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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后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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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周允的消息。
  他不太执着于搜索那条鲸鱼的行踪了,可还是为那个海洋动物研究团队捐了一大笔钱。
  那边的人问他要不要考虑找到第二条52Hz鲸鱼的行踪后为他命名,苏言想了想,还是拒绝了这个建议。
  他本以为,他人生中对于寻觅鲸鱼的执念,已经就此别过。
  可是第二年,夏庭晚的《鲸语》上映了。
  苏言在戛纳影展上看过之后,从此之后就像陷入了一种瑰丽的梦境。
  蓝光影碟还没出的时候,他不得不在工作之余辗转各地的影展,只为了想要多看一遍大荧幕上的小夏。
  有影评人写道——
  夏庭晚是来自深海的一抹畸丽之色。他时隐时现的脆弱,阴郁又带着微弱渴望的神情,使任何一个国家的观众,都会为之心碎。
  是的,苏言第一次见到夏庭晚就明白了那种感觉。
  他像是再次回到了那个在太平洋的落日余晖中的远眺的傍晚。
  他无法承受的,让他的心都可以差一点崩溃的美丽。
  对于他那样地位的人来说,这样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他本该刻意去避免。
  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
  他知道,他应该是他所属阶层中的绝对异类。
  他的一生追求的东西,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别人也注定不会理解。
  ……
  他们结婚那一夜,苏言狠狠地占有了夏庭晚。
  第一次做到这个阶段,本应该再温柔都不为过。
  可是苏言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把夏庭晚交叠压在身下反复侵入,之后又凶悍地摁着夏庭晚,让他跪趴在床上翘起臀部。
  他骑在夏庭晚身上,男孩纤长的脖颈只用一只手掌就能拢住。
  他就那样握着夏庭晚的喉咙,逼迫夏庭晚仰起上身扭头看他。
  夏庭晚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像是清晨一枝还缀着晶莹露珠在风中打颤的玫瑰花儿。
  他低头吻了夏庭晚,低声说:“我爱你。”
  夏庭晚倔强地扭过头去,只是闭着眼抽泣着呻吟。
  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从此以后,他的爱意像是打开了海啸一般的阀门。
  五年之中,他不记得他对夏庭晚说过多少遍我爱你。
  夏庭晚很少回应,或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夏庭晚的确从来没有认真地与他说过同样的三个字。
  ……
  苏言每天清晨给夏庭晚床边放一枝新摘的玫瑰花,夏庭晚刚开始或许还是隐约生他的气,有些挑刺地问过一句:“为什么每次只有一朵,这么小气。”
  苏言拉着夏庭晚的手带他下楼,给他看自己种植的玫瑰花圃,认真地说:“因为是亲手种的,亲手剪的,所以不多。”
  夏庭晚看着阳光下盛放的玫瑰,脸微微红了起来,问道:“真的都是你种的吗?”
  苏言点点头,他给夏庭晚讲《小王子》的故事,说那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一本书。
  夏庭晚之前从来没看过那本书,听苏言讲里面的小王子,讲玫瑰,讲小王子的狐狸,听得津津有味。他嘴里不说什么,可是却从苏言的书房里偷偷拿走了那本《小王子》,看完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睡前偶尔翻上两页,再也没放回书房。
  和夏庭晚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给苏言带来了莫大的幸福。
  夏庭晚是任姓的,可也是生动的。他的一举一动,在苏言眼中都无比可爱。
  那段时间,年纪渐长的他,却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创作欲,他给夏庭晚寄了138封情书,可是其实,他自己写了偷偷藏起来的,却远远不止这个数。
  许多许多肉麻的话,他其实都埋藏在了心底。
  可是其实寄出去的那些,回头看来也很矫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那就是和心爱的人结婚的感觉。
  生活从此有了灵动的眉目,它的走向浪漫而丰实,像是咬一口饱满的蛋糕,落到了腹中,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们一起去1998看老电影,然后在街道上牵着手,聊剧情,聊人物。
  没人的时候,他们更肆无忌惮地亲昵,夏天他们光着身子躺在阳台上的按摩浴缸里,夏庭晚坐在苏言的腿间,人也靠在苏言怀里仰头看星空,苏言给他剥桔子,一瓣一瓣地喂给他。
  也在深冬的半夜出去吃羊肉火锅,夏庭晚怕冷,苏言给他买了一个米白色的兔毛的耳包戴上,可爱得像是只小兔子。
  有一次被拍到了,苏言见两个记者在寒风中也冻得哆哆嗦嗦,还请他们在隔壁桌也吃了一顿火锅。
  夏庭晚有些不高兴地不理苏言了,苏言也不急,就慢慢地给夏庭晚涮羊肉,一片片地夹过去。
  夏庭晚吃了一会儿,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望着苏言软软地说:“苏言,你脾气真好。”
  他的脾气的确很好,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的。
  可是苏言知道,在他的内心,始终都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病态的、想要无时无刻彻底占有夏庭晚的自己。
  或许是那五年,某种程度上,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追求者,哪怕千百遍的拥抱,他仍还觉得不满足。
  他想让夏庭晚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有时候,恨不得一口一口吞进腹中,才感到万无一失。
  他不得不时时压抑着,只是偶尔在床上才显露一点。
  夏庭晚几乎每次和他做,到最后都会可怜巴巴地掉眼泪,在床上时,美丽的小孔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次,都会彻底地缴械投降。
  他喜欢夏庭晚的臣服,趴在他身下,呜咽地哀求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夏庭晚是全世界最会委屈的人,一对桃花眼水朦朦地看过来时。
