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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艰难。

 

    加州清光本来正忐忑的等待回应，一边梳理自己的辫梢，出身低贱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所以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才会被人喜欢，然而……

 

    失策！这一身狼狈绝对不会被喜欢啊！

 

    “清光吗？好名字啊……”练红霸被课业充满的脑袋一秒浮现杜子美的某篇诗作，那首什么……“罢如江海凝清光”的？

 

    “哎、哎？！”加州清光睁大双眼，“好名字……我吗？”

 

    “嗯，是配得上你的好名字。”练红霸笑了笑，一般情况下他是很友好的，“我名为练红霸，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唔，能看出来一点……”加州清光感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在升高，这算是被爱着吗？不不，就算不是被爱着，至少也得到了一点认可，有人称赞他的名字，有人说好名字是配得上他的…

 

…

 

    梳理辫梢的速度加快了，连带衣服上的些许污渍也被抹去，可惜有些残破的衣服因为伤势并未痊愈暂时无法复原，加州清光在背后窸窸窣窣的做这些小动作，练红霸贴在拉门旁边的墙壁

 

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变得热闹了啊，今晚的战场现在才算拉开序幕。”练红霸轻声感慨，手中的短刀拉长成为胁差，随意甩动了两下。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佛珠蜿蜒垂落在他的手背上，木质的纹理让

 

他快要狂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他要做暴风眼，他答应了椒林的。

 

    加州清光也拔刀出鞘，选择了另一个方位严阵以待。

 

    “本来应该给你治疗完成的，不过既然已经被打上门来了，就先处理不知死活的家伙了。”练红霸低声说道，他转动刀柄，干燥的掌心完全没有出汗的迹象。

 

    “顺便问一句，先前那支部队叫什么名字？”

 

    “那个……刀折大队……”

 

    “什么？”

 

    “全称是‘加州清光折大队’。”

 

第12章 黑手

    练红霸的脸『色』变了，究竟有多么仇恨才会针对一把刀设立专门部队？曾经的历史已经足够沉重，那些溯行军还在火上浇油……

 

    付丧神虽说由刀剑衍化而来，却已经具备了人的思维和感情，就像丙子椒林和七星他们，如果有人敢妄言将他们折断，练红霸绝对会当场炸给那些人看！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正统历史，加州清光折断在池田屋……之类的。”加州清光笑了笑，“不过好过分，专门针对可爱的我。”

 

    “……那就让那些没有心的疯子付出代价啊！”练红霸突然动了，一刀斩落飞旋的敌短刀，拉门彻底破碎，溯行军嘶哑的咆哮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打刀的浪士笠下魂火森严，两把一同上

 

前堵截练红霸。加州清光反应迅速，暂时没有伤痛的困扰，他旋身就与练红霸背对而立，刀尖对着犹如巨大蜘蛛的敌胁差。

 

    “到此为止！你们没有胜算！”

 

    脊背接触的是属于人类的温度，火一样蓬勃微烫的灵力迟疑一下，慢慢把加州清光也一同包拢，加州清光颤了一下，这种温度之下，仿佛被爱着一般。

 

    “灵力请不要客气，尽管取用。”练红霸对着敌打刀『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打刀被他激怒，喉咙里发出野兽样的吼声。

 

    “疯狗，赐你一死怎样？”

 

    打刀嘶吼着冲了上来，练红霸冷笑，一刀劈掉了他的浪士笠，抬脚把他踹出去，压倒了屏风。没等打刀重新站起来，死神已经在他头顶张开了黑翼，鲜艳的瞳眸泛着野兽那样尖锐的冷光

 

——

 

    “死吧！”

 

    “这条街道已经清理干净了，可以回援！”『药』研藤四郎结果了最后一个溯行军，起身蹭了蹭脸颊上的血污。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池田屋出没的敌人尤其多，平常游刃有余的队伍也有些吃力，他看了一眼五虎退，“怎样？还撑得住吗？”

 

    “没、没关系的……呜……”白发的男孩子握紧本体，五只小老虎环绕在他脚边，身上也带着伤，鲜血染在雪白的皮『毛』上，显得触目惊心。

 

    “部队长，如果回援的话，五虎退无法参战。”『药』研藤四郎陈述事实。

 

    担任部队长的大和守安定咬牙，“那么，『药』研和五虎退留下，堀川和兼先生，请随我来！”

 

    “哦！回援吧！”和泉守兼定握紧刀柄，“他不是在这种地方轻易倒下的人，放心。”

 

