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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往事 作者:魏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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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娱乐圈 重生 甜文

  心里像是漏风,小腿开始打颤,尽管在脑内想了很多很多,今天是他估算好的时间,林志闻昨夜在外有个重要会议,深夜才回来,晚归后他便会和温文慧分房睡,所以他能悄无声息进去。
  在凌晨三点,把林志闻杀了。
  他在脑内完成了一场完美谋杀,杀人于无形,自我于满足,却在真正实施时害怕了。
  踌躇站在门前,刀刃划开空气,全身都在泛凉,双腿无可救药的发软打颤,想要杀了林志闻,想要带温文慧离开,可这样的信念,却无法战胜他的胆怯脆弱。
  眼泪不可避免,硕大的泪珠落在地上,他呜咽着,抱着头,疼痛四蹿,为自己的懦弱而悲哀。
  他像是进入了一个被颠乱的空间里,恐惧和恨意,未来和现在,交织缠绕,最后在数下急促的呼吸中,小刀坠地,一声脆响,温崤念蓦地惊醒,膝盖坠地,慌忙地把那簇寒光捡起。
  两手握着短刃,抵在门板上,抬起手,拧开了把手。
  只是推开了门,温崤念便愣住了,昏暗的房间内,是暖到了极点,吸到的第一口气是浓浓的木炭气息。
  无法呼吸,身体在进入的刹那便变得迟缓,温崤念呆愣了数秒,目光却在扫过那地上的阴影时浑身寒战,是林岁稳。
  林岁稳躺在那里,在一片窒息的烟雾中,无声无息。
  是不敢置信的,思绪全部冻结,身体却已经行动,快速上前,拽起地上的林岁稳,把他拖了起来,半扶着艰难走至门口。
  在这间屋内呼吸极度困难,他化学不好,却也知道烧炭之后空气里的氧气减少,碳与氧不结合生出的一氧化碳会杀死他。
  拉开半掩着的门时,后背却传来一个冲力,温崤念的身体前倾,他紧紧抱住了林岁稳,回过头,在黑暗里辨别出了温文慧的脸。
  后背泛着寒意,温崤念绝望崩溃地看着她,“妈,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文慧身体发软,手却撑在门板上,温崤念听到她的声音,虚弱不堪一击,却像是刀尖,是能杀人的刀刃。
  “小念,妈妈对不起你,你别管这些,快点离开。”
  “不,我要带小稳走,你也要走,我们出去,让他一个人死。”
  温崤念腾出一只手去拉住温文慧,却被温文慧一把甩开,“把林岁稳留下,我不能让那个人的儿子活着。”
  “他是他,这和小稳有什么关系?”
  “不……他们一模一样,他们长得一模一样,魔鬼的孩子也是魔鬼,我不能……不能……”
  温文慧意识已经混乱,她也许根本不能察觉到自己在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长期的压制殴打,让她的人格都已经崩溃,爆发之后就是一场巨大风暴,她站在风暴中央,什么都看不清,她只想着林家的人都要死,她自己也不能活。
  温崤念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林岁稳,就像林岁稳不会允许一样。
  温崤念在吸入了一些一氧化碳后,身体已经有些发软,他把温文慧推开,却又被拉住,温崤念克制不住一声大吼,“妈,你要让我死吗?”
  “你在说什么?”
