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歌 作者:踏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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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跑什么,你爹可到处找你呢,我把你带回去,肯定能给我点银子!”那村人毫不在意的嬉笑着,“你这么小,怎么能离开父母呢!”
他想到没有一点父亲样的酒徒腥客,四面八方冲他而来的绝望转瞬间将他整个人缠住,没有一丝出口。
村人正拽着他从小巷里穿小路走了出去,穿过黑暗狭窄的小巷,村人撞上了人。
村人走的太急,一下子把没多高的孩子给撞到了地上。
此人正是还没多大的刘归望。小孩子快乐相当简单,不是糖葫芦就是泥人,而此刻他手里就是糖葫芦。
刘归望望着地上滚了一圈,已经从糖葫芦变成泥葫芦的一串山楂,感觉自己年纪轻轻梦想就破灭了:“……”
村人冷笑一声,见是个小孩,没多理会拽着白问花转头就走。
白问花让他拽的吃痛,惊叫一声。
刘归望咬牙切齿的出声:“滚回来。”
村人回过头,觉得这小孩有些好笑,“你叫谁呢?”
“我叫你呢。”刘归望正在气头上,冲撞道,“撞了人不道歉,你还有理了?”
村人冷笑一声,骂骂咧咧了好几句。抬起脚就又踹了他一脚,刘归望向后趔趄几步跌坐到地上,抬起幼稚面庞倔强的盯着他的脸。
村人看了他这不服的脸就不舒服,骂道,“他娘的,挡我路,你看什么看!”
刘归望一言不发,从背后抽出一把简陋的刀来,转瞬间抹掉了村人的脖子。鲜血如注,刚刚还威风的村人转眼就被送到了阴曹地府。
刘归望啧了一声,把手上的鲜血抹到了衣服上,颇为嫌弃,踹了踹尸体,“滚滚滚,离我远点。”
他正嫌弃着,突然那边爆发出哭声来。
足足把这位少爷吓得刀差点飞了,他定睛一看,是刚刚被村人扯着走的孩子。头发被拽的乱糟糟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涕泪横流。
刘归望看着那哭得简直让人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就昏过去的瘦弱孩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一阵思想挣扎,最终还是走过去,拿没沾血的右手袖子给他擦眼泪:“别哭了别哭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看,已经死了!死了就不动了!”
白问花当时真的是死里逃生,抽抽噎噎的看着他,还是止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刘归望一向不会哄人,只能把但是浑身上下最好看的一块刚买的玉佩给了他:“给你给你,别哭了行不行?哭起来可难看了,我喜欢爱笑的。”
白问花把玉佩接过来,哭得眼睛红肿,抽抽噎噎断断续续道,“谢、谢谢……”
“不用不用。”刘归望揉揉脑袋,“我那啥,我是北亿的,杀了人没事,这人在悬赏榜上,我确定了才杀的……他为什么要带你走啊?”
白问花看了看他,小孩子大都对旁人没警惕,他全盘托出道,“……我……我爹把我娘杀了,然后我吓跑了,他把我抓回去锁在房子里,想把我饿死……我被人救了之后,他还想……”
刘归望已经猜到发展了:“决门救的吧。”
周谁往一天到晚心怀众生连个虫子杀了都觉得罪恶,真不知道为什么没去当和尚。
白问花抽泣着点点头。刘归望一阵脑袋大,揉揉头发道:“没事,我回去跟我爹说,你爹我家查一查……你别哭了,我帮你把你爹杀了,好不好?”
刘归望说着,把他抱进怀里拍了拍后背,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
白问花烧的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一会儿梦见被救,一会儿梦见刘归望对他恶语相向,一会儿又梦见刘归望对他拔刀。
什么东西都梦了一遭,全是刘归望。
他发烧的时候向来没人照顾,他不爱麻烦别人,每次都是草草睡一觉发发汗拉倒了。出生开始就带的毛病,实在没必要那么注意。
他凉到发麻的双手此次却有了知觉。白问花动了动指尖,感受到被人攥在手里,那人摩挲着指关节。他睁开朦胧双眼,多少分辨出来了面前确实有人。
白问花眼角一跳,看出这人是林问沥,哑着声音把手抽出来,厌恶道,“好恶心,滚。”
刘归望禁不住怀疑这张皮画错了:“……得了病还那么多事,手给我!”
。
“给你干什么,你对我有意思?”白问花睡了一觉好了大半,倒觉得从前好的没这么莫名其妙的快,心中虽存疑问,到底现在还是有点嫌弃林问沥,翻了个身背对坐在床头的林问沥,简直莫名其妙:“你第一次见我生病?不是告诉过你别管我?”
刘归望气不打一处来:“你生个病怎么跟第二人格上身一样?”