  你知道他委屈,也知道这委屈中掺了点撒娇,他没那么难受,只是想要你更疼爱他。
  他伏下身,把夏庭晚搂在怀里,一声一声宝贝地唤着,哄着哄着,却又忍不住低头咬住像白贝壳似的耳垂,低声问:“小孔雀,你知道吗——你是属于我的。”
  夏庭晚时不时就要反抗一下,有时他这样问,他偏就不说。
  苏言不能容忍夏庭晚在这种时候的违逆,他把夏庭晚摁在身下,用牙齿威胁地重重地咬着夏庭晚脆弱的喉结,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夏庭晚带着哭腔推他,拉过他的手抚摸自己指间翡翠的戒指:“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苏言有时想,他其实真的不是那么温柔。
  他的内心,像是隐藏着一只恶龙——
  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喜欢明亮的东西,所以把金银财宝都抢夺回来藏在自己的山洞里。
  他也是一样,想把他的小王子叼到高高的悬崖上,关进自己的巢穴,然后盘踞在入口,他不许任何人出入,不许任何人伤害,也不许任何人窥见里面的美丽光景。
  他的爱情,远远没有那么伟大平和。
  而是狭隘的,疯狂的,像是要把所有生命都积压在一个点一般的极致。
  可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的是,如果有一天,恶龙老了,还有谁能去守卫着那个藏着瑰宝的山洞,谁能带小王子从悬崖上下来。
  ……
  离婚之后,苏言反反复复梦到他们结婚那天晚上的情景。
  那天深夜,夏庭晚被折腾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趴伏在大床上轻轻喘息着。
  苏言去给他倒了杯红酒,走回房间时, 夏庭晚背对着他侧躺着,修长的腿蜷在被子间,只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他有两瓣漂亮的蝴蝶骨,微微一动时,光影就如同在肌肤上舞蹈。
  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蓬松被子,像是海浪一般温柔地拥抱着夏庭晚。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男孩白皙的脊背上。
  夏庭晚回过头,露出了半张动人心魄的侧脸,轻声说:“你回来啦。”
  苏言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夜色中的深海,慵懒的浪氵朝和风声一起拍击着石峭。
  月色下,一条洁白的小鲸鱼调皮地跃上了海面,露出一角灵动的背鳍。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后来他给那个研究团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你们还能找到那条鲸鱼的踪迹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起名叫TW。
  “TW,我的庭晚。
  我美丽的小鲸鱼,这世上独一无二的52Hz。”
 
第二十九章 
  那天苏言似乎很忙,晚上夏庭晚给他发了个短腿小柯基扑上来撒娇的表情,他一直都没有回。
  夏庭晚感到有些失落,他很想和苏言说会儿话,或者哪怕只是视频看着苏言忙一会儿,心里都会踏实很多。
  但算了算时差,也明白那边大概有事。
  苏言工作自由度很高,可是一忙起来却昏天黑地的。
  他们结婚后,苏言和他一块相处时很少会碰工作,但是在外忙时也不太会回他不重要的消息。
  苏言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夏庭晚以前碰过几次壁,后来就心里有数了。
  他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了半天,到了快半夜的时候,忍不住又给苏言发了一条消息:“想你。”
  自己也觉得有点黏糊糊的,可是那的确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白天过得无比难熬,他在节目里疑似耍大牌的事毫无疑问又上了热搜,他忍不住过去看了几次微博上的讨论,看一次就烦躁地点一根烟狠狠地抽,到最后整个主卧里都烟雾缭绕地呛人。
  到了傍晚的时候,看到空空的Zippo烟盒,忍不住又颓然地捂住了脸。
  想到自己承诺苏言的话要少抽烟,却还是没有做到,一瞬间感到很伤心。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
  小时候,别的小朋友在一块热火朝天地说着话,他走进教室里时,大家会突然安静下来。
  他马上就知道他们不喜欢他。
  他低着头坐回座位,装作专心看课本的样子。
  有时候感觉到别人的厌恶,会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好像会突然冒出来。
  人与人之间细微的情绪总是包裹着他,他的敏感让他很容易感到痛苦。
  许哲曾对他说,这是天赋,是一个好演员与生俱来就需要承受的。一个钝感的人,成不了伟大的演员,要把自己的敏感暴露出来,要去体会、咀嚼,哪怕疼也是必要的。
  可是现在这一切又真的是值得的吗。
  他上了一个真人秀,可是却因为表达了一定程度上真实的自己,而被节目组歪曲剪辑,然后被骂得上了热搜。
  这样的误解和非议,难道也值得他去细细体会吗。
  夏庭晚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却也没有发微信和苏言说这些事,他知道苏言不回他就说明一定是在忙,而且自己也看得出来苏言这段时间有多疲惫,他不想再拿这些事去烦苏言。
  第二天周仰开车来接他去TBN,看到他时,周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问道:“状态还行吧?真的要亲自和我去谈?”
  “我没事。”夏庭晚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仰头靠在了靠背上。
  周仰这么问也不奇怪,他以前也出过很多负面新闻,每一次他都像个鸵鸟似的,能躲就躲。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出事之后的第二天,就能勉强支撑起自己去亲自面对。
  夏庭晚今天没带墨镜,脸色也苍白得厉害。他的脚还没有好,走路也必须要一瘸一拐的,看起来实在是有点狼狈。
  从一楼电梯间往法务部走的路上,偶尔有工作人员路过,也不由有点惊诧地多看两眼。
  TBN在法务部负责和他们接洽的经理姓赵,大约四十岁年纪,短暂的寒暄过后的第一句话,赵经理对着夏庭晚很直接地说:“夏先生,之前和您签合约时,我的同事已经和您仔细地对过条款,所以您应该也知道,节目第三期和第四期的录制——您没有参与,这已经形成了违约事实,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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