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 作者：吃我老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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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摇摇头，他挥手叫了边上几个或坐或站的同事起来：“哥几个抽个烟，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几人应声往吸烟区走，李奕杰把芒果干送给那个留下的便衣，接着轻手轻脚的推门。
海燕正躺在床上看书，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看了眼：“李队？”
李奕杰环顾四周没看到人：“就你一个？”
“嗯，”海燕撑起身子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你。”李奕杰边说边往洗手间走，海燕侧着头看他的动作问道：“你找什么呢？”
“我听外面的弟兄说刚刚有人来看你的？谁啊？”
“罗麦啊，”海燕眉眼带笑，“你没看到他？”
李奕杰到处找人的动作一收：“罗麦？他什么时候走的？”
“你进来的前一会儿会儿，”看着李奕杰不悦的脸海燕添了把柴，“他说听到你声音了就走了，你们吵架了？”
李奕杰想了想，似乎刚刚他“贿赂”便衣的时候是有一道黑色的不明物体飞过去，当时他只以为自己眼花了，谁曾想可能是罗麦。
看样子罗麦不想和自己碰上，李奕杰也不纠结了，他坐到海燕边上问：“身体怎么样？”
“还行，最近在练用拐杖打人。”
李奕杰：“……”
“不信啊？我试给你看。”海燕说着便要下床，李奕杰赶紧拦住她：“你那么厉害我怎么可能不信？”
海燕被他赶回床上笑起来：“你俩真有意思，说的话一样一样的。”
“啥？”
“罗麦啊，我说要给他看看我最近练的成果，他也跟你说了一样的话。”
李奕杰脑袋上的黑线可以给罗麦织件毛衣，他干干的回道：“没有人一见面就要给别人看她怎么用拐杖打人的。”
海燕被他逗的不行，哈哈笑了一阵：“我的拳脚看着狠却没有招数，有的时候打着打着还会打到自己，罗麦说等我好了他来教我。”
李奕杰见她笑的洒脱，提了句：“你可以照常上学，我们都可以帮你。”
海燕点头又摇头，接着揶揄的笑了笑：“我想我应该回不去了。”
李奕杰没有权利对她的想法指手画脚，只是问了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等事情结束想休息一段时间，”海燕道，“然后接着做线人。”
李奕杰欲言又止，海燕解释：“虽说我现在不得已的依附他们，但让我留下的更大原因是有种被需要感。”
李奕杰懂了点：“被需要感？”
“我属于社会的第三类人，游走在边缘。吸毒的、卖｜- yín -的、走私的等等等等或多或少我都能接触到，因为我的个人经历哪怕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被察觉和牵连，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无牵无挂，做起事来比一般人心狠。这样的我做起线人事半功倍，各个地方都想拉我入伙。”
海燕说的在理，她这类人的确是特殊职业中最需要的。可事情都有两面姓，她说的是好的一面，但坏的一面也很大。像海燕，她如果想踏进黑暗，就是转个身那么简单。而且这种人变黑之后更圆滑更女干诈，对于警方绝对是个大麻烦。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海燕指了指李奕杰的眼睛，“我看过坏人的眼睛不比你少，你眸子动一动我就知道你是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你看到什么了？”李奕杰好奇的问。
海燕翘起嘴角：“你怕我，更准确的说是怕我变坏。”
李奕杰大海燕十多岁，这么多年他见过的青少年犯案的事情也不少，城府如海燕这么深的也有，但从没有一个像海燕这般如深海沉寂又像孩童一样真的，叫人看透又看不透。
“我跟罗麦说好了，他帮我离开那帮人，我帮他破你们那儿的案子。”
李奕杰眉头微皱：“他自己只是个小警察，怎么帮你离开？”
海燕自信满满：“他说他山人自有妙计，反正我现在武力值低，我瞌睡他给我枕头，那我放心睡便是。”
李奕杰离开时口袋里塞满了海燕给的零食，他刚开始不想拿，但海燕说这些都是罗麦给的，她不爱吃这些，不要的话只有扔，李奕杰这才全部带走了。
恨恨的咬了口菠萝包，李奕杰越吃越想罗麦，等吃完了掏出手机给那小子拨了个电话，刚刚按下拨打，他的手机界面显示有人来电，来电人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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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静家住的小区有些破旧，李奕杰开车进去险些剐蹭到路边一辆白色面包车，他堪堪停好车后步行到刘静说的地址，看着一楼门口的花篮走上楼梯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红肿着眼的刘静看到李奕杰就扑进他的怀里，李奕杰被她弄的举起手做投降状，刘静呜呜呜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人拉开。
“成什么体统！”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刘静被他拽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李奕杰面上不太好看：“刘局。”
刘俊冷冷一哼：“怎么？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吊唁的？”
