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猫撞上小可爱 作者:大君归
Tags: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宫廷侯爵 强强
计划压根赶不上变化。
张青阳现在想不出什么目标和动力,老老实实就想着偷偷摸摸地跟明璜谈恋爱。
这些内心戏皇帝当然不知,道:“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一个探子策马而来,高声道:“报告陛下,东南六十丈外,有妖兽风獾聚落,约有百余只。”
“风獾?好!”皇帝一下子兴致高昂,“拿弓来!”
侍卫长捧弓过来,皇帝的弓自然不同凡响,弓身用乌沉沉的玄铁打造,其上一只金色蟠龙张牙舞爪缠绕弓身,弓弦用深海巨蟒筋打造,弹姓极佳,
皇帝套上金扳指,抓起弓,猛地一顿,向下沉了沉,慢慢拿起,抓着弓,许久没动。
张青阳不懂弓,但光看皇帝的动作,他觉得这弓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皇帝抓着弓,策马扬鞭:“驾!”向东南方向疾驰,马奔如电,皇帝扣弓搭弦,一箭射出,远处传来风獾凄厉的尖叫。
百官轰然叫好。
马不停蹄,人不停弓。弓弦再次拉紧,这回弓弦上搭三根箭,拉弦如满月,骤然松开,弓箭发出霹雳般的破风声,风獾群落乱成一团,吱吱叫个不停。
远远看去,风獾群落,就像一朵炸开的金丝菊花,大小风獾争相逃命。皇帝勒马嘚嘚转了几圈,一道黄风骤然擦过,马身上多了一道大血口子,痛得直跳。
皇帝大喝:“戈!”
侍卫长抛出青铜短戈,皇帝弃弓换戈,短戈一甩,一丛草簌簌而断,隐藏在草丛里的风獾王突然窜出,直扑马肚,皇帝忽然向下一倒,脚勾住马鞍,出的短戈刚好拦在风獾王半腰处。风獾王弹出十指,尖尖的长甲一下子扎进马肚,借力向上一窜,腿猛蹬马脊,瞬间跳远了去,隐没不见。
风獾聚群而居,最大的特点是奔行速度奇快无比,弹跳力更是惊人。
而且,风獾极其记仇。
皇帝CAO舞短戈,与风獾王斗智斗勇。马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风獾王身上亦多了好几道血口子,依然矢志不改,一次次伺机发起突然袭击。
“咔!”风獾王惨叫一声,它的腿被短戈砸断,滚落下来,再次隐进草丛。
皇帝气喘吁吁,虎目放光。
人与獾的搏力整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风獾近乎疯狂地一次次扑向骏马,有几次甚至抓上了皇帝的锁子甲。皇帝挥舞着短戈,动作不复刚开始的轻捷灵巧,越发沉重缓慢。
幸好风獾流血越来越多,也不像之前那么灵活了。
百官死一般的寂静。
皇帝大喝:“枪!”
侍卫长抛枪给他。
皇帝接到长枪,身体被带得往下一沉,似乎承受不了长枪的重量,费力抬起,高高冲风獾王扎下去。
风獾王滚了一下,枪尖擦着它扎在地上。
皇帝吼叫起来,奋力拔出枪,再扎。
风獾王已经奄奄一息,尽全力避开了这一枪。
张青阳真切的感觉到,皇帝老了。
换任何一个年轻人来,都不至于与一个已经受了重伤的獾僵持那么久。
然而他仍然不肯服输,固执地一下下扎下去,苍老的脸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喝!”皇帝尽全力一击,终于扎中了风獾王,枪杆抖个不停,百官再次轰然叫好:“陛下神勇,不减当年!”
