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卫淇澳”无法用法术攻击,卫淇澳也不那么灰头土脸了,他迅速恢复状态,举起手中的权杖默念咒语。
云起云涌,树叶哗哗作响,卫淇澳的紫袍被风吹得翻飞,地上的落叶打着圈跑远。
“卫淇澳”警惕地退了一步,握紧了手中唯一的武器。
卫淇澳嘴里唱诵着圣典,面容虔诚,权杖的光芒在阴暗天空的衬托下显得愈发明亮,光芒仿佛要划破苍穹。
他骤然睁眼,琥珀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金光,给人一种神袛降身的错觉。天空的云层中射出一道阳光,尽数注入权杖中。卫淇澳将权杖对准“卫淇澳”,面上无悲无喜,却又有种怜悯众生的哀愁。权杖顷刻间迸发出万千金光,恍若实质,如同天降细雨,极速刺向“卫淇澳”。
他被金光包围,以至于身形都看不到,最后金光消散,“卫淇澳”也随之不见。
卫淇澳脱力般直接倒在地上,巨大的精神负荷超出了他身体的承受水平,只希望第三重能让他休息片刻再出现。
“卫淇澳?”
他闻声直起身子朝声源望去,这一望就直接让他僵在原地。
第63章 第63章
卫淇澳不确定舒隐的出现是不是第三重考验,他有所顾虑地站在原地,细细打量向自己走来的人,脚步微微往后一退。
舒隐察觉了他的小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先坐下休息吧,我不过去就是。”
这是舒隐吗?卫淇澳分不出来,他现在只知道这是舒隐的模样,可惜外貌用来当参照物是最没用的。
卫淇澳和舒隐算是知根知底的关系了,但他暗算舒隐,把他带到教会软囚禁,他们之间就始终没有以前那么单纯的情感了,舒隐看不透他,他也猜不透舒隐。
“你怎么会进来?”
“怕你出不来啊。”舒隐郁闷地蹲在地上画圈圈。
“你的力量不是被封印了吗?进来送人头?”
舒隐翻了个白眼,“我费劲苦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帮你,你不谢谢就算了还诅咒我?有教皇在外面你说我怎么进来的。”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卫淇澳冷不丁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舒隐脱口而出。
这时,卫淇澳才放下戒备,他一步一顿走到舒隐身边坐下,重重地吁了口气,“你原谅我了?”
提到这个,舒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沉默好久才答,“原不原谅都这样了,我想就算没有裁决所要留我活口的条件,你也不会杀死我吧。”
“是啊,怎么说你也是我金主爸爸,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完全看你的。”卫淇澳心情晴朗了不少,他借力靠在舒隐背上。
舒隐也没有推开卫淇澳,反倒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
“咱们好久没有这样和谐地相处了。”卫淇澳突然感慨万千。
“你放不下你的立场,我也一样。”
卫淇澳的表情瞬间拉了下来,“可别给自己贴金了,我就算不是教会的人,你也只会和我越走越远。”
舒隐不在意他变脸,随意笑了笑,“怎么会,我们可认识了四年。”
“四年对你来说只是一瞬间吧。”卫淇澳自嘲地笑笑,“要不你把我也初拥得了,反正我无亲无故,教会也不是我的信仰。”
“你确定吗?”舒隐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卫淇澳看到他这个动作呆愣了几秒,随后脸上微微泛红。随着舒隐的等级越来越高,那种蛊惑人心的气质也越发浓烈,随便一个小动作都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确定。”卫淇澳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打算坐上教皇的位置了吗?”舒隐摸了摸卫淇澳的头发,语调轻柔,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黑曜石一般摄人心魂。
“我想当教皇也是为了你啊。”卫淇澳对于这种宛如微风拂面的抚摸很是受用,身上的伤此时也没那么疼痛了,他惬意地闭上眼睛。
“是吗?”舒隐俯下身渐渐靠近卫淇澳,凑在他的脖子上嗅了嗅。
冰凉的鼻息扑在卫淇澳耳边,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动手吧。”
在锋利的獠牙将要刺破皮肤的那一刹那,被一个急切的声音叫停。
“卫淇澳你在干嘛?!”
卫淇澳猛地惊醒,从舒隐怀里坐起看向远方,又看了看身边,大脑当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后来的舒隐冷漠地盯着和卫淇澳站在一起的舒隐,后者也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这就是第三重考验?”一号舒隐嗤笑道:“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二号舒隐皱了皱眉,他没有回应一号,只是看向卫淇澳,不容置疑地问:“你刚刚是想被初拥?”
“有什么问题吗?”卫淇澳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下对两个舒隐都产生了警戒。
“当然有问题,你身为主教,在通过三重阵的过程中选择被血族初拥,就意味着考验不合格。”
“不合格又怎样?”不等卫淇澳接话,一号舒隐反问道:“卫淇澳不在乎能否当上教皇,只要能和我一起出去就行了。”
“不合格者难道还能活着走出三重阵?”二号舒隐偏了偏头,用疑问语气说了个肯定句。
一号舒隐笑了,目光如炬地盯着他,“你不觉得你对三重阵的了解过多了吗?”