  “我爱他,我喜欢他,求求你了,放开我,他不能死,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在生死之间,在那个刹那,被迷雾笼罩的情愫似乎一下子变得鲜明,他在温文慧震惊的目光下,轻轻松松推开了她,温崤念拉开门,把林岁稳拽了出去。
  大门掀开的刹那,房间内涌入空气,温文慧跪在了地上,呆滞地看着温崤念把昏迷的林岁稳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是她从来不曾发现过的情感交流肢体碰撞,是她忽略的一切,她根本不配做这个母亲。
  被压制不懂反抗,在暴力里瑟瑟发抖,在警察前撒尽谎言,让儿子失望,让他深陷囹圄。
  温文慧痛哭着,她伸手要去把门重新关上,却听温崤念一声惊呼,喉咙被紧紧钳制,昏迷的林志闻竟然醒了。
  温崤念嘶哑的喊了一声,松开了林岁稳,他站起来。
  在温文慧惊惶含着泪意的目光里,在林志闻错愕惊骇的视线中,在即将亮起的日光下,坠入了那片昏暗灰黑的海洋,关上了门,便是关上了一切。
  在林岁稳的记忆里,高三的寒假,是家里变故动荡的开始。
  温文慧烧炭自杀成了植物人,他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而林志闻和温崤念则抢救无效,永远离开了他。
  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当他从医院里出来,当他回到家里,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着这一切,去喊温崤念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心里很茫然,耳朵明明是做了手术,恢复了听力,可却似乎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听不到任何他想要听到的声音,或者说,是再也听不到温崤念的声音了。
  《往事》结束
 
  ☆、求佛
 
  第一章
  习惯这东西有多可怕?
  林岁稳后来长大了些, 能够在不依靠心理医生的疏导下掌控自己的情绪后,逐渐明白,有些人是真的离开了。
  可就算是离开,他在自己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却永远不会消失。
  偶尔看到的新闻报道里,惊鸿一瞥过的某个明星,就会想起温崤念曾说想去看他的演唱会。
  开车经过广场,红灯下的停顿中, 露天环境里播放的音乐,哄哄闹闹见,听到了温崤念曾单曲循环的一首歌。
  吃饭时夹到的绿叶菜, 打开螃蟹后的蟹壳,糖醋小排中的微甜还有带着气泡的果汁汽水,都像是打来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只要看到嗅见尝到, 他就无法避免的去想起温崤念。
  林岁稳的第一个生日是温崤念想起的,让温文慧买了蛋糕给他过, 后来每年的生日,都是温崤念张罗,他很喜欢这类不用学习的活动,给林岁稳买蛋糕, 给他戴上寿星的小皇冠,看他吹灭蜡烛,后又忍不住问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年年如此, 可自温崤念离世后,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蛋糕了,蜡烛皇冠成了可以丢弃的垃圾,就连一句生日快乐,都只能在回忆里听着,治好了的耳朵成了摆设,再也听不到他想听的声音。
  那个人早已成了他的骨血,与他糅为一体。
  他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也早早起下誓言,却未曾想过,他以为的如果,梦想中的一辈子,最后被一道生死划开,成了永远无法逾越的沟壑界限。
  后来,他成了人们口中的林先生,为人忌惮,让人高看,就真正的成了一个人。
  他的世界里不需要被人进入,买在半山公园的别墅里挂满了温崤念的画像,由他描绘,一开始还是半生不熟的画技,后来慢慢熟悉,把记忆里的人拓在画布上。
  心理医生和他说,如果觉得难受,就找一件可以纾解情绪的事情去做,于是那些画越来越多,堆满了整间房子。
  大部分时间里,画画都是在发泄,画笔捏在手里,油墨甩开,看着不成型或者即将完成的画,丢开手里的一切,忍受不住似的,跌跪在地,痛苦地喊着温崤念的名字。
  他有时候也会想,如果温崤念还在,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怎么说?
  他躺在沾满了颜料的地上,身体像是在沼泽里下陷,任由自己沉没。
  把温文慧和温崤念的牌位放进林家的祠堂里,这件事费了一些力气,温文慧是林志闻续弦,且外界传着就是她在家里烧炭,才导致了这场惨剧。
  林家人把她看做丧门星,可林岁稳在所有人的反对声中,依旧我行我素,那应该算得上是他继承林家之后的第一场与这些迂回绕转的权势战役,他被打压,被孤立,可他没有退缩。
  在这件事里,林家里里外外的人意识到,林岁稳比他父亲更难缠。
  林家祠堂里最后还是把温文慧和温崤念两个外姓人的牌位放进去,林岁稳时常会去看一眼,就他一个人,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望着逝去之人的牌位发呆。
  回忆成了他最难缠的敌人,因为忘不了。
  祭拜之后偶尔几次,他会在晚上梦到温崤念,梦境被日光照亮,他和温崤念躺在阁楼的小床上,是盛夏,窗外高树绿意葱茏,温崤念侧过头,他仰起头,他们四目相对,脸上带着微笑,一个吻诞生阳光下绿影中。
  因为那几次的入梦经历,他开始求神拜佛,他希望温崤念能来到他的梦境里,他躺在床上,手里捋着佛珠,鼻尖是檀香弥漫,闭上眼的时候,便是温崤念的笑脸。
  他曾想过的,如果神佛真的有用,如果上天真的有在看,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换回温崤念。
  …………
  “小稳?”
