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有人骂了练红霸一声,“谁也不邀请,自己一个是想做什么?!”
红龙把头扭过去,织田信长一身肃整纯黑的和风军装,向练红霸微抬下巴,显而易见十分不满。森兰丸跟在他身后,几只狐之助散落周围,即时向时之『政府』传回消息。
“我们已经将此处设定为可以出阵的合战场,只是清理杂鱼而已,一般审神者及其本丸还是可以做到的。你自己的本丸也自己来统帅,不要把脑袋一蒙就把隐瞒消息的自己当作称职的主君了!喂!把头转回来!”
练红霸扭头不看他,一甩尾巴俯冲下来,回到众人之间。
战场上有支援加入,战场之外的人也并非都漠不关心。藤丸立香的世界已经确认全灭,练红霸的世界却是提前十年知晓灭亡的,此时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都在观望那个战场的动向,无论是时之『政府』的巫女还是远在意大利的黑手党,都在看着有些模糊的画面。
杜若在胸口处握了握拳,尽管知道对面看不到,她还是后退一步,向屏幕中那个曾无数次拯救了她的人深深欠身。
“红龙大人,祝您武运昌隆。”
梧桐也跟着欠身行礼,轮鼓低头的时候,侧面发饰轻轻一『荡』。
“武运昌隆,的说。”
“……听说如果用日本的说法,应该预祝他们武运昌隆?”白发苍苍的黑手党教父询问道,突然被带过来观看这场最终决战的泽田纲吉连忙点头,因为担忧,他整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
“是的,九代爷爷。”他顿了一下,眼神突然变得坚定,“红霸君一定会赢的!如果他也赢不了,这世界上就没人能赢了!”
九代目温和答道:“我也如同纲君一样相信着。”
处在人群之后,身为小家族继承人的白兰原本是没有观摩这场大战的资格的,可九代目邀请了他,大概是得知他与练红霸的关系很好。他托着腮,捏在手里的棉花糖很久都没有吃下去。
屏幕里那个红发少年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明亮,他被友人所簇拥着,一路羁绊在这最终的时刻开出花来。
阴冷的时间冠位神殿因为有缠绕的羁绊在,而显出几丝温馨。练红霸正跟藤丸立香讨论战力分配,狐之助身上突然又滴滴响了两声,caster发来通讯。
“恭喜,迄今为止与我走在相同的道路上,我们都是得道多助的命运线,所以我们走到这里。”
练红霸凝神听着,对于经历过一切的caster的话语,他不得不慎重。
“值得一提的是,有几项你做的比我好。我的最终战星海坊主一家并未参战,因为当初我没有救下江华的能力。另外,在大蛇战上我也消耗了许多战力,而你几乎状态全满。所以,魔神柱倒台的速度会比我当时快上许多,可惜剩余战力再多也对盖提亚无效,那仍然是尖端战力需要面对的敌人。”
caster一条一条对比两个世界,最后异常严肃的说道。
“事到如今,我不得不给你泼一盆冷水。当年我的局面也是一片大好,最后却仍然无法战胜盖提亚。”
练红霸心中暗自警惕,他点点头表示明白,画面里,caster向他微微含笑。
“活着吧,胜过我。”
魔神柱攻略战打响,这无疑是拼尽了全力的战斗!在猛烈的反抗之下,魔神柱逐一倒塌,清理完大半的时候,练红霸抓准时机,化为红龙带着藤丸立香和玛修起飞,冲向玉座的入口,只为等魔神柱全部消灭之后,第一时间进入玉座,他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saber挥开数条魔神柱的触手,瞥一眼练红霸。
“一旦可以转移,直接去玉座,archer也会直接赶去,不用在意他。”
练红霸沉着脸『色』奋力砍杀,他始终有困『惑』不解的地方。当初第一次见到archer,这个自己就明确告诉他,作为【仙人】终生不可离开蓬莱,这一条规定是这么容易就能打破的吗?打破这条规定几乎与rider可以任意进入世界内部等同了!
“saber,archer到底想怎么做,他不是永生不能离开蓬莱吗?”