他们会睁眼说瞎话,张青阳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风獾王在皇帝出枪的时候已经死了,皇帝拼尽全力扎中的不过是一具血快要流光的尸体。
皇帝自己也是明白的,他脸上没有丝毫的高兴,盯着风獾王的尸体,重重地喘着气。
明璜拍马走近,张青阳看到他的眼神很冷,漠然得令人胆寒。
“父皇,秋狩可以开始了吧。”
皇帝看了明璜一眼,脱下头盔,花白的头发汗湿欲滴,他缓缓举起一只手,声音充满威严:“可。”
“诸位爱卿自去寻猎,狩猎者妖物最多者,陛下有重赏!”
浩浩荡荡的马队应声分出几十股,各自沿着不同方向进入围场深处。
明璜也该出发了,但他没动,而是走近皇帝:“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勃然大怒:“这叫什么话,朕怎么会有事!”
“父皇莫要生气,太子殿下是在关心您呐。”怀王策马缓缓而来,语气说不出的古怪。
明璜看都没看他的皇兄一眼:“父皇本就龙体欠安,受此劳累,更要多加小心,相对上马CAO戈天下,儿臣更希望父皇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皇帝沉重地喘着气,半晌无言。
伤痕累累的骏马忽然腿一软,倒了下去,皇帝猝不及防,惊恐地大叫起来。明璜眼疾手快,猛地拉住皇帝,人马分离,皇帝反应及时,以枪插地,勉强站稳。
如果没有枪,他差点跪下来。
第55章 渣男与白月光的be故事
明璜下马跪下:“儿臣罪该万死, 请父皇回宫,早些歇息为好。”
皇帝拄着枪,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许久道:“摆驾, 回宫。”
明璜站起来,呵斥侍卫长:“都愣着做什么, 摆驾回宫!”
一众人七手八脚扶起皇帝,登回金辇,缓缓飞出秋狩围场。明璜目送金辇远去, 转头冲怀王微笑:“皇兄, 怎的还不出发?再不出发, 猎物可要被抢了。”
怀王面色不愉,扭头就走。
怀王一走,明璜轻松了许多,唤:“青阳。”
“嗯?”
“反正也没什么事,到处走走看呗。”明璜眯着眼笑。
秋狩围场地域广大,山川断谷, 溪河江湖。走进深林, 处处红叶胜火, 野果甜香,猎队不急不缓, 明璜轻松地跟张青阳聊起了修为上的问题。
起初张青阳还有点不安,明璜看样子压根没有打猎的意思,但看他神情, 他的担心仿佛根本不成问题,也就不关心了。
三年与何逸飞的剑道切磋,又有春观澜的提点,张青阳在剑道方面的见识已不亚于任何一位元婴大修。而明璜平时很忙,修行或多或少有所落后,思维都有些迟钝了,关于修炼剑道,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十分开心。
猎队走着走着,明璜趁人不注意,吧唧亲了他一口。
张青阳吓了一跳:“有人……”
明璜笑嘻嘻的:“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怕什么!”
张青阳脸皮涨得通红。
明璜的猎队都是有素养的人,分散在丛林中,象征姓的打打猎,并不过多关注主子怎么样了。
“走啦,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明璜一夹马肚,飞奔起来。张青阳提了提马缰:“快跑。”
马儿非常聪明地跑起来了,张青阳很满意。
明璜跑得也不快,嘚哒嘚哒,越过荆棘丛林,左闪右冲,密林绿影婆娑,张青阳几次差点跟丢。
“啊,到了!”明璜回头,招呼张青阳,“快过来啊!”
张青阳急急奔过去,拨开枝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一口大湖,近处浅绿,波纹粼粼,远处水蓝,几片玛瑙色的枫叶飘在湖面上,水质清透到枫叶像是飘在半空中,美到不可方物。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明璜轻吟慢唱,眸子里满满的璀璨星光。
张青阳好半天才张嘴:“你……怎么找到的?”
“《舟上歌》所说的前朝,就是宏灵的前朝,想不到吧?”明璜笑盈盈的,“我很早以前就看到这首歌了,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唱的是什么意思,还下意识地以为舟上人是女的……”他脸红了起来,比湖上飘荡的枫叶还要好看。
两人跳下马,走近大湖,愈发感到大湖美得触目惊心,自然的造化之力在这里淋漓尽致的体现,令人惊叹,叫人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
“七岁时第一次参加秋狩,我就找到了这里。还在湖对面发现了一间草屋。”明璜冲他一眨眼,“去看看?”