  熟悉的称呼让林岁稳大吃一惊,手机跌落在地,他后退一步,呆滞了几秒,迅速捡起来,问:“你想起来了?”
  “嗯,差不多都想起来了。”那一头顿了顿,在林岁稳停滞的呼吸里,轻声道:“我们……见一面吧。”
  见面地点就放在了拍摄地,温念从医院里出来,脑袋上扎了个绷带,他自己觉得状态还行,医生也说了没大碍,就回去继续拍摄了。
  他的粉丝却是心疼他,在微博上纷纷留言让他别那么拼命,温念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顾一鸣问他:“小念,你觉得还好吗?要不要这个综艺我们先不拍了?”
  温念眨了眨眼,他抬起头,看了眼顾一鸣,说:“我有些饿了。”
  顾一鸣一愣,连忙道:“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顾一鸣给温念买了一碗牛肉汤面,温念拿着筷子,吃了一口,他问:“向理呢?”
  “还在外面应付媒体。”
  温念喝了一口汤,肚子里稍微暖和了点,他说:“你去和向理说,之前定下的演唱会行程继续。”他顿了顿,在顾一鸣惊讶的目光里,温念扬起嘴角,朝他露出和平日里不一样的笑,如灼灼日光,耀眼夺目,他说:“我能跳舞了。”
  死亡对于温崤念来说,像是一场永不能回头的错过。
  间隔这一门,永远和林岁稳分开,把所有痛苦仇恨通通带走,他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未曾想过,上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
  从记事起来,他便是温念,这一世,他仿佛活成了另外一个林岁稳,孤独敏感,带着对于死亡的惧意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仇恨,在阴暗角落里活着。
  而那个上辈子的少年,已经成了高高挂在金融头版的人生赢家,沉稳独立自矜,他缩在自己的一寸囹圄里,把灵魂锁在其中,最后成了自己口中的那个“他好孤单”。
  站在舞台上,重新跳舞,被人瞩目,心中乖戾,不再阳光,从天空跌落,一切有理有据,却又因这依据理由才真正让人觉得悲哀绝望。
  所有往事都已成烟,很难回去了。
  若不是因为跌倒,因为失忆,他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和林岁稳重启交集。
  忘记一切的日子现在想来,的确像是在天堂,连呼吸都是梦幻的。
  那轻松的程度,像是终于把压在后背的大山给丢下,他逃出牢笼,重新站在了日光底下。
  可现在一切都打回原形,想起来了一切,有时候会觉得失忆的自己很好笑,自己成了自己的替身,还一个劲的询问质疑。
  温念自嘲笑着,捂着眼睛,漫开的水雾弄湿了掌心,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林岁稳不希望他想起来这一切。
  他突然好羡慕失忆的自己,现在的他,连爱情都是不单纯的。
  林岁稳当天下午就赶到了节目拍摄地,温念当时正在别墅里休息,听到林岁稳过来的消息,他愣了几秒,就见房子里的摄像机依次撤出去,向理过来替他把别在领口的耳麦摘掉,小声道:“林先生就在外面。”
  温念抿着嘴唇,神色看不出喜乐,等着屋内的人都散去,便见林岁稳推开门,走了进来。
  窗外的树影婆娑,昏黄的午后,斑驳下来的光落在林岁稳的侧面上,他与印象里的不一样,长高了很多,五官深刻,不再如少年时那般脆弱,而是像镀上了一层冰,泛着极冷的光,让人无法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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