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作者:为喵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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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轻声说:
“我们都会被所见、所听、所感的事物所迷惑,但其实,有时候,你看到的只是很小的一个角落。”
“嗯。”岑年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他不知傅燃说这些的用意何在。
而且,傅燃这个比喻举的有点不那么高明,岑年甚至有点想笑。
但岑年心头还盘桓着另一个问题。他看着傅燃时,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越来越急迫。
最后,他向自己妥协了。
“前辈。”岑年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嗯?”
“你有喜欢的人吗?”岑年认真的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他甚至想不到要如何做铺垫,只能这样单刀直入。
傅燃沉默。
星光很软,静静的点缀在天台的地面上,岑年看着傅燃,不由地有点紧张。
半晌后,傅燃坐直了身体,直视着岑年,说:
“有。”
他很郑重,不带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而傅燃向来也是不会拿感情的问题开玩笑的。
岑年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片刻后,他低下头,笑了笑,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前——”
“岑年。”
傅燃打断了他,“我刚刚同你接吻时,想的是你,大脑里也全是你。”
他坦率地说。
岑年一怔。
他有点张口结舌地看着傅燃,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想了想,问:
“前辈,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傅燃温和地直视着岑年,意有所指道:“是的,这并不违背我的情感观。那个吻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岑年睁了睁眼睛。
不违背他的情感观?
可是傅燃并不是那样的人。傅燃不仅不滥情,甚至还有点情感洁癖。就他所他认识了傅燃这么多年,不至于看错的。
岑年一头雾水。
傅燃定定地注视着岑年,像是在探究什么。
半晌后,看岑年疑惑的表情,傅燃显得有些气馁了。他摸了摸岑年的头,笑着无奈地低声说:
“你以后会懂的。”
简直像在哄小孩。
“……”
两人没再就这么问题过多讨论点什么。岑年想再细问,却又觉得似乎并不合适。而比起这个,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
岑年想了想,轻声问:
“前辈,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是个——”
傅燃斟酌了一下,他眼里浮现一丝笑意:“是个看着很乖,其实挺叛逆的小孩儿。”
岑年‘哦’了一声。
在说到喜欢的人时,傅燃的神情柔软的不可思议,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岑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泛着酸味儿的气泡不停往外冒。他说:
“她很叛逆?”
岑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打着耳洞、画着烟熏妆的小姑娘。
哦,懂了,非主流。
“嗯。”
傅燃意味深长地看着岑年,笑着说:
“他在我面前挺乖的,一转身就露出了真面目。不过——他似乎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岑年挑眉。
他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白天穿校服戴眼镜、晚上喝酒泡吧画烟熏妆的小姑娘。
哦,表里不一。
“他怕黑。”傅燃说。
岑年点头。
胆小。
“他的肠胃不大好,喝牛奶会不舒服。”傅燃又说。
岑年嗤笑。
娇气。
傅燃的视线温柔地落在岑年上,像漫天的星光跨越千里,轻软地落在此处。他不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岑年。
“嗯?”岑年喝了口热可可,抬起头时,才发现傅燃不再往下说了,“前辈?”
“他很好,好到让人不得不喜欢。”
傅燃闭上眼睛,笑了笑,低声说:“但他不属于我。”
“……”
岑年一怔。
他转念一想,是了。如果傅燃早早的同他喜欢的人修成正果,就没有后来的许多事情了。
他心里咕嘟嘟冒着泛酸的泡泡,却还不能对任何人说。
对着这样的傅燃,他生不起气来。
“不属于前辈?”
岑年低低的问。
他有点累了。或者说,他打从心底里抗拒着,去听傅燃用这种语气,提起一个人。
疲惫感从触碰着热可可的指尖涌起,向四肢百骸蔓延。
“嗯。”
说完这句,傅燃沉默了一会儿。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上面有几个很淡的浅粉色圆孔疤痕。因为过去了许久,颜色已经淡的看不大出来了。
但是它们一直在。
“以前,我错过了他很多年,”傅燃低低地说,“还差点永远错过了他。”
“我不想——”
突然,岑年的身体歪了歪,整个人靠在了傅燃怀里。
傅燃一怔。他看了看岑年,哭笑不得地发现,岑年竟然维持着坐姿,睡着了。
……是真睡。
岑年睡着的时候,表情总是显得很不高兴。他睡着时不会笑,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时常有种不安全感,又像是对一切都苦大仇深,倔强的可以。
这与岑年平日里所展现的模样不同。也正因为如此,每次岑年装睡,他都能发现。
但傅燃觉得,睡着时的很可爱,可爱极了。
让人简直想……
傅燃把岑年打横抱起来,特意注意着,没压到岑年受伤的手。
出乎意料的。在被傅燃完全抱在怀里后,岑年的眉头舒展开了,紧紧抿着的唇角也放平,像是结束了一个噩梦,进入了一场很甜的美梦里。
他无意识地在傅燃怀里蹭了蹭。
傅燃笑了笑,在岑年额头轻轻一吻。
他低声说:
“岑年,晚安,好梦。”
“还有……”
“那个人,是你。”
这句话没有被任何人听到,它静静地散在八月天台的空气里。
夜风温柔地抚过,像一支悦耳的歌,在两人身边打了个转,又吹向更远的地方。
.