    大和守安定微微安心，他正欲向前冲锋，不远的夜空上突然绽开一朵赤焰！“红”吞噬了一切，那象征皇权与王命的图腾一声龙『吟』，呼啸着俯冲下去，耳畔顿时充斥了溯行军不绝于

 

耳的惨叫声。

 

    『药』研心中一紧，一跃上了屋顶，盛大的火光已经黯淡下去，唯有那红龙仍然环绕在一个人身边。

 

    “真是好久不见啊，红霸殿下……”『药』研藤四郎喃喃道，然后他看到了加州清光，彻底放心下来，从屋顶上跃下，向同伴汇报情况。

 

    “无需担心，加州清光已经被人救下了，就是我们几年前说到的人。”

 

    当年的事情，一众付丧神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隐瞒，他们提交了表面上的报告，对“修罗”的『插』手以及他们的主君只字不提，不过在本丸亲近的战友面前，还是多多少少提到了两句，

 

长谷部更是把那把红伞当宝贝一样时常抱着。

 

    “清光在那边吗？”大和守安定长舒一口气，“我们现在过去！”

 

    “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和泉守兼定双手环胸，忍不住笑了，“还挺有精神的呢。”

 

    加州清光见到同伴，顿时眼前一亮，连忙小步跑过去，可是跑出两步，他忍不住回头。

 

    练红霸站在原地，红龙环绕于身吞吐光焰，他并没有走过来，只是歪头看了一眼还算认识的『药』研，彼此点头致意。

 

    “成功汇合就好，你们要继续行军吗？”练红霸问道。

 

    『药』研摇了摇头，“恐怕不行了，五虎退……也就是与我同为粟田口刀派的短刀负伤，尽管任务没有完成，我们还是要启程折……”

 

    他顿住了，练红霸已经笑『吟』『吟』的拿出了扇子，在手中上下翻飞着把玩。

 

    “那样岂不是很可惜？”

 

    『药』研的表情温和下来，带着一点歉然和窘迫的说道：“那就有劳您了。”

 

    他让五虎退上前，白发的男孩子怯怯的看一眼『药』研，『药』研冲他点头，男孩子这才慢慢靠近。练红霸注意到，那看起来异常柔软的白发间隐藏这一只老虎的耳朵，这算是呼应对方

 

的名字了吗？

 

    脚上微微一重，练红霸低头，一只小老虎抱住了他的脚，『奶』声『奶』气的嗷叫了一声。

 

    红龙隐没，他蹲下来，就算在这时，衣摆也旋开一个漂亮的弧度。小老虎被他『摸』了『摸』脑袋，拨开皮『毛』检查伤口的时候异常乖巧，就差躺平『露』出肚皮了。

 

    不大一会儿，几只小老虎全都围拢到了练红霸身边，挨挨蹭蹭，发出撒娇的呼噜声。

 

    练红霸『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移动间，手突然触到了比皮『毛』更顺滑的东西。五虎退红着脸跟小老虎们蹲在一起，小小声的说：“那个……我看老虎们很安心的样子

 

……麻、麻烦您了……”

 

    短刀化成的付丧神看起来只比练红霸小一点，微微怯懦的神情，令练红霸想起了他在另一个世界的妹妹，与他同样，是被王室厌弃的孩子。

 

    是叫……练红玉来着吧？

 

    不管是不是这个名字，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不知道那个妹妹是不是仍然有着怯懦的眼神，反正他已经与以往全然不同。

 

    “退，我要开始治疗了，清光也靠近一点。”神鸟从折扇上腾起，虚幻的羽翼触及两位付丧神的伤口，笙箫一般的鸣叫声中，狰狞的伤口缓缓复原，紧接着，那些破损的衣物也恢复如初

 

。

 

    这就是付丧神与人类的不同，只要本体复原，无论是身体还是服饰都会恢复如初。

 

    “这个真不错~”和泉守兼定『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我也想试一下啊。”

 

    “兼先生！”堀川国广哭笑不得的阻止。

 

    “试一下没什么，反正身上没有伤也不会消耗灵力，不过似乎有人看不惯当下的悠闲。”练红霸收起折扇，目光微冷的侧了侧头。隐藏在暗处的溯行军见行踪暴『露』，不再花费力气掩

 

饰，街道上、屋顶上纷纷出现了溯行军的踪影，短刀飞翔在高空，魂火幽幽燃烧。

 

    “什么时候被包围了……”大和守安定后退一步，摆出了起手式。

 

    “那么就——全军听令！战斗啊！”

 

    兵刃交击的声音不断响起，部队已经被溯行军冲散，狭小的巷道内，练红霸与大和守安定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各自面对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