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撞上小可爱 作者:大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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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 他该不会跑到海外去了吧。”春观澜坐在海边否极港边上,海鸥声声, 大浪卷雪。他弹指劈开椰子, 将椰汁倒入粉彩荷花秋CAO杯, 叼着荷梗哧溜。张青阳拿木勺挖椰肉吃,“为什么都想去海外?”
“海外好呗。”春观澜哧溜一下喝光, “雍州在其他八州眼里,就跟乡下土包子差不多,灵气稀薄, 这里一块绝地那里一块绝地, 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飞升的。北升都有能力去外州了, 结果他还跑回来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他也去海外了?”
春观澜不屑:“他要是敢去海外,我就改姓蠢!”
张青阳:“……”
“你也别急。”春观澜起来拍拍衣服,把一只小螃蟹揪下来扔回海里,一只海鸥收拢翅膀俯冲下去琢, 终究迟了一步, 螃蟹淹没在雪白浪花, “大半个雍州都跑遍了,就剩下一个淮华没去, 他肯定在那里泡姑娘。啧啧,见了面你们两个先打一架再说,我给你助威。”
“淮华?那是什么地方?”张青阳不明白他为什么他非说天骄在那里泡姑娘。
春观澜笑得很鬼:“好山好水养美人, 懂不懂?”
好山好水养美人,不知皇宫算不算?他深一脚浅一脚跟上春观澜,海上渔民唱起了打渔歌,巨鲸嗥鸣,喷泉海上,洒下一片迷幻的彩雾。
东宫。
明璜收到了一只蓝星海螺,这种海螺通体紫蓝,壳上缀有点点星光的亮点,宛如夏夜星空,一向是崇梧海民最喜欢的装饰品。而张青阳送来的蓝星海螺又有所不同,螺纹逆向生长,十分罕见,万里也未必挑得出一个。
海螺尖钻出了一个小孔,明璜试着吹了一下,吹出来的声音很低,不成调子。
他抿嘴笑了一下,打开书案抽屉的暗格,里面还有很多他送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大武的是一片浸透了烈酒的竹纸,他刚收到竹纸时,差点失手把它烧掉。少阳是一只雪山蝶,安静的封存在一片薄薄的蜡中,翅膀微拢,像是随时都能振翅飞走。云照是一块雪花石,轻透得可以浮在水面上。西凉是一根翠翠的竹箫,那里以万里竹海闻名。
一件东西代表一个地方,他无言地告诉他:我经过这里。
他一件件摸过去,顿感神清气爽。埋头于海量文书奏折中,皇帝最近龙体欠安,一直在行宫里住着,国务都抛给他来处理。
“咳咳!”
王公公进门时总会咳嗽两三声,告诉明璜他来了。
“何事?”
“玄衣使紧急来报。”王公公喘了口气,“连华峰峰主山乌,破境化神,其本命妖兽文鳐鱼,亦成为八阶灵兽,实力堪比元婴巅峰!”
远至千里之外的春观澜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抱着后脑勺感叹:“哈,今年真热闹啊。”
淮华确实风景甚佳,温山软水,人说话都是温柔文雅的,感觉是一个一辈子都吵不起来的地方。春观澜抱着脑袋乐颠颠地东张西望,大胆的姑娘在楼上砸他一束花,他笑眯眯地收下,好像一个老流氓。
张青阳把缠在头发里的茉莉串扯出来:“怎么了?”
“重灵宗又有人进阶化神,我能感觉到,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不过过几天消息传开,就能知道是谁了。”春观澜摸出六文钱,拍在捏面人的小贩桌上:“这是我徒弟,你捏个。”
张青阳本能地扭过头去,被春观澜揪着耳朵转回来,仿着淮华方言的调调嗔怪:“躲个啥?躲啥呐?”
