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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客 作者:慵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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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强强 天作之合

  “恩,你刚说和父亲在一起会得到更好照顾,那……你也想家吧?”
  哽在心头的话,在这柔软夜风的吹拂下,终于不吐不快。
  半晌,谢临才轻声说道:“我……我和你们,他们都不一样,父亲这两个字和我扯不上关系了,我也没家。”
  陆有矜的手指颤了颤。
  救火的人都走了,只有那被烧成废墟的屋子,突兀地立在如水的月色里。
  谢临声音平缓,尾音却有几分瑟瑟:“你会奇怪吗?我来了深柳堂,就从不提之前的事儿。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从小我在宫里住,我不问舅舅我什么时候回家,也从不问表哥为什么我不姓顾,却可以住在宫里这么久……我不问,因为问了,这个事就变得不正常了,那我不问,是不是便意味本该如此?比如现在,我只要不问太多,不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儿,那我就没有受过伤,也没被人耍过……”
  说着,两道泪痕,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下。
  陆有矜一直给他揉太阳穴,好像只要一直揉,那眼泪就会终止。
  陆有矜把他连人带披风一股脑儿抱在怀里,叹息道:“傻阿临……”
  陆有矜没有松手,就在春夜里拥着眼前的男子,轻轻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也不困,觉得风凉了,便把双臂抱得更紧,更紧……
  忽听有人一声咳嗽,竟是江琛缓步走来:“哎呀,谢临,大半夜抱一起吹风也是好情调啊!当日谁说自己年近二十,定能明白□□的,又是谁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喜欢……”
  “乱说!”谢临从陆有矜怀里挣出来,像是被人在现场捉到般难堪。
  陆有矜淡淡看向江琛:“你来有事?”
  江琛正色看向陆有矜,眉目隐有怒气:“这火不是没来由的,我刚看见有人站在山上,看模样像山匪!这是欺负我们没人么!”
  陆有矜情思褪去,只余冷笑:”果然如此!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不去追究他,他偏来招惹我!这次断不能让他轻易回去!”
  言罢,他推门取来弓箭,利落地翻身上马,顿时有了横眉冷目的气质。江琛也骑上另一匹马,显然是要和陆有矜一起深夜追凶。
  谢临困惑道:“就你们二人?只怕他们人多势众,不好对付。”
  陆有矜反手摸上腰际的箭柄,挑眉轻笑:“擒贼先擒王,何须近身?”
  言语未落,马蹄踏破暗沉夜色,两人已双双策马而去。
  谢临站在原地,面露犹豫之色。
  陆有矜骑术精湛,在夜色中和江琛一前一后跑了不到两里,已依稀可以看到人影。
  那些人似乎聊得很热切,没有人留意到远处依稀的马蹄声。
  “停下!”陆有矜吩咐江琛:“看见人了,别让他们听见。”
  江琛不屑道:“陆公子你不是官府的人么,遇见山匪不挺身而出,却畏畏缩缩?”
