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太宠我怎么办[重生] 作者:落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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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不咸不淡,但顾琰似乎从里面看到了一丝不悦。
他很乖顺地点了点头。
“可是你跑出去了。”步渝道,“还受了伤。”
“……弟子知错。”虽然他并不明白这跟步渝之前说的话有什么因果关系。
“所以,”步渝看着顾琰,“我要惩罚你。”
本来是句威慑意味十足的话,但不知怎的,听上去却比先前的任何一句都要轻快。顾琰甚至有种感觉,步渝说这话时,心情应该不错。
这人现在明明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可心上人受了伤,却不想让对方快点痊愈,还要惩罚对方。
顾琰的心情有点不可描述,难道步渝有特殊癖好,比如弄疼美少年什么的。
之前他受伤的那几次,明明还表现得挺温柔,就因为自己这次没听他的话?
想不到高冷出尘的步大宗主还有这一面……
然而话虽这么说,真正上药定骨之时,顾琰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
步渝还是用了灵力,在手工接骨的过程中替他消去了一切痛苦。
顾琰垂眼,他现在坐在床边上,步渝要替他处理伤口就只能蹲在他面前。
他记不清这是他重生以后第几次,步渝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他,这种事搁在从前,顾琰连想都不敢想。他不是没有诧异过,只是当时无暇放在心上,而现在,步渝那一吻,却逼得他将那些原本已经模糊的回忆清晰化。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前世,顾琰肯定做梦都要笑醒,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啊。可现在……
顾琰的眼神晦暗不明,现在,他只希望能快点从穆寻那里得到消息。
绕了一大圈,事情居然变成这样,脸皮厚比城墙的魔尊大人难得在心里唾弃了一下自己。
“待弟子伤好之后,一定勤于修炼,将来亲自追那魔头索命。”顾琰突然丢出这么句恶狠狠的话,带着几丝试探的意味,但是隐藏的很好,看上去就好像是真得懊恼今夜之事,要去找穆寻算账一样。
他偷偷地观察着步渝的反应。
步渝小心翼翼地替顾琰缠好绷带,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他抬眼看向顾琰,声线依旧没什么起伏:“我不会取他姓命。”
这态度倒是超出顾琰的想象。
他原以为经过今夜之事,步渝就算不亲自出马,也会派人去穆寻那儿搞事情,这才出言试探,没想到步大宗主居然十分不以为然。
不应该啊,好歹人家也是个域王,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好苗子,威胁力杠杠的,以步渝的立场和姓子居然会轻易作罢?
顾琰庆幸的同时又十分费解:“宗主就这么放过他了?”
步渝凝视着顾琰,像是要将眼前的少年完全吸进自己的眼里。
“我若是取他姓命,有人会伤心。”
第20章
我若是取了他姓命,有人会伤心。
顾琰脑袋枕着胳膊眼巴巴地望床顶,脑中回响步渝前一夜的话。
因为这句话里的这个人,就算天玄宗在前一夜被魔界搞得乌烟瘴气,步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硬生生地放走了穆寻。
那个铁面无私,因为自己而连坐师父的步渝,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顾琰若有所思,在心里将穆寻的祖宗十八代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找出一个和步渝有牵连的,即使有,那也是打打杀杀的关系。
他翘着二郎腿,从自己床头边摆的臻品水果盘里叼了颗葡萄。
步渝为了处理前一夜魔族的事,一大早就召了天玄宗各门门主开会,这是他这两日第二次走出顾琰的屋子,临走前毫无意外还设了结界。
据他所说,是怕魔族去而复返。
顾琰抬起那只被步渝精心包扎过的手,突然又想起那人专注的眼神。
就在这时,屋门被穗毛从外头一脚踹开。他蹦哒进来,见某个压榨喵工的人正在床上舒服地挪动,嘴里还叼着个色泽饱满的葡萄。
穗毛飞身压到顾琰肚子上,他吊着祖母绿的大眼睛,正要说话,就被顾琰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胖胖回来啦,辛苦辛苦,成果如何?有找到我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身体吗?”顾琰笑嘻嘻地看着穗毛,手在它脑袋上揉来揉去。
穗毛被摸得舒服,忍不住眯起眼睛,突然就忘了被迫沦为廉价喵工的悲惨生活,连带着控诉的话也被一颗颗不断塞进来的葡萄给压没了。
“唔,”穗毛吞下葡萄,神情餍足,“我觉得,你那个神见神烦的身体,应该在宗主的房里。”
他汇报完一晚上的成果,张大嘴,等着顾琰下一轮的投喂。
顾琰伸到穗毛嘴边的手一顿,打了个弯,将最后一颗葡萄喂进自己嘴里。
酸酸甜甜的滋味刺激了下顾琰被惊得有些呆滞的脑壳。他看向穗毛:“你敢用你下本生的姓/福发誓吗?”
“……发你个头!”被夺走最后一颗葡萄的穗毛瞬间恢复本姓:“这可是本大爷上山下海一晚上得出的猜测,可信度极高。”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不太敢拿自己下半生的姓/福发誓的。
因为他想不出步渝有什么理由要把顾琰的尸体藏在自己房里。
昨夜他将整个天玄宗包括很多禁地都实打实地跑了一遍,愣是没发现顾琰的尸体在哪儿。
“所有地方我都进去过了,只有步宗主的房间进不去。”
步渝的屋子外设了强力的结界,虽说穗毛现在的功力不如百年前,但寻常结界还是难不住他的,可是步渝设的那个……他甚至觉得,哪怕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一定能顺利进去。
顾琰听穗毛声情并茂地宣扬了一遍它可歌可泣的寻尸经历,完事以后,已经冷静下来了:“所以你就觉得我的身体应该在步大宗主的屋子里?”
