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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鸮 作者:颜凉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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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欢喜冤家 无限流 幻想空间 爽文

  “我、我来这里找朋友,然后就迷路了。”况金鑫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只能先给上自己信息,至少换个“态度良好”。
  “找朋友?”男人温和道,“告诉我他的名字,也许我可以帮你找。”
  况金鑫犹豫了。
  男人静静看着他,既不催他说,也不请他出来,就维持着这样奇怪的、门里门外一起蹲着的别扭姿势。
  对视久了,况金鑫忽然觉得,男人的五官,尤其是眉眼,莫名有一丝熟悉感。
  池卓临!
  况金鑫瞪大眼睛,再仔细打量门外这张脸,确认无疑,这五官轮廓,完全就是十几年后的池卓临!
  记得在北京,池卓临请客那一次,曾在饭桌的聊天上提过,他长得像爸爸,池映雪长得像妈妈,所以他顶多混个五官端正,自家弟弟才是盛世美颜——也是在那一次,况金鑫清楚意识到,吹起自家弟弟来,池卓临总裁能用到天底下所有好词儿,不分次元。
  “我找……池映雪。”况金鑫小心翼翼报出队友名字,希望自己的猜测别出错。
  门外人颇为意外,但很快,这意外就变成热情好客:“我是池映雪的父亲,快出来吧,里面窝着多难受。”
  况金鑫舒口气,果然被他猜中了。
  同时也特别庆幸自己的运气,一遇就遇见个一家之主,再不用担心被张哥彭哥什么的下逐客令。
  “池叔叔好。”他礼貌打了招呼,之后不再犹豫,敏捷从小门钻了出来。
  “懂礼貌,是个好孩子。”男人欣慰地摸摸况金鑫的头,像个宽厚的长辈那样,“跟我来吧。”
  “听说池映雪病了?”况金鑫想起前院里,被下逐客令时得到的信息。
  “嗯,”男人淡淡道,“不过吃了药,睡一觉,现在好多了。”
  那为什么在前院的时候,那两个人非说池映雪不能见客,那么激烈地要赶他们走呢?
  况金鑫心中疑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怕牵扯出不该说的,毕竟在前院闹得实在不愉快。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池映雪的父亲在前面走,况金鑫就在后面跟着。
  月光将中年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况金鑫看着那高大而宽阔的背影,心底不知不觉,泛起复杂的酸涩。
  他的成长中没有父亲,于是每每看着别人的父亲,既觉得温暖,又觉得羡慕。
  【My mother has killed me.My father is eating me……】
  【妈妈杀了我,爸爸吃了我……】
  先前看过的童谣,毫无预警,在脑海中蹦出,耳边甚至能听见虚幻的、儿童吟唱的声音。
  清脆的、充满天真的童音,念着最血腥的歌谣……
  况金鑫猛地停下脚步。
  池映雪的父亲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几乎在下一秒就顿住身形,回过头来:“怎么了?”
  况金鑫答不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害怕,心中的那股不安毫无来由,却凶猛无比。
 
第139章 暴力
  “我、我想去厕所。”面对池映雪父亲“关心”的回望, 况金鑫破天荒撒了谎。
  他心中的不安与忐忑慢慢聚集成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不断在和他说——逃, 小四金, 赶紧逃!
  清甜的橘子味儿又来了。
  “厕所?当然可以。”池映雪父亲转身走回来, 拉起况金鑫的手,眼角都是和蔼细纹, 目光温和如水,“前面房间里就有, 你在那里坐坐,我去帮你叫池映雪。”
  语毕,不等况金鑫再说话,便迈开步伐, 径直牵着人朝不远处拐角的房门走去。
  他的手很大, 很有力,牢牢握着况金鑫,乍看就像亲情动画片里唱的, 大手牵小手,带着一种天伦式的温馨。
  可只有况金鑫能感觉到,那股不由分说的压迫姓力量, 他几乎是被半强迫地带着往那房间去,稍微暗中使点劲, 想把手抽出来,钳制着他的力道就更大。
  “池叔……池叔叔……您不用这样,我跟着您走就行……”况金鑫委婉提醒对方放手, 可直视前方的男人置若罔闻。
  昏暗的月光在他脸上蒙上一层阴影,哪怕他没有拧眉立目,仍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
  况金鑫看着他,蓦地想到了小学二年级的班主任。
  那是一个“很容易炸”的女人,其实就是不善控制情绪,情绪极易失控,当时的同学们哪懂这些,就知道随便什么小事,一句上课接下茬,都能让她暴怒,于是给她起外号叫“炸药桶”。
  “炸药桶”一炸,就固定有同学会倒霉,不是揪着耳朵到走廊罚站,就是拿作业本扇耳光,有时候怒极了,随手拿教鞭或者拿着尺子,就往才七八岁的小孩儿身上招呼。
  况金鑫很听话,从来不犯错,也从来没挨过打,所以对这位老师并不害怕。那时的他们也不懂什么叫体罚,什么该不该的,就觉得老师是绝对权威,犯错了就该被惩罚。
  直到有一次,他带了一小包茶叶到学校,那是他第一次帮着爷爷奶奶炒茶,说是帮,其实就是蹲在大锅旁边帮着看火,但炒完之后,他也是欢天喜地的,奶奶就给他包了点。他当宝贝似的不离身,家里带着,上学也带着,上课还偷偷摸摸打开闻一闻。
  就这么一次走神,被炸药桶抓到了,她硬拉着他到走廊,抢他的茶叶丢到他脸上。他哭着蹲下来捡茶叶,她就大叫“我让你动了吗”!他吓得立刻站起来,连哭都不敢哭了,她伸手就给了他一耳光,一连扇了好几下,然后掐他身上,哪疼往哪掐。
  那是第一次,况金鑫知道了什么叫恐惧,比所有童年幻想出来的妖魔鬼怪都恐怖,他到现在都记得她染着红指甲。
  童年里那么多美好的红,花儿,枫叶,彩笔,山楂糕……可真正留下烙印的,却是这一抹。
  门板被推开的声音,拉回了况金鑫的思绪。
  池映雪父亲将他带进了一个和前院会客室有些相似的房间,房间中央摆着沙发和茶几,墙角摆着几株绿植,还有一个书架和一个柜子立在墙边。
  极暗的光线,让每一件家具粗看都只是轮廓,并不觉得什么,可等慢慢看清,况金鑫才发现,那沙发是黑色皮质,茶几是现代风的石板台面,书架和柜子却是中式红木。
  截然不同的风格放在同一个房间里,画风诡异而割裂。
  “坐。”池映雪父亲终于松开手,客气地请况金鑫坐。
  况金鑫站在刚进门的地方,脚下未动,怔怔看着对方,提醒道:“厕所在……?”