  “我的剑不是用来杀山匪的。”陆有矜发出一声轻微的冷笑:“我只是来给他们一点儿小教训,明日自可名正言顺地让他们付出代价。”
  江琛双手交叉在胸前,他是剑客,对这行径颇不以为然。
  陆有矜轻拍马臀,照殿青聪明地踱着步,轻巧地靠近远处的山匪。
  林中有不少杏花树,凌晨的渺渺雾霭中杏花随风飘落,陆有矜张弓搭箭,如矫鹰搜寻猎物般瞄准那群人,箭尖在白远和顾同归身上游移片刻,最终,把弓箭定格在白远身上。
 
第42章 难堪
  谢临紧紧衣衫,随着追月的颠簸不断皱眉,他终究也骑马跟来,又担忧追不上两人,只能横着心频频拍马催促。隔着几树飘落的杏花,他也看见那十数个举着火把的影子了。
  没看见陆有矜,倒直接追上山匪?谢临一时间手足无措,忙藏匿在杏花林里暗自打量。
  蓦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闪过,谢临险些惊呼脱口而出,随即呼吸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他喘着气,紧紧握住追月的缰绳。
  不能追,不能过去,脸都还没看清呢,那些人可是山匪……
  也许是诱饵?也许是……
  来不及了,杏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身后如覆上一层粉白色的大雪。他们打马而去,那身影混在渐行渐远的尽头,终于辨认不清。而他们的马蹄这般快,快过所有的解释和游移。他就要和那个模糊的影子再次失散了。
  “表哥,表哥!”谢临难挡胸中要炸开的焦灼,在马背上扬声高喊,他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空旷又清晰。
  顾同归猛然回头,他呆滞地看向朝自己狂奔而来的少年,一动不动……
  陆有矜心底一惊,搭在弦上的箭缓缓垂下,抽出佩刀走出林子。
  “表哥!”谢临跳下马,恍若无人般径直去扯顾同归的衣袖,杏花悄然无声地飘落,夜空中的星星在很远的地方闪闪烁烁,顾同归还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谢临。
  是阿临么?顾同归有些茫然,多少次在梦里听到有人叫他表哥,他惊喜地坐起,却茫然四顾再也寻不到的声音,竟然还能有再听到的一天?
  顾同归从马背上踉跄下来,对白远道:“你们先稍等,我和他说两句话。”
  白远眯着眼睛,打量了谢临一眼,已猜出他身份。又把目光在顾同归身上停留片刻,奇怪的是这群凶悍得亡命之徒对顾同归很顺从,听了这句话,都打马一旁,没人说什么。
  顾同归走上前,摸摸谢临的脸颊,声音沙哑:“阿临,表哥真没想到还能再见你。”
  真奇怪,顾同归的手变得粗糙而厚实,划在谢临的脸上有种涩然的疼。但是这双手独有的亲近和温暖,隔了漫长的时光和风雨,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那些眼泪和委屈,谢临如今一句也不想提。他握住顾同归的手静默良久,才道:“表哥,这些人是……”
  “山匪。”顾同归长话短说:“和你分开后,我被他们捉到匪窝了。”
  “匪窝?”谢临愣愣地看着顾同归——在从前,他们连彼此换个衣裳都知道,可如今,他们却在对方毫不知情的时候独自面对了这么多巨变:“那……那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顾同归揉揉谢临的脑袋,自嘲一笑:“和他们混吧,这年头生死由天,谁还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其实,是听到你的死讯才妥协的,想在山匪里寻找机会,搅动这京城的风云,现在看到你安好,那些心思都如浮云般飘散了。
  谢临惊诧地望着顾同归,和他们一起混着劫道么?谢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同归也看出了谢临的疑惑,便补充道:“他们也不是一无是处,讲义气,也豪爽。表哥在那里,也算是……算是一方安稳之地,再说我还能规劝他们少做恶事,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儿?”
  匪窝里怎么可能有好日子呢,不说之前的屈辱,只钱财来源便让顾同归饱受折磨。顾同归从前常说要让谢临懂得世事艰难,但一到真刀真枪的时候,他就心疼,忍不住去编造一个谎言,好让阿临永不知世上的苦难。
  顾同归的话,谢临深信不疑——他虽经历了惨痛,但随即便得到陆有矜和深柳堂的呵护疼惜,对于世间凶险,他依旧懵懂:“怪不得表哥要和这些人在一起,原是想让他们走正路呢。”
  顾同归只是苦笑。
  谢临又点头道:“他们都听表哥你的话,是不是因为敬佩表哥的为人?”
