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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蔷薇之名+番外 作者: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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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

  道森应该负责这件事,但凯文迪许不信任道森,不是不信任道森这个人,而是不信任曾经跟兰波密切接触过的道森。
  兰波·葛林若,一个被宣布死亡近两年的人,能够从防卫森严的克里姆宫通过内部人员顺利地带走奥劳拉小姐,足以看出他这个人对其他人强大而持久的影响力。
  安德烈与兰波不太熟,他印象里的兰波是个挺奇怪的漂亮男人,婚前婚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婚前,兰波的美貌和花心是亚瑟堡上流社会交际圈里最出名的两样东西。
  八月战争期间,执政官人在北方城市伊索斯,每晚都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与兰波通讯。当时兰波已经接受执政官的求婚,婚礼也在秘密地准备中,就在这种情况下,兰波还在跟别人搞暧昧、约会。忍到一定程度,执政官直接凌晨从伊索斯飞到亚瑟堡,第二天中午又飞回伊索斯。
  安德烈是这一事件为数不多的见证者之一。
  婚礼前夕,科林费斯中将包了艘豪华游轮为执政官筹备单身派对,执政官拒绝参加,中将自己坐在吧台边抱着见底的酒瓶嘟囔,他说执政官跟兰波结婚就是王冠戴在女巫头上,执政官是那顶王冠,兰波就是那个能生出长有恶魔尾巴的孩子的女巫。
  游轮上的声音又杂又乱,安德烈喝了一口酒,帮着中将夫人将醉成一坨的中将架回舱室。
  婚后,兰波全然是另一副模样。
  原本交际花般存在的兰波浅笑着伴在执政官身边,像朵含羞未放的淡蓝色鸢尾花,夸张来讲,兰波与人面对面交谈似乎都要保持三步距离,近一步就难受。
  再见兰波的时候,安德烈严重怀疑执政官家暴,不然执政官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折下亚瑟堡中带刺的野玫瑰……执政官夫夫之间的事情真是让人脑袋疼。
  大脑风暴结束,沾水的双手从安德烈脸上缓缓滑落,他拿起叠在一旁的方巾擦脸,又戴上自己的眼镜。对着镜子整顿完毕,还是要继续寻找兰波的下落。
  –
  “在痛苦的尖叫声中,年轻的未婚女王生下一个长尾巴的小东西,姑且可以算是个孩子,那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孩子用一双血红眼睛死死地盯住惊慌失措的侍女们,边哭嚎边咧开嘴露出笑容,窗外布满星点的夜被黑云遮盖,雨水漫上克里姆宫生着青苔的石阶。”
  兰波陪孩子们坐在厚厚的棉麻地毯上,闷热的夏天,坐在这样的地毯上既凉快又不会硌得慌,他低头翻着膝上的童话书,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牛奶。
  牛奶颜色有点儿发黄,里面有花生之类的坚果粉,身体过敏导致他心理上也抗拒花生这种食物,他吃不下花生饼干。但没办法,如果他不持续摄入过敏源,脸上夸张的红疹一晚上就会自动消掉。
  安娜和米娜整齐地趴在地上,空中翘着四条脚,她们双手撑着脸颊,聚精会神地听施罗德叔叔讲童话故事。奥劳拉跟三岁的维娜争抢玩具,抢不过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扑到兰波怀里。
  兰波被奥劳拉撞了个结结实实,不过他笑着搂住闹脾气的小家伙儿,托起奥劳拉埋在他胸口的小脸蛋看看哭没哭。
  纱窗外有浓密绿荫里的蝉叫鸟鸣,有雷雨之前渐渐肆虐的风声,也有隐秘克制的争吵。
  调皮活泼的米娜晃晃腿,等不及地催促兰波:“施罗德叔叔,快点接着讲呀,女王为什么会生出带尾巴的孩子?”
