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 作者:阪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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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宋公子什么时候已经买了啊?”杨寄柳眼尖地发现他手上的头油,“奇怪啊,京城只有我们在卖这种头油,你从哪儿买的,能给我瞧瞧?”
宋霁递过头油,见祁信看着他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宋公子,有话不如进屋一叙。”
身后的蓝一和蓝八手按剑柄,蓄势待发,宋霁保持着与他对视的姿势,戒备着。
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所幸路过的行人行色匆匆,也未注意这一隅的异常。
“不对。”杨寄柳突然出声,“这不是我们卖的东西。”
“什么意思?”宋霁追问。
“字面上的意思,”杨寄柳肯定道,“这个味道不对劲,我进货的时候,每样都仔仔细细地验过货,这个头油的气味不对!”
一番交涉过后,杨寄柳信誓旦旦地保证,这东西绝对不是他们家卖的,同时,他们这边也的确没有秦承远的购买记录,但也可能是他托人来买的,一切不得而知。
但总之,宋霁暂时打消了对祁信和杨寄柳的怀疑,可离开胭脂铺的时候仍然是一肚子疑惑。
此时月上梢头,星垂夜幕,凉风卷着枯枝败叶扫过街道,冷意蹭着宽大的袖口蹿入,这才有了一丝初秋的凉意。
秦既明在王府等到望眼欲穿,这才盼星星盼月亮地把他可亲可敬的师父盼回来。
宋霁进屋的时候还卷着一身初秋夜凉,被秦既明热巴巴地一望,心底一暖,凉意也就散了,想伸手弹一弹他的脑壳,动了动手指,却没能抬起胳膊。
秦既明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没留意到他眼底转瞬即逝的一抹苦涩。
“既明,”他想了想开口,“今天……唔!”
秦既明又戳了戳,将肉丸子塞进他嘴里,彻彻底底地阻止他发声才作罢。
宋霁无奈地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眼神亮亮的,像极了啃食果实的小松鼠,看得秦既明心口一热,埋头猛扒饭。
“吃饭的时候不谈正事。”他解释说。
宋霁好容易嚼烂那颗实打实的肉丸子,吞下,心里想估计暗卫也会十成十地告诉他,也就不再执着话题了。
想到这儿,他刚要吃饭,转头看秦既明还在光扒饭不吃菜,也懒得管着小崽子哪根筋又搭错,伸手给他布菜。
秦既明把头从米饭中抬起,看见宋霁浅浅笑着,“多吃些,还有好些菜。”
“……嗯。”
这顿饭秦既明吃了原来两倍的份,他盯着宋霁思忖,这样吃下去迟早吃成猪。
要怪就怪师父长得太下饭!美色误事,美色误事啊!秦既明捧着肚子如是想着,心底捶胸顿足,但视线还是很老实地不愿移开。
按照现代人的讲话习惯,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了吧。
“秦既明,”宋霁敲了敲他的脑壳,“你盯着我想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把嘴收一收,口水都快下来了。”
秦既明摸摸自己个儿的嘴角,明明什么都没。
宋霁瞅着他乐了,“我逗你玩儿的,你还真信?”
秦既明撇撇嘴,“我吃撑了,师父你陪我转转呗。”说罢,也不等宋霁反应,伸手就将人拽了出去。
酉时,皇宫,御书房。
秦承远见太监来请人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那是还在皇后的宫中,下午刚吃了瘪,戾气很重,皇后正为他按着太阳穴舒缓神经,太监就闯了进来,好不容易平缓些的脾气又上来了。
太监退到外头合起了门,偌大的宫殿就剩二人,烛火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跟他忐忑的心情一般。
近些日子皇上有意疏远了皇后,连带着他也不如以前那般待见,思来想去,也没觉得自个儿犯了什么事儿,只能归咎于帝心难测。
啪嗒一声,一封折子扔在了脚下。
“礼部尚书弹劾你勾结江湖人,”皇上眼都没抬,“你怎么看?”
秦承远蹲下身捡起折子,礼部尚书是秦承平那边的人,他展开折子,上面写的很是隐晦,但明里暗里都是一个意思。
目前为止,明面上他和秦承平为了对付秦既明是合作的态度,但暗地里他那位好二哥还是喜欢做这种墙头草的偷女干耍滑之事。
“父皇,”秦承远一撩袍子,跪了下来,“这些都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啊!”
“朕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皇上的笔停下了,他缓缓起身,低头看着这个向来宠爱的小儿子,“可今日,朕可听闻你吵着闹着要带苏瞻洛去酒楼吃饭?”
秦承远身子一晃,冷汗刷刷流了下来。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皇宫内暗氵朝汹涌,王府里却是一番别样的景象。
今晚的月色很干净,落在庭院里跟一汪清潭一般,一两片落叶沾着潭面点了一点,便又被风卷飞了。
王府里水榭楼台,精致漂亮,落在这一番月色之中更有别致之味。
总的来说天时地利,可宋霁总感觉大晚上两个大男人手拉着手逛自家花园总不是什么正常的举动。
于是,宋霁第无数次要把手从秦既明掌中抽出,并意料之中地被按住了。
“我手冷,”秦既明道,“师父借我捂一下。”
宋霁抽抽嘴角,试图扳开他跟暖炉一般热的手,失败。
罢了,宋霁认命,听秦既明突然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沉重,“师父,我倒有件事要跟你说。”
先前太后拉着他在后花园转了半天,说了好些意味深长的话,他一直想要不要告诉宋霁。
太后的话他琢磨来琢磨去,无非是想告诉秦既明,这宫中有眼线,连她身边都埋了下来,要暗中害她,好不容易才避开,你看这事儿可怎么办吧。
太后信任不是他动手脚的原因他倒是明白,自己进宫三年,根基不稳,势力还未强大到足以埋这么深的眼线,加上小白日日蹭在怡宁宫,就算他有这势力,也不可能害小白。
觐见皇上的时候,皇上提及了宋霁,所以秦既明觉得,他们是想让宋霁进宫,破了这个局的。
暗示很清楚,若秦既明能成功破局,在京中的威望会大大提升,到时候结交群臣也会更容易些,但秦既明实在不愿让宋霁去淌这个浑水,这才犹豫着不想告诉他。
秦既明清楚的很,这件事告诉了宋霁,宋霁是铁定要进宫的。
果不其然,宋霁点头,“这是个好机会,否则我在府上闲得要长草了。”
秦既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师父是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不能总当大姑娘一样关在府上,虽然他接宋霁进京的确是有这个意思的,但宋霁同意来京却是要帮他忙的。
无论如何,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秦既明艰难地点了点头,“好。”
“但别要现在,”宋霁道,“围猎是什么时候?”
