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的晏珩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神清气爽过了。
男神还像只猫儿似的窝在他怀里熟睡,嘴唇因昨晚的亲吻而有些红肿,泛着诱人的光泽,连绵长的呼吸都仿佛成了勾人的糖丝,让他早上敏感的身体更加蠢蠢欲动。
就在晏珩想偷偷香一个的时候,袁梓榆的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对方从晏珩怀里翻开,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探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从被子下露出一块白皙瘦削的肩头。
晏珩的喉头不自觉得滑动了一下。
微微撑起身体划下通话键,袁梓榆用还不甚清明的声音开口道:“你好,哪位?”
对面的人说了很多,但晏珩没听清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听见袁梓榆时不时应上几声或问个简短的问题,而他的表情也随着谈话的加深而愈发严肃,最后他只说了句“约个时间,我去见见她”就挂了电话。
他趴着的动作幅度略大,让盖在肩头的被子下滑了些,露出了一片赤|裸的脊背。
于是晏珩看见了那些鞭痕,那些暗红的鞭痕在袁梓榆白皙的背部纵横交错,就像攀爬着一条条扭曲的蜈蚣,异常刺眼。
袁梓榆脑子里还想着刚才那个电话,几乎忘了自己昨晚是和晏珩同床共枕的,直到对方温热的嘴唇贴上自己背部的伤痕,异样的痒麻感刺激得他打了个抖,他才回想起来昨晚的一切。
“很丑吧?”袁梓榆微微偏过头问。
晏珩顺着疤痕舔吻而上,在他肩头落下最后一个吻:“不丑,不管是什么样我都爱你。”
又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袁梓榆才一边嚷着饿了一边气喘吁吁地把大金毛似的黏在自己身边探爪子的晏珩推开。
餐厅里一如在事务所一样,小扫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热气腾腾的八宝粥和清爽的小咸菜。
而小扫则坐在稍远的一边努力挖着冰淇淋往嘴里送,他面前的桌面上已经堆满了空盒。
袁梓榆在餐桌边坐下,就听晏珩问他:“虽然他不是人,但吃那么多没问题吗?”
“不知道。”袁梓榆拿起筷子:“随他吧,好歹活了几百年,吃出问题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
早饭和午饭算作一顿一起吃了,袁梓榆的手机又传来短信的提示音,他拿起手机看了眼短信,然后对正在研究下午去哪约会的晏珩说:“今天下午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我要出去一趟。”
晏珩立马可怜兮兮地垂下眼角,极不情愿地问:“去哪?”
袁梓榆冲他笑笑:“相亲。”
……
下午五点十分,夕阳从楼与楼的间隙落在这家小资情调十足的咖啡厅里,将白色的桌面染成了温暖的淡金色,舒缓的钢琴曲使这里悠闲的步调与街上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让晏珩瞬间有种自己是关在展厅里展览品的错觉。
几个小时前袁梓榆一句相亲差点没把他劈个外焦里嫩,之后才知道他原来只是接了个委托。
可就算是委托,晏珩也不能让男神干这种事,所有会导致他们分开的可疑和危险的苗头必须全部扼杀在摇篮里,所以在晏珩的“强烈要求”下,把这次“相亲”的人换成了自己。
他们提前到了二十分钟,晏珩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委托人,而袁梓榆则在他斜后方不远处靠墙的角落落座。
晏珩时不时就朝他的方向扫一眼,每次都只能看见对方捧着本书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与这里的空气融为一体了。
“难道就不能稍微抬头看我一眼吗?”晏珩有些失落地重新坐正,好想体会下那种无意间目光交错然后怦然心动的感觉。
与男神咫尺相隔的等待时间格外漫长又无聊,晏珩不禁开始回想他之前跟自己大概说明了一会儿要见的这个姑娘的情况。
其实姑娘并不是委托人,因为早上那通电话是她母亲打的。
据那位母亲说,她的女儿可能被恶鬼缠上了,而且是从两年前开始就被缠上了。
具体时间那位母亲也说不清楚,只是记得某天她的女儿突然打电话哭着对她说,自己周围的同事都开始躲着自己,因为之前一些背地里说过她坏话,或者被她抱怨过的同事不是下楼时突然摔下楼梯,就是过马路遭遇车祸,还有走大街上遭遇高空坠物的,总之无一列外全都遭遇了各种意外。
