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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A神并没有跟他强调过程多么艰辛，人类历经了多少波折。这些并不是吴不克此时在意的。

　　“那时候的社会比起现在更好了，对不对？”

　　“对。”

　　

　　“这样看来，我们的坚持其实是有意义的。”吴不克双手垫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眼神平静而温柔。

　　无尽世界里，ambition坐在木筏上，在大海中间漂流。海鸥从他身边掠过，古老而庞大的蓝鲸从他下面安静游过，让你看到内心忍不住安静下来，犹如见到神祗。海天一色，如梦如幻。

　　

　　“是的，谢谢你们。”ambition望着海面，身下的木筏变成了航母，海洋四散而去，化作万千星辰，浩瀚无垠的太空，星际航母朝着前方行驶。

　　那前方，赫然是黑洞！

　　

　　“人类的未来，就是人类的过去。”ambition喃喃。

　　他听到了吴不克均匀的呼吸声，那人已经睡得很香，并没有回应他。ambition淡淡一笑，整个世界阳光灿烂，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下午，加急件送到。

　　吴不克教整个工作室的人如何来连接这些光学元件，架起棚子。这些事只能等第二天展会结束后做，于是夕阳西下、群星初上时，大家开始干活，忙的热火朝天。

　　元件的数量和位置会影响全息投影效果，为了尽可能让游戏里的人有更多的活动空间，吴不克订了足够多的器件。作为代价，25个人热火朝天的忙了通宵，才算把东西给搞完。

　　外边蒙着黑色的遮光布，开口的一面朝着出口，背着阳光，看着很像是好莱坞拍摄现场。

　　

　　吴不克试了试效果，在台上来回走了走，电线是提前就拉出来的，接通之后A神顺利入侵网络，投射出了他的影像。

　　王小美在调试音响，本来想喊吴不克过来试试，往那边一看，哐当一声，话筒掉脚背上了。

　　“啊——！”惨叫声从这头荡到那头又回来，在整个广场徘徊不休，痛苦中饱含兴奋，兴奋中带着痛苦，这个投影出来的男人太帅，以至于她说话都无法连贯成句子，“克、克总！这谁啊！”

　　

　　其他人被她带着丰富感情的叫声给吸引过来，一时间都看向了舞台中央，吴不克身旁站着的那位。夜深人静，只能看到西雅图凌晨五点半的星光。夜色中，他就像一颗启明星一样耀眼。不论是从气度还是从外貌，都无可挑剔。

　　

　　吴不克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令人窒息的俊美面孔，微微平复了自己有些乱的呼吸，调整了耳麦：“这就是A神。”

　　“大家好。”A神淡淡道，“又见面了。”

 

　　“上次在视频里看着就觉得很帅了，没想到这次见面感觉更帅。”王小帅喃喃，作为一个直男，他觉得自己的姓向有些摇摇欲坠。

　　姜诩的眼睛瞪大，一时间也忘了要说什么。

　　

　　游希初上前，难得看到“真的”A神，尽管这份真也要加上引号，他有些激动，就像崇拜偶像那样激动：“A神，我们还以为您不会来展会。”

　　“我来试一下舞台效果。”A神解释，顺便也堵死了众人以后见他的想法，“如无意外，我只会以全息影像出现在大家面前，在此请允许我道歉。”

　　

　　“啊……”大家都非常遗憾无法见到A神真人，但这种遗憾只是持续了很短时间便被兴奋取而代之，见不到就见不到，大家照样可以网上冲浪一起快乐。看到吴不克和A神站一起奇怪的和谐，王小帅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克总，不是要试效果么，你们来一段舞吧！”

　　吴不克看向A神，问：“奥兰多呢？”

　　A神笑了笑，然后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奥兰多出现在舞台上。他看着下面的人，饶有兴致地问：“谁要跳舞？”

　　

　　姜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呆住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像种子埋在心底，抽枝发芽，藤蔓密密麻麻的包裹着整个心脏，以此为中心，长成参天大树。他沉了沉心，道：“是我。”然后朝着舞台上走去。

　　“要不要来一段斗舞？”奥兰多下颌微微翘起，眼睛里带着笑意。

　　“有何不可？”姜诩看着他的绿眼睛，做出了自己的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情节点越写越长……

不过大会show确实比较重要，是第一卷的高C点。我就这样稳住节奏写啦~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吴不克和A神从台上下来，给两个人让出位置。

　　一般意义上，斗舞采取的是街舞这种形式。因为早期嘻哈的人为了争抢地盘，暴力战斗事件流血太多，于是改成了温和的斗舞，用同样一段音乐，先后上场，谁跳的好看，花样多，谁的动作更漂亮，谁就会获胜。需要有公信力的人来宣布输赢。而奥兰多说的斗舞，更像是兴之所至。

　　“我来当裁判。”A神毛遂自荐，其他人也没跟他抢的。

　　

　　他放了首《Siete Petalos》。

　　《Siete Petalos》是拉丁经典舞曲，听到节奏就让人身体忍不住想要随之舞动。奥兰多穿着深色牛仔裤和黑色T恤，而姜诩和他相似，两人身上有着相似的特质，这样面对面站着，互为镜像，眼神与其说挑衅更像是勾引。

　　“……没有天堂的两个天使

　　某位神最终才让其结合

　　我在苦难中经历轮回

　　苟活于我们的故事中……”

　　

　　伦巴，恰恰，桑巴，斗牛，奥兰多不拘一格的将这些都混入自己的舞步中，在变奏处平滑过渡，热情，活泼，自然，清纯中带着妩媚，仿佛热情邀请；姜诩完全没有落下节奏，近乎以完美的姿态回应了他。两人若即若离，就像恒星与行星相互吸引。

