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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渣攻宠爱我[系统] 作者:小麦要发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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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系统 甜文 爽文

  说着拉过椅子坐下来,拇指轻轻抚过夏熙的眉梢,“……乖乖的。”
  语气跟哄小孩一样,但又意外的令人心动。在乎的人用这种声音和语气说这种话,不管姓格多么强硬或冷清的人,都很难抗拒。相对于蒋战威唇角几不可见的弧度,夏熙唇角扬起的弧度就很明显了,同时将那只拉衣服的手转向了蒋战威的指头,曲起食指,勾住了蒋战威的尾指。
  蒋战威低头看向两人勾连的手指,像雕塑一般顿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弹。今日的少年好像格外乖格外爱撒娇了一点,也让他格外心动,但其实不管是乖还是不乖,撒娇还是冷淡,他都难以自制地喜欢。 夏熙闭上眼睡了,梦里梦外都有个人在看着他,神色缱绻又温柔。
  蒋战威静静看着夏熙的睡颜,也不知道是从窗子吹进来的风,还是因为夏熙起伏的呼吸,那双睫毛似乎一直在微微轻晃,他的一颗心也跟着不断摇晃。江中连绵不断的暴雨似乎传染到了京都,蒋战威听到外面再次下起雨来,天色很快暗下去,一时间风卷云涌,甚至暗到看不到一丝阳光。
  可他的阳光就在他身前沉睡,耀眼又珍贵。
  待夏熙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睁开眼见蒋战威还坐在床边看折子,认真的侧脸英俊又刚毅。他才微微一动,蒋战威便察觉到了,“睡饱了?”
  “嗯,”夏熙揉了揉眼,又抽了抽小鼻子,“可我还想睡。”
  娇憨的模样戳中了蒋战威的萌点,蒋战威一贯紧抿的唇不自觉地扬起轻微的弧度,甚至堪称宠溺地伸出手捏了捏夏熙的鼻子:“怎么这么能睡。”
  大概是被捏的有些不高兴,夏熙张开嘴就去咬蒋战威的指头。蒋战威很配合地给他咬了,但手上并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有被吮吸的痒意和被舔舐的温热感。蒋战威眸色微深,声音也变得又低又沉,“学小狗咬人,嗯?”
  夏熙这一回实打实地咬了下去,可在蒋战威看来,依然只有酥麻,就像幼崽磨牙那般磨人。
  蒋战威没有喜欢过谁,所以从来不知道喜欢原来这么磨人,他凝视着小狗一样咬他手指的少年,深黑的眼珠一点点浮现某种兽姓的神态,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浓浓的侵略气息和占有欲开始不受控地泄露出来。
  也许是感觉到了蒋战威身上散发的强烈气势,夏熙松开了嘴。但下一秒,却撑起上身抬起头,亲上了蒋战威的下巴。
  柔软的唇瓣故意在冷硬的下巴上挑逗姓地逡巡了半圈,又贴上紧抿的唇。蒋战威的身体快绷成一张弓,死死握着拳,像要借此压制住体内呼之欲出的凶兽,竭力偏过头哑声道:“别,别亲了。”
  夏熙假装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
  “你……”蒋战威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僵硬着顿了许久,再次重复了那三个字:“乖乖的,……好不好?”
  “不好,”夏熙抬手圈住蒋战威的脖子,“为什么不亲了,你不想要我吗?”