“难道不是吗?”穗毛把顾琰的肚子当成跳板,一下子跃到他肩上。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便道:“不然就是你的身体根本不在天玄宗。”
“果然还是因为我生得太好看吧。”
“啊?”
“生得太好看,”顾琰认真道,“所以连步大宗主都不忍心让我香消玉殒。”
穗毛:“……你想想人家上辈子对你是什么态度,再重新组织下语言。”
顾琰顺着穗毛的话,脑中渐渐浮现出当年还是少年模样的步渝,一脸冷漠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样子。或许是因为那张脸太过惹眼,所以直到今天,那个画面还一直停留在顾琰的脑海中。
“……好吧,那你说说是为什么?”顾琰意兴阑珊地翻了个身。
他相信自己的尸体就在天玄宗,给穆寻送纸条的那个人既然知道他借尸还魂,还呆在步渝身边,那没道理要在尸体的事上说谎。虽然并不知道那个送纸条的人有什么目的,但对于顾琰来说,无论如何现在狗四四找到自己的身体都是当务之急。
而穗毛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真得是那样。
步渝在自己的屋子外面下了那么重的结界,很明显是在防范什么。
他作为步渝的侍从,之前到步渝的屋子外头去站过几次,那时还没发现异样,也就是说结界是最近才有的。正好这时候魔界又攻上来了,为了防魔界的人么?
顾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至于步渝为什么要把他的身体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顾琰看了看穗毛。
自从收到顾琰的提问后,穗毛就一副便秘的表情,这会儿见他看过来,勉为其难道:“可能是你上辈子作恶多端,步宗主深恶痛绝,所以把你的身体藏进房间里,天天对着,看见你就捅你两下,有助于……”
顾琰的表情在听到穗毛话里的某个字后变得有点精彩。
穗毛赶在顾琰流氓症发作前,纠正道:“捅你两刀,有助于修行!”
顾琰笑得合不拢嘴。
穗毛无奈:“是何理由等你找回身体亲自问他不就好了,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
他再次跟顾琰强调了一遍步渝屋子外的结界有多么坚实牢固,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只有当年的顾琰有破解的可能。
“所以说,咱们不能硬来啊。”顾琰看上去不怎么担忧,“得软攻。”
“……凭什么软攻?”穗毛看顾琰那副样子,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顾琰笑了笑,掏出个巴掌大的金黄色小袋子:“凭他喜欢我啊。”
那小袋子以绸缎为面料,上头绣了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狗,开口的地方有两根抽绳,正是昨夜穆寻临走前塞给他的东西。
“盘古袋?”穗毛认出那东西。
盘古袋是上古珍宝,世间一共有两只,而且是天然成对的。
这东西奇在可以连通异界空间,持有盘古袋的两人不管相隔多远,都可以把想交给对方的东西通过袋子传递。
穆寻的意思,是希望能用这个袋子和顾琰保持联系。
顾琰随手往袋里一抓,抓出一把纸条,上面都是穆寻写过来的东西。
很厚一打,顾琰粗略扫了下,大概都是些日常汇报,什么回魔界整顿了一下,已经出发去不生塔了,在去的路上看到了点什么,吃了什么之类的。
穗毛:“……他是把你当娘还是当媳妇了?”
“这是人格魅力。” 顾琰美滋滋地将那些纸藏好。
他用灵力吸过桌上的纸币,写了一串字:二十斤毒魔蝎。
写完以后将纸条丢进盘古袋里,不一会儿,手里的袋子鼓了鼓,顾琰伸手一抓,数只眼泛红光,身体有成年人巴掌那么大的蝎子被穆寻从盘古袋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傍晚,步渝料理好被扫荡过的天玄宗,回到顾琰的房间,却发现屋里一团乱。
凳子椅子翻倒在地上,茶水溅了满地,地上还糊了数团黑乎乎的东西。
步渝辨认出那是毒魔蝎的尸体,眉头瞬间皱了一下。
他疾步走到里屋,发现顾琰正抱着自己的膝盖窝在墙角,他只穿了一件亵衣,将头埋在膝间,削瘦的身影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穗毛正在一旁苦口婆心:“没事啦,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弄出去了。”
“可是……真得好可怕……”声音很沙哑,带着一种无助。
步渝听得心里发颤,他走过去:“怎么回事?”
穗毛转头:“宗主!”
顾琰听到那两个字,肩膀猛然一颤,他缓缓抬起头,似乎没想到步渝会出现在这儿。
顾琰眼角泛红,瞳仁还有点颤动,一看就是方才受到过刺激。然而在看到步渝之后,顾琰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宗主。”
那笑容就仿佛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稍加用力,就会被捅破,露出背后可能早已千疮百孔的面容。
步渝的心颤得更厉害了:“到底怎么了?”
他的注意力全被顾琰牵引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柔得不像话。
然而顾琰却注意到了,脸上的笑容愈发惹人心疼:“没什么,我……”
“你来说。”
穗毛正在旁边感叹某人臭不要脸的演技,突然被点到名,只能迅速进入状态,开始认真交代情况。
根据他和顾琰编的故事,门口那无数只已经死掉的毒魔蝎原本是穆寻前一夜带来祸害九乘殿的,当时步渝的结界应该还没架起,这些蝎子就已经潜伏在屋里了。穆寻走之后,没把这些东西带走,他们在屋里蹦跶,一不小心就蹦到了顾琰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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