　　

　　A神在奥兰多的变奏处将音乐切过去，使得音乐和舞蹈契合，一切浑然天成，一点看不出事先没有排练的迹象，完成的恰到好处。

　　吴不克率先鼓掌：“太厉害了。”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游希初反应了一会儿才忙鼓掌，他忍不住问吴不克，“他真的是NPC吗？”问完这句觉得自己很蠢。

　　

　　“他是人工智能。”A神率先回答了游希初的问题，“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智障式智能，你将他当成独立人格来对待就行。”

　　奥兰多给了A神一个犀利的眼神，A神巧妙的无视。奥兰多只好假扮人工智能。

　　

　　姜诩额头上渗着细细的汗，方才的斗舞让他感到酣畅淋漓，他的直觉告诉他，奥兰多并非所谓的人工智能，这是人，活生生的人，一个人工智能怎么能有这样丰富感情的舞蹈？那种热烈中带着某种献祭般的心情和悲伤。他无法相信。

　　他动了感情。

　　

　　姜诩忍不住朝奥兰多看了一眼，奥兰多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右手对他比了个心，忍不住调侃他：“帅哥，你跳的不错，居然能跟上我的节奏。”

　　

　　姜诩想着家中满柜子的证书和奖杯，谦虚开口：“勉强跟上，还是你厉害。对了，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奥兰多·冯·海因里希。”

　　

　　“姜诩。”姜诩朝他伸手，奥兰多愣了一下，嘴角扬起，眉目舒展，同样伸出手，两人虚虚一握，光影和实体边缘的触碰，聚在一起的光破碎成齑粉，散落在夜空中。等姜诩收回手后，又恢复如初。奥兰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像那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别人的手。

　　姜诩的感觉很奇怪。他没有贸然发问，而是选择埋在心底。

　　

　　吴不克看了舞台边缘，“到时候还是要注意一下边缘的防护，不要底下下去，灯光和音效没有问题。A神，你觉得呢？”

　　“我调整了一些元件的展示方式，从均匀分布到时候会变成灯光追随，这样会更突显重点，在视觉构图上重心更明确。”A神言简意赅。

　　“太好了，我请大家吃个饭，吃完赶紧去休息，明天——哦不已经是今天下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A神布置了警报装置和监控，将帷幕拉上，一起去吃早饭，然后回酒店补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匆匆吃了酒店餐，大家来到了展会现场。

　　和之前想的不一样，最后一天很多人排队进场，加起来人数比前两天来的还多。可能跟最后一天是周末有关系，许多加班党这天才调整出来时间。场内的工作人员加大巡逻场次，维护秩序。出来的人不多。都在里面试玩。

　　

　　也有来出口这边张望，问吴不克他们这边是不是有什么闭幕式节目。吴不克他们卖关子，说下午才知道。

　　

　　凯文去机场接埃莱诺。

　　埃莱诺在接到凯文电话后，将未来三天的事务堆到一起处理完，第二天连夜坐专机赶过来，体验他极力推荐的无尽世界。凯文是他挖过来的，在有些时候他需要听来自这位下属的意见。他在第三天凌晨六点的时候到达，只睡了四个小时，早上十点的时候和凯文碰面，在酒店里戴好可穿戴设备开始体验。

　　这一次体验时间为四小时。

　　

　　埃莱诺是游戏的头号玩家，他很年轻，如今三十岁，已经是一家百亿美元市值的公司，曾经连续两次创业成功，将自己的公司卖了出去。他早已财务自由，所赚的钱只要不乱花，够他用十辈子。他只是缺乏刺激，需要用成就来满足自己日益膨胀的心。

　　

　　他为技术而疯狂，坚信技术可以改变世界，osolar的成功来源于他对于产品不断精进的要求。做到最好，做到更好，他的确是个天才，弯道超车，超越了早于自己开始研究的Oculus。

　　拉里是早期投资人撮合过来做商务合作的人，陪伴着公司一起成长。在技术成熟后，埃莱诺将目光放在了公司整体的经营上。他察觉到商务合作部门几乎成为拉里的一言堂，而拉里本人有一些缺陷后，便找到了凯文，为公司注入新鲜血液，同时也来制衡拉里。

　　

　　凯文从进来到如今没有太大动作，确实润物细无声的带来一些变化，但对于埃莱诺来说，这些是不够的。

　　而在昨天，他收到了来自凯文坚决的要求，要求他来西雅图一样，体验一个游戏。可以的话，在体验后直接和对方的负责人谈一谈。

　　可以听出，凯文非常重视，于是埃莱诺来了。

　　

　　四个小时足够看出很多事情，从游戏中登出时，埃莱诺的兴奋无以复加。

　　“立刻载我去会场，我要见一见游戏的负责人！”

　　两个人甚至来不及吃午饭，在路上的麦当劳简单塞了点东西便直奔会场。

　　

　　下午两点，太阳毒辣，正顶在头上，正是大家萎靡不振、神游物外的时间。

　　船底座的秀时间到了。

　　将朝向出口方向的幕布拉开，为了营造光影效果，内里有些密不透风。好在是秋天，天气不算热也不算冷，也不会觉得闷得慌。

　　

　　吴不克想要直接开始，被A神拦下来了，“我这边先放一些东西，暖暖场，你可以想一下待会的串场和台词。”

　　开场是一段全息投影视频。

　　船底座所有人都在台下看那段视频。

　　

　　一开始是一片混沌，世界电闪雷鸣，隐生宙，先生周，古生代从寒武纪到二叠纪生物的爆发与灭绝，中生代从三叠纪到白垩纪，一块陨石从天而降，统治地球的庞然大物消失，残存的哺乳动物开始悄无声息的占据世界，新生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