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崩人设啦 作者:去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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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结束后就是一小时的普通话正音训练,这是三个班一起的大课。大家绕出别墅去往度假村会议厅改成的教室,彭中任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册子。
训练营发的正音训练册子除了字词汇集外,还附选了剧本、诗歌、小说片段、散文各两篇。毕竟光读字词在刻意校正下听不出太大问题,只有在片段朗读和日常对话中才会暴露缺陷,因此彭中任逐个点名,让他们每个人先自选一篇教材进行展示。
其实到进修班的程度,艺人们多少都已经熟悉了这样的训练,语音面貌也已经很得体了。说是矫正普通话,其实已经更倾向于用语音去演绎,并且在演绎的过程中保持正确的语音。
小说片段是最多人读的,因为它不像诗歌、剧本和散文,带有过于浓厚的情感。众人看着老彭那张方正的脸,还是选择中规中矩一点。
有人读得好,有人读得差。训练营不是比赛,而是提高,所以彭中任还是逐个矫正了一遍。比起许多南方艺人的前后鼻、平翘舌不明显的问题,口音有缺陷的木槿反倒没那么显眼了。
他排在后半部分,现在一想到等下不会太丢脸了,一下子精神松懈下来,心里就想搞怪了。
轮到辛夷的时候,木槿摊开本子避到别人的视线死角,朝他比了个数字。
辛夷低头翻了翻练习册,看了一眼,笑了。
木槿被那笑里只有自己能辨认出来的宠溺和调戏撩得头脑发胀,屁颠屁颠地就挤到前面的座位去了。
隔壁的女星仿佛误会了什么,理了理额头的刘海,朝他露出一个最迷人的微笑。
然而木槿根本没意识到旁边是谁,他只想让辛夷在展示的时候抬头就能一眼看到自己。
“彭老师,我选第七篇。”辛夷在讲话台上摊开本子,调整了一下话筒,朝彭中任点头示意。
台下的众人纷纷照着翻书,然后咋呼起来:“呀,辛哥要念诗啊!”
“这诗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的舌尖音和舌面音就分不好,读准很吃力的。”
“而且这诗感情太平淡,又很短,很难把握。”
彭中任显然也没想到辛夷会挑中这首,这首诗他是专门给那几位说自己舌面音和舌尖音傻傻分不清楚的女星准备的,本来是要强制要求她们读的。现在辛夷选了,他还有点意外。
毕竟辛夷的口语非常标准,彭中任本来想让他给大家示范性地读读最长的那篇的。
不过辛夷自己选了,也就随他了。彭中任摆摆手:“《画廊里的美少女》是吧,准备好就开始吧。”
辛夷花了半分钟认真看了看这首诗,确保每一个字都在脑海里变得清晰无误,然后合上了本子,直视前方。
“辛哥要脱稿?!”
“牛还是辛哥牛,诗这种东西最难背了了说实话,错一个字感觉都不对。”
“辛哥是不是在看着我这边啊我的妈,不行了掐掐我我腿软……”
木槿在辛夷的注视下,心情变得异样平静。
他想起上大学时候的光景了,那时候他们两个隔着一条大街对望,辛夷就是现在这样的眼神。
浓得化不开的眼神。
他其实害怕直视辛夷的眼睛,因为那里面情绪太多太多,复杂地紧紧地交缠在一起,最后沉淀成为一种极深的色彩,使他很轻易地陷入那份浓郁的颜色中无法自拔。
就像掉入万丈深渊,心里空荡得可怕,却还是渴望悬崖下那汪清澈湖面。
就算摔得粉碎,也还是想要溺毙其中。
他的身体还端直着,心却趋之若鹜地奔向了台上的人。辛夷用眼眸描画着木槿温软下来的眉梢,轻声开口:
“有蔬菜的静物画
和注视它的你
那么地静。”
辛夷读得那么轻,那么谨慎。低沉的声线透过话筒传到房间的每个角落,酥得人浑身哆嗦。他的眼神却是那么欣赏,那样专注,仿佛真的在某个静谧的午后,他爱恋的人站在一副风景画前凝神欣赏,这副场景成了他眼中最美好的图景。
“那静物画中的种种色彩
以其自身存在的强度
震颤。”
他的音色拔高了一些,却仍是温声动听,那沉稳里却生出一点质疑,一丝动摇:
“假如没有光
它们又能怎样?”
