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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 作者:云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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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娱乐圈 都市情缘 年下

  汤贞逐渐开始相信,他还是有些天赋的。二十岁时,正是因为对自己的才华太过自负,他才会对工作要求那样的严苛。天才永远骄傲,连汤贞都未能免俗。这种骄傲,令他在年少时每分每秒都不肯懈怠。
  他相信“汤贞”可以为常人所不能为,“汤贞”必须时刻完美。这反过来,又令他在病魔手中举步维艰,每一步路都走得困难重重。
  第四首歌《夜航船》唱完了,汤贞休息了几分钟,站在舞台边喝水。有歌迷在台下喊着,问他问题,汤贞听见了,拿起话筒来回答,这样再自然不过的互动,反而成为了汤贞开始应对台下所有歌迷的契机。
  “专辑下周三发行,”汤贞扭过头来,看了小周一眼,他对歌迷们说,“今天没有什么快歌,我的气息还不太好,需要再多练习练习。”
  没关系!歌迷们在台下喊道。汤汤你唱歌好好听!
  汤贞笑了,又看了小周一眼,好像如今的他,什么开心的事都想让小周知道。“我练了挺长时间了,本来很害怕忘词。”
  第五首歌《同步卫星》,也是一首汤贞刚出道十几岁时写的歌曲,那时的他,对爱情懵懂无知,写也写得模棱两可。第六首歌《恋人的眼眸》,则是一首传唱度不高的歌,是汤贞二十一岁时给一位女歌手写的歌。
  第七首,也是最后一首,如果说前几首歌还多少有人不会唱,《如梦》,说是全场大合唱也不为过。汤贞刚才还说自己担心忘词,这次唱到一半,他声音哽咽了,居然真把词忘记了,所幸所有人都记得。
  歌迷们在台下高高举着灯牌,大声帮汤贞唱和着。
  眷你似梦,恋你似梦。
  在这场灯光下,谁又成了谁的梦呢。
  “汤汤!”一曲唱毕,掌声中,歌迷在台下喊,“你要开心一点!不要哭!”
  汤贞破涕为笑了,他也许是年纪大了,所以越来越容易感伤。
  “汤汤!开心的时候就笑!”她们在台下说,“你为我们笑了太多次,也为自己笑一笑好吗!好不好!”
  报纸上登着一组照片:汤贞站在《罗马在线》的演播厅里,怀抱着一束白色鲜艳的山茶花。上方洒下无数金色的纸片,洒在汤贞的肩头,发尾,汤贞和周子轲站得很近,挨着说话,汤贞对歌迷们露出笑容。汤贞对台下鞠躬,是为了感谢,不再是为了道歉了。
  梁丘云背靠在床头,穿着浴袍坐着,他神经质地盯着这组照片,十几分钟了,等到身边有门开的声音,他才把报纸掀过去。
  陈小娴怀着孕,走路也不方便。她跑完澡,保姆扶着她走进来,梁丘云看她一眼,也放下报纸,伸手牵住了未婚妻的手。
  “来。”他说,让陈小娴靠坐在她身边,拿了个垫子垫在她的身后。
  “在看什么?”陈小娴问,长头发湿的,垂在肩头,她问他,瞧见了床头放的报纸。
  梁丘云摇了摇头。
  “还在不开心吗?”她轻声问,细细的手指去握他的手臂。
  梁丘云旗下公司云升传媒,甫一出生就挂在万邦集团的名下。起步时靠着万邦发展壮大,倒是一切都很理想,只是一惹陈乐山不高兴,老泰山就会掐死公司的资金口,让公司所有的业务都停摆。
  “我怎么开心啊,”梁丘云轻声道,他抬眼瞧着未婚妻,“不知道你爸爸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他已经快一个月时间没出过门了,被陈乐山安排人关在家里监视着。一个大男人,声音听起来这样委屈,让陈小娴都觉得心疼。她伸手抱住自己孩子爸爸的肩膀。
  父亲时时刻刻总想着惩罚他,因为陈乐山不想要女婿,只想要一条听话的狗。
  “云哥,我不想去内蒙,”陈小娴天真地说,抬起头,“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梁丘云一听“内蒙”俩字,嗤笑一声。
  “我觉得华子想太多了。”陈小娴说。
  “留着吧,”梁丘云说,伸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了抚,“也没坏处。”
  陈小娴想了想。
  “对了云哥,”她说,“你和汤贞……不是有很多年的感情在吗?”