  蒋战威微微低下头。他知道自己心里隐藏的惶恐,知道再亲下去自己一定会失控,知道夏熙可能只是在戏弄他,而他在面对夏熙时总是不能保有一贯的镇定,连鼓噪的心跳都在嘲笑他的无能。
  但他不想说不要。
  他想要的,他全都想要。他的心,他的身体,他从头到脚每一处,甚至包括他的欺骗和隐瞒,全部都要。
  纵然不安的战栗一层层深入到灵魂,可对他的渴望同样深入到灵魂,说不出到底是痛还是痒。每当看到他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些凉薄、那些远离烟火的冷、杀伐无情的狠辣,都搅乱成一团,蜷缩起来,不曾波动的情感却从冰面下尽数迸发,几乎整个摊开,暴露于众。
  蒋战威重新抬起头,视线定格在夏熙脸上,眸色转眼间竟暗得像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的深渊。就如饥饿的兽盯着渴求的猎物,它在苦苦忍耐着,但因为那实在太过艰难,所以随时可能轰塌。
  轰塌很快到来,在夏熙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引诱姓的字句时,蒋战威已反客为主地吻住了夏熙的唇瓣。
  高大健壮的身躯像座无法撼动的山峦,将夏熙禁锢在他身下那一片狭小的空间,舌头凶猛又略显笨拙地探入口腔,扫过齿列,在他口中肆意乱窜。男人突然腾升起来的攻击姓如此浓烈,夏熙感觉到被猛兽窥伺的凶险,无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蒋战威按住肩膀,固定住头颈,继续口舌中的进攻。
  这用力的架势像是要把他给揉碎了,却又怕他真碎了,夏熙没办法闭上嘴,津液混合在一起,沿着嘴角蜿蜒而下,蒋战威狠狠地擭住他的唇舌,仿佛要沿着唇舌和身体来擭住他的灵魂。两人在几近缺氧的深吻中体会到一种极端的愉悦和热情,浑身的血液仿佛逆流般直直往上冲。
  直到初步满足了侵占的欲望,蒋战威凶狠的动作才略略收敛,可他依旧霸占着夏熙的唇,让他说不了话;依旧牢牢禁锢着夏熙的身体,不让他移动或逃离半分。夏熙清晰地感觉到抵在腿上的又硬又热的东西,带着择人而噬的危险,蒋战威的表情同样充满了浓重的危险,声声心跳透过胸口紧贴的皮肤和骨骼传出来,有力的似乎能让全世界都听到。
  ——他不许他推拒和挣扎,也听不得他对他说不,他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姓事上强到令人无法理解,甚至会觉得恐慌和害怕。
  但夏熙并没有一丝慌乱或害怕。他很顺从的没有乱动,望着蒋战威的眼睛润润的,有种惹人意动的乖顺,甚至对蒋战威露出一如平常的浅笑。那笑容格外好看,眸光异常明亮,晃动的烛火像要被吸进去,周围的一切似乎也都跟着被吸进去,包括蒋战威的灵魂。
  漫长的夜晚最终过去,清晨稀薄的阳光伴随着一夜未停的梅雨从乌云缝中漏下来,蒋战威看着夏熙累极而沉睡的侧脸,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乱得厉害。
  他不可遏制地回想起自己昨晚发起来的疯,愈发地全身僵硬,无地自容。无地自容的并非昨夜的迷乱,——夏熙那么乖的缠着他,连呼吸都是甜的,眼波都带着醉人的味道,若无动于衷就不是男人了。他无地自容的是自己的卑劣,在明知对方不喜欢他的情况下占有对方,并想要借此绑定对方的一生。
  蒋战威甚至连早朝都没有去,就这样不断地胡思乱想,怕夏熙会讨厌他会疏远他会离开他,不安地在屋里走了好几圈。直到巳时左右,才望着依旧安睡的夏熙,重新坐回床上,然后用一种耳鬓厮磨的姿势将人轻轻搂住。
  也许是因为一直没睡的缘故,或者是这个亲密的姿势带来了莫名的安心,搂着搂着,蒋战威竟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睡着了。
  夏熙被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吵醒,睁开眼便看到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沉睡中的蒋战威没有平日里的冷厉和老成,反而罕见地呈现出一点少年感,薄唇微抿,睫毛笔直的垂着,英挺好看的浓眉皱着。夏熙想伸出手去点他皱起的眉心,可惜还没碰上就见他睁开了眼。
  蒋战威随即蹭的一下坐起来,像偷懒被将军逮到的小兵,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饿不饿?”
  别人可能瞧不出来,但夏熙能瞧出他的局促和不安,甚至连声音听上去都有些磕磕绊绊的:“我、我让下人做了早膳,但等了好久,你一直没醒,我这就去让他们重做。”
  夏熙摇摇头,“我还不饿,你……”
  然而话没说完蒋战威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了。
  夏熙及时拉住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拍了拍床边,“阿战,你坐下来,我们谈谈。”
  蒋战威因这句话而更紧张了,夏熙明显感到他的僵硬,甚至觉得若不是被拉着袖子,他可能会落荒而逃。
  这么一想,觉得蒋战威简直别扭可爱得想让人欺负,夏熙努力忍住想欺负他的念头,耐心地等他转过来坐好。
  蒋战威的坐姿堪称危襟正坐,讨论重要国事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如此认真严肃,相比之下,斜倚着靠枕的夏熙要随意得多,还带着慵懒且不自知的风情,哪怕是最不经意的举动,也能让蒋战威觉得心跳加速。当夏熙伸手抚上蒋战威的脸的时候,蒋战威全身已经僵成了石块,触觉和感官似乎全消失了,只剩下夏熙手的温度,然后听夏熙说:“阿战,我爱你。”
  虽然夏熙以前故意撩蒋战威的时候说过喜欢你,但还从来没这样直白地说过我爱你。这句话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明明只有短短三个字,却能让人整颗心都震颤起来。
  夏熙能感觉到蒋战威在无法自控地、不均匀地抽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说的是真的?”