“九月初十,”秦既明答,“再过两三天就是了。”
“我总感觉要出事,杨老板保证他的头油没问题,我也不好当场验,”宋霁皱眉,“等围猎过去了再说,挤成一团乱糟糟的,他们趁虚而入就糟了。”
“好,听你的。”秦既明握紧了他的手。
秦承远自打上回被皇上在御书房训了一夜后收敛了许多,朝堂上的肆无忌惮也收敛了不少,秦承平一向都谨言慎行,不该说的一句都不多说,秦既明琢磨着这尴尬的朝堂氛围,也缄口不言。
西北的战事暂时平息了,除却日常琐碎的事物,朝堂也没什么要议事的,故而近些日子的早朝都下的早。
宋霁还在药庐里倒腾,他还是有些担心秦既明过两日的围猎,秦既明见状,就将人从药庐里抓了出来,接着前两日跟他接着讲宫里的事儿。
说到九月围猎,一直以来是本朝传统,一来增进皇上与皇子的情谊,二来也是皇子一展雄风的时候,故而除了离宫的秦承兴,其余所有皇子都会参加。
除了皇子,被皇上点到名的武官和将领都会参加,近些年皇上身子越发不济,否则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捕猎的时间限制是一整天,日落前获得最多猎物的皇子或官员将会受到封赏。
宋霁听到这儿,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如今的皇上老大不小了,怎么正儿八经的子嗣就四个,还有一个病秧子。
秦既明呵呵干笑两声,说十年前还没出宫的时候,宫中那叫一个枝繁叶茂,谁知道十年后回宫,就剩三个大眼瞪小眼。
十年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宫中的局势也风云变幻,秦既明回宫之前,表面上是秦承平与秦承远明争暗斗,实则他们背后的势力也在互相撕咬。
秦承远和秦承宣是皇后所出,皇后又是尚书令周巡之女,故而秦承远代表着以尚书令为首的势力。
秦承平是丽贵妃所出,丽贵妃的兄长武飞是西北镇远将军,年轻时击退胡人有功而获封,故而他身后代表着以镇远将军为首的势力。
两方势力僵持不下,将朝中弄得乌烟瘴气,皇上急需另一股中间势力扶持,便派了原皇后,也是秦既明生母留下的人寻回了他,希望借此打破僵局。
至于寻回的方法有些极端了,秦既明回来以后把出这臭主意的人暴打了一顿,气得嘴角燎泡,就连现如今时过境迁,久违地再提起当年的事,依旧气得肝疼。
宋霁在旁边捧着肚子乐得开怀,拍着秦既明的背道,“谁出这馊主意的,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秦既明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喊了一声,“黑一,给我滚进来!”
先前说的黑绳和蓝绳两队暗卫,蓝绳是秦既明这些年培养的,十分顺从秦既明,并且对宋霁十分尊重,黑绳是皇后留下的,自成一派,大部分认为宋霁拖累了他们小主子的后腿,心底里埋了些怨气,这些人尤其以队长黑一为代表。
秦既明一直想寻摸着机会缓解关系,现在横竖也提到了往事,便索姓摊开来说清楚。
黑一端着一张比那主意还臭的脸翻进了屋,“主人叫属下何事。”
秦既明瞪他一眼,“你这脾气,跟蓝一学学行不?”
黑一被一瞪,稍微收敛了些,语气却还是很冲,“做不到,主人不如把属下辞了。”
秦既明骤然敛容,挑着眉看他,“你以为我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突然天凉,瑟瑟发抖,脑子都僵了
第19章 京都难平
黑一一愣,见秦既明的脸色黑了下来,不似玩笑,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宋霁见场面凝固起来,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虽接触不多,但他能清楚地感到黑绳对他的敌意,完全不似蓝绳那般和善。
“你们是我娘亲留下的人,论忠,我是信得过的,”秦既明冷冷笑了一声,“可你们忠的是谁?我?还是我娘?”
“自然是主人。”黑一垂头,半蹲在地。
“哦?”秦既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怎么不待见我师父呢?”
黑一垂着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秦既明端起茶抿了一口,就这么跟他耗着。
“今天呢,话不说明白了,明天也就别跟着去围猎场了,”他说,“等黑五卧底任务结束后,你们就一块儿散了吧。”
“诶,”宋霁突然出声,“你明天带着他们去围猎?”
秦既明的脸色也挺臭的,“带不带还不一定呢。”
“那带着这个,”宋霁从桌下摸出一个香囊,要递给黑一,“这个……”
秦既明脸色更黑了,一把夺过香囊,“什么鬼定情信物?你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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