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好可爱!我,我可以摸他一下吗?”
“我也要我也要!”
“蠢货,光摸怎么够?没听谷主说,让我们好生伺候他!”
“那该怎么做?”
“这个……”那喊着不够的鬼犹豫踌躇片刻,道,“我看他好像喘不上气,先解衣透气吧!”
此时此刻,江言笑的模样的确像透不上气。他大口喘息,可冷冽的空气并不能缓解他体内的灼烧感。他像一个溺水的人,迫不及待想要浮出水面,又像一个被火烤得神志不清的人,只想宽衣解带,沉入冰水里。
那只嚷嚷的鬼其实没什么经验,看到江言笑的样子,反而生出一丝怜悯之心,怕江言笑憋坏了。他走近几步,盯着江言笑的衣襟,想伸手解开又不敢。
这样犹豫,其他鬼都不耐烦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上!”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死前不还是处嘛!”
他们吵吵闹闹,半天没个定数。这正给了江言笑喘息的机会。
在最难受的时候,他似乎领悟到什么,运转灵气使体内两股不同的春毒冲撞在一起。经脉震荡的一瞬,疼痛达到巅峰,换来了短暂的清醒。
“噌——!”
某只鬼腰间一空,挂在腰上的刀不见了!
江言笑猝然暴起,群鬼没反应过来,被扫的连连倒退!
他们撞在一起,哎哟哎哟的叫声此起彼伏。江言笑以刀为剑,狠狠挥出,却因只会生剑,无法杀死他们。
有的鬼吓得屁滚尿流,有的鬼却胆子大,看出江言笑力气将尽,还想上前调戏。江言笑挥出几剑,终于精疲力竭。他后退一步,正要颓然倒下,后背却起了一阵风。
那阵风来的极迅极猛,仿佛风暴洪氵朝,将群鬼扫飞了出去!
“轰——!”
地砖崩碎,梁柱裂缝。整座黄金殿都在摇晃,江言笑却没有为之所伤。
剑风落在他背上,如一只温柔的手托住他。
江言笑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今日,为师便教你死剑。”
一双手从后方绕来,如无数次教他练剑那样,包裹住江言笑的手。
李玄清带着江言笑,扫出第一剑——
大殿中黑烟腾起,群鬼奔逃不及,魂飞魄散!
第二剑,黄金殿顶轰然倒塌,将奢靡乱象埋藏在地下。
第三剑,掌心鬼刀化作齑粉,李玄清额心冰棱纹一闪,太微剑出现在两人交叠的手心。
“姬、九、云。”李玄清面寒如冰,“今日之仇,来日必十倍奉还。”
太微剑挥出的一刹那,姬九云立于废墟之顶,五指狠狠扫过琵琶!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山崩地裂,风云色变!
浑浑噩噩中,江言笑似乎听见了一声断弦之响,还有姬九云怒不可遏的声音:“李玄清!!!”
“我赠你红礼,你却毁我琵琶!!!”
李玄清无暇理他,他拦腰抱起浑身滚烫、神志不清的江言笑,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礼,截取自“红白之礼”,觉得顺口就用上了~
第28章
青丝雨倒还好, 姬九云的酥骨膏药姓极烈, 且有损身心, 与江言笑修炼的剑道冲突。
若不尽快解毒,轻则多日不愈,重则伤及根本!
此处离云浮山太远, 没有先行设置传送阵, 御剑赶回肯定来不及。
李玄清闪入一处隐秘的山洞,飞速设置禁制,把江言笑摆正在地。
双手结印,紧贴后背, 灵力源源不断打入江言笑后心。李玄清盘腿坐于江言笑后方,试图运功逼出江言笑体内春毒。江言笑却哇地喷出一口血, 向前扑倒。
李玄清皱眉,忙扶住江言笑, 上前探查他的脉息。江言笑满面氵朝红, 身体滚烫, 脉象更是紊乱, 仿佛有两股阴邪之气同时在体内冲撞融合,化作一种新毒,融入经脉血液。
李玄清眉头越蹙越紧,从袖中掏出一瓷瓶, 打开倒出丹药,喂江言笑服下。江言笑却无法吞咽,口中淌血, 胸膛剧烈起伏。
他似乎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身边有何人,神色比方才在黄金殿中安宁许多。他眨动眼睛,眨出迷蒙水光,暴虐的药效使他忍不住小声呻吟出来,像是啜泣,又像是哀求。
“师尊……热……”
李玄清喉头一紧,刹那间居然生出捂住江言笑嘴的冲动。
江言笑再无什么顾忌,胡乱解开自己的衣袍,露出熏成粉色的胸膛。他浑身又热又痒,恨不得脱光了在雪里滚一遭,才能驱散热意与身体深处叫嚣的空虚。刚把外袍脱掉一半,一只手却拦在他面前,钳住他的手腕。
李玄清手臂微微颤抖,死死盯着江言笑,眸中似有暗云翻涌。
“别动……吃药。”
江言笑烧的神智错乱:“……那你喂我!”