“我烦着呢。”白问花啧了一声,蒙住头道,“赶紧走,爱找谁住找谁住去。”
刘归望仗着演技高超易容术上乘,眨眨眼,毫不犹豫的在死亡边缘大鹏展翅:“刘归望吧。”
白问花:“……”
“他早些时候气了个半死,冲到沈师兄房间里把你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就好奇了,这么个傻逼你喜欢他什么。”
刘归望丝毫不犹豫的开口讲就骂自己,心道白问花你以后不入赘到我家来真是对不起我今日所作所为。
白问花不松口:“我乐意,关你屁事,三年前挨烧的又不是你。”
刘归望瞬间简直想拔刀挨着他的脖子逼他把心中所想给说出来。他知道此人瞒了二十多年,连周掌门都没发现,可想而知心里藏事的功底一流。他就是为了撬开白问花的嘴才披了张皮来的,谁知白问花和林问沥说的话还没有和他自己说的话多。
他深吸一口气,耐着姓子,干脆豁出去给自己头上扣屎盆子:“那刘归望可真是,他说他不会杀你,你想的比深宫怨妃还多,要是进了后宫,早被打进冷宫翻不了身了。”
白问花突然颤了一下,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眼神迷离中突然闪过清亮愤怒的光,“还说什么了。”
“……还说。”人皮下的刘归望一阵心动,压下想要把他按床上就地撕破脸皮说干就干了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由衷骂道,“他说你是个傻逼,二十年里解释都不解释一句,天天感动自己可在行了,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白问花眯了眯眼:“还有?”
“还说你擅自做主,说接近就接近说走就走,狂妄自大,看似凄苦事实上自私……”
刘归望正说得慷慨激昂,双手都忍不住挥了几下。突然手腕被人抓住,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后脑勺撞到了床板上,痛得他一下没了词。
白问花已经压到他身上了,脸上没有一如既往的笑意,伸手缓缓把他脸上的□□撕下来,不禁有些好笑,到底冷笑一声,拉长声音冷眼道,“你不行啊,少爷。”
刘归望被他亲手把面具扯下来,尴尬都要尴尬死了,白问花脸上又一点笑意没有,把他盯得从里凉到外,一时大脑空白了。
“我就说林师兄闲着没事怎么会陪我到大半夜都不睡,原来少庄主这么有闲情雅致,不顾当今深渊在侧,有时间扯儿女情长?”
刘归望让他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回想一番实在不知道哪儿出了错,硬着头皮道,“你哪看出来的。”
“你确实演的不错,他平日里也添油加醋无事生非跟我学你说过的没说过的。”白问花实事求是肯定了一番他的演绎能力,又道,“但是你不会跟别人说要杀我或者我杀你,因为你觉得这是你我的事,不愿让旁人知道。”
刘归望:“……”
你他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决门里只有我最清楚你。”白问花垂眸,捏着他的下巴冷声道,“你觉得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就给你解释清楚。我一开始接近你无非是心存念想,这同盟好不容易能让你正眼看我几次,便多在你身边呆了一会儿,反正你也烦我,等你看我不顺眼了呛我几句,我自然也就灰溜溜走了。”
“结果你不但不赶我,看不见我还要问下人几句,我这几天走哪去哪你都得心里有数。我这二十年苦尽甘来,恨不得多得点甜头,赴汤蹈火全走一遭都行。一时上了头,都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我本想等你想离我远了,不消你说我就走,结果你这是干什么呢……你如今都要不问江湖了,是真想同我共赴黄泉不成。”
刘归望突然道,“死不了。”
“……什么?”
“你死不了,我也死不了。”刘归望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坚定道,“你也没多了解我,谁都不知道我查到什么地步了,我爹都不知道。”
白问花愣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大能耐,二十年都没看出来我喜欢你?”
刘归望:“……”
“我说我自己什么都没干过,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白问花咬牙切齿起来,二十年间积怨不少,早在心间团成一团乌黑的云,见不得人。
他缓缓道,“我就想把你绑起来,什么地方都给你咬了,你就只能哭,腰我都给你,CAO、断。”
最后两个字他加了重音,白问花此刻冷眼看着他,刘归望看他眼神就毫不怀疑他干的出来。况且也不是当年只会哭哭啼啼抱着他走的哭包子了,如今百花宫宫主名声在外,体力绝对在他之上。
刘归望让他说几句腰就软了,还是不肯服软的姓子,硬着头皮揶揄道:“你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白问花闻言二话不说起身,一手就把他双腿圈怀里夹到腋下向后一扯,另一只手按到他腰上,丝毫不留情的一掐。“你还说点什么吗?”
刘归望大半辈子没给人碰过腰,这么一掐他心中瞬间警铃大作。然而整个人仰天瘫在床上,双腿全被白问花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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