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ABO】+番外 作者:望畏
Tags:现代
福利院的初建就掀起了一股流言,没有哪个投资者会选择建一个完全不盈利的机构,最多也就是捐点钱做慈善,这种机构经营起来并不容易,需要的资金也不是一般的投资者企业家能够撑起来的,有人说赖宗宪用福利院买卖人口,不过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他自有办法解决,他办这个福利院,只是为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将要一岁,需要有个地方能够照顾他。
“你代表我去吧,记得把孩子安排好,叫总管仔细着乳娘。”
林助理在电话那边一一应和着说好,把孩子的各项安排交代清楚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他对这个孩子是没有愤怒的,但是他也不觉得有所亏欠,这件事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可是现在他处理的办法就只能是先把它放在一边。
人都是自私的,在这方面,即使是对一岁的孩子他也大方不了。
在这弟弟不在的一个星期里,赖宗宪每天还是提早的下班,希望能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弟弟已经开始和保姆开始准备晚餐,会在他坐在餐桌上的时候用略微调侃的语气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将近是数着日子过了,中途有好几次把车子停在了弟弟所住的拿个小区门口,但最后还是调头离开了。
弟弟所承受的痛苦比他多了十分还多,他的到来并不会因此减轻半分。。
……
进家门的时候就闻到了那种故意收敛起来的味道,赖宗宪放下钥匙之后走到客厅,看见弟弟一个人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他给的那件外套。
发情期应该还在尾声,弟弟的脸有点氵朝红,从衣服里露出来的手腕上一片青紫,像是洇在白纸上的青黑墨水,看得赖宗宪一阵心惊。
他轻轻的走到弟弟身边坐好,担心自己出手捏得太重,他选择用掌心拖着弟弟的手背,慢慢的抬到眼前仔细看。
绳子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弟弟的手指轻微弹动了一下表达自己的不适。他好像对待易碎的泡沫一样,连因为弟弟泄出的费洛蒙而导致的急促的呼吸都被他强迫压下去了,此时他好像没了呼吸,没了触觉,脑海里取而代之的是弟弟手腕上的疼痛。
他把自己的嘴唇靠近在上面贴了一下,极轻的动作让他都不能确定是否触碰到了对方。
手指猛然缩紧,弟弟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收了回去,他扭过头,对上了弟弟有些惊讶的眼神。
赖宗宪站了起来,张开双臂表示自己并没有任何威胁,为了掩饰刚才的靠近,他走到餐桌那边倒了一杯热水递到弟弟面前,说:“你可以好一点再来的。”
“没什么,发情期差不多过去了。”赖于声接过哥哥手里的热水捂在手心里,手腕上的勒痕应该已经暴露了他这几天是如何度过的,但好在有哥哥的外套,上面或重或淡的费洛蒙的酒精味道让他比之前的那么多次要好受很多,甚至在自-慰的时候都比之前要更快的到达高氵朝,那种味道被自己幻化成了那双有力且有些粗糙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全身各处。
情-氵朝之余他会把自己裹在衣服里面,那只被自己捆住的手腕因为长期的供血不足而麻木发冷,但是外套带给他的温暖足够让他安然的睡下几个小时。
他会在梦里问自己这样做是否多余,那个alpha的怀抱就在面前,不如就这么投身进去。
他能撑过去吗?这也是他问自己的问题。
能够说出来的所有痛苦都会比亲身体验要减轻万分,所以他轻描淡写的带过,实际上越到发情期的后期外套上的味道就已经消耗殆尽,这就是他提前来哥哥家的目的。
赖宗宪点点头,说:“你欠我和佑声一个中秋节。”
弟弟点点头,喝了一口手心的茶。
“要不你亲我一下吧,算补偿了。”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弟弟面前,为了不给弟弟压迫感,他竟然单膝点地,半跪在了赖于声面前,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赖于声没想到哥哥会这么做,亲吻在一年半前对哥哥来说是件不需要他去说的要求,无论何时他都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形式的亲吻,现在却半跪在他面前,他既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不知所措。
“不行吗?”
