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和你说话呢,你装什么清高!”
最先出声嘲讽的那人干脆走到程漾面前,一点不客气,伸手推了程漾一把。
程漾身后就是桌子,所以只是被推得身体晃了一下。
若说一开始他不明白这些人想干什么,那么现在从这些人的话语中,他基本清楚原委了。
只觉得这些人可怜又可笑。
“我和你们不同。”他可不是因为钱才爬上厍言床的,他可从来没有那样的念头。
有手有脚,就是去工地搬砖,也足够养活自己了。
“你说不一样就不一样了?”对方显然不信,认为程漾在撒谎。
那人凑到程漾面前,用一种冷蔑的视线上下打量程漾身体,目光相当不友善和放肆,他勾着唇,略圧着声音:“难道因为你床。上功夫特别好?”
这是在别人的酒会,而且程漾不是一个人来的,是同厍言来的,对于这些人语言上的冒犯,包括前面那人推了他一下,他都暂时忍耐着。
闹开了,对谁都不好。
加之他觉得被对方说几句,他身上也没少几块肉,何况等几天下了这艘游轮,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兴许这辈子都再难见一面。
他的容忍,似乎在助涨这些人的气焰,导致他们越说越过分。
程漾眼瞳微的一紧,他瞥开视线往厍言那里看,对方还在和人交谈着,不知道他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把刚刚蹿上来的那团火气给压下去,程漾脸上的平静消失,转而是冰冷的克制。
“我功夫好或者不好,怎么都和你们无关,与其在这里刁难我,不如找你们的目标去。”
程漾被几个人围着,面上像是丝毫波动都看不到,他的冷漠和不在意,反而衬出这几人有多可笑。
“草,这小子太高傲了,你是不是没看清自己,你就是一个卖……”
啊,随后一道忽然拔高的尖叫声,取代了那个一看脸上就化了点妆的男生后面的话。
他满目的惊讶,身体也惊跳起来,慌慌张张用手去擦身上被泼的酒水,然而为时已晚,红色的酒一瞬间淋湿了他的衣服和裤子。
把手里的空酒杯给放回旁边桌子上,程漾在对方抬头用愤怒的眼神瞪向他时,他笑容明媚且得体。
“抱歉啊,刚才手抖了。”话是道歉的话,眉目里浮出一丝快意的笑。
“你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因为那道惊呼声不小,导致差不多整个宴会厅的人目光都集中了过来,那人本想出声咒骂,立刻改口,然后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程漾往前略微倾身,用只有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你应该庆幸,我只是泼你酒,不是直接拿酒瓶砸你。”
这话直接将对方激怒,那人伸手就猛地去推程漾。
程漾身后没有桌子,踉跄了几步,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忽然身体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腰间一只有力的手臂穿过来,把程漾给径直接住了。
程漾还没有回头看对方是谁,但靠在对方温暖怀抱里,同时涌入呼吸间的那股幽幽的木质冷香,令程漾立刻就猜到扶他的人是谁。
站稳身后,程漾转过脸,果不其然,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刚刚还在和人交谈的厍言。
“什么事?”厍言一手还搂在程漾腰上,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几人,而那些人在对上他沉黯的视线后,立刻瑟缩了下去。
前一刻面对程漾时的嚣张气焰,在比他们强大数倍的男人面前,完全偃旗息鼓。
欺软怕硬,由他们诠释得相当精准。
厍言没看到程漾泼对方酒,只看到那人莫名推了程漾一把,如果不是他走过来,这会程漾已经摔到地上了。
厍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冷目盯着对面那人,那人全身僵硬,看着像是一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发出声音解释了。
“没什么事,我刚刚不小心把酒泼到他身上了,是我不好,对不起。”这种程度的演戏,程漾自认还是会的,这件事如果真的摊开来说,遭殃的只会是这几个人。
程漾可怜而同情他们,只能通过这样可笑的方式来贬低他。
厍言上下检查了一下程漾身体,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没有。”程漾微笑着摇头,那里几个人暗里对他咬牙。
“我觉得挺无聊的,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程漾眼尖看到有人怨恨地瞪他,他心里一笑,把半个身体都依偎进厍言怀里,语气也瞬间变成撒娇埋怨一样。
随后,果然就看到那人嫉妒得眼睛都要红了。
厍言对于程漾怎么忽然间和他撒娇起来,虽然有那么点奇怪,不过还是把人搂得更紧,并且表示如果不喜欢这里,那就换个地方。
“可是我把他衣服弄湿了。”程漾面上露出自责。
厍言往旁边助理那里斜了眼,助理立刻快步走过来。
“带他去另外买一套。”厍言吩咐助理。
助理点头,走到衣服湿了一大半的、表情此时很有些精彩的男生面前,然而对方哪里敢真的跟着去服装店,本来就够没脸了,他立刻回绝好意,逃一样地先跑开了。
之后程漾也和厍言一起离开酒会现场,去了一家西餐厅。
这似乎就是个小插曲,程漾本来还有点担心,后续那几个人会不会来找他的麻烦,结果偶尔若是路上碰到他们,那些人最多远远的神色不善地盯着程漾。
到也是知道一些分寸,看得出来,厍言似乎挺喜欢程漾,所以他们没敢继续到程漾面前晃。
程漾这边和厍言住在一屋,睡在一张床上,彼此身体相当合拍,不仅是床上,客厅沙发,浴室,有次甚至是落地玻璃窗前面,都留有两人缠。绵拥菢过的痕迹。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快乐的事,时间好像转瞬即逝。
