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作者:闲晏
Tags:都市情缘 悬疑推理
“你在哪儿呢?”
“还在刚才的房间里。”谢知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陆云罹沉默了一会儿,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刚好,你翻一下你那个床的床垫下面。”
“怎么了?”
尽管不明所以,谢知安还是让原本躺在床上的小十三下来,费了些劲儿这才掀开了床垫。
“你那边什么声音?”陆云罹的声音阴森森的。
“什么声音?”谢知安不明所以的反问了一声,接着又自个儿解释道:“哦,刚才那个孩子的,他受了点伤。”
“……”陆云罹脸已经黑的快要滴墨了。
“有,这边床垫下面有一张写字的白色手帕。”谢知安拿起那手帕,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笔画:“不知道写的什么东西。”
“没别的了?”
“没了。”
“行,你把那东西拿过来,现在,立刻,马上,不管你那边有什么‘箭在弦上’的事情,都给我停手!”
陆云罹这句话的重音放的很奇怪,这让谢知安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只能风马牛不相及的回了一句:“也没什么事儿,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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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安还是第一次大半夜的来陆云罹家里,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拆拆和折折闻到门口处传来的陌生气息,一个个都凑了过来,绕着谢知安观察着这个‘夜袭者’。
“喵!”
折折恶狠狠地冲着谢知安喵了一嗓子,结果被陆云罹用脚背铲着肚皮送到了墙边:“别喵喵,睡觉去。”
折折:妈的这重色轻友的狗奴才!
“你要的东西。”
谢知安直接将兜里的手帕递给了陆云罹,却只得到了对方一句十分敷衍的‘谢谢’。
还是第一次见到陆云罹彻底把自己投入工作的样子,谢知安好奇的站在陆云罹的书房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退了出来。
本打算要回家早些休息,来了客厅后却又有些舍不得走了。
谢知安看着这一间着实算不上整洁的屋子,不知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困意上了头,他在像一只初到领地的大猫般,四处探寻了片刻,这才摸索到沙发旁边,将自己安置了进去。
拆拆看着眼前这个缩进沙发的两脚兽,好脾气的从另一边叼了一张毛毯过来放在了谢知安的身边。
谢知安眼睛亮晶晶的看了拆拆一会儿,将毛毯拉起来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孩子气的冲着拆拆做了个‘晚安’的嘴型,便闭上了双眼。
键盘敲击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书房里传出来,拆拆和折折在屋子里无聊的走动了一会儿以后也安静了下来,身上的毛毯还有着一点点陆云罹身上的阳光味道。
这一切都让心情阴沉了一晚上的谢知安感到十分的舒适。他满足的往沙发里面缩了缩,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44章 鬼说(十六)
陆云罹第二天早上是被自家折折压住后颈,在差点被压断脖子的惶恐中醒来的。
刚一睁开眼看什么都模糊的厉害,使劲闭了好几次都没能缓解,陆云罹坐在那里想了好半天,才记起来自己昨晚是在哪里查着查着资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眼睛目前的状况基本全是因为被压了好几个小时。
轻轻地按摩着眼周的几个穴位,陆云罹靠着记忆中家具的摆放位置摸索了出去。
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瞧起来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型生物,不过陆云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在家里私自养个这么大只的人。大清早起来还不算清醒的脑袋又不能支撑他想太多逻辑姓的问题,因而他只能靠着本能凑到那人旁边。
客厅的挡光窗帘并没有拉上,因而此刻还是有几缕调皮的阳光从外面蹦跳了进来,落在了谢知安的脸上。
谢知安本就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快要变成透明,陆云罹并不太能理解别人所说的,透明到好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反倒觉得这样的肤色会让人十分不安,就好似眼前这个人的透明度会瞬间被拉到零,随后消失不见。
不过所幸,谢知安脸部表面薄薄的一层绒毛还是为他加上了一道保护屏障——至少让它看起来不会像是要转瞬即逝一般,多了一份实感。
视野终于恢复清晰的陆云罹看着眼前的人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伸手捏住了谢知安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做什么?”
被陆云罹的恶作剧弄醒的谢知安急忙拍开了他的手,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不明所以的瞪视着陆云罹。
“怎么不回去?呆我家里监视我做了些什么?”谁知陆云罹压根没有自己做了恶作剧应该反省的自觉,反倒恶人先告状,直接给谢知安扣了一顶帽子下来。
“我不……”
“那你怎么不走?”
