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关系+番外 作者: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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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韩骤本来想找个现成地方直接搬过去,但找了一圈没找着,后来他琢磨着在郊区那种地方,学校太小容易被挤死,那如果要扩招,还不如就像折翼天使那波人一样,一步到位自己盖个学校。
于是就跟孙伯雅说:“那行,感谢老师搭线。”
“谢啥,正巧遇上的事儿。”孙伯雅笑了下,之后油腻腻的说:“听说你跟今建筑师走挺近,他不是追你吧?”
“没有没有,这个真没有。”韩骤当即就否认了,他想起孙伯雅告诉他今墅安喜欢男人的事儿还犹在昨日,就顿时感慨人事变化真的无常,一转眼他都跟今墅安的关系都从刻意疏远着,变成了朋友,又从几近热乎变得有些克制了。
他语速很快的对孙伯雅说:“老师您就别逗笑了,传出去安哥再合计我在外头瞎说呢,不好。”
“不逗你。”孙伯雅那头呵呵笑了两声,将声量放小了说:“这个今建筑师背景不简单,他是英籍华人金照祥的私生子,也是唯一继承人,你跟他好好处着关系,往后办事多少方便。”
“别……”韩骤挑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将身子靠在门边的墙上说:“我跟他就普通朋友,真不图什么。”
他对那些商贾巨富心里没谱,什么金照祥李照祥的,在他这没挂号,他结交今墅安也不是图的什么背景人脉,但要说他对孙伯雅口中的“私生子”一事完全不惊讶不好奇,那不可能。
但这份儿惊讶好奇他跟孙伯雅说不着,从别人口中打听人家身世这不合适,所以就匆匆跟电话里说了几句,之后回屋继续聊新学生的事了。
私生子的事韩骤一直当做不知道,但他似乎明白了今墅安为什么会姓“今”。这个字很少作为姓氏使用,但如果是私生子,用与父亲同音不同字的姓,那就很容易理解了。
至于金照祥这号人物,是他后来无意间在历史博主那知道的。
根据介绍看,金照祥终身未娶,但传闻中有个非婚生的儿子。他祖上一直牛逼,家里还在战时为国捐资,1945年,其父带着全家人移民英国,之后在那边也仍然是牛逼的存在。
这些看着都没什么问题,历史上这类家族不少,但有意思的是,金照祥曾经在国内的时候传出过死讯,他父亲移民英国时膝下只有金照祥的弟弟,后来他弟弟在英国因故去世,正当世人以为诺大家业后继无人时,金照祥又奇迹般地出现了。
而他因故去世的弟弟,名叫金树,是一名建筑师。
“金树……”韩骤盯着ipad屏幕,脑海中忆起在美院看的那场建筑手稿展览,继而想到了这人跟今墅安之间的那些惊人巧合。
金树原来是今墅安的叔叔。
而金树是建筑师,今墅安也是,金树是同姓恋,今墅安也是,这难道是什么隐姓遗传?
韩骤拇指在唇上摩挲着,继续往下划着屏幕,下面就纯粹是一些历史砖家、经济砖家的八卦猜测了。
有说什么金照祥本身就没死,而是被他弟弟金树关起来了,原因是金树想独吞家产,后来金照祥死里逃生跑去英国,暗中设计将金树送进精神病院,完成复仇之后又闪亮登场的豪门阋墙戏码。
还有说金照祥只是在战争中受了重伤,一直被金老爷子带在身边,后来他弟弟金树出事,他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就继承家业的伤感故事。
反正没一个看着靠谱的。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豪门传奇离生活太远,当今墅安的身份具体化之后,韩骤忽然就觉得这个人变得遥远而神秘。
韩骤把ipad按灭扔一边,脑袋一歪倒在沙发上睡觉,思绪莫名烦躁,心道:“这帮人当砖家白瞎了,应该去写小说。”
……
本地美院是第一个考试的学校,月末考完的第二天,今墅安给韩骤发了条消息,约他去运动。
今墅安:下午想去打网球吗?或者,游泳?
不知道是受金家那些狗血故事的影响,还是因为两个人真的很久没见了的缘故,韩骤看见屏幕上蹦出的“今墅安”三个字,忽然就非常想要见到他。
他看着微信上最后一次联络的时间,算一算,都已经大半个月没见了。
二十多天的冷淡,想表达的意思应该传递到了,所以见一见应该没什么。
韩骤看着键盘上的两个选择,觉得游泳不太合适,毕竟刚冷完关系就赤|身相见,这不是又打回原点了么。他琢磨一下,飞快的打下行字:网球吧,大学时候上过体育课,打的不算好,行吗?