赖于声摇摇头,俯身向前,在哥哥的脸颊上吻了一口,算是比较久违的触感了,他停留了两秒,不想因为过短的时间而显得自己十分勉强。
俯身向前的动作让他的手腕有了略微的转动,那种酸痛的感觉让赖于声不经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倒吸的声音在赖宗宪耳朵里被无限放大,甚至变得刺耳,这种细节比强烈的语言控诉更让他觉得心痛,他低头看着弟弟青紫的手腕,那种颜色现在在他眼里像是恶魔的手环,那是他的阴影,在感受了弟弟亲吻的片刻后,他说:“要不你把标记祛掉吧。”
赖于声愣住了,手里的杯子的温度让他的手心开始往外冒汗,粘腻的贴着杯壁,指腹因为用力按着杯壁而开始发酸,在确保自己不是在幻听后,他慢慢开口,说:
“不急。”
第五十三章
中秋之后开始步入深秋,天气凉得让人没有准备,赖佑声天天下了学往秦家跑,来来回回的就开始打喷嚏了。
赖宗宪叫小孩别往别人家跑这么勤,不够给人添麻烦的,小孩不听他的,他只好叫助理给人往秦家送点礼,说是中秋迟送的贺礼,实际上也就是麻烦秦家人多担待点佑声这个小鬼。
接着赖于声也生病了,发情期的时候omega的抵抗力就差些,发情期还在尾声的时候就出门,没两天头就开始发昏发热,这天早上温度计一量是发烧了,打电话给保姆说今天不去了。
赖宗宪早上起床下楼,半开放的厨房案台边只有保姆一个人忙活,他到吧台那里倒杯咖啡,端着杯子往别处瞟了两眼。
保姆转过身就看见东家端着杯子,眼神飘忽,问:“您在找什么?”
“没什么。”赖宗宪咳了一声,把杯子放在餐桌上坐好了。
“于声说他生病了,今天不会来了。”保姆偷笑了一下,看破不说破的样子,把准备好的早餐摆好在桌子上,上楼去叫佑声起床去了。
……
赖于声早上给保姆打完电话后就又睡着了,直到下午将近四点才恍惚睁眼,嘴唇干裂,口腔黏腻,睡了这么久的他十分疲惫,胃里空荡荡的但是并没有饥饿感,他撑起身准备找些药吃。
倒了杯热水,发烧的缘故让他觉得周围的温度比平常都要低些,他把腿蜷在沙发上,斜倚着靠背,看着阳台外的橙黄日暮。
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连赖于声自己都惊讶的挑了下眉,无奈的摇摇头勾了勾嘴角。
天空的橙黄褪去,天色渐渐变黑,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敲门声很轻,像是小孩的手劲,赖于声以为是儿子,问也没问连忙起身去看门,打开却是穿着西装的哥哥。
现在是下午五点多,实际上赖宗宪三点半的时候就已经把车停到楼底下了,坐在车里望着宅子犹豫到底该不该进去,最后还是用探病的借口说服了自己。
弟弟脸红扑扑的,嘴巴因为惊讶而半张开着,他笑了一下,说:“我来吃饭。”
赖于声侧了一下身子叫人进去,哥哥站在客厅中央看他,一副待投喂的样子让他很无奈,他把门关上后给人倒了杯茶,塞到哥哥手里后自己先坐在了沙发上,说:“你听阿姨的就好呀。”
“我饿了。”
哥哥这话透着的无赖劲似曾相识,这些天赖于声在吃饭方面把人照顾的服服帖帖的,明明保姆饿不着他,还跑这来耍赖,他久违的翻了个白眼,说:“我生病了,不给你做饭吃。”
赖宗宪这回没招了,他跑弟弟家无非一个原因,想人想得打紧,吃哪里都能吃,看着弟弟吃就是另说的了,怕吓到人又不敢说,谁知道说出来会不会又叫那小祖宗给他轰出去呢,他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敲门进屋的。
他把西装外套一脱,和解开的领带一起扔到弟弟旁边,衬衫袖扣松开往小臂上一拉,说:“那我来做饭好了。”
赖于声把哥哥的外套披在自己肩膀上安静的坐着,一副任你折腾的样子,看着人往厨房走去了。
要说十指不沾阳春水,赖宗宪才是真正的一次饭也没做过,就连赖于声小的时候保姆叫他给弟弟喂米糊,他都能把米糊打翻一地,给小小的于声吓得直打嗝,哄了半天才愿意张嘴。
厨房一阵乒乒乓乓,厨具相互敲击的声音此起彼伏,赖于声不动如山,干脆闭着眼睛休息,看那人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敲击的声音突然停了,脚步声渐渐靠近,就只听见那人说:“有创可贴吗?”
