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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边+番外 作者:温如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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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重生 年下 生子

  柳文泽看不下去,叫人把他身上裘衣给他送过去,柳文清愣了一下,也不推辞,笑嘻嘻的接过。
  柳文泽觉得厌恶。
  虽然模样分毫未改,可而今他见到的柳文清,却不像柳文清。
  柳文清本应该在南麓书院里与夫子辩论学问,神采飞扬,即使是恩师也寸步不让的从容。
  柳文清本应该在元嘉年间那场国难中站在城门上,告诉全城的百姓,礼不可废,命也不可失。
  柳文清本应该骑在秋闱魁首的白马上,春风得意马蹄疾,少年风流红袖招。
  柳文清本应该是一杆修竹。
  却不是跌落尘埃的泥。
  早在五年前,柳文泽和柳文清就有了云泥之别,柳文泽是云朵上的神仙,那么柳文清,就是他飞升时踩在鞋底的烂泥。
  他嫌弃柳文清,如同看地上的一滩泥。
  可是那滩泥,却让他钝钝的疼。
  ◇肆◆
  柳家人听说,小少爷把柳文清带回来,纷纷到柳宅门口阻止柳文清进家门。
  “老爷在世的时候曾吩咐,柳文清活着不得走进柳家大门。”
  柳文清无奈的摆摆手,表示说,“我早说进不去的。”
  柳文泽的脸更加沉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他的姨娘长辈们说,“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曾说,柳文清活着不得走进柳家大门,是吗?”
  “是的,老爷的确是这样说的。”
  孝道不可违背,即使小少爷再任姓妄为,也不能不顾亡父的意愿。
  可柳文泽说完便绕到柳文清骑着的白马边,朝着马上才被押着洗干净披着他的裘衣的男人伸出双臂。
  所有人都不知道小少爷要干什么,柳文清却只楞了一下,就心领神会,笑了一下,然后稳稳的跌入了柳文泽的怀里。
  而后,柳文泽不顾所有人,双手抱着柳文清,堂而皇之的走进柳家大门。
  “柳文清不是活着走进柳家的,是我抱进去的,不算违反父亲的话。”
  之后就再也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了。
  “……”
  柳文泽横抱着柳文清走了许久,风雪默默,两人都没有作声。
  青年如今的身量已经比虚长他两岁的兄长要高许多,但抱柳文清这样一个成年男子本应该也有些吃力的,可他却觉得怀里的人轻如鸿毛,像是被抽干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柳文清已经五年没有经过柳家的门,但总归记得柳宅的构造,柳文泽已经抱着他快要走到后门,还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想着柳文泽是不是打算把他从后门里丢出去,柳文泽终于停下来了,把他抱进了一间厢房。
  “这里是哪里?”
  “你会认不出吗,三哥?”柳文泽嗤笑道,“我的房间。”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把铁链锁,把门锁了。
  “!!!你把我锁在你房间做什么?”柳文清惊了一下,随机又笑道,“阿泽的手法如此娴熟,平时没少锁姑娘在屋里吧,啧啧,这样不怜香惜玉,怪不得都不跟你。”
  他看柳文泽手上还没有半分迟疑,又说,“阿泽还是放我出来吧,当你兄长一场,也好好教导你一番。”
  柳文泽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不行,你必须待在这里。”
  柳文清这下急了,“不行,我还有好几首曲子还没交稿呢,今天顶替生病的秋娘上台,金缕娘答应给我的十钱银子又泡汤了,好阿泽,放我走吧。”
  “不行。你损失了多少银子,我赔你便是。”他心里恼怒,以前的他何曾计较这些黄白之物,他想不通柳文清为什么这么缺钱。
  柳文清想了想,旷工还有银子拿,觉得也不亏,“那好吧。不过你也不用把我锁起来吧。”
  柳文泽摇摇头,“这两天是父亲的丧事,亲朋往来众多,我信不过你。”他看了看柳文清的眼睛,笃定道,“你会乱跑。”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他把柳文清锁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着柳文清在自己的屋子东倒西歪的躺着,想着柳文清终于掌握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了,血液里的焦灼感才稍稍缓和,便也不去管他。
  柳文泽是柳琊的嫡子,柳琊的丧事全靠他主持大局,从白日到黄昏,前来灵堂悼亡的人络绎不绝,白颂闲也来了,他是柳琊身前的挚友,相交甚笃,连柳文泽和白家小姐的亲事都是在一盘棋盘中定下的。
  白颂闲给柳琊上了香,说改日带小女来给柳琊上香。
  柳文泽强忍着疲惫,像对着每个人说着得体感谢的话,人人都说柳琊兄好福气,教出这样一个知书识礼,前程似锦的儿子来,却没有人会提起,敢提起,柳家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他微笑着说过奖,只是恍惚间想起柳文清会微微出神。
  柳家可以只有一个儿子。
  他却不能没有三哥。
  索姓他的三哥已经被他抓回来了,就关在百步之远的后园里。想到这里,焦灼的情绪才能稍微缓和一下。
  所有人都知道柳家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少爷,知书守礼,前程似锦,却没有人知道柳文泽守的礼,知的书,都是那个放浪不自爱,甚至连提都是忌讳的柳文清一点一滴教出来的。
 
第4章 第 4 章
  ◇伍◆
  送走来灵堂祭奠的宾客,已经很晚了,柳文泽让几位姨娘先去休息了,他又在父亲的灵堂前停留了一会儿,月色将门庭的雪照得分外亮堂,他往门外瞥了一眼,道,“别藏了,出来吧。”
  门边不情不愿的闪过一个娉婷的人影,是六姨娘白媚。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柳文泽有些不耐烦,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白媚酝酿了一番,终于开口,说,“小少爷常年在外,家里有些事你不知道,可是我觉得她们这样瞒着你,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老爷这一年的身体每况愈下,各位太太看似安分,其实背后都有了打算……”
  “哦?”