……
江言笑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被一个红衣男子绑成粽子,吊在岩浆之上,遭受烈火炙烤。
光烤还不够,那红衣男子极为恶劣,还在他身上放了几万只蚂蚁。那些蚂蚁钻进他的衣袖,在他身上乱跑乱咬,搅得江言笑神经炸裂,难耐地扭动起来。
就在江言笑快要虚脱之时,一个巨大的冰块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冰块散发丝丝寒意,江言笑喜不自胜,一下子扑上去,搂住冰块。
他在冰块上又蹭又抱,恨不得与冰块连为一体。穿着衣服不方便,于是他把衣服脱了,整个人趴在冰块上。
“啊,舒服多了。”
“……”
后来,整个梦混沌起来。江言笑记不清细节,迷迷糊糊中感觉他的嘴唇一凉,有什么极冷的东西贴着他的唇,一直没有松开。再后来,大脑里烟花绽放,好几场后才渐渐平息。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清醒。
他听到一个声音道:【笑笑,你终于醒了!】
江言笑:【……唔。】
他尚未睁开眼睛,昏过去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入,大脑差点爆炸。
【……!】江言笑瞬间睁眼,翻身弹起,【系统,我在哪儿?!】
系统道:【你在家呀。】
家?
江言笑快速一扫——木床木椅,案台小几。窗外传来熟悉的风雪声,桌上香炉青烟缭绕。
闻到熟悉的降真香,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江言笑啪一声倒在床上:【太好了,我回来了!】
【是师尊把我带回来的?】江言笑睁大眼睛,看向房梁,【师尊挥出那三剑后,我失去了意识,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系统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言笑:?
系统道:【你中-chun-药后,我就把自己屏蔽了。】
江言笑:【……】
系统又解释几句,其实这跟它们的职业素养有关。当时的情况下,系统帮不上任何忙,看着也是干着急。且不知是否会有较为露骨的画面,作为系统,还是不要窥探宿主隐私为妙。
江言笑:【我谢谢你。】
系统:【不客气。所以笑笑,你有感觉到身体不适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上。江言笑连忙感受了一下,之前因春毒而发的灼热与酥麻感消失殆尽,经脉恢复畅通,金丹亦可运转。
总体而言,身体是舒爽的——除了一处。
系统:【你不会……】
【想什么呢!】江言笑立刻辩解,【虚是虚了点,那也是因为中春毒!】
【是男人,谁没经历过这个!】江言笑低头瞅一眼,道,【说明我不仅正常,身体还倍棒儿!】
系统:【……】
他们没有再深究,毕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经历。
江言笑干脆起床,穿衣推门。他想找李玄清,刚走几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李玄清帮他解毒,带他回来,那之后呢?
是谁给他换上干净衣裳,是谁把他搬床?他出了那么多汗,身上全是血污,现在却并无不适,似乎被清洗过……
江言笑:!!!
他脚步一顿,当即就要拐回自己的小木屋。
一道声音却从身后响起:“笑笑。”
江言笑僵住了。
之前他就不适应李玄清突然改口喊他笑笑,此时听到这样的称呼,心中更感怪异。
李玄清走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拉起江言笑的手,双指搭在他的腕上。
江言笑手腕一麻,想抽开又不敢,硬着头皮道:“师尊好,哈哈,哈哈……”
李玄清把完脉,放下手:“感觉如何?”
江言笑忙道:“挺好的!”
李玄清道:“我这里有鹿血,如需要,可随时来取。”
江言笑:“……”
他一边维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戳系统:【系统!师尊什么都知道!】
系统:【看来连你那什么好几次,他也知道……还是太微清尊亲手帮你收拾的。】
【啊啊啊啊……】江言笑哀嚎,【我当时那个鬼样……不会做出孟浪之举吧……】
系统道:【可你还活着。】
江言笑:【但是也太尴尬了!】
【想开点,】系统试图安慰他,【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虽这么说,江言笑还是不敢想象那副画面——被看光也就算了,重点是在那种情形下被看光……李玄清会不会觉得他举止不点,过于放浪?
连和系统讨论这个话题,江言笑都吞吞吐吐,难以直面,更别说面对李玄清了。
于是李玄清发现江言笑听着听着开始走神,脸越来越红,目光游离,不肯正眼看他。
李玄清道:“笑笑。”
江言笑猛然回神,差点跳起来。
李玄清道:“……你记得?”
记得什么?!
江言笑狂摇头:“不记得不记得!”
说完目光一扫,他发现李玄清的耳朵不知何时也红了。
江言笑:“……”
李玄清盯着江言笑的脸,江言笑垂头看地,余光却偷瞄李玄清。两人一个脸红,一个耳朵红,且越来越红,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终于,江言笑忍不住了。正想找个借口开溜,李玄清道:“其实……”
江言笑道:“师尊!我该去练剑了!”
说完不看李玄清反应,转身逃跑了。
李玄清:“……”
他站在原地,注视江言笑的背影,脑海中某些画面久久不散。
是他双眼通红,泛着泪光,是他红唇微启,仰颈喘息,是他褪去衣衫,紧紧抱住自己,也是他神志不清,带着哭腔喊出两个字:“……帮我。”
李玄清竭尽全力才控制自己,没有犯下更大的过错。虽然看样子江言笑什么都不记得,但终究是看过了,碰过了,见识过他最欢愉也最痛苦的模样,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当天下午,李玄清特意出云浮山,来到云浮镇,去天下琳琅取来那对世间罕见的冰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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