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作者:为喵作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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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时的恐惧与绝望都不曾减轻半分。越是一个人闷着,放在心里,那些片段就越会噩梦一般如影随形。
傅燃的手攥紧了。
他想说点什么,却忍了下去,他最终把岑年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帮他擦了擦,穿上睡衣。
岑年喝醉了之后,记忆很混乱,过了一会儿就把那段回忆抛到了脑后。
但傅燃却没能忘掉。
他把灯关了,想让岑年去睡。但盖上被子后,岑年仍然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好像头一天认识他一样。
“为什么,”傅燃顿了顿,最终还是温声问,“为什么不跟别人说受伤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一直以为岑年的伤是玩儿滑板时受的伤,还奇怪过,为什么滑板会导致腹部拉了那么大一道口子。
“为什么要跟你说?”
岑年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他,似乎觉得傅燃很奇怪。
“这种事情,”岑年理所当然地道,“只能和最喜欢,最信任的人说。不是吗?”
“……”
傅燃浑身一僵。
最喜欢,最信任的人。
半晌后,他勉强地笑了笑,说:
“是。”
“我觉得……”岑年说到这里,突然闭上了嘴,不再往下。
傅燃顿了顿,缓声问他:
“怎么了?”
“我有点,”岑年低着头,喃喃道,“我有点讨厌你。”
傅燃垂下眼睑。
好半晌后,他笑了笑,说:“抱歉。”
“……”
酒精在岑年的大脑里一点点升腾。他看了看傅燃,完全忘记了现在是在十年前的世界。
上辈子最后的绝望,无法说出口的怨恨与不满,在此地一一酝酿再生。
岑年看了看傅燃,终于从那惯常冷静温和的面孔中,找到了一丝痛苦与狼狈。
岑年轻轻笑了笑,几乎从傅燃的反馈中得到了近乎恶劣的快乐。
反正他喝醉了,这是梦,梦里怎么样,他又何必要为此负责呢?
岑年想了想,接着说:
“我有时候想,你其实也没什么讨人喜欢的地方。”
“冷漠,烦人,装模作样。”
“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呢?”岑年笑了笑,接着说,“我也有点理解不了,更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喜欢你十年。”
“……”
傅燃面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他看着岑年,沉默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对。”
当演员这么多年,恶毒的话也不是没听过,只是——
当这些话由岑年说出来时,他竟然头一次,感受到了一颗心脏被人以语言为刀、剖的四零八落的感觉。
岑年一时也没说话。半分钟后,他看向傅燃,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
“不值得。”
这个梦有点写实。岑年想,傅燃的表现与神态都真实极了,简直像真的一样。
但又怎么可能呢?真实的傅燃一定不会问他这些。
——也挺好的,反正是梦。
“什么不值得?”
傅燃的声音有点发紧。
“你不值得,”岑年看着‘梦中的’傅燃,他耸了耸肩,不知是在对谁说,“你不值得喜欢。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他说这话时,眼中一丝波澜也无,好像在说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又似乎这些残忍的话,早在心里无数遍排演,才能在此时这样轻易地说出来。
傅燃看着他。
岑年仰头,心中一时又疑惑极了。
傅燃为什么会是这种眼神?
这种……
难过到了极点、疼到了极致的眼神。
岑年收回视线,在酒精营造出的虚幻感里,迷迷糊糊地想,一定是他看错了。
“是。”
半晌后,傅燃哑声道:
“我不值得。”
“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第29章 他年
1
中午十二点。
海边的小城, 这会儿阳光也不算大,又薄又暖的一层停留在眼睑上。岑年眼睫动了动,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不得了了。
他发现自己屁股后面被什么硌着。
仍在半梦半醒间,岑年就心跳一停。他想起之前偶尔扫到的、方莉莉在看的言情小说, 里面经常有这种桥段。
屁股后面这东西似乎有点硬, 还有点儿烫。
难道是——
岑年睁开眼睛,同时伸手往背后一摸。
是一条恐龙尾巴。
岑年“……”
他看了看套房角落的穿衣镜, 发现自己穿着一套恐龙睡衣。是之前网上很流行的那种,后背带个尾巴,看起来可爱极了,就是设计的有点反人类,穿上了之后只能侧着睡。
这是一个朋友送他的, 怎么被带过来了?而且, 怎么穿到了他身上??