  假如不是在讲童话,兰波一定会告诉她们,女王生出个带尾巴的孩子是因为乱l_un。
  《王朝》系列纪录片的第八集 《戴王冠的女巫》解开了妮菲雅女王一生的悲剧,她未婚生下个畸形儿,时值民间的猎女巫运动进行到最激烈处,各地都有不少被活活烧死的无辜女人,生下一个带尾巴的孩子被有心人利用就成了妮菲雅女王与魔鬼私通的证据。 
  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不仅为此丢掉了王位,还一直到死都被锁在克里姆宫最高建筑的顶楼。
  畸形儿的父亲是维迪奇公爵的长子,他春季来亚瑟堡参加皇家宴会,与情窦初开的妮菲雅女王共同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没人知道公爵长子其实是公爵夫人与上一任国王偷情的产物,妮菲雅女王与同父异母的兄长结合生出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也就不奇怪了。
  女王无声地消失在封闭幽暗的顶楼里,维迪奇公爵的长子却顺利继承爵位,成为下一任维迪奇公爵。
  历任维迪奇公爵和夫人的画像兰波都见过,原因很简单,他们姓卡佩。
  “闻讯赶来的大主教认出那个长尾巴的东西是恶魔之子,他找到七位勇敢的骑士,告诉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杀死恶魔之子。”
  待在兰波怀里的奥劳拉发现地上那杯加料牛奶,凑过脑袋去要舔,兰波马上把杯子拿到茶几上。
  这时,艾伦正巧进来,他噘着嘴,走路时脚底跺地,心情不好的样子。
  兰波间谍训练的毛病在作祟,他无意识地收集信息,“怎么了?”
  “我爸让我爸回家养胎,我爸偏不回家,我爸偏要让他回家,两个人在外面吵架,最后把我爸气走了。”艾伦自己倒了杯水,还没喝,话像开闸的水一样往外冒。
  “抱歉,我有点听不懂……你有几个爸爸?”兰波捉住奥劳拉往他脸上抓的小爪子,让她在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认识的这个其实是我妈,这仨,”他指指地毯上趴着的三个小姑娘,“也是我妈生的,我妈非要让我们叫他爸爸。”
  “叫爸爸!”三岁的维娜有样学样,两手掐腰,奶凶奶凶的。
  安娜和米娜见兰波开始聊天,郁闷着自己拖过童话书来看。
  事关隐私,兰波没继续问下去,艾伦却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我爸跟我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就是那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俩人结婚后,我爸,呸,我妈觉得我爸不尊重他,就离了,是在我三四岁的时候。”
  兰波在这个小镇住了将近一个月,他为人正派,相处起来让人感到舒服,艾伦早些时候就已经不把他当外人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爸妈感情挺好的啊,离婚后孩子还是一个一个往外冒,就他俩这架势,生完老五还能再生,为啥非得过得跟炮友似的呢?”
  艾伦猛灌自己一杯水,不知道喝的太急还是心里有怨气,呛住了,他憋得双眼通红,用手死死地捂住口鼻,水从鼻孔里流出来。
  兰波抱着奥劳拉从地毯上站起来,他单手从茶几上的纸篓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这个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安慰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父母如何选择,有他们自己的考量在里面。”
  人确实是一种社会动物,会接受群体的条条框框,会面对他人的指指点点,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永远无法活成别人希望的样子,他的身体里只住着他自己的灵魂,没有别人的。最好的状态就是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好也罢坏也罢,从不埋怨别人。
  “那你呢?施罗德叔叔,你为什么独自带着孩子不回家?你的考量是什么?”
  艾伦将火苗引到兰波身上。
  “我?”兰波愣了一下,紧接着他自作镇定地说:“我一直单身,没结过婚,孩子是非婚生子。”
  “得了吧,我这里有两点推断可以反驳你。”一瞬间,艾伦仿佛古今名侦探附体,捏着团废纸巾,屈起的手指顶住下巴,他深沉道:“第一点,劳拉只会叫爸爸,而你是劳拉的妈妈,这说明什么?劳拉之前跟着爸爸生活或者你一直在她耳边重复‘爸爸’这个词,实际生活中,前者的可能姓更大。”
  “第二点,有一件外套你一直挂在床边的衣架上,但你自己从来不穿,试问一件不穿的衣服你为什么要挂在衣架上而不挂在衣柜里呢?你肯定经常摸,题外话,施罗德叔叔,没想到你能这么痴汉嘿嘿嘿……”他一脸调侃式的傻笑。
  “那件外套做工精致,版型很漂亮,用料看不出来,应该挺好,没有明显的商标,很大可能是高定,估计价格不菲,所以外套的主人必须很有钱。”
  艾伦绕到兰波的身后,“你有喜欢的人,一个有钱的男人,男人有钱容易坏,但你非常非常爱他,这种表现不像是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他对不起你,你何必深情款款地保留他一件衣服呢?”