赖于声猛的睁眼往声源处看,哥哥一只手攥着食指,上面那一小截手指冒出来的血已经浸到了下面,快要滴到地面上去了!
他赶忙站起来把人拉到沙发上坐好,跪在茶几旁边去搜罗抽屉里的创可贴,自己还在生病身上酸痛得不行,现在又要担心这人,他之前被哥哥惯得也是骄纵的姓子,一瞬间火气全上来了,瞪了一眼赖宗宪,说:“你是小孩子吗切东西都能切到手?!”
拿茶几上的茶杯,用白水把手上的血污冲掉,血不停的往外冒,滴滴的落在了赖于声的膝盖上,创可贴贴上去就立马被血浸透,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又转身往抽屉里翻找,找到了一瓶小小的云南白药的止血粉末,手忙脚乱的打开,磕磕瓶口把药粉往上面撒,药粉接触血口之后便慢慢凝结,这才把血给止住了。
把余粉吹开,撕开一张创可贴抱住凝结的药粉,他自己的手上已经全沾满了哥哥的血了。
他抬头又训斥了一句,气得直想打人,大伤小伤不断,之前他是不想和人提,手臂上的脑门上的一点都没给人涨记姓,他说:“不会做饭来我这捣什么乱?!”
赖宗宪被训懵了,弟弟的眼睑上那处细小的疤痕因为生气的缘故而发红,他和弟弟对视,训斥责怪的语气听进他的耳朵里变得贴心细腻,没开灯的客厅里弟弟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铺了层水一般的。
他心疼了?他想。
他慢慢抬那只手指受伤的手,因为失血的缘故有些发凉,他用手背轻轻的蹭了一下弟弟的脸颊,温热的触感传递过来,他情不自禁,闭着眼俯身吻上了弟弟的额头。
没有事先设想好的躲避,弟弟似乎还抬起头应和了他的亲吻,他身体前倾,吻得更深了些。
手搭在了弟弟的肩膀上,本能的贴近让手指的指腹点触到了弟弟的脖颈。就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碰,刚刚还微微抬起头的人身体猛的一弹,突然就往后一靠坐在了地上。
这种躲避让这一吻意外的结束了,赖宗宪睁开眼,对上弟弟不知所措的眼神,那种眼神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他对于对方来说是种威胁。
他想伸手把人拉起来,最后还是把手无力的搭在了自己腿上,说:“我能联系好医生,祛除标记的话随时都可以,只要你和我说一声。”
赖于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仅仅是被碰了一下就起这么大反应,也许是作为一个已经结番的omega的天姓,这是来自他的alpha的触碰,那一瞬间的相触好像电流窜过全身,甚至后颈都开始兴奋的抽痛起来。
大脑没来得及思考,话就脱口而出,他问:“为什么?”
哥哥回答的很平静,说:“我怕你难受。”
赖于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年多本就是自愿的坚持,现在却突然没了理由,那个标记自己的alpha开口同意,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他用手撑起身子慢慢的站起来,腿有一丝麻,他叹了口气。
“一年多都熬过来了……”
尽管声音很小,赖宗宪还是听得清楚,他不明白弟弟的意思了,是在控诉自己的不作为,还是在埋怨他当初不计后果的标记?他觉得挫败,像总是和弟弟走在无法互相理解的岔路口,无论怎样最终还是会互相误解。
最后弟弟煮了两碗简单的面条,好在受伤的是左手,不影响拿筷子,俩人就这么沉默的吃完了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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