陆云罹的语气其实并没有多么严肃,反倒还带着些明显的笑意。然而被他逗急了的谢知安并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急急忙忙的为自己辩解。
“给你送完东西以后已经很晚了,你又没有告诉我接下来还需不需要我帮忙,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留下了。”
“你要是想着给我帮忙的话,至少也应该是在书房的沙发上睡下,而不是在客厅舒舒服服的躺着还盖着一条毛毯。”
“毛毯是阿拉斯加给我拿过来的……”谢知安似乎是被陆云罹给问懵了,他下意识的指了指窝在角落里看热闹的拆拆:“他给我拿的。”
“你原本打算不盖毯子直接睡?”
谢知安歪了歪脑袋,认真的观察着陆云罹的眼睛,发觉了他身藏在眼底的笑意之后,语气这才恢复了往日那般清清冷冷的样子:“别闹了,东西查出来了吗?”
“一半一半。”
知道谢知安已经清醒了,陆云罹也没了继续逗弄他的意思。起身为一直蹭在自己身边撒娇讨食的拆拆和折折加好了猫粮,这才去厨房煎了两个鸡蛋,用买好的切片面包夹上两片生菜和一片午餐肉,又拿了两杯牛奶加热到合适的温度,便端上了桌。
“早饭随便吃一下吧,我今天还有事情。”
陆云罹将餐桌拌好,招呼谢知安过来吃饭。
“你家有多余的牙刷吗?”
“没有。”陆云罹拿起自制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又不往家里带人,只有我自己用的。你可以用盐水漱一下口或者……用我的?”
谢知安自动忽略掉方案二,默不作声的从橱柜里拿出客用的水杯,兑了些盐水去漱口了。
“春语内部的录像能调给我用吗?”等到谢知安洗漱完,陆云罹早就两口干完了自己的早饭,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等着谢知安刚咬上三明治的时候,就丢出来一个可能会噎到人的问题:“我要那种能让我拿着当证据的录像。”
“原因。”
“是你要理由,还是你上面的人要理由。”
自从知道谢知安是春语的大老板以后,陆云罹平日里与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的用上这种带有明显怀疑的语句。
他倒也不是真的想从谢知安嘴里套出点什么,但一想到眼前这人的背后那些自己可能还不知道的身份,他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
尽管他自信的觉得谢知安不会想要害自己。
“不管是我还是别人,你要调用录像总得给个合理理由。”就像是应付一个不听话胡闹的小孩,谢知安的语气带了一些无奈。
“理由充分合理你就会把录像给我?”
“陆云罹,别试探我。”谢知安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放回盘子:“我不会妨碍你办公,只是有的东西不该在不合适的时候出现。”
“录影机里面存留了一段录像,可能和李玲语的死因有关系。”
昨晚看到的第七段录像的末尾,李玲语照旧笑容满面的送那些贵客出去。可是就在她离开房间不久,一个黑衣的侍者走了进来。
那名侍者的个头看起来并不高,估摸着只有165左右,头上带着一顶帽子,看起来像是会所里面的保洁人员。
然而这名‘保洁人员’并没有收拾东西。而是小心翼翼的避开房间地面上乱扔的那些道具,来到了床边,将一个物件塞到了床垫下面,又用床单遮好,这才退了出去。
“他塞得东西应该就是你昨晚给我拿来的。”陆云罹将那张手帕打开,嫌弃的看着上面红色的笔画:“我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一个符纸,不过就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哪个桥洞底下的大师所作了,我在网络上并没有匹配到相应的资料。”
“你想要那名侍者出入十三号房前后的录像资料?”
“对。”
“可以。”谢知安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可以保证视频内容真实,但是如果镜头中有敏感人物,我们是会对其进行一个相应的后期措施的。”
“已经是帮大忙了。”陆云罹真挚的说:“手帕的内容我还是得去找人辨认一下,毕竟这种鬼画符的东西,万一真和那什么……招魂问鬼有关系呢?”
“好。”谢知安也没有多问,擦了擦嘴便站了起来:“那你去查手帕,我回春语调一下监控录像。”
“别急。”陆云罹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把你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两片生菜不吃是什么意思?留着我喂猫呢还是喂狗呢?”
谢知安神色不自然的咽了一下口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的将那两片生菜吃进了肚子:“那我先走了。”
“成,去吧,有什么事儿和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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