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丛挑挑眉,摆出看戏的样子。
简丛这堆狐朋狗友真不是什么委婉的人,都没把啤酒当酒看,一口闷一瓶,陆言学被灌了两三瓶就有点发晕了,简丛趴他耳朵边上喊:“爽吗?”
陆言学扶着他肩膀站起来道:“我去趟洗手间。”
简丛笑他:“这么快就扛不住了?你这酒量不太行啊。”
陆言学洗了把脸回来,里面的人开始玩起划酒令了,简丛还坐在高脚凳上唱歌,他一晚上没怎么喝酒也没什么人灌他。
简丛唱的是首法国小民谣,他的声音低哑轻缓,带着他嗓音特有的磁姓,像和一边吵吵嚷嚷的划酒令声隔开成两个世界。
陆言学没有听过这首歌,他靠在墙上抱臂凝视着简丛。
陆言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简丛了。他就像一个矛盾体,可以很热也可以很冷,他有时莽莽撞撞,有时又心细入微,当你觉得你足够了解他时,他身上又还藏着秘密。
简丛似乎天生自带一种磁场,混杂着干净和张扬,那感觉又是不易察觉的,像是轻飘飘的羽毛在心口打转,对着某一类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陆言学想,是不是该庆幸他不是那一类人,所以永远干净,永远天真,不用想虚无缥缈的未来,七言八语的世俗。
一轮划酒令走完,陆言学被拉入了战局,这群人不仅自来熟,还人来疯,玩到后面输的人不止喝酒,还得大冒险。
一开始是脱衣服,然后脱的越来越多…直到脱衣服满足不了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变成在小咪咪上揪一下,自曝伙什尺寸…
简丛没参加,在旁边看着笑得最大声。
陆言学玩了六七盘都没有输,引起众怒了,有假意过来干杯的,还有把调酒令一改再改的。
最终还是把陆言学坑到说秃噜了,顿时满场沸腾,还没开罚就欢呼鼓舞了。
有人笑:“不容易啊,我裤头都快脱了他还穿得整整齐齐。”
“脱衣服没意思了!得帮人脱衣服!”有人起哄。
“好好好!”包厢里塑料手拍“啪啪啪”的声音一顿响。
“我提议,把丛哥裤拉链咬下来!”
“靠!”简丛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关我什么事?”
“咬咬咬!”一群酒疯子顿时轰然而上撵着简丛跑,包厢里鸡飞狗跳。
简丛被摁倒在了沙发里,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爬起来道:“输的到底是他还是我啊?”
陆言学笑趴在了沙发上。
简丛说:“你们这群老狗别玩得过了,我同桌人正经玩不来这个,换个别的吧。”
有人问陆言学:“能玩不?”
陆言学说:“愿赌服输。”
简丛有了点不详的预感,问陆言学:“你丫是不是喝醉了?”
陆言学走了过来,矢口否认,“没有。”
简丛:“……”
“别害羞,丛哥裤子都不知道被多少人咬过了,别信这条老狗装纯情。”有人火上浇油。
“真的?”陆言学撑在简丛上方,眼睛亮亮的,一看就是真喝醉了。
简丛解开皮带扣子仰头道:“来吧,丛哥舍命陪君子了。”
这游戏简丛他们玩多了都没感觉了,也就能整整刚玩没节CAO游戏的小新人。
陆言学脑子里有点晕,他一半脑子里是酒精上头的亢奋,另一半脑子里是理智在撕扯。陆言学看着简丛老半天没动静。
“不敢玩啊?”简丛失笑,“那就算了。”
“不能算了啊,游戏规则呢,要不丛哥你咬他?”
简丛懒得磨叽,一把掀翻陆言学,掀起他衣服,接着头一埋牙齿一叼就把拉链拉了下去。
他利落起身拍了拍陆言学的脸,说:“同桌,学着点。”
总共动作不超过一分钟,陆言学脑子里砰地炸开了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m砸:开了个跑跑卡丁车。
最近更新越来越慢了…实在是…好…困…
第23章 撒酒疯了
陆言学酒品还算好,喝醉了也不大吵大闹,除了走路有点飘,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不正常的。
把喝得烂醉如泥的一摊人打包送上车,便只剩陆言学还站简丛边上了。
也不知道陆言学是什么毛病,一晚上尽盯着简丛看,眼睛亮亮的,把简丛看得心里发毛。
“醒一点了没?我送你回家?”简丛问他。
陆言学摇头,挺执拗地说:“我不回去。”
“成,不回去就不回去。”
简丛拍了拍兜,摸出烟,挡着风点了一根。
陆言学看着他,说:“你怎么抽烟。”
简丛没搭理他,迈开步子往前走,陆言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你抽烟。”
陆言学又说。
简丛不常抽,别人抽烟解闷,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点一两根。被陆言学念叨烦了,他转身对着陆言学凶巴巴道:“怎么,你要告教导主任啊?”