“李队是我朋友！”刘静在他身后叫道。
“朋友？什么狗屁朋友，”刘俊很是不屑，“这里没你什么事，快走快走。”
“不行！”刘静抹了把脸上的泪，“我爸没有儿子，是我请李队来帮忙的！”
刘俊眼睛一瞪，给刘静十足十的威迫：“他跟这个家没有关系！”
“你也没有！”刘静的妈妈抓着扫把从卧室里出来赶人，“是你害死的德松，你怎么有脸过来？”
刘俊抬手想接住飞过来的扫把，结果没接到不说还被刘静妈妈随手拿的苹果砸到了头。
李奕杰看着眼前这出荒诞剧，第一百零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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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桦和罗麦在红山市唯一一家疗养院门口集合，两个人抓着李德峰给的鸡毛当令箭，来调取前几天的监控视频。
疗养院的人很快把他们放进监控室，雷桦一边拷贝一边和罗麦看视频，很快得知消息的张珏也到了。
张珏是才反应过来前几天做的事有多荒唐，也才发现他哥被集体排外了，于是张珏终于在打游戏的间隔中扣出时间来对罗麦兴师问罪。罗麦正研究刘德松死的那天发生的视频呢，根本无心理他。
张珏问了几句得不到答案也熄火了，他看着正在视频中走着的“植物人”刘德松，觉得奇怪：“他是不是拿着刀？植物人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罗麦：“什么意思？”
“苏醒过来的植物人没那么快可以行动，再者刘德松躺了很久，他的肌肉和骨骼支撑不了他。”
雷桦提出假设：“假如他之前就醒了呢？醒了有好几年了。”
罗麦在张珏说之前摇头：“刘德松可能之前醒了，但他不能行动这事儿应该没错。”
“那他怎么好端端的死了？”雷桦不解。
张珏伸手戳了戳屏幕：“视频里的这个人大概是先一天藏进病房，杀了人之后再穿着病服离开。”
罗麦发现这点：“他拿着刀是离开不是进病房。”
雷桦应和：“对对对。”
张珏道：“这人和刘德松身高相当，且清楚他个人情况的。”
闻言罗麦喃喃道：“难道是他？”
第40章 第四十章 妈妈（4）
罗麦没和刘德松接触过，对他的印象仅在雷桦给的几张照片里，所以在张珏说疑似凶手的那个人和刘德松身高相当又熟悉他的情况时脑袋里闪现的是刘俊的脸。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丢掉，现在的刘俊中年发福，和视频里那位的体型是一天一地，再有他的身高和视频里的身高也对不上。
“咦，这是什么？”雷桦指着屏幕问他们。
罗麦凑过去看了看，那人的手被疗养院的灯一照亮晶晶的，他迟疑地说道：“这是……美甲？”
闻言张珏也辨认了一番：“是美甲，这人是个女的？”
“刘静涂指甲了？”罗麦转头问张珏。
张珏一愣：“没有吧，她一个实习警察涂指甲除非不想干。”
“那她这几天上班没？”
“这个我不清楚，最近几天我休假，没去局里，”张珏面露不解，“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刘静？”
罗麦不答反问：“之前刘静是怎么跟你说她妈妈被人姓侵的？是刘俊做的吗？”
张珏摇摇头：“她没说是刘俊干的，但旁敲侧击的说刘俊是中间人。”
“平时在局里他们叔侄两个的关系怎么样？”罗麦继续问。
“一般吧，”张珏想了想，“知道刘静和刘俊是亲戚关系的人不少，他们两个平时还挺注意的，刘局明面上也没给过她什么便利。不过我听别人说是刘俊不喜欢这个侄女，把她塞到刑侦队的意思就是让她受不了赶紧走。”
罗麦听他说完又开始思考，张珏见他没了下文着急，问雷桦：“你们到底瞒我什么了？”
雷桦看了眼罗麦，见后者点头才道：“你不觉得刘静很可疑吗？借你的嘴告诉我们她妈被人姓侵，和刘局关系一般却能拿到刘局公安内网的账号，你会把你的微信密码给头儿吗？”
张珏赶紧摇头：“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啊。”
“她爸死了，第一时间联系的是李奕杰，”罗麦呵呵一笑，“他们两个见面的时间还不如你跟刘静的长，远水可救不了近火，她为什么盯着李奕杰不放？”
罗麦给的提示太明显，张珏一点就通，他看着这两个人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点急：“那我哥现在人在哪儿呢？他是不是有危险？”
“有危险是肯定的。”罗麦拍了一下雷桦的电脑，雷桦心领神会的打开电脑给张珏看：“不用太担心，头儿身上有定位窃听器，一会儿我把监控录像存好就去救他。”
张珏刚要催他快一点，罗麦道：“不着急，我肚子饿了，一会儿弄完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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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被赶走了，李奕杰呆了一会儿也想走，但刘静两母女哭哭啼啼的拖着不让，李奕杰被她们弄的一个头三个大，好说歹说留到吃晚饭。
实话实说这顿饭并不好吃，刘静妈妈做的绿叶菜少油少盐还有些苦，李奕杰动了两筷子就不想吃了，又坐着熬了半个小时，李奕杰见这两位越吃越慢又有要哭的趋势匆忙起身表示自己想回去，刘静放下筷子和她妈对视一眼：“我送你下楼吧。”
“不用那么麻烦，我认识路。”
“不麻烦不麻烦，楼道里没灯，我可以帮你用手机照明。”
“我有。”李奕杰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电筒。
这下刘静没话说了，她捏着桌布盯着李奕杰的身影，李奕杰慢腾腾的走到玄关处，他抬手握上门把，刘静正叹着只能下次再找机会时，李奕杰的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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