  梁丘云的手隔着一张肚皮,正感受自己孩子的体温。听到这话,他冷不丁抬起眼瞧陈小娴。
  “怎么,”他说,“还嫉妒?”
  小娴歪了歪头:“你既然没有做伤害周子轲的事,那我们不可以找汤贞帮忙说情吗?”
  梁丘云手还放在女人圆滚滚的肚皮上。他吞咽了一会儿,笑出声了:“说情?”
  他也不知小娴是太傻,还是太善良了。梁丘云伸过手去捏她的鼻子:“说情……”
  小娴好像没听懂梁丘云的话外之音。她说:“我们应该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好让爸爸原谅你!”
  电视机上,这一周的《罗马在线》播放完了,正播下集预告。梁丘云穿着睡袍下楼,他点了支烟,和孕妇住在一起,什么都麻烦,他把烟咬在嘴里,瞧电视机上,汤贞被周子轲扶到一匹雪白的马背上,那好像是在周子轲家的山里,在一片私人跑马林地,汤贞坐在马鞍上,也不敢跑,只握着缰绳,失措地对镜头笑着。
  下一个镜头,汤贞骑着的马就跑起来了,汤贞握紧了马缰,睁大了眼睛,从镜头前飞奔而过——
  一个男人,一旦有了老婆孩子,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梁丘云一遍又一遍地这样想。
  可为什么,汤贞总能够飞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去,哪怕流再多泪,受再多的伤,汤贞也还能重新笑出来,膝盖站不直了,还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想跑,想飞出去。
  在方曦和那里就是这样,在他这里也是,到了周子轲那儿……
  梁丘云掸了掸烟灰,让他来想,也只觉得汤贞就像是老天爷给他的一个指引,一个考验,让他越过一道门槛,再过一道门槛。
  回到卧室的时候,小娴还在翻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小娴抬起头:“你说,傅叔叔会有汤贞的私人电话吗?”
  梁丘云坐回床上,他又伸手摸了摸小娴隆起的肚子。“不用找了。”
  “怎么?”小娴问。
  “不过就是再来一次,”梁丘云喃喃道,他口中还有些烟雾残留,他抬起眼望向婚房的天花板,“不过就是重来一次……”
  小娴问:“什么重来一次?”
  梁丘云转过头,看着陈小娴纯洁无辜、未经世事的脸。
  “这次我有了妻儿,”他说,“我什么都不怕。”
  黄健雄在美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决策接连失误,万邦发展基金几个月来大幅亏损,问题频出。
  蔡景行、唐仁宇几人原本还与陈乐山称兄道弟,关键时刻能帮上一帮,但自从万邦不小心和嘉兰塔触了锋芒,再加上林大惨死,这几个人躲的躲,逃的逃,彻底找不着人的影子了。
  眼下万邦不得不与黄健雄找到的一个新合作方,伯新资本,建立更深层的合作。伯新资本台前的老板是个西班牙犹太人,年轻富豪,以前在非洲搞油田,财大气粗,似乎对中国市场非常眼热,这几个月来也不停掏出钱来,一直帮万邦发展基金擦屁股。陈乐山前一段时间阵脚被打乱了,乍一离开老伙计林大,心里没底。梁丘云估计着,等陈乐山一旦缓过来,他十有八九要拿掉黄健雄,然后对这个伯新资本下手。
  陈乐山身边,需要有人依靠。而梁丘云作为女婿,陈乐山不依靠他,还能依靠谁呢。
  “有我在,”小娴这时在身边说,“爸爸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梁丘云欣慰地笑了,他的未婚妻虽然柔弱,却很勇敢,很爱他。
  他攥起她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他说,“我都会保护我们的小家。”
  陈小娴说:“我觉得爸爸蠢极了,他应该要你多出门,你不出门,谣言只会越传越广。”
  梁丘云笑道:“随他们去传。”
  陈小娴把头靠在丈夫肩膀上。
  他的肩膀好厚,托着她,保护着她。
  “我今天挑了好久婚纱照。”她说。
  “怎么样。”梁丘云说。
  “挑不出来,”她说,“肚子鼓鼓的,穿婚纱不好看。”
  “那你还一定要怀着孕结婚?”梁丘云问。
  “就要,”她说,笑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宝宝了。”
  梁丘云伸手搂住未婚妻的肩膀,他们夫妻俩之间小声说着更多的私房话,计划他们的未来,聊起孩子的名字,在哪里上学……窗玻璃上,贴着陈小娴手画的一家三口在一起的蜡笔画,而窗外,楼下的院门外,一群人正在推搡一个年轻人,把他赶出去。
  “让我进去……”骆天天的脸都冻红了,他声音颤抖着,嘴边流出雾气,“你们让我进去!”