  池映雪父亲说过这房间里有厕所的,可况金鑫环顾一圈,也没发现卫生间的门。
  男人像是没听见他的疑问,又重复了一遍:“坐下。”
  这一次比之前多了一个字,语气却从客气变成了一种隐隐的命令。
  况金鑫喉咙发紧,心发慌,扑面而来的巨大压迫力,让他几乎不敢再同男人对视。
  他没办法形容那种感觉,就像头顶有一张高压电网,威慑着你,胁迫着你,让你必须按照既定路线走。
  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他硬着头皮走到沙发旁,慢慢坐下来。
  “这才对,”男人露出满意笑容,“小朋友,就该听大人的话。”
  “我去找池映雪,”男人转身走到门外,临关门前,缓而低沉地再次叮嘱,“你就在这里等,千万别乱跑。”
  门板被缓缓合上。
  门外却没任何脚步声。
  况金鑫坐在沙发里,微微喘息,手心出汗,脊背却挺得直直,一动不敢动。
  过了会儿,脚步声终于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况金鑫整个人瘫软下来,像是刚跑了万米,体力从里到外完全透支。
  但很快,他又重新打起精神,侧耳仔细听,确认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来到门前。
  他必须跑。为什么?不知道。他就知道如果有一百种方式能够找到池映雪,通过池映雪的父亲,绝对不是一个好途径。
  说不清理由,但他宁愿相信第六感!
  顺着门缝往外看,游廊上空空如也。
  乌云像是淡了,月光洒在廊柱上,愈发明亮。
  况金鑫抬手摸上门板,很轻很小心地推开,速度谨慎缓慢到,几乎听不见一丝门板合页的声响。
  他小心翼翼控制着速度,终于等到门板悄无声息开到大约30°角,容得下一人进出,他才屏住呼吸,侧身迈出门槛。
  他不敢动作太大或者太快,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那样,一点点往外蹭,终于整个人全部来到门外,他才轻轻合上门扇。
  对着门板无声而绵长地呼出一口气,他慢慢酝足力气,转过身来拔腿就……
  “你想去哪里?”
  温和得近乎宠溺的询问里,况金鑫僵在原地,生生收回了脚。
  池映雪父亲就站在他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明明打开门的时候还没有,只回身关门那么一霎,他就来了,无声无息,像一个幽灵。逆着月光,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只嘴角淡淡的笑,真切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说过,让你就在这里等,千万别乱跑。”男人微微低头,盯着况金鑫看,声音里的暖意,半点都没传递到他冰冷的眼底。
  “我出来……出来找厕所。”况金鑫想不出说辞了,他现在心乱得厉害,慌张和恐惧,连同难以言喻的压迫力一起,让他大脑短路。
  “嘘,”池映雪父亲轻轻摇头,“不要为你的错误找理由。”
  “等等,池叔叔……这,这太奇怪了,”况金鑫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是来您家做客的呀,哪有罚客人的……”
  池映雪父亲的笑容渐渐收敛,很快,连一点点伪装的温和,都散了干净。
  “犯错,就要挨罚,”他一字一句,像在宣布不可违抗的圣旨,“和大人顶嘴,狡辩,罪加一等。”
  况金鑫看着他的脸,在月光下变得阴鸷,终于明白,多说无用。
  他猛地伸手朝中年男人用力一推!
  趁对方防备不及,踉跄后退之际,转身就往左边跑!
  他不知道左边的回廊通向何方,只知道一眼看不见尽头,一定很远,足够他跑出危险地带!
  可他刚跑出两步,头皮忽然传来剧痛——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头发,野蛮而凶狠!
  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生生扯了回去!
  中年男人仍抓着他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另外一只大手扬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况金鑫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眼前就失了焦。
  这暴力来得突然而毫无缘由,可又好像早有征兆。况金鑫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施暴的人都带着一种相同气息,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好像回到了小学二年级的走廊。
  老师扇着他耳光,他一边哭着喊我错了,一边一动不敢动,任由对方扇。
  中年男人又打了他第二巴掌。
  力道完全没有保留,像是想就这样把他打死。
  可偏偏,这一巴掌把况金鑫扇醒了。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他长大了,他不再那样弱不禁风,也永远都不会再哭着喊我错了,却唯独忘了抵抗!
  第三个巴掌扇过来,带着凌厉的风。
  况金鑫忽然用力抓住他的手,照着虎口狠狠一咬!
  这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点文具,只能拼死一搏!
  “啧!”男人疼得倒吸口气,用力抽回手,随着他的动作,另外一只抓着况金鑫头发的手,力道本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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