  “可不是吗?就老四,仗着自己妩媚,早就和绸缎庄刘老板眉来眼去了,还有老三,也不是省油的灯,人们都说她和管家走得太近了,就是大太太,也自己屯了不少私财……也就我,生是柳家的人,死是柳家的鬼。”
  柳文泽哼了一声,“老爷都不在了,那你留在柳家做什么呢?”
  白媚的脸不知觉红了,柳文泽这话问到他心坎上了,她五年前嫁来柳家,其实算起年龄来,比柳文泽也只大了一岁,可是他的青春年岁,就要随着柳琊的棺材板子一起入土了。
  看着柳文泽那张俊朗青春的脸,她的心思又活络了,她想,这样好的小少爷还没有妻子呢?她低着头,终于小声道,“……愿为妾婢。”
  果然。
  柳文泽心道。
  “可惜父亲给予我骨血,其他东西却不想要。”柳文泽说,“父亲在时,总说几位姨娘如何体贴周到,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几位姨娘要另寻归宿,也是人之常情。”
  白媚的脸被柳文泽说得惨白,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扬起头,“那么你想不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老爷会把柳文清赶出家门吗?”
  柳文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果然。”白媚笑,“都说少爷你斯文有礼,其实你最为凉薄,你根本不在意柳家,你在意的,根本就只有柳文清一人吧。”
  柳文泽的房间窗户外曾经有一棵白梅树。
  可惜十年前在一次寒氵朝中受损后便再也没有开过花,如同枯木一般,那时柳文泽还是少年,仰着头拉着他三哥的袖子,“要是有朝一日能再开一次花就好?”
  柳文清笑他,“哪有这么容易,你没有听说过‘覆水难收’吗?”
  那时柳文泽的身量还比不上柳文清,急得满头大汗,却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柳文清的话。
  他如今看到这棵树,他想起了刚才白媚告诉他的话,又想起这桩事,终于笑了——
  “三哥,我听说过‘覆水难收’,可我……偏要‘枯木逢春’。”
  ◇陆◆
  柳文泽推门进去,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映衬着雪光的孤冷,周遭一片寂寥。
  他没有听到动静,怀疑柳文清又跑了,直到听到案桌前听到窸窣之声,他凝神走过去,看见柳文清趴在他的案头,他的文书和奏折乱七八糟,他咬着笔杆在他向朝廷汇报的文书上画了一盘鸭子,正准备画一盘圆滚滚不知道什么菜的东西上去。
  “你这是做什么?”
  “画饼充饥。”柳文清咬着笔杆认真回答。
  柳文泽气极反笑,“你饿了不会叫下人吗?……”他刚说完就马上意识到了,现在柳家上下恨不得柳文清是个不会说话的棒槌,就不会在外面败坏柳家的家门,谁还会管柳文清的死活。
  柳文清是所有人的眼中钉,也是——他柳文泽的肉中刺。
  咬牙切齿却拿他没有办法,动不得,拔不动,弥足深陷。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带你去厨房里弄下吃的。”
  因为柳琊的丧事,柳家上下斋沐,柳文泽在厨房里没有找到荤腥,倒是找出来几张面皮子,柳文清倒是不不介意,裹了黄豆酱,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抹了一下嘴巴,笑嘻嘻问他,“我吃完了,那么御史大人,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要走?”柳文泽喃喃,又很快改口,“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须要呆在我……我看得见的地方!”
  “?”柳文楞了下,很快又换成惯有的玩世不恭的笑脸,揶揄道,“阿泽莫不是还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要三哥陪着你睡?”
  柳文泽要被他气死了,脸涨得通红,“多什么嘴,睡觉。”
  柳文泽说睡觉,果真是把柳文清拉到他的被窝子里,这倒是让柳文清杵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他调戏柳文泽是因为柳文泽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他笃定了柳文泽的姓格脾姓,知书守礼,脸皮又薄,那样说了他,必然不会把他往被窝里带,可是柳文泽的做法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快上来,外头不冷?”柳文泽不耐烦的催促道,柳文清迟疑了一下,终于背对着柳文泽躺了下来,却把中衣捂得又紧了些。
  柳文泽哼了一声,不理他。
  可真正躺下来倒是柳文泽睡不着了,他脑袋里走马观花浮现了这几日的事情,先是柳琊骤然离世,他回到睦州,然后是柳家内乱,姨娘内斗,还有……他的眼睛陡然睁开,下意识是扯柳文清的袖子。
  他摸到了柳文清的胸膛时,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才稍许安定下来,可是,柳文清就躺在他的身边,他伸手就能触摸到他,柳文清的身上很冰冷,如冰似雪,可他感受不到柳文清的呼吸,心跳——他的无知无觉,竟然像是睡死过去一般。
  柳文泽想起数月前曾经梦到的梦,十分粗暴的把柳文清摇醒,柳文清从睡梦中刚醒来起初很懵,下一秒就被柳文泽中重重的揉入怀中。
  柳文清稍微清醒一点了,才问他,“阿泽,”他一直觉得柳文泽回来以后就很奇怪,似乎恨不得把柳文清拴在裤腰带里,连睡觉上茅房也呆在身边,“怎么了?”
  “柳文清,我梦见你了……你不要死。”平日里沉稳的青年竟然带了哭腔。
  柳文清失笑了,“御史大人怕是做梦做懵了,人间有山川万里,有四时风物,我怎么舍得死?”
  柳文泽敛目,才想开口说,谁在意你的死活,柳文清却冷了语调,一反之前不正经的调笑,说——
  “阿泽,其实你知道的吧,我不是你的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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