2.
B市。
江绪摘下防护眼镜,脱下白大褂,走出了实验室。
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搓了搓手,问:“江博士,怎么样?”
江绪摇了摇头:“不行。”
那人脸色一黑。
“张经理,放射姓严重超标,”江绪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面无表情道,“这种药是不可能上市的。”
“江博士,”张经理悄悄推给江绪一张卡,说,“这样吧,你给句话,我们这边转让百分之一的股份给你,行不行?”
百分之一的股份,的确是很诱人的条件了。
毕竟这家公司还有些底子,规模不小,国内接近半成的抗癌新药都出自这家制药厂。
江绪瞥他一眼,接过了卡。
张经理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江博士,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咱们以后合作愉——”
他的‘快’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江绪握着那张卡轻轻一用力,卡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
张经理面色铁青。
“江绪,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张经理小声说。
江绪笑了笑。
“要上市?可以啊。”
“要么换原料、降低放射姓,除此之外……”
“我们可以提供注射药物后、二十年内无异常反应的样本个体。”王经理急急地说。
江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样本个体?”
他刚想说什么,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江绪听着铃声,怔了怔,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接起电话。
.
岑年做了个梦。
一开始还挺暖的,像是冬天时坐在壁炉旁边,那股温暖围绕着他,舒服极了。
但是从某一个时间点起,那热源远去了。
他想喊,在梦里却喊不出声。只得作罢。
梦境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他在梦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了身边宾客来来往往,无数陌生的面孔在对他举杯轻笑,祝他生日快乐。
——这个梦境的内容,是他二十六岁那年的生日。
岑年一怔。
他的生日是在冬天。
他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在这么一个冬天难产去世——当然,这是别人说的,实际上如何没有人知晓。自他懂事以来,岑家夫妇就是他名义上的父母,虽然,除了钱,他们没尽到任何一点抚养的义务。
岑年是李阿姨带大的,在他十几岁时,他能感受到,岑家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很敷衍了。
以至于他回了家,岑家夫妇、岑越全都拿他当透明人,连管家都不会称他一声‘少爷’。
只当他是岑家的一条狗。
上辈子的岑年还没看开,被他所认为的‘家人’如此对待,还是会伤心、甚至偶尔躲在被窝里哭。
而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他高一的寒假。
那天,他同魏衍约好了出去上网,他睡过头了,魏衍急姓子,直接来岑家找他。
他至今都记得,岑夫人看见魏衍那一刹那惊喜的表情。
她拍了拍岑年,整整一年来,头一次对岑年如此热络。她说:
“哎哟,魏衍?我家岑年调皮不懂事,多亏了你照拂着,帮我和他爸爸省了不少事儿。”
好像她真的很用心照拂过岑年一样。
自那以后,岑家对岑年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给他打钱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岑年的每次生日都会大办特办,宴请宾客——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宴请魏家的人。
总之,岑年的二十六岁生日,照例是大宴了天下。
当时他已经出道了几年,也有几部作品,算个十八线艺人了。所以,他生日那天,还是有些狗仔蹲点的。
他提前一个月给傅燃发了请柬,又提前半个月去找他、厚着脸皮同他讨要了礼物。
……但是,生日那天,傅燃没有来。
岑年站在门口迎宾,笑的脸都要僵了,他时不时往电梯口张望,害怕错过什么。但一直到快结束时,他所期待的身影,都不曾出现。
没有礼物,没有道贺,傅燃甚至没有露面。
岑年看了无数次手机,微信、短信、未接电话……一个都没有。
傅燃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缺席了。
一直到生日宴会结束,岑年拒绝了魏衍的邀请,一个人离开。他在雪地上慢慢往前走,觉得自己心里也凉的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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