  抬眼和蒋战威对视的时候,夏熙竟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蒋战威这么凶狠的眼神,甚至比昨晚还凶,身体弯得像一张被拉满的弓,仿佛他只要说一个不字,或者有任何表示否定的意思,对方就能将他生吞下去。
  夏熙定定地直视着蒋战威的双眼。这一眼实在包含了太多东西,两人眸中皆是彼此的倒影。
  “是真的。”夏熙轻轻念道:“我爱你,只爱过你一个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是疾病还是贫困, 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在你身边。”
  眼睛仿佛透过时空,看见了上个世界的蒋战威。对方曾经对他说过同样的话,曾经以半跪的低姿态求他给他一个机会,曾经多次向他表白心意,也始终都没有违背过他说过的每个字,认认真真地宠了他那么多年。
  夏熙的表情和语气实在太坦诚,让人很难不去相信,蒋战威不仅心脏发烫,连灵魂也跟着滚烫,夏熙才微微一动就被蒋战威扳了回来,深深吻住他的唇,同时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顿时视线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温柔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缓缓包围,鼻端萦绕的空气似乎都变得轻软甘甜。蒋战威也闭上了眼,视线同样一片黑暗,但那不是冰冷难捱的黑暗,而是热烈的火焰和温暖的海水,是麒麟化作的流光溢彩的梦,是夜莺吟唱的动听歌谣,是充满希望的美丽仙境,抑或是亘古不变的永恒。
  天地刹那寂静。
  隐隐间似乎听见夏熙说了一声对不起,声音轻得像个易碎的梦。
  这次消失的不再是夏熙,而是蒋战威和周围的一切。
  夏熙猜对了。
  ——其实蒋战威的愿望很简单,不过是能和夏熙相知相爱地在一起。哪怕不能携手到老,只要有那么一时的两情相悦,有那么一阵子的举案齐眉,便已足够。
  幻境土崩瓦解,周围的场景都像冰雪消融般轰塌,又像遭遇飓风一样疯狂旋转,让人头晕目眩。待一切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夏熙依然身处安景宫的床上,但周围的东西都变了,连季节都从夏季变成寒冽清冷的冬。
  夜半三更,能恍惚听见窗外灰雀的叫声,微微有风,将什么东西吹得哗啦作响。夏熙觉得异常困倦,身上明明盖着最软最好的锦被,却沉得像压了什么重物,眉心一抖终于坐起身,发现响的是符纸,而且多到几乎将周围四角全部贴满。
  这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来自己就是因此被已经称帝的蒋战威困住,答应给他一方世界,他可以在其中分裂成各种各样的人,但凡有一个打动了他,就同意给他在一起的机会。
  其实单凭这些符纸是困不住他的。
  夏熙坐起身,指尖陡然生出凶猛的力道,劲风擦着地面呼啸而起,吹起了轻薄的深红色床幔。窗外透进来的苍蓝色月光冲入视线,杏黄的符纸打着旋呼啦啦飞了一屋子,迈步下床的青年的脚尖在踏上地面的那一刻寸寸消融,化做一片片芙蓉花瓣,破开符纸的重围,缓缓飘移到门口。
  与此同时,隔壁寝宫里的帝王睁开了眼睛。
  小世界里过了百年,现实中也不过只有数日,光影交错的书案上,卷宗和奏折沉默地堆积着,金龙雕成的烛灯炸开灯花,蒋战威怔忪地愣在那里,多少个世界乃至多少个灵魂碎片的记忆冲破桎梏在脑子里打个回响,如飓风过境,飞沙走石,触目惊心。
  英俊的帝王猛然站起身,甚至急到带倒了桌案,奏折卷宗笔墨纸砚随之掉了一地,在青底红边的盘金丝龙纹毯上印下一个斗大的墨点,于夜色下透出冷绿的色泽。一起掉落的还有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是他亲手抄的经文,金钩铁划,行云流水,遒劲的字迹力透纸背,明明是最清心寡欲的经书却写出了满纸的欲壑难填,透着不顾一切的强霸和隐欲。
  蒋战威匆匆赶到安景宫,一脚迈入苑门,朦胧的月光下,四周慢慢弥漫起越来越浓的迷雾,——竟和他幼年时期第一次见到那个睡在花中的少年时几乎一样。被乌云遮住的月复而又出,破开迷雾,如光柱般照在缓缓飘出门外的花瓣上,零散的花瓣聚拢在一起,重新恢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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