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关系+番外 作者: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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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去。”陆冶扯了下嘴角,他骤哥私下确实好说话,对周围人也从来不小气,唯独涉及正事和底线的时候绝对黑脸,不容含糊。
社会上人情练达的很多,圆滑女干诈的也实在不少,铁面无私的偶尔也会有,但要说把外圆内方修炼到出神入化,那着实是门功夫。
韩骤平时有些事爱得过且过,看着确实挺好欺负挺包子,可但凡有点脑子,都能看出来这人绝对是强大的,你想占他便宜,那得是他心甘情愿让你占,否者毛都给你拔了你还得闭嘴帮他数钱。
外圆内方或许不难,难的是同时保持一颗年轻的心。
所以陆冶时常觉得自己幸运,从大三到研究生,到现在逐渐跟社会接轨的整个过程都有骤哥在身边陪着,一路保护照顾一路言传身教,叫一声哥,那绝对不是玩笑的。
陆冶回想这几年韩骤对他的好,就连现在跟着的导师也是由他引荐的,心里就觉得有点暖也有点愧疚。
他看着对面老头喝热水似的人,抿起嘴,站在那酝酿半天,最后在办公室里转悠了起来。
他走到韩骤之前钉好的油画框前,单手插袋,指腹顺着干净的画布边缘游走,故作轻松说:“那天林林班里同学开画展,我去瞅了眼,说好听画的是抽象,说难听就是五分钟泼出来的一泡屎。就他妈什么水平都能开画展,据说还卖出两幅了,不少钱。”
他“哎”了下,“早知道我也学油画好不好。”
陆冶这酸得还真不是毫无道理,他说那同学基础的确差,走抽象属于没办法,奈何人家里有关系,文凭、炒作一条龙,几年下来就算没名气,也能混个小中产了。
陆冶是农村人,父母都是种地的,条件不是很好,他挺好面子的,平常基本不爱吐槽这些,跟大伙在一块总嘻嘻哈哈,今天突然在这悲秋伤春的愤青,韩骤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联想刚才在走廊里见他打电话的一幕,再想想他家里的情况,韩骤觉得这人八成是有事要求自己。
他没点破,低头又喝了口热水说:“你要想学油画,现在也可以学,咱画室不就有油画系的老师,不懂的地方你讨教讨教就完了,你们雕塑的基本功都扎实,容易上手。”
“我学了也没用。”陆冶自嘲一笑,仍旧面对着画布侧脸对人:“我人脉不行,不会交朋友也穷,学了油画,赞助拉不着上哪开得起画展,万一卖不出去,颜料钱都赚不回来,还不如现在能跟导师干干活,起码没成本。”
“反正搞艺术花钱确实多,但你要是想开展,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朋友。”韩骤把杯放桌上,下巴抵在杯口,嗅着温热的水蒸气,等他说下面的话。
陆冶添了下嘴,他今天说话吞吞吐吐,话到嘴边好几次,最后却只说:“你跟那个建筑师咋样了?”
“什么咋样了。”韩骤语速忽然变快,“我俩就朋友,能咋样。”
是啊,就是朋友啊,今墅安那么正紧的人,大半夜能带着他一起胡闹,那么优雅英俊的人,能跟他在大马路上,在雪天里傻跑,这样的人能是他的朋友,真挺好。
韩骤吹着杯里飘上来的热气,压根没察觉嘴角翘得有多明显。
索姓陆冶正在研究他的画框子,没往那头瞅。
陆冶说:“我就羡慕你们这样的,自己有本事,家里还有金钱后盾,谈恋爱干什么都没忌讳。”
“不像我,看好个姑娘吧,不敢约,这不敢去那不敢买,抠抠缩缩生怕一不小心把首付花没了,人家往那名牌包上瞅一眼,我这心里都砰砰地。”
韩骤说:“理解你的心情,但约会不一定得去贵的地方。”
“啥地方花钱少?”陆冶问他。
“破烂市场。”韩骤想都没想脱口就说。
“CAO!”陆冶扔了橡皮,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韩骤瞟陆冶一眼,他当时脑袋里的确这么想的,他要是恋爱了就去城南那个破烂市场,里头除了二手还有挺多好玩意儿,今墅安家里那么多老物件,一准喜欢这种能淘东西的地方……咳咳——
韩骤忽然被自己呛着了,妈的还真是有病,没事都想些什么玩意!