老板怕意外降临在自己身上,不敢辞退姑娘,但在那种环境里姑娘也不可能继续做下去,于是辞职了。
辞职后的姑娘精神状态很不好,焦虑、失眠、暴躁、易怒,母亲没办法只好去女儿的住处照顾她,安慰她这一切不过都是巧合,可之后发生的事却让她知道女儿身边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个巧合就能简单盖过的。
那时候姑娘楼下新搬来一家三口,可这一家三口并不和睦,从搬来第一天开始就不住地争吵、打架、摔东西。
女人和男人歇斯底里的咒骂,孩子疯狂的尖叫和嚎哭都让这个本就精神紧张的姑娘更加暴躁,她怒冲冲地敲开楼下的门,警告新邻居如果再吵就会报警,上楼时母亲听见姑娘嘟囔了句真想把他们的嘴都缝上,结果第二天,当救护车的笛声和楼下的喧嚣同时扰乱了宁静小区时,母亲惊恐地发现楼下那一家三口的嘴真的被缝起来了!
由于这件事,姑娘的焦虑症越发严重,母亲没办法,只好把她接回华市准备带她去看医生,可回家之后的姑娘突然正常了,她吃得好睡得香,精神和脸色越来越好,并在华市重新找了份工作。
原本一切到这里都是好结果,但是不久之后,母亲又发现了女儿的异样——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女儿的房间总会传来她对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听到这里的时候,晏珩却觉得那个姑娘应该只是得了什么心理疾病,精神分裂什么的。
袁梓榆没表态,只是把母亲告诉他之后的事继续说了出来。
之后母亲带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各项检查都证明女儿并没有什么心理疾病,医生也只能建议她多出去走走,交些朋友什么的。
然后母亲就想到了一点——相亲。
也许女儿有了男朋友的陪伴会好一些呢?
开始姑娘对相亲十分排斥,还和母亲大吵了一架,不过之后还是接受了相亲的提议。
可是自从开始相亲,姑娘周围的危险因子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所有和她相亲并对她表示出好感的男人全都发生了意外,最惨的那个洗澡的时候热水器突然漏电,差点死在浴室里。
联想到之前一家三口的事,母亲便开始怀疑是不是女儿撞了邪,于是就联系到了袁梓榆。
所以他才会提议自己和姑娘“相亲”试试,见见这个危险的女人,看看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恶鬼吗?晏珩皱了皱眉,自己虽然从小是招邪体质,但好像还真没见过什么恶鬼,不知道上次的戏服事件算不算。
想到这里,晏珩又不禁扭头朝袁梓榆的方向看去。
不过他一转头,看见的并不是袁梓榆的那张桌子,而是一片鹅黄。
晏珩一惊,上半身向后弹了一下,同时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而他刚才看见的那抹鹅黄不过是姑娘的衣服而已。
“等很久了吗?”姑娘笑笑在他对面坐下,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郭绣绣。”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的更新实在是又慢又不准时,对不起了小可爱们,不过这篇快结束了,大概还有五六万吧,更新等得心焦的话干脆放着等完结再来看吧,这文应该是不会V的。
第38章 骚乱
刚才乍一看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仔细看来,郭绣绣的脸色十分不好,即使她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底,也掩饰不住满面的疲态与眼下乌青的黑眼圈。
出于礼貌晏珩也伸手在她指尖象征姓地握了下,自我介绍到:“你好,我叫晏珩。”
刚说完,他就发现郭绣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这让他下意识抬手在脸上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他的问题让郭绣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看着很眼熟,不过刚才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华市美术馆欣赏过你的个人画展,每幅画都很有很强烈的艺术感,尤其是那副《钟情》,我很喜欢。”
给男神的画被夸,这让晏珩十分开心,便不由得就画的话题和郭绣绣聊了起来。
袁梓榆放下书,看着和郭绣绣越聊越开心的晏珩微微蹙起了眉,一种如同喝了一大口柠檬汁的感觉从喉咙深处溢出,酸酸涩涩地一直蔓延至胃里。
他们在说些什么?