陆言学偏着头看他,突然伸手从他嘴里拿出烟,简丛一愣,就看陆言学把烟嘴含到了自己嘴里,抽了一口。
“你…”
他话没说完,陆言学立马呛了一口烟,一顿狂咳,直咳得眼睛通红蹲在了地上,还时不时咳一两下。
简丛从他手上拿过烟碾灭。
“不会别逞能,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教我。”陆言学抬头看着他。
简丛有点愣,“啊”了一声。
“你教我,抽这个。”
“不教。”简丛一口拒绝了他,“你找别人学去。”
“我只想要你。”陆言学说。
简丛手抖了下:“……”他想是不是该先带陆言学去医院做个脑部检查,这得是酒精中毒了。
从延江大桥一路走过,冰冷的风吹得人头脑清醒。简丛手插兜,陆言学走在他身边,看起来挺正常的样子,擦身而过的路人也没一个觉得奇怪的。
“你喝醉了是不是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简丛停下脚步。
陆言学有点茫然地摇头,他说:“我没喝醉啊。”
“好吧,你没喝醉。”简丛无奈道:“你不想回家那跟我一块回去?”
陆言学伸手抓住了桥上的灯柱摇头。
“那你要去哪?你要睡桥上吗?”简丛无语了。
“你,脱我裤子。”陆言学有点委屈说。
简丛脸上表情裂了:“……”
他木着脸转身就走。陆言学从后几步了上来,一把拉住简丛。
他看着简丛说:“你哄我。”
简丛很暴躁:“哄你妈…”
陆言学眼睛湿湿的,和平常冷静自持相比就像换了一个人,他有点茫然无措地站着,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简丛到嘴的脏话硬生生拐了弯,脱口道:“你妈做的小饼干真是好吃又可爱。”
“那是我做的。”
陆言学抓住简丛的手,低头轻轻按压着他的指关节。
就像在讨好。
简丛一个哆嗦,止住了自己危险的想法,他抽了抽嘴角,干巴巴道:“做的不错,味道挺好,再接再厉。”
陆言学说:“你哄我,我给你做很多小饼干。”
和个撒酒疯的人僵持,简丛真不知道到底谁疯了。
他俩身量差不多高,简丛挺敷衍地在陆言学头上抓两下道:“哄你哄你,走走走,回去了。”
陆言学这才肯和他回去。
简丛卧室挺干净的,毛绒绒的地毯垫在脚下,隔着鞋底都能感受到的轻柔,陆言学进了房间自动找了床扑过去。
简丛从洗漱间出来,陆言学已经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简丛有点小洁癖,挺受不了人这么脏兮兮往床上躺的,本想给他弄起来去洗澡,看着陆言学拧着眉头睡得不怎么安稳的样子,简丛只给他扔了鞋脱了外套,把人往被子里一推,接着关了灯。
第二天简丛是活生生被勒醒的,梦到鬼压床,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发现是被陆言学当抱枕一样箍得死死的,勒得人喘不过气。
他拿手肘杵了陆言学一下,陆言学慢慢睁开眼睛,简丛呲牙咧嘴道:“松开我。”
陆言学一下弹开了。
简丛手脚发麻,和条咸鱼一样翻下床,看着闹钟说:“还有一个多小时,你现在起来,还是继续睡。”
陆言学头重脚轻,脑子里和敲钟似地嗡嗡响了好一会,神经中枢才把这句话的意思处理完。
“我起来。”
简丛很少带什么同学朋友回家过夜,和陆言学一块下楼的时候,席芳还吓了一跳。
陆言学没见过席芳,也有点懵。
席芳问他们要不要一块吃早饭,简丛说不用了,直接拉着陆言学出了门。
“昨天晚上,我没干什么吧?”陆颜学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他摸了摸鼻子反而问起昨晚的事。
简丛笑了下,他挺喜欢陆言学这点的,有眼力见。有些东西不用说,也不用问,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简丛笑着回答说:“你昨天晚上还抱着路灯不肯走来着,可惜忘拿手机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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