那天的阳光那样强烈,照的他昏沉疲惫。可小少爷睁着一双洁净的眼睛,那里头和他一样疲惫,和他一样戒备,和他一样孤独,却有着他所没有的色彩。
或许是天真,或许是渴望,总之是他所没有的任何一切,什么都好。
那眼睛轻扫过他,那里头不经意流露出的求助与不安,让他胸口无比酸胀。
他想保护他,可他能保护谁呢?
小少爷就像一团光,猝不及防的照亮了他面前的道路,可他没有勇气踏出一步。只会静静地看着他,呆呆地看着,看着他像菟丝花一样娇弱、绝望。
直到自己溃不成军。
“陌生人,我喜欢你
如此静静地站立
在你携带着的
光的强度里。”
还好他最终是踏出了那一步。
这是他这辈子最庆幸的事情,他握住了他生命中的唯一的光。
直到辛夷下台,大家都还在那种氛围中拔不出来。都是有些履历的演员了,如何雕琢感情,练了没有千回也有百回,但用看透一切的平稳语调去承载这样倾尽所有的厚重感情,并不是谁都做得到的。
木槿是想让辛夷念情诗给他听,也料到辛夷能读得多好。
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反应。
他快克制不住表情了,眼角酸的像有一百吨的液体要翻滚而出。
他轻轻侧过头去看坐在自己侧后方的辛夷,辛夷也正紧紧盯着他,形状美好的嘴唇无声地哄着什么。
那四个字翻来覆去在他嘴边不停重复,直到木槿几不可闻地点头。
他在叫他的“木木”。
他说:“别哭。木木别哭。”
第40章 再靠近一点点
训练营早上安排的都是集体课,下午是小班分组教学,晚上是一对一训练。上午的普通话、礼仪两门课结束后,第三门是形体。
形体课是曲艺班的教练来带,是这次教练组中唯一一位女教练林艺。她身材非常之高,虽然纤瘦,却毫无娇弱的感觉,肌理分明,走路带风。待众人在操房集合完毕,她拍拍手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道:“开始热身。”
头部环绕、两臂拉伸,踢腿扭腰下蹲翻腕,一套简单的热身运动做完,林艺直接让大家两两分组互相拉伸。
木槿和辛夷刚好站在一块,闻言互相看了一眼。
众人都在脑补两人的尴尬,许兮佩胆子大,隔着两个人朝木槿挥手,唤:“佛爷我跟你一组吧!”
他刚要抬脚过去,林艺抱着胳膊“哼”了一声,训道:“就、近、配、对,还有人没听懂吗?”
许兮佩尴尬地收回脚,朝木槿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灰溜溜地和他身边的男歌手站到一起去了。
木槿松了一口气,辛夷看到了,朝他笑了笑。
木槿瞪了他一眼,也偷偷笑了。
操房四面都是镜子,很有形体教室的感觉。两人找了个空的角落,开始给彼此拉伸。说是说拉伸,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就不知道了。
木槿光明正大地在辛夷身上四处揩油,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让辛夷心头痒痒的。两人背靠着背,双手掺住对方,互相帮对方拉伸前胸后背。然后又在林艺的指挥下不断调换姿势。
现在是大腿内侧和后侧拉伸的环节。辛夷先岔开腿坐在地板上,双手前伸。木槿站在他身后,双手按着他的肩头和后背帮助他下压。
这家伙生性跳脱,举手投足都要做出点不经意的事情。捏捏辛夷的耳朵啦,拿指甲盖抠抠辛夷的后颈啦,无孔不入。辛夷忍着笑意尽力保持正确的呼吸,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肌肉的拉伸状况上,免得拉伤自己。好不容易熬完了起身,伸手在木槿腰间软肉上轻轻掐了一下。
轮到木槿,他也大张着双腿坐下,心里倒是很期待自己闷葫芦也来搞点事情。可辛夷做事认真,并不像他一样歪歪心思一堆,而是正儿八经地在帮他压腿。一边轻轻带着他的背往下压,还一边在后面引导着:“木木放松,呼吸要跟上。吸气的时候回一点,呼气再往下压。”
他指导得认真,被指导的人却被他刻意压低的气声磨得不行,半扭过头就想去偷偷蹭一下。结果这么一扭,扭出问题了。
辛夷就见身下的人脸色一白,太阳穴上隐隐抽动着,先是突然“啊”了一声,然后“嘶嘶嘶”地□□起来。
旁边的人注意到异常,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林艺也从边上赶过来,边问:“怎么了?”