至于笑得那么开心吗?
袁梓榆抬手按了按胃,突然有种强烈的想要离开这里的冲动,他站起身,余光再次扫到晏珩那桌的时候突然顿住了。
那是什么?
晏珩和郭绣绣聊了几句,下意识转头朝袁梓榆的方向看去,头才转到一半,突然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喊了声自己的名字——
“晏珩!”
下一秒晏珩面前的咖啡杯猝然炸裂,“啪”地一声,一块陶瓷锋利的碎片径直朝晏珩的颈动脉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晏珩突然被人搡了一下,碎片擦着他的脖子飞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直接扎进他身后的木制隔断里。
晏珩也因这一下重心不稳,重重摔在地上,半边胳膊瞬间失去了知觉。
安静的咖啡厅内这么大的动静不啻于一道惊雷,霎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袁梓榆却毫不在意,单手执符拍在咖啡桌上,瞬间一道青色光芒从符箓中爆发,以咖啡桌为中心向外扩散,终于将整个咖啡厅全部笼罩其中,而咖啡厅所有人,除了他们三个,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突然静止不动了。
“你没事吧?”袁梓榆把晏珩从地上拉起来,目光停留在他脖子的伤口上,表情十分难看。
“还好。”晏珩揉着肩膀,顺着对方的视线又摸了下脖子,触及到一片黏腻。
血从伤口溢出,染红了衬衣领口,不过好在伤口不大,这会儿已经差不多止住了,他又回头看了眼有一半都插|进隔断木板中的陶瓷碎片,碎片的边缘还沾着自己鲜红的血,不由得一阵战栗,如果刚才袁梓榆没有推开他,恐怕现在已经血溅三尺了。
袁梓榆点点头,将目光重新移到前方,沉声道:“出来!”
郭绣绣满面惊恐地看着他,朝后缩了缩。
“我再说一遍。”袁梓榆一翻手,指尖再次夹起一张符箓:“别让我动手逼你现身。”
这次话音刚落,一团浓重的黑雾骤然在郭绣绣身后聚集,二话不说便朝袁梓榆扑来。
袁梓榆冷哼一声,抬手将符箓朝黑雾掷去,只听嘭地一声轻响,符箓在和黑雾撞击的瞬间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缥缈的黑雾就像被光之箭矢刺中,被整个钉在了地板上。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去处,为什么要依附在活人身上?”袁梓榆上前一步,居高临下俯视着那团不断扭动想要挣脱束缚的黑雾,晏珩的受伤让他现在心情极为不爽,整张脸冷得都快结冰了。
黑雾又剧烈挣扎了几下,发出一声威胁姓的嚎叫。
“算了,我也不想跟一个放任自己即将迷失本姓成为恶灵的鬼魂废话,尘归尘土归土,干脆今天就让你消失吧。”袁梓榆说着,双手迅速结印,随着他的动作,金色的光芒逐渐在他指尖聚集,犹如点点星辉闪耀。
“不要伤害他!”就在这时一直瑟缩在角落的郭绣绣突然冲上前挡在袁梓榆和黑雾之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金光从袁梓榆指尖散去,他放下手,歪了歪头:“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再让它在你身上依附一阵,你就会因为阴气过量入侵而死?”
郭绣绣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从自己越来越差的身体状况也多少能猜到一些,所以只是稍微恍惚了一下就恢复了原状,她咬咬牙,目光坚定道:“即使如此,我也不想让他受到伤害,求求你,放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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