  他们听我的话可不是因为这个,顾同归暗自苦笑一声,伸手捏了下谢临肩膀道:“你怎么在这儿了?回宫之后什么情形?打探消息的人为何说你得了急病……”
  “回宫……”谢临登时又回想起那一片狼藉和屈辱,摇摇头已经现身的陆有矜扯过来:“我如今住在他家。”眼下是顶珍贵的时间,谢临最想讲的便是陆有矜:“他是个好心人,表哥!他在郊区建了深柳堂,里面有好些病人,都是他自己出钱治!当时舅舅给他拨银子就好了!”
  谢临激动地语无伦次,生怕漏了陆有矜的半点好处。顾同归只是沉吟不语,听到最后才面色一变——看来这人对谢临的身世很清楚了。
  陆有矜本是抱着杀伐决断的心思一路追凶,没曾想却成了认亲现场!在谢临说话的当儿,陆有矜也静静地凝视顾同归——这个本该登上皇位的少年此时穿着一件麻木的旧长衫,这衣裳的长度显然和他的身量不相符。这衫子外头又套了个丝绸的罩衫,非书非商,不伦不类。陆有矜怀疑这衣裳是从两个人身上抢来的。
  可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依然贵重——自顾自地,不需要衣裳,也不需要臣服。陆有矜对顾同归有本能的敬畏——他的父亲效忠的始终是顾氏。他年少时幻想统一疆域的圣主也是顾氏。是他亲自参与的那场宫变,背叛了年少时的诺言……
  与旧时的主人乍然谋面,陆有矜难免心酸,看到顾同归在审视自己,忙拱手尊称道:“殿下……”
  顾同归轻咳一声,面上现出悲怆和难堪,他在那个地方再怎么狼狈,都已是破罐破摔。而面对从前的岁月,即使穿这么一件抢来的衫子,脸上就挂不住。
  顾同归淡淡地问他:“你怎么和我表弟在一起?”
  “这……”陆有矜接到个烫手山芋,小心回道:“阿临离了宫,我便带他到深柳堂了……”
  听见陆有矜这声阿临,顾同归又沉吟着细看了他两眼:“多谢你,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他,劳你去一旁稍等可好?”
  陆有矜道声不敢,牵着追月往林中走去。
  谢临伸着脖子,目光始终追随着陆有矜的背影。在夜色的衬托下,那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黯然和孤独。他说过的,看见自己的背影,就会寂寞……他这么好,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呢?
  “表哥。”谢临的心有点发酸,语气里夹杂了委屈:“你怎么能赶走有矜!”
  顾同归讶异地看着谢临:“我有几句话只想对你说,把外人赶走不行么?”
  “他又不是外人。”时间很紧迫,谢临也要说清楚:“他是我……我的朋友。”
  是心虚吧?这话说得结结巴巴,连耳垂也羞人得红透。
  顾同归握住谢临肩头——他总是这般轻易地结交朋友。顾同归正色道:“你有朋友是好事,不过沈均那般知根知底的才能称得上是朋友,你和他认识才多久?”
  “他一点儿也不比沈均差!”谢临像是被捞进网里的鱼,急切得蹦着为陆有矜正名:“深柳堂的人得了瘟疫,他也不放弃,有善心有担当。他的剑练得极好……”
  “剑练得再好,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为你拔剑。”顾同归压下失落:“和人交朋友可以,只是要多留心。”
  谢临不自觉地皱眉,表哥的话兴许没错,但却欺负了陆有矜的磊落和情谊。
  顾同归不愿在陆有矜身上纠缠,只单刀直入道:“你因为我的事儿得罪谢铎了?”
  “没有……”
  “不用骗我!你回去究竟什么情形?”
  谢临沉默了片刻,把之后的事情迅速而简略的讲了讲,没说那几十杖,只说因为有人刁难,自己不愿意再和宫里来往,便搬了出来。
  “阿临!”虽说只讲了苦难的十之三四,但顾同归已痛悔得在原地不住徘徊,他把苦楚全部归因在自己身上:“我最怕这样——这又是何必,你和我一道受苦不说,如今两人连见面都难……再说,他毕竟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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