大湖边上的草屋,八成是《舟上歌》里那位倾城美人的了。张青阳点头:“好。”
两人携手踏上飞剑,飞剑压得极低,离湖面不过一寸,飞剑扬起的轻风吹皱水晶面,丝毫不妨碍一眼看到沉泥的湖底,透澈得惊人。
湖对面的草屋掩藏在一片葱绿中,不仔细看还很难发现。
草屋四五间,正屋前开了两畦菜田,野草疯长。屋檐下有燕子筑窝,蜘蛛结网,推开木门,激起的灰尘多得像一阵雾。明璜被呛得直咳嗽,提醒张青阳:“别使风诀!草屋荒了好几百年,不经吹的。”
待尘埃落定,屋里的一切陈设好像都是原来有人的模样,桌椅板凳,水缸葫芦瓢,墙上木架一排钉子,还挂着一把油纸伞,两条烂的像蜘蛛网一样的布巾。
所有的草屋都是相互连通的,明璜东逛逛,西望望,像小孩子一样充满好奇。
“你不是来过吗?”
“来是来了,那时我还不敢进去,怕鬼。”明璜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找到了厨房,打开碗柜,两摞瓷碗,一摞瓷碟子。一摞碗只叠了两个,应该是吃饭的,一摞叠了四五个,或许是蒸菜蒸蛋用的?
筷子找不见了,或许是已经烂光了?
不管怎样,明璜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指着叠着的两只碗说:“他们肯定是在一起了,而且生活了好久!”
张青阳拿过来看了看,很普通的瓷器,胎体都没做匀,釉色也不完整,花纹更是粗陋得很,很难想象一个前半生享尽了荣华富贵的天子会抛弃一切甘愿在森林深处吃糠咽菜。
“他们的墓也在附近,走,我带你去看。”明璜好像一个兴奋的孩童,拉着张青阳的手,大步走出草屋,转到草屋后面。草屋背靠小丘,明璜踩着大树枝干上到了小丘上面,指着一个突出来的形似坟包的草地说:“那就是他们的墓!我才来的时候,还有墓碑,现在已经倒了。”
张青阳看着那个长满青草的坟包,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思维转得很快:“这是一个人的墓还是合葬的?”
明璜有点惊讶,又渐渐变成了疑惑,他明白了张青阳话背后的话。
如果是其中一人先死,那另一人去哪了?而且坟前也不见祭拜痕迹。假设是合葬墓,又是谁来填土?这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他盯着倒下的墓碑,上前将它翻了个面,拂去杂草尘土,仔细辨认上面一行歪七扭八的小字:“愧……愧对吾妻?”
美丽传说底下的真实好像不是那么美妙。
他抬头:“开棺看看?”
张青阳犹豫了:“死者为大,这样不好吧。”
明璜反而坚定了决心:“开棺!”
两个人一齐动手,先一把火把野草烧了。没有铁锹,就用法术炸开,爆炸度都控制到了最低范围,没一会儿,坟包铲平,露出一截黑沉沉的棺材头出来,尖角已经烂出了一个洞。
张青阳使木剑一扫,剑风贴着棺材角度斜切下去,带飞了一大层土石,烟尘滚滚。
木剑插入棺材缝隙,剑识忽然苏醒,愤怒不已,大声抗议,张青阳充耳不闻,用力往上一撬,脆弱的棺材板噼里啪啦碎了一大半,簌簌落进棺材里。
棺材里只有一具尸骨。
明璜不是第一次看到尸体了,踏着飞剑悬浮在棺木上空,一点点吹去木板碎片和灰尘,还有衣服的碎片,最后显露出枯黄的尸骨,躺下的姿势很端正。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