  “刚才你说的三句话——‘我一直单身,没结过婚,孩子是非婚生子’几乎表达同一个意思,你在强调你没结婚,你为什么要强调?因为你心虚,你一定结过婚,而且劳拉是婚生子。”
  奥劳拉瞪着灰绿色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面朝艾伦,啊啊叫了两声。
  “让我们大胆假设劳拉的爸爸跟外套的主人是同一个人,”艾伦竖起食指,他又转回到兰波面前,“我们能得出什么结论?能得出什么结论……”
  艾伦贴着一脸茫然的兰波左瞧瞧右瞧瞧,然后摇摇头自己走开,他其实也把自己绕迷糊了。
  “能得出什么结论?”安娜抬起头问,三个小姑娘都眼巴巴地等着艾伦解疑,只有奥劳拉没跟上节奏,小狗似的蹭着兰波的侧颈。
  “劳拉应该跟着爸爸,之前她很有可能是爸爸单独抚养的,重要的是爸爸超有钱!”艾伦撇开兰波的情感纠葛,挑个抚养权的问题说说。
  兰波抹掉脖子上的口水,又抽张纸巾替小家伙擦嘴,他很随意地说:“如果你有孩子,你就会理解我。”
  “另一方更有钱,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未来,我当然会为孩子着想,让,不好!我爸叫我!”
  艾伦嗖的一下就往院子里跑,兰波抱着孩子跟过去,他也隐约听见莱恩的声音,尖而急,不太好,可能是要生。
  莱恩面色惨白地捂着笨重的肚子坐在院外的地上,预报的雷雨还未到来,他屁股底下湿了一片。
  羊水破了。
  露露犬坐在主人身边,那么大的个头儿却像个傻子,只吐舌头喘粗气,见人出来摇摇尾巴。
  “还没到预产期……”莱恩疼得面目狰狞,他断断续续地说,别人也不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艾伦,有车吗?把车开出来。”兰波冷静地对蹲守在莱恩身边的艾伦说,年轻人没见过这种场面终究显得手足无措。
  兰波蹲下来,让奥劳拉站在地上,他抽出全部精力照顾莱恩,“怎么样?忍一忍,我们马上去医院。”
  “还行,就是肚子里的小崽子想出来。”莱恩咬着牙没喊疼。
  兰波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真厉害,这是第五个了吧,我生一个就再也不想生了。”
  “我也不想生……”他的笑容有些勉强,无比豪气地喊出一溜话,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发泄身体的疼痛,“老子长到二十岁,没有一天想过自己能生孩子,布伦登那个傻逼……”
  说到最后,话就黏糊成一团了,兰波听出里面有莱恩爱人的名字。
  奥劳拉依偎在兰波腿边,害怕似的看着痛到失控的莱恩,她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也给兰波带来这样的痛苦。
  车停在不远处,艾伦从车里跳出来,同时出现的还有莱恩家的三姐妹,四个孩子围在莱恩身边叽叽喳喳。
  兰波把奥劳拉交到艾伦怀里,弯腰想要抱起莱恩,试了几次没抱动,他没生奥劳拉之前也许可以抱动莱恩,生完孩子以后肌肉都没了。最后,莱恩烦得推开众人自己站起来,两步爬进车里。
  “给布伦登那混蛋通讯息,让他去医院看老子。”莱恩走时不忘交代艾伦,“照顾好妹妹们。”
  雷声如裂天,视线尽头可以捕捉到蓝紫色的闪电印记,雨幕很快铺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左右摇摆,导航的电子女声用单调的平仄指挥兰波前行。
  后座隐忍的闷哼逐渐变为痛呼,一滴汗水流到兰波太阳穴的位置,他回头看莱恩的情况,也许是巧合,正好一声新生儿的啼哭迎面而来。
  孩子居然在半路上就生出来了!
  莱恩把血淋淋的孩子抱到胸前,孩子还连着脐带,脐带顶端有胎盘,莱恩找出车里的一张小毯子裹着孩子。看来去医院给孩子剪个脐带洗个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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