红发剑士的动作稍微一停,他回头看向练红霸,眼神略有复杂。
“束缚他的,束缚我们的,其实是我们所持有的那个概念。”
“如果舍弃概念,束缚自然不复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archer:(准备接刀)
saber:(摇晃flag)歪,别的小朋友都拿刀了,怎么还没到我呀……
ruler:(候场ing)
第300章 300、七支(四)
练红霸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就这么跟你说吧。”saber把旗撑在地上,“身为【仙人】, archer永生不能离开蓬莱,但只要他不是了,要去哪里都可以。”
练红霸彻底明白了,就如同山之翁可以舍弃冠位赋予提亚玛特【死亡】概念一样, archer也是可以主动放弃身上缠绕的概念的。但那等同于放弃他的部分力量和权柄,他在时光之中成长至今, 概念已经成为缠绕在他灵魂上不可剥离的双生藤蔓, 拉扯尚且会疼痛,更别提连根拔起。
“阻止他!”练红霸直接说道, “saber,你还能联络上他吗?阻止他!”
“你们不是概念吗?不是飘『荡』在世界外侧的观测者吗?!除了我, 今后还会有无数的练红霸,无数推翻这厄运的机会, 把所有筹码都压在我身上,太蠢了!”
saber却笑了。
剑侠的红发虽然束起, 却总有几缕不服贴的散『乱』下来, 他看着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义愤填膺的自己, 睫『毛』垂落, 盖住暗红的瞳眸。
“你说的没错, 我们是观测者,今后也会有无数的练红霸,但是……”
他抬头, 认真而愉快的看着练红霸,眼眸里仿佛含着星星。
“但是,都不是你啊。”
不等练红霸说些什么,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将rider从长梦中唤醒的你,archer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的你,还有与我最最默契、迅速领悟了我的剑域的你……”
“你不知道我那一天有多高兴。”他仰头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光带收束环,语调中却满含欣然,“第一次,有人从我手中接过了我的剑,剑在大地上鸣叫如一群多情的飞鸟,而我就在剑阵中看着你。”
“真是梦一样的场景……从那个时候,我与世界告别的准备就全部完成了。只要你还活着,我的概念就不死,只要你还活着……”
他伸出手,拥抱了年少的自己,两人几乎一致的旗帜在彼此身后垂落,双生的凤鸟和椿花各自盛放。
“带着我的剑活下去好不好,练红霸?”
练红霸蓦然睁大眼睛。
“宓妃,我在蓬莱待了多少年了?”高座上的仙人睁开眼眸,轻声垂询道,他的彩凤披帛上祥云横生,乃是一派富丽堂皇的仙家气象。
女仙温柔的垂头答道:“妾也不知具体年份,大略估算起来,已有近三千年了吧。”
龙涎的烟气缓缓升起,一片寂静之中,仙人淡淡的笑了。
“真是……很久了。”
他站起身来,抬手撩起漂浮的纱帘,刹那之间,万里明媚风景从窗口扑面而来。蓬莱正悬停在不知何处的一片大湖之上,粼粼波光在楼阁的檐上慌张撞碎了,才胆敢小心映上仙人的衣袖。
女仙觉察出一点微妙的不同,低声唤了一句,“……仙君?”
“其实rider比我年长,我们虽都是一个时间轴延伸出来的分支,他的时间却开始于更为古早的年代。那时候还没有仙人,只有巫,他们在火中起舞,将图腾的形象烙印在自己心口。”
女仙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恭敬地没有说话。
“可是,这么一个长命的家伙,就在刚刚……”仙人不再看风景,他转回头去,眸光温柔的看着跪地的女仙。
“阿宓,我竟在羡慕他。他能选定自己何时生,何时死,今夜眠于何处,光中或者花下。可我不行,唯独我不行,我……”
“确是一只可悲的【笼中鸟】。”
“仙君!”宓妃立刻抬头,“您不必妄自菲薄,整个蓬莱都……”
“我已经不想如此了。”
“仙君!”
“这并非舍弃,我只是,寻觅到了更想保护的东西。我想……在这样的湖光山『色』之中展翅高飞,就像其他的自由的我一样,就像那个孩子一样。”
宓妃不说话了,她颤抖着跪了下去,前额贴住手背。
“若是您……心意已决……”
仙人温柔的笑了。
“阿宓,蓬莱便交由你,我……很快就回来。”
“可以进行灵子转移了!”罗曼的声音从通讯中传出来,因为一连串激烈的战斗,通讯画面已经彻底罢工,只有声音还勉强维系着。而进入玉座之后,他们与人类最后的御主的联系就会全部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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