木槿身边的那组高声回应:“佛爷好像拉伤了……”
众人都往这边看来,就见本来还站在后面的辛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过来两个软垫,体贴地放到木槿背后,让他有个支撑点,接着跪在他身前,轻轻去抬他的脚。
他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将木槿的腿曲折又拉直,确定是哪里痉挛后,开始搓热双手不停地帮他舒缓肌肉。
他的处理方式很得当,林艺也就没有插手,只在边上时刻关注。一边朝其他人喊:“你们也拉伤啦?继续练。”
在辛夷的按摩下,木槿的呼吸慢慢从急促恢复正常。林艺见他缓过劲儿来,冲他道:“再多按会儿,你们这组休息一下。”
然后又回头朝其他人叮嘱了一声:“拉伸的时候要注意啊,不要硬拉,时刻注意自己的极限。”
她说完又四处巡查去了,众人却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时不时就要往那角落瞥上一瞥。
实在怪不得他们八卦。
首先,他们难得看见佛爷有点脆弱的样子,不再是一副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的表情了,也不是说幸灾乐祸,而是有点好奇。
其次,辛夷虽然是公认的脾气好,但也没人傻到觉得他真的亲和,有一些人面上好说话,骨子里却是冷漠的。多多少少都在圈子里摸爬滚打,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所以看到辛夷眉眼间都是紧张和担忧,嘴上还不断吐出诸如“还疼吗”“忍着点”之类的安慰的话语,还是有些讶异的。
最后,说他们两不相容的人,到底是有没有看到过他们在一起时的相处模式啊?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就不对啊!
“小囡,辛哥好像很懊恼啊……”许兮佩边给队友压腿,边跟旁边的肖喃嘀嘀咕咕。
这两人关系好,拉个伸没配着对也还是要想方设法扎堆。
肖喃理解他的意思,佩佩是说因为弄伤木槿了所以辛夷很懊恼。但肖喃没有许兮佩那么敏感,懊悔倒是没觉察出来,就是感觉有些关心过头了。
“咋回事?我怎么觉得辛哥很紧张木哥啊?”他挠挠头,十分不解。
两人对视一眼,又去偷瞄那边的情况,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木槿因为忍痛忍声,整个额头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攥得很紧的拳头却慢慢松开了,看样子是好多了。辛夷按得差不多了,就腾出一只手,凑过去帮他擦汗。
他的动作很轻,像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却易碎的瓷器,大掌柔柔地拂过,丝毫不介意被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汗渍沾上。
他没有擦去掌心薄薄的细汗,而是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去捏对方的下巴,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道:“木木,松口。”
那被长时间咬住的苍白嘴唇才终于被强迫着松开,慢慢染上点血色。辛夷才总算松开眉头,疼惜地用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揉着,轻轻捻去上面的牙印。
嘴唇的主人一脸虚弱的模样,却还是挺了挺身子,用侧脸蹭了蹭他的手背。
知道要避嫌的,心里都知道的。
可是怎么能够呢?只要人在眼前,就无法控制感情。
无法避让,只想用力靠近。
他们是那样旁若无人的亲昵,而事实上也没别人在注意。大家都在认真拉伸,避免弄伤自己。
只有两个人大张着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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