张青阳老大不高兴地看着小贩手里的面人渐渐凹出五官,小竹刀压出四肢衣服褶皱,点染色彩,最后稍稍修整一下,完工,当真一模一样,就是表情不是张青阳臭臭的表情,而是一个咋看都不大对劲的微笑脸。
本来是要插竹签子竖起来的,小贩眼力好,觉得这样搞的话张青阳可能会把他弄死,特意把脚面修大了些,小张青阳就能在桌上稳稳地立住了。
春观澜看着觉得不错,潇洒扔下一块银锞子:“赏!”把小张青阳抛给大张青阳:“拿去送你朋友。”
刚成型的小青阳还是软软的,张青阳怕一不小心捏变了形,捧着它急急忙忙跟上四处瞎逛的春观澜,内心有点复杂。
春观澜早知道他在偷偷摸摸送东西。或许他还知道他送的人是明璜?他有些不安,春观澜精明到家,就是不肯说,根本猜不透他是什么态度。
态度……张青阳心沉了下去。
淮华正直孟夏春,百花繁茂,草木欣荣,正是斗草的好时节。斗草街上人氵朝涌动,八成的人捧着一只花盆在人群小心翼翼地穿梭,碰上品种近似的,甭管认不认识,先斗上一斗。我的花花形美,我的花养得妍色端丽,互相挑刺。人声嘈杂,却不觉得刺耳烦心。
在嘈杂人声中,张青阳隐约听到春观澜在哼歌。
调子有些熟悉,张青阳凝神细听,越听越心惊,他哼的竟颇似亡者在他离开时唱的那首龙歌。
只是没有亡者的歌词。
“好听不?”
张青阳心如擂鼓,不敢接话。
春观澜也没回头,语气颇有几分惋惜:“我去过万心源,哪有什么黑洞,草都长的有一人高了。挖地三尺也没挖出来什么,却听到了歌声。”
“虽死犹生,去后留歌。简直不敢想象它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真羡慕你们能亲眼看到它啊。”
张青阳默默跟着,小青阳水分蒸发,仿佛轻了些,他小心收好,快步跟上春观澜。
春观澜好像有备而来,穿过大街小巷,走到一小巷巷口,这里排了长龙般的队伍,快伸到别的街道上去了,排队人个个翘首以盼,像在等待什么。
春观澜大步走进小巷,惹来一阵议论:“他谁啊?”,“好不守规矩!”,有人喊道:“阁下,你想进丹楼,要排队的。”
春观澜在他们议论的功夫早走得看不见人影儿,张青阳在巷子口踌躇了一下,低着头猛冲进去。奇怪的事这回人群又没有议论。
他看到门口不断有人欢欢喜喜地进去,又有人满脸丧气地出来。
师傅在丹楼门口与一倚靠门背的华服女子说话,说了几句,女子嫣然一笑:“您自然是可以直接进去的,只不过……”她往张青阳一瞥,星目顿时泛起潋滟光,风情无限,“您的徒儿就得老实排队了。”
“没事儿,他不进去,反正歌舞笙箫什么的他也没兴趣。”
张青阳:“???”
华服女子掩口而笑,春观澜大步进去,竹青纱帘随风扬起,柔柔落下,他背影一下子消失了。
张青阳靠在墙上,眼神空空,发呆。
“张公子?”华服女子唤道,看他呆呆的视线转过来,满脸写着:“叫我干嘛”,兴味盎然:“不知公子今年几岁,可有婚配?”
张青阳心不在焉:“二十,没有。”
华服女子走近了,手中缂丝红枫宫扇往他肩膀上一磕:“你看姐姐我,漂不漂亮?喜不喜欢。”
张青阳一板一眼:“修士跟凡俗女子是不能在一起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你。他觉得这句话伤人,没有说出口。
“我家丹若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亦有修为在身,你说让她配你如何。”
“不行。”
华服女子再接再厉:“真的不想吗?你看这么多人,就是为了听一回丹若弹琴,你也不想听听吗?”