转天就到了七天游轮行的最后一天。
下午两点轮船返港,程漾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后,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厍言的行李由他的助理在帮忙收拾,程漾这些天和助理也比较熟了。
助理算是知道內情的人员之一,因而看待程漾的眼神,和其他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不同。
助理以前读书时也爱打游戏,工作后渐渐忙了起来,就很少再打游戏了,和程漾之间倒还是有比较多的话题可以聊。
从助理口中程漾了解到厍言以前身边没什么人,程漾应该算是他们老板一见钟情的第一个人。
这都是比较出乎程漾的预料,他没有主动过问厍言的曾经,因为一直都把他和厍言间的关系定位在七天的炮。友上,而厍言那里,虽然看得出来喜欢他,对他不错,不过除此以外,对方也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程漾不知道,厍言之所以没有表示,是因为在对方看来,他们这段关系,算是稳定了下来,他和程漾现在在一起,之后也会在一起。
厍言根本想不到,他以为这段关系会持续,程漾却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那样奢求过。
这就算是彼此没有沟通好造成的小误会了。
游轮顺利抵达港口,厍言临时忽然有点急事,本来打算送程漾一程,这事只好搁浅,程漾随即表示港口这里回他学校交通都很方便,让厍言忙自己的,不用太顾虑他。
“那再见了。”程漾站在前来接厍言的汽车旁边,拖着行李箱挥手和厍言告别。
坐在车里,厍言同程漾点点头,然后汽车发动,慢慢驶向远方。
等车子走远后,程漾转身去坐旅行团的那个大巴。
上了车后,看到有几天没见的李业和宋鹏成。
不知道是不是程漾的错觉,总觉得两人此时状态非常不好,看起来好像经历过什么特大灾难一样。
出了那么些事,他们早就算不上朋友了。
互相间都没搭理彼此,人到齐后,大巴开动起来。
经过一番奔波,晚上快天黑的时候,程漾才总算迈进学校大门。
等终于抵达宿舍,时间快晚上九点了。
宿舍其他室友都还在,这个时间点对于他们而来,当然还不算晚,有玩游戏的,有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就是没有学习的。
程漾拖着行李箱回去,忙碌的大家纷纷打了个招呼,继续玩自己的。
在拿东西出来时,程漾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机竟然掉了。
“那个手机本来也该换了,掉了就买新的。”一个刚玩了一局游戏,听到程漾说手机被偷了的室友说道。
本来是有打算再用用就换,但忽然掉了,这个意义又不同。
何况上面还有某个人的电话。
不过转念,程漾自己摇头笑了,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用这样的方式,来彻底斩断他心中的那点不舍。
那样帅气温柔的男人,这以后,怕是很难再遇到类似的了。
大概整理了一下,程漾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洗的时候看到月退根那里有些昨天残留的痕迹。
他微眯着眼,光是想着男人强劲有力的身躯,就忽然间有股热流往身下某处涌。
那处随之兴奋起来,程漾自己疏。解了一把。
然而释。放过后,好像并没有彻底得到满足,反而身体好像更空虚了。
程漾拳头抵着嘴唇,低低的发出一声叹息声。
第11章 两百万
当天回学校的时候,程漾行李只拿了一些出来,所以没有立刻注意另外一个情况。
在宿舍好好睡了一觉后,第二天程漾将行李全部拿出来时,他又意外看到一张支票。
将支票上的零前后数了两遍,为了防止自己眼花或许多数一个零,程漾还多数了一次。
结果真的是两百万。
那时宿舍其他三个舍友,还有两个和他们的被子缠缠绵绵,不肯下床。
程漾盯着面值较大的支票,问他的舍友们‘哎,我说如果你们中两百万会第一时间做什么’。
“继续睡觉啊。”睡程漾对铺的同学翻了个身,眼皮没掀,咕哝着说。
“买房买房买房!”重要的事说三遍。
这是斜对铺的同学。
在外面洗脸刷牙的非单身同学,听到了程漾的问题,他往宿舍里探进半个身,虽说注意到程漾这会手里拿着张白色的纸条,不过那人高度近视,估计就是不近视,也压根猜不到那张纸条是张填了两百万金额的支票。
“我立马去珠宝店,买一颗二十万的婚戒,然后向婷婷求婚。”求完婚就着手他们的婚房事宜。
婷婷是夏以南女友,到目前交往了有一年半了,两人间感情很好,是寝室里三个单身汪艳羡和嫉妒的对象。
三个室友谁都没有把程漾的话当真,只当对方问来玩的,不过这些回答,倒是內心最真实的想法。
说买房那个趴在床上,歪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底下还在收整行李箱的程漾,他反问程漾:“你还没说你自己呢?”
人都是要有梦想的,白日做下梦,也不是犯法的事。
“我?”程漾垂目看着手里的支票,心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他缓缓摇头,“不知道。”
如果是其他时候,程漾可能会说出不少自己的想法,例如换台配置更好的电脑,或者也是买房这些。
但当两百万真的摆在他面前,他忽然就蒙了。
这两百万的缘由,程漾当然知道。
那天从小赌场出来后,程漾本来也没多放在心上,他以为男人应该也忘记了。
原来是他想岔了,男人没忘记。
支票上有时间,是前天,加上今天,还有五天时间他可以去银行。
突然间天降横财,完全像是做梦一样。
不过这个时间点,八点多,银行那边可能还没开门。
程漾把纸片放到桌子上,用鼠标压着,继续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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