陆冶不知道他咋了,自顾自挪到沙发上坐下,半晌才说:“其实你说的也是,我要是能有个自己的房子,再打扫干干净净的,就能领姑娘回家坐坐,我给她泡个速溶咖啡,配两块泡芙,其实还真花不了多少钱。”
“不愧是现世葛朗台,领姑娘回家就给泡个速溶。”韩骤把擦嘴的纸巾扔脚下垃圾桶里,“活该你没对象。”
“话不能这么讲。”陆冶终于转了过来,嬉皮笑脸中带着点难为情:“我看的那个顶层,刚中介打电话说降价了,我这不是还差四万首付么,必须得省着点花。”
“哼!”韩骤冷笑着掏出手机,感慨这小子果然是为钱而来。
几分钟后,陆冶数着支付宝上的余额心满意足离开了。
人走之后办公室里又剩了韩骤一个人,他盯着陆冶之前摆弄的画框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灵感。
凛冬的深夜飘着雪,苍穹万丈几近浑圆,世界好似大水晶球,一声不吭将繁华灯火罩进其中,这天地是自由的,也是有尽头的。
这是韩骤第一次画雪,整幅画面也只有雪,他是站在水晶球下面向苍穹的人,他看到雪片左右摇晃,降落缓慢到几近凝滞,而后一朵雪花偷偷落在眼中,他心头一颤,同时听见身边响起了男人的笑声,眼中那雪便登时灼热,顺着弯起的眼角滚落而下。
韩骤的笔下有雪,画中的雪里却没有他。
他从来没画过这么流畅的画,一气呵成,颇有意境,踟蹰了许多年的水平就在这个平常的下午瞬间飞跃。
他觉得自己的画应该是到了可以卖的程度,正巧这时韩冬的经纪人许广茂就给来了电话,是问之前有藏家想定雪图的事,问他哥能不能画。
“没问题。”韩骤把笔扔调色盘上,对着电话里说,“我哥这几天正好要画雪,其他就还老规矩,都由叔交涉就完了。”
“嗯……”许广茂在那头犹豫了一下,寒暄道:“……父母最近好不好?”
“挺好挺好。”韩骤把之前让同事帮忙送的饭接过来,关门去沙发上坐着打电话,“老两口跟同事去旅游了。”
“好就行。”许广茂声音比先前弱了点,“……小冬呢?还不爱出门?”
“可不么,还那样。”韩骤用牙掰开筷子,“怎么叔,啥时候有空啊找你喝酒,你到处飞来飞去的也不容易见着人。”
“喝什么呀,我三高都他妈绷不住了,再喝你得给我随份子了。”许广茂今年五十多了,跟他说话从来为老不尊,韩骤刚开始还不习惯,后来渐渐发现这样也挺好,很亲。
“瞎说啥呢。”韩骤干笑一下,心口忽然有点发酸,“那行吧,您这几天有空没,我抽空去看您,不喝酒,给蒸个螃蟹咋样?”
“蒸。”许广茂爽快的答道,最后说,“那个……买雪图的藏家说如果可以,想见见韩冬,我也不知道小冬愿不愿意,我把电话给你吧,你们自己联系。”
“行,麻烦了叔。”韩骤撂了电话,微信里许广茂就给发了个号码过来,是一个座机。
第二天一早韩骤还在床上趴着,就往许广茂给的那个座机号里挂了个电话。
头晚他回家时,他哥正好在楼下客厅看电视等他,所以就顺口问了一嘴藏家想见面的事。
他哥不出意料的回了个“不见”。
韩骤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不过不见就不见,画家没义务一定要见买家,何况对方本身联系的也是经纪人,
电话接通了,是个年轻的男声接的,韩骤自我介绍了一下,那边让他稍等。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响起一声很好听的自我介绍:“早上好,我是今墅安。”
韩骤:“......”
第19章 第 19 章
韩骤听见今墅安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抱着电话笑了半分钟:“安哥你想买画直接跟我说呗,绕那么大个弯。”
今墅安听着电话里的笑声不绝于耳,不太明白韩骤为什么会笑这么久,但他听着韩骤笑,心情就特别好,也控制不住跟着笑,韩骤本来都笑够了,听见今墅安的低笑,那股笑意就又卷土重来。
于是,今墅安的助理就看着工作时间不苟言笑的老板,一清早举着个电话笑到双肩发抖。
“可怕。”助理摇摇头,抱着一堆资料夹走了。
今墅安恢复的还是挺快,不过他还是等着韩骤笑得差不多了,才说:“直接联系经纪人,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不管在价格上,还是想见韩冬这件事上,都不想让你为难。
他这话说的本来没什么,他只是做了一件高情商人都会做的事,但听在韩骤心里,忽然就一阵暖。
韩骤抹了下眼角笑出的泪,将半截身子重新缩回被窝,外头的太阳都老高了,这屋的窗帘却还没拉。
今墅安把门边的百叶窗放下来,将员工们忙碌的身影隔绝在外,他说:“在做什么?”
“趴被窝。”韩骤打了个哈气,嘘声嘘气中带着点晨起的沙哑,在乌朦朦的卧室里显得有点暧昧。
今墅安那头轻轻笑了下:“不起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声音变得轻轻软软的缘故,韩骤觉得他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嗯……”韩骤脑袋里虽然没往别的上想,但整个人却很沉溺现在的感觉,他有意无意的哼唧一声,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说:“等会儿起。”
他这一声哼唧,让今墅安直接酥了半个身子,他握着针管笔的手一顿,笔尖在白色的报告纸上晕出了一小圈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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