今墅安:行啊
今墅安:我去接你,吃饭了吗
韩骤:没有,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所说的 私生子=非婚生≠小三的孩子,就是一直没结婚生下的孩子,大家不要误会哈
第24章 第 24 章
韩骤打网球的技术是真不怎么样,两场比赛打下来一局没赢,最后让临时搭配着混双的那对夫妻都绝望了。
其实上大学那会儿他本来想选乒乓球,因为老师管得比较松,方便逃课,但是后来选课系统卡了,所以掉到了网球。至于羽毛球、篮球这种大热课程,他压根没抱过希望。
而他真正喜欢的游泳,学校没有。
“我大学常去隔壁北东大学的游泳馆游泳,还托朋友在那办了张学生卡。”中场休息,韩骤在额颈间囫囵擦着汗,顺手将毛巾搭在肩头朝今墅安走去。
“我也喜欢游泳。”今墅安头发里滚下一滴汗,晶亮的水珠在他眉毛上停了片刻,掉在地上。他把一瓶运动饮料递给韩骤,一边说:“我原来是校皮划艇队的,当时还差点去参加奥运表演赛,后来因为国籍问题就没成。”
“奥运,皮划艇……”韩骤接过饮料瓶,笑着坐在球场一侧的长条椅上,双肘撑着膝盖,身子前倾仰头看他,把这二十多天一直想说的说了出来:“我总感觉你离我的生活特别远,咱俩不像一个世界的。”
韩骤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心里却涌动起些许伤感。他并不是个敏感忧郁的人,在外面混这么多年,什么奇葩,多高端的人士也都见过了,但他始终站在一个过客的角度,遇着有意思的就捡个笑,遇着牛逼的就捧个场,对于身边所有的来来往往,他始终看得很淡。
唯独今天,伤感来得莫名其妙。
今墅安滞了一瞬,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就觉得熟悉,记忆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外冲。不过他活太久了,复生后的几十年中总会遇上几双相似的眼睛,而那些过客就像春去秋来的草叶子,让他无法深刻的记住哪一个。
但无论如何,自己喜欢的人说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这事儿搁谁身上也不会太高兴,他俩现在明明就坐在一张长条凳上,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哪有不是一个世界,我就是比你多接触了一个环境。”他手握着饮料瓶,手指在平身轻微擦动,“美国七成的奥运选手都是大学生,皮划艇和击剑、高尔夫都属于学校里的热门课程,我也是后来入乡随俗,去了大学才接触到的这些。”
他拧开水瓶,瓶口在送到嘴边的前一刻,看着韩骤说:“没有遥远,我现在就在你身边,偏头就能看见了。”
短短的一句话,直白得没有任何藻饰,却像带着温度一样,一下子就暖了韩骤的心。
韩骤直直的看着他,看今墅安微微扬起头喝水,那视线从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一直盯到裸露在半袖之外的手臂。纯白的polo衫下是他刚刚运动过的身体,这身体结实而有力,配着差不多散尽的森林香气,别有一番优雅之外的姓感。
盯的人已经入神,岂料今墅安没预兆的放下了水瓶,他顺势抬起手,食指指背在韩骤脸上抹了一把。
韩骤躲闪不及,看着那只手朝自己而来,心脏“咚咚咚”地疯狂乱跳,脸在被触碰到的刹那,哄地烧了起来。
“怎,怎么了?”韩骤紧忙转过头去,拿着肩上的毛巾假装擦脸。
“脸上沾了个毛。”今墅安捻着手上的白色绒毛,手指在半空搓了一下。
“昂。”韩骤脸上越烧越热,低着头不敢看他,“可能,毛巾掉毛。”
接下来的几场球是一对一,先前那对夫妻受不了找别人玩去了。今墅安网球水平一般,属于能看不丢人的程度,就这样,他接连给韩骤让了好几个球,韩骤还是输得很惨。
韩骤知道自己心不在焉,当晚饭也没跟今墅安一起,找了个理由就回画室了。
之后的好几天里,他一直咂摸着今墅安给他擦脸的动作,给学生做着范画呢,一只手伸过来,他就下意识的脸红。
“哎!”陆冶狠拍了他一把,“想啥坏事儿呢!”
“啊?”韩骤缓过神,用肩膀头蹭了蹭热得不正常的脸,快速将手里的画画完,下课铃一响就往办公室走,一边信口胡说:“让风吹着了,可能脸有点发烧。”
“你今年咋这么脆弱,韩黛玉附体啦?”陆冶跟在他身后,嘴咧得像个□□。
“你最近有什么好事儿啊?”韩骤搓着脸,走在前面也不看他。
“首付交了,合计来跟你说一声。”陆冶急走两步,胳膊搭在他肩上,“毕竟也有你的一分功劳。”
“祝贺!”韩骤拧开办公室门的往里走,“乔迁之后望你追的姑娘能喝上现磨咖啡。”
“一个咖啡讲究那么多没必要。”陆冶岔着腿坐沙发上,表情嘚瑟得不行:“我是首付给了,但还有装修呢。虽然房子远了点,小了点,也不能太含糊,我们现在省着点,结婚后的日子才能宽裕点。”
“我原来还真信了你,以为买了房能不这么抠。”韩骤冷哼,“我看你就单着吧,放人家姑娘一条生路。”
“你这就典型的那什么……”陆冶挑着手指,在空中虚划着,“那歌怎么唱来着,‘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他被韩骤说了也没生气,趴在沙发一端扶手上,看着人笑嘻嘻说:“不扯了,你跟那个建筑师真的没事儿?你嘴上老否认,但骤哥你真心没发现自己不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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