岑年一头雾水。
除了这套恐龙睡衣之外, 他发现,他对昨晚的一切记忆都消失了。
岑年的一切意识只停留在酒吧里。接近十点了,灯光昏暗,一个年轻人笑着对他举杯,说
“你抽到了皇后牌, 罚酒吧。”
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一直有这个毛病,喝酒了之后记忆断片, 且据说还会做些奇怪的事情。不过, 看他现在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 虽然睡衣穿的奇怪了点, 但……
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多半是他喝醉了后,丁芙打电话给方莉莉,把他送回来了吧。
岑年决定不再深究。
他打了个哈欠,脱了恐龙睡衣,只穿着短裤去了洗手间。
岑年解开裤腰带。
“你有点颓啊,小老弟。”
半晌后,他看着自己的下身,嘟囔道。
这身体现在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日里,每天早上都是神气活现的,要背上两三次乘法表才能软下去。
他对自己这点还挺满意——虽然腹肌只有几小块,瘦也是瘦了点,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一点儿也没少。
但今天,它垂头丧气地耷拉着,简直像是累过了头,疲软无力了。
而除此之外,他后腰还涌上来一股虚软,像是纵欲过度的感觉。
“我才十八岁啊,还是处男,”岑年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就不行了?”
是最近拍戏任务太紧了,还是怎么的,他都拍到肾虚了?
岑年摇了摇头。
他从洗漱台上拿下了一次姓牙刷,拆了包装袋,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时,他突然顿了顿。
垃圾桶里有几个易拉罐的拉环。他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五六个。
岑年一怔。
只有拉环,没有瓶子。不过这也挺正常,很多人喝啤酒时,都是把拉环拉下来直接就近扔掉,酒瓶喝完后自己带走。
那拉环上面有某某啤酒的lo,是酒店摆在每个套房壁橱里、免费的啤酒,每个房间有五瓶,每天都会有人来换新。
岑年含着牙刷,走到壁橱前,拉开了柜门。
——一瓶易拉罐啤酒都没有了。
壁橱里整理的很整齐,所有东西都摆的井井有条,如果不是因为岑年特别注意过,根本不会察觉到这里少了些什么。
“所有,”岑年一边刷牙,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是有个小偷特意进来,在房间里把我的酒都喝光,然后走了?”
他吐掉了泡沫,漱了漱口,又洗了脸。
岑年走进套房外间的客厅,顿了顿,低声喃喃道
“这位小偷不仅带走了易拉罐子、没留下垃圾,还顺便帮我做了顿饭?”
岑年胆大,拿起摆的整整齐齐的餐具,就想尝一口。
但他突然想到什么,握筷子的手一顿,眼里饶有兴味的笑意淡了。
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方莉莉
“喂,莉莉。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那是谁?”
“……好。”
岑年挂了电话。
这一桌早餐做的其实挺好的,闻着也挺香,放在保温隔热的器皿里,即使过了这么久,也带点温度。。清淡的山药排骨粥,上面浮着一些胡萝卜丁,切成了星星形状、小鸭子形状,挺可爱的。
看来,傅燃请的这位厨师,挺有童心的。
“把我当小孩儿吗?”
岑年沉默片刻,笑了笑。
他看着那一桌菜,突然没了胃口。
他想了想,打算把那些碗碟放冰箱里,却不知怎么手一滑,碗碟连着菜摔倒地上,混成了一团。
岑年默了片刻,自己去拿了扫把,把它们扫好,倒进了垃圾桶。
胡萝卜切成的小兔子和小猫咪,有些可怜地和碎片灰尘混在了一起。
岑年拍了拍手中的灰,接起李延的电话。
是李延在催他,九点半有场他的戏。
“嗯,”岑年心不在焉地答,“马上来。”
另一边,早上八点时。
正是在去片场的路上,李阳在前面开车,傅燃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李阳动了动鼻子,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燃哥,”他看了看后视镜,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医生建议你少喝酒。”
“嗯,我知道了,”傅燃闭着眼睛,淡淡道,“谢谢。”
傅燃不容易醉。
即使李阳都闻到了他身上些微的酒味,但他此时仍然很清醒。昨晚接完岑年,怕岑年喝太多,半夜时万一要吐、一不小心把自己呛着,傅燃一直呆在岑年房间里。
而李阳早上去接他时,不用多问,就知道傅燃又是一夜没合眼。
但到了片场时,傅燃还是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从神态到站姿都不见一丝颓靡。
他同导演打了个招呼,化完妆、换好衣服后,无需多说,直接开拍。
开拍一个月,《不寄他年》的校园部分已经基本结束了,剧情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不寄他年》中,顾悉和关寄年,在高中时度过了一段颇为圆满的时光。那时,他们的生活里只有小波折,没有大起伏,打打闹闹磕磕绊绊,也这么一路一起走完了。
而在大学时,无数的变故与不如意像是杂草,从边角缝隙里生出来,一点点霸占了每一个角落。
关寄年成绩一直很好,高考时,数学空了大半面没写,提前一个小时交了卷,如愿以偿地同顾悉进了同一所大学。他们大二开始同居,但那时,一切开始有点不一样了。
《不寄他年》的故事背景是在90年代,那时离同姓结婚法的合法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们高中偷偷摸摸、接个吻都要左思右想,上有家长管着,下有高考压力,倒也没什么人发现。但大学不同,这里言论更加自由、也更加伤人,更何况……他们还同居了。
先是接吻照被发到了网上,被周边的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与家里断绝了往来、没了经济来源,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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