出了酒店大门，阳夏拍拍胸脯说道：“越哥，刚才太惊险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拳击，做个称职的助理。”

慕越噗呲一笑，打趣道：“等你学会了拳击，保镖不就得下岗了？”

阳夏看看沉默的齐耀，眼里泛着光，“那什么……多个人保护多一份保障。”

慕越见他似乎对齐耀很崇拜，惊讶不已，“这才多久你们就好上了？”

阳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耀哥很不错。”

慕越戏谑说道：“哦，连耀哥都喊上了，进展神速啊。”

阳夏连忙解释道：“也没有，耀哥很厉害，我需要向他学习。”

慕越眨眨眼，暧昧说道：“不不，有些事情你不用学，乖乖躺着就好。”

“乖乖躺着？”阳夏一头雾水，张着大眼睛无辜问道：“老大那么辛苦，当小弟的怎么能躺着呢？”

“老大？小弟？”慕越嘴角抽搐几下，看向齐耀的眼神带了几分同情。

齐耀扶额，越勾搭越偏离计划中的轨道，他也很无奈好吗？

*

慕越回去的时候陆梁居然在。

他立刻像闻到肉骨头的狗狗一样扑到陆梁旁边，灿烂一笑，“你怎么来了？”

陆梁对他的主动有些不适应，一直以来，他都占据了主导地位，现在这种失控的情形叫他很不安。“今天发生了什么？”

慕越本来想回他一句：发生了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转念一想没了齐耀拍的纪录片，陆梁确实不知道他这一天经历了什么。于是慕越眉飞色舞地讲述了刚才他是如何王八之气大开，杀的毕逸辰片甲不留。

陆梁含笑听完，问道：“需要我处理掉他吗？”

这个“处理”指的是什么，慕越再清楚不过了，陆梁第二次出手，毕逸辰可就不是曝光黑料、搞坏名声那么简单了，往好点想，不是封杀就是雪藏。

 

作者有话要说：

毕逸辰：难道我要领盒饭了？

胖鱼：乖，咱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毕逸辰：……你亲儿子是变态你造吗？

 

 

 

第11章 进组

见陆梁轻描淡写地决定别人的命运，慕越居然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他心里烦躁，垂下眼帘，拒绝道：“不用，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陆梁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握在两边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想到慕越这几天的反常，他起身说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事。”

慕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小夏子，我饿了。”

三分钟不到，门铃响起。

 

慕越懒洋洋开了门。

阳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脸上的笑容很乖巧，“越哥，你想吃什么？”

“乖，”慕越笑眯眯抱着他一顿搓揉，最后又捏捏他的脸，灿烂一笑，“随便，你做的我都喜欢。”

唔，看到越哥的笑脸心脏疯狂跳动是肿么一回事？阳夏的脸倏地红成了煮熟的大螃蟹，拍拍胸口慌忙说道：“我我我立刻去做，你稍等。”

说完一头扎进厨房，有一丝仓皇而逃的意味。

*

“你是故意的。”齐耀盯着慕越的笑脸看了许久，脸上带着防备，皱眉问道：“你想干嘛？”

慕越嘻嘻一笑，用好看的食指点点嘴唇，好整以暇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比较单纯，你别撩他，”齐耀似乎有些嫉妒了，气哼哼补充一句：“……就当积德。”

慕越抱胸，桃花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好说好说，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齐耀很配合，“你问。”

“你还有别的同事吗？”慕越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朝外看，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公寓前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那是陆梁的车，齐耀当然也知道，想到自家精明能干的陆总被眼前这人玩弄于手掌，齐耀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排蜡烛。

 

“没有，之前的几个不都被陆总发配边疆了吗？”齐耀摇头，古怪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头似乎还藏着一丝埋怨。

这个他倒是不知道，前世他可是在几年后才发现齐耀的踪迹。慕越挑挑眉毛，追问道：“为什么？他们犯了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齐耀冷笑，冷冰冰指控道：“这要问你啊，你敢洗完澡不裸奔吗？你敢睡觉的时候穿条裤吗？你敢改掉一进屋就脱光光的坏毛病吗？”

呃？脑补陆梁观赏跟踪纪录片时吃醋到面部扭曲的情景，慕越捂着肚子哈哈直笑，笑过之后擦擦眼角，“没错，像是陆总爱干的事。”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什么的，真是太恶劣了，亏得自己之前还同情他不自由，齐耀白了他一眼，决定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慕越完全不在意旁边这人的想法，一个人呵呵笑了半天，又问道：“今天有人跟踪我们吗？”

齐耀摇头，“没有。”

慕越垂眸思索，皱紧眉头。

*

公寓外，车里。

陆梁皱眉盯着手机上播放的视频，视频的内容正好是不久前在庆功宴上发生的一切。

认真看了两遍之后，他拨了祁星的电话，“出来聊聊。”

“啧啧，大佬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签的是劳动合同不是卖身契吧？”电话那头的祁星痛苦挠头，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抱怨他自打卖身以来劳心劳力不说，大boss还对他呼来喝去，加班加点没半点好处，主人还随随便便怀疑他的忠诚，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陆梁眉头一皱，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调，“嗯？”

那头的抱怨声戛然而止，“……我投降，你在哪儿？”

“公司。”陆总盯着公寓里头散发出来的光亮，面不改色地撒着谎。

“啊不是吧，又加班……”

“嘟——”

“……”又挂我电话，嘤嘤嘤。

 

夜幕越浓，星星发出的点点微光被衬托得更加璀璨。

从华天顶楼向下看，天上地下挂着星河，护城河岸的风光一览无余。

祁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帮对面满上。“说吧，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