二号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没有再说话,他直接瞬移到一号身边,猝不及防地伸出尖利的爪子朝一号心口掏去。
一号灵巧地躲开,同时右手凝出一团熊熊火焰朝二号打去,火焰擦过二号的右肩打在他身后的一棵枯树上,“轰”的一声,整棵树燃烧了起来,火焰猛地窜高,直冲天际。
二号低头看了看肩头的烧伤,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他冷冷地盯着一号,灿若寒星的眼眸浮现出嗜血的暗红。
一号神色凝重,眉头深蹙,他被控制住了。得知了这个情况,他在二号破风而来的这十多秒,猛地睁眼,在挣脱控制的同时,定住了二号几秒。
二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动作,还没有近身的时候,右手对准一号凝出无数冰锥,他被定住之后,冰锥依旧按照原来的轨道如离弦之箭那般迅速而狠厉地刺向一号。
一号躲闪不及,被冰锥贯穿身体,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黑血。他单膝跪地,一手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他不能继续使用血能,伤口太深,血能必须用来愈合伤口。
“舒隐!”卫淇澳茫然地像只无头苍蝇,看到舒隐受伤,他终于按耐不住跑过去画出一个蓝色透明的盾,抵挡了二号迅猛的攻击。
“他是冒牌的,教皇不可能冒着巨大风险解开我的全部封印。”一号说话间,喉咙涌起一股腥甜,又吐出一口血。
“你是打算把我的身份冒用到死吗?”二号露出了冷到骨子里的微笑,“卫淇澳,让开。”
看到卫淇澳不为所动,二号面若寒霜地说:“看样子你已经做了选择。”
卫淇澳沉默着把一号扛到安全位置,然后握着蔷薇项链变出权杖。
二号气笑了,驱散了周身的弥漫的黑暗气息,“我不会和你打。”
说完不顾卫淇澳迷茫的眼神,转身离去。
卫淇澳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吊坠,开始沉思他是不是看错了。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他看到了一只染血的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紧接着那只手被未知力量斩断,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卫淇澳倒在地上,他意识有点涣散,听到一号舒隐发出惨烈的痛呼,看到二号舒隐将一号的躯体割成不规则肉块,全程神色淡漠,行为优雅从容,宛如在切割一件艺术品。
他又做错了事,感觉不知不觉间和舒隐的距离已经变得遥不可及了。
第64章 第64章
床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舒隐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问:“醒了?”
卫淇澳满脸尴尬地停止了下床的动作,他本来想趁舒隐没看见偷偷溜走,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躺着吧,你的伤还没好呢。”舒隐似乎并没有当回事,这让卫淇澳更郁闷了。
“为什么他能对上我们的暗号?”卫淇澳乖乖躺下,憋了好久才把心底的疑惑问出来。
“第三重是心魔,那个冒牌货是你臆想出来的,只要是你知道的,他都知道。”这时舒隐才伸了个懒腰,慵懒地撑着下巴直视卫淇澳,“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心魔居然是我,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卫淇澳回想起当时被蛊惑的情景,耳根子又红了,他默默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头,转身背对舒隐,声音闷闷的,“没、没什么。”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舒隐大步流星走到床边掀开卫淇澳的被子,看到他的脸被闷得通红微微一怔,随后道:“我差点被你气死。”
卫淇澳像是被戳到了痛脚,他几欲开口,又说不出话,最后从牙缝里憋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也不能怪你,自己想象出来的东西肯定是符合自己心里的期盼。”舒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幽深的黑眸仿佛能洞悉一切,“看样子我没有达到你期望的那样。”
“不是这样!”卫淇澳猛然坐起,牵扯到胸口的伤,痛得嘶了一声,血液渗透了白色纱布。
“你躺下。”舒隐皱了皱眉,避开伤口把他按了下去。
卫淇澳咬咬牙,“你还是把我初拥了吧。”
舒隐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抽什么风?在三重阵里我以为你是被蛊惑才接受初拥的。”
“我就是累了。”卫淇澳轻描淡写地说。
舒隐恨铁不成钢,“你刚通过考验就说这种话,爸爸真的是白救你了。”
不等卫淇澳反驳,舒隐又说:“初拥之后你就相当于废人,我不认为一个人在享受了力量带来的快感之后会能适应失去力量的感觉。”
卫淇澳盯了舒隐良久,随后点头,“行,我听你的。”
“五天后就是册封典礼了。”舒隐俯下身在卫淇澳耳边轻声说道,“我等着你变强大站在我身边的那天。”
舒隐刚从屋里出来关上门,就有个圣骑士找到他说教皇传唤。舒隐冷笑,教皇还真是心急火燎,难不成还怕他对卫淇澳做点什么。
舒隐直接被领到了教皇自己的房间,看样子是要谈一些隐蔽姓的内容。
他一推开门,教皇就单刀直入地问:“有兴趣谈下合作吗?”
舒隐挑了挑眉表示感兴趣。
“阁下是裁决所的高层人员吧。”
舒隐对此不置可否,教会果然如他所料对他的身份下了定义。
“既然阁下是裁决所的,那么教会与血族的较量,阁下可以保持旁观态度。”
“是可以这样,不过……合作应该没这么简单?”
教皇露出得体的微笑,“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选择,而我说的合作是指裁决所能否站位。”
“教皇似乎忘了裁决所从古至今从不插手其他种族战争的原则?”舒隐好心提醒道。
他本以为教会抓他只是把他当人质,没想到教皇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连裁决所的算盘也敢打。
“所以我才来询问阁下的意愿。”
舒隐似笑非笑,“我的权利可没那么大。”
教皇不以为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阁下也别藏着掖着了。”
舒隐看他话里有话的样子,也不装模作样了,直接打了个太极,“那我考虑考虑吧,只是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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