张青阳被迫承认了春观澜的看法:“我欣赏不来。”
华服女子笑盈盈地伸出芊芊玉手去捏他脸:“哎呀,小弟弟你好可爱啊……”
第48章 见面了先打一架再说
“你个死家伙, 麻烦精,还往哪里跑!”丹楼内响起春观澜霹雳般的吼声, 华服女子一惊, 洁如美玉的指甲在张青阳脸上留下一道划痕。
乒乒乓乓, 春观澜拎着一个人的耳朵气势汹汹走出来,往地上一丢, 那人就地一滚,哎呦哎呦,像撒滚打泼求买玩具的孩子:“师父就一回, 就这一回, 等我听了丹若的琴, 我就回去!我保证回去!”
未悔峰天骄何逸飞,就出现在张青阳面前。
春观澜指着他:“青阳,揍他!”
张青阳感觉揍不过,他好像已经结婴了,摇头:“打不过。”
春观澜大怒:“放屁!你有小木剑,怎的打不过?你今天要是不揍他, 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何逸飞!”
“这里太窄。”
“到天上去打!”
何逸飞挣扎着抬头, 笑嘻嘻对春观澜道:“不能为难小师弟嘛, 就用未悔剑法比试,不用灵力, 如何啊师父?”
春观澜消了点气:“可以。”又拧了他耳朵,“不许搞鬼!”
“没问题没问题!”何逸飞捂着通红的耳朵甩出自己的剑,“大家伙儿都让一让, 伤到了不负责哈!”
排队的人赶紧往墙上贴。
何逸飞收了玩笑的表情,神情严肃起来,重心下压,成虎踞之势,迫人气势显露,压得张青阳不大舒服。
“砰!”何逸飞挨了一栗子,“说了别搞鬼!”
他顿时焉了:“好啦好啦,我就是试探一下嘛。”话音未落,他已闪在张青阳面前,张青阳本能后退,举剑格挡,何逸飞手腕一转,贴着木剑向前一划,快如闪电,锋利的剑尖削落了他一簇头发。
张青阳猛踹出一脚,何逸飞将身一扭避过,张青阳去势不减,气劲爆发,蹬墙甩起另一脚,踹了个结结实实,何逸飞大叫:“我腰!”
张青阳出剑,划破他衣领,勾住了一截吊绳,带飞出一只口袋,何逸飞赶忙扑身去接,空当大开,又受了张青阳一剑。
春观澜是看在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才保持住了定力,不然他早跳脚大骂了。
何逸飞接住口袋,宝贝地搂在怀里:“不打了不打了,小师弟比我厉害多了,我退位让贤,退位让贤!”
春观澜脸抽了抽,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丹楼忽走出一个绿衣小姑娘,叫道:“何公子呢?怎的还不来?”
“来啦,来啦!”何逸飞乐颠颠地抱着口袋冲进丹楼,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叫声,“丹若丹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春观澜脸再抽了抽,脸色十分不好看。
绿衣小姑娘走到春观澜面前,款款施礼:“小姐请峰主进楼,您的徒弟也可以。”
春观澜一摆手:“不必了!告诉你家小姐,她妖惑未悔天骄,致使不思进取,我还没找她算账呢。”
绿衣小姑娘细声细气道:“峰主此言有失偏颇,何公子并未落下修行。不信,您可以进来听听小姐的琴声,自然明白是什么回事,到时再下定论不迟。”
春观澜眯起眼:“琴声?”
“小姐琴声天下闻名,有开窍定心之效,连朝廷供奉沂大人都是认可的。”
淮华朝廷供奉沂素心这个人春观澜有所耳闻,雍州唯一的女朝廷供奉,精通乐理,以一支竹箫为器,箫声杀人。
他冷冷一笑:“你既然有胆扯出沂素心这面大旗,我就听听。要是我没听出什么道道,我烧了这破丹楼!”
绿衣小姑娘瑟缩了一下,退至一边勉强道:“请进吧。”
丹楼里与普通的戏院格局一样,不过座位稀少,仅有一百座。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元婴级的修为,唯独一个黑衫书生模样的人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还坐在靠前的位置上,腿翘到桌上晃荡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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