  “先生,你再这样我们就报警了——”
  “你报啊!”骆天天吼道,他抬起头,看到二楼上温馨的暖黄灯光,他眼中有光,吸了吸鼻子,“你快报警,报啊,然后让梁丘云出来见我!”
  “麻烦你冷静一点。”
  “我要见他,”骆天天努力冷静道,在黑夜里扯着嗓子,“你告诉他,我要见他!”
  “他知道,”门口的保安说道,“他不想见你。”
 
第206章 日出 25
  自从去看过爷爷留下的那栋房子, 小周与汤贞交谈之中, 不自觉就将它称之为“新家”了。汤贞没有任何不情愿的,归根结底, 住在哪里一点都不重要,和小周的“新家”,那听起来像一种童话般的生活。
  除了为一周后的演唱会做最后的排练外,汤贞最近每天夜里都坐在小周身边,他们一起交流房间的安排, 规划家具的布置。家里人将爷爷留给孙子的房屋维护得非常好,就在年初还刚刚翻新了屋顶、地板, 是个时刻等待验收的状态。汤贞的公寓虽好,却总不像两人正式的家。
  小周急切地想要成为他们家庭共同的主人。
  他已经把他自己那栋公寓交托给朱塞了,在外流浪的年岁他一直在那里独居, 大概不想再回去。下山来的这几天, 他一直住在汤贞家里,过起了真正二人世界的小生活。经历了山间的一个月, 汤贞的歌友会成功结束以后, 他干什么都想把阿贞搂在怀里,去到哪儿都想握紧阿贞的手,总想低下头, 感觉阿贞在他脸颊上、嘴唇上的亲吻。
  也许在小周看来,被全家人接纳,即将搬入爷爷留下的房子的他和阿贞,与世上任何一对新婚夫妻都没什么两样。
  公司地下练习室忽然涌入了一大批来参观的孩子。温心穿着一件明黄色的羽绒外套, 束腰,显得肩膀宽阔,整个人挺拔有精神,她短发下面坠了耳环,是生日那天郭姐送给她的礼物。温心在前面带路,带着这群孩子们挨个儿练习室门口参观,她不断为他们介绍。公司练习生团队的负责老师们则跟在后面,四男六女,祁禄穿了件防风外套,沉默地站在最后面。
  他们并没注意到消防箱后面的阴影处有人。周子轲原本搂着汤贞坐在那里,他们小声儿说话,说是陪他排练,却在虚度时光。这会儿周子轲抬起头,隔着层层玻璃,瞧见一群人忽然进来。周子轲搂过汤贞来,汤贞抬起头,也正好看到了温心工作时一本正经的模样。
  汤贞睁大眼睛,在小周肩膀后面看了好一会儿。
  “温心老师!”孩子们问,争前恐后,“哪一间是子轲哥哥的练习室?”
  “哪一间是肖扬哥哥的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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