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 作者:阪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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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有一狭缝,陆某会让三殿下带人守住狭缝,放西北军通行。”陆长年道。
武陵沉沉地应了一声,算是勉强答应了。
陆长年感激地垂头行礼作谢,再抬起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这仗打了整整一夜,后半夜的时候,双方的先锋队齐齐耗尽,两方将军同时下场,带领剩余的士兵投入新一轮厮杀。
与此同时,秦既明根据陆长年的指示提前绕行至山间埋伏,准备弓箭与弓箭手,寻找隐蔽身形的暗处静静等候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厮杀声才渐渐靠近了。
秦既明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揉了揉困倦的眼,穿梭于山间最后一遍检查己方的排兵布阵。
除了山间的弓箭手和士兵,还有把守狭缝的士兵,秦既明翻下山落到狭缝附近,这狭缝也不过一人半宽,陆长年考究地形竟如此细致,连这样的狭缝都不放过。
“你还来干什么?”秦承远从狭缝附近闪出了身。
“看看你睡没睡着。”秦既明看着他有些惺忪的眼,踹了他一脚,“又偷懒?上战场还睡得着?”
“塔姆西已经死了,”秦承远打了个哈欠,“剩下的就是把宣儿救回来就成。”
“那也得先打胡军才行,”秦既明瞪他一眼,“守好这里,一个也不准放过,但凡有试图通过这里的士兵,格杀勿论!”
秦承远又打了个哈欠,“这话都说了好几遍,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秦既明扫了周围一圈,士兵安静地匍匐在草丛砂砾之间,见无异样刚要走,便听秦既明叫住了他。
“陆长年让你守死这里你就守死这里,不怕他给你挖坑?”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秦既明叹了口气,“比起武陵,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陆长年吧。”
秦既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秦既明拍了拍他的肩,“加油吧。”
秦承远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道,“你还是祈祷我死在这里比较好,秦承平死了,西北军没了,下一个就是你。”
“那就让秦承宣在西北再呆十年吧。”秦既明挑眉,“谁让她有这么不乖的亲哥哥。”
“你——”
“人生苦短,干嘛不跟自己喜欢的人吃吃玩玩睡睡?”秦既明道,“钱够花就成,权利压根就是个无底洞,何必为这些虚名赔上一辈子?”
秦承远一愣,“这可真不像个三殿下讲出来的话。”
他本来也就不是,秦既明笑了笑,却道,“有人在等我回去,也有人在等你回去,惜命一点吧。”
突然,一声炮火在近处轰然炸开,热浪席卷着血腥味儿冲入腹地山峦。
秦既明看着远方渐升的日头,握紧了腰间的剑。
“来了。”
炮火炸开的同时,两匹快马擦着清晨的曙光冲出了沙城。
宋霁扬着马鞭,听着遥远的轰鸣声,恨不得插翅飞了过去。
“宋公子不用如此担心,”蓝八骑着马在他一旁,安慰道,“黑五已经连夜赶去禀报了,他脚上功夫好,定能提前赶到的。”
炮火声响彻天际,一声一声地炸开了云层,日光从缝隙中倾泻而下,却无法给这片尸横遍野的土地带去些许暖意。
他离开沙城之际,苏瞻洛担心他,想吩咐几个医庄的弟子同去,却被他拒绝了,沙城如今无人坐帐,万名士兵无人调度,万一有敌军绕路而来,只剩医庄的人能抵挡一阵子了。
只是这人情是欠了大了。
宋霁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突然前方两三步远的蓝八猛地勒马停下。
“有人。”蓝八握紧了缰绳,将手按在腰间的剑上,“很多人。”
他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缓缓从背后靠近。
“宋霁,好久不见?”
蓝八握着剑,警惕地看着来人翻身下马,带着一副轻松自如的神情微笑道,“怎么,十年不见,连看我的勇气都没了?”
宋霁握着缰绳的手指渐渐泛了白。
蓝八一跃而下,挡在男人身前,“休得无礼!”
“那就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施施然道,“我叫武文光,武陵的舅舅,西北大将军武飞的兄长,或者说……”
“胡说!武飞压根就没有兄长!”
“年轻人,听我把话讲完,”男人不急不缓道,“或者说,雅各布,这个名字会让你们更熟悉一点。”
宋霁离开沙城之后不久,整座城便被包围了。
留下的士兵无人指挥,开始慌乱起来了,而包围他们的军队好整以暇地扎着营,似乎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苏瞻洛从屋顶一跃而下,薛子安还在院中悠悠然喝着酒,丝毫没有被城中低压的氛围影响。
“最坏的打算是医庄的弟子先顶上了吧?”苏瞻洛道。
“这些年好不容易才培养出的一批人哟。”薛子安叹了口气,语气却轻松地完全不似要打仗一般。
苏瞻洛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有后招?”
“没有。”
“那……”
“大兴的援军指日可待,你说为什么这帮子士兵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安营扎寨了呢?”薛子安道。
苏瞻洛皱起了眉。
“这说明沙城不是他们的目标,否则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在天没亮之前早就碎成了渣滓,”薛子安灌了口酒,“他们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前线来到沙城,那么自然……”
苏瞻洛看着他手腕一转,将剩下的酒洒在了地上。
“要变天了。”
日头冲散云雾,完全升起的时候,硝烟弥漫的战场终于告了一段落。
微风卷着血腥气扫过萧条的战场,人的尸体一具压着一具叠满了整个战场,残臂断腿落在尸体堆中,早已辨不清你我。
托亚带着的军队在陆长年的精心算计下全军覆没,所有幸存的士兵欢呼雀跃着,日光落在他们血迹斑驳的盔甲上,他们踉跄的脚步上,甚至汩汩冒血的伤口上,终是带来了一些柔和的暖意。
秦承远卸下头上的盔甲,扶着山壁缓缓走出。
他带领的士兵死守着那条狭缝,成功地没让一人通过。
在围剿刚开始的时候,还有数以万计的士兵拼了命地想往这里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拦下来,到现在肩胛骨上还插着一只剑,好在没有姓命危险。
秦承远踢了踢脚下的尸体,扫了一眼四周,却觉得很奇怪。
围剿成功了,武陵去哪了?
脚下的尸体早已四分五裂,被他一踢便散了架,头颅咕噜噜地从脖颈上滚下来,沾着沙土翻了个个,露出一张死不瞑目的脸。
——那是武陵的人头。
秦承远汗毛倒竖,他向来不适合耍心机的大脑在此刻高速运转着,短短刹那间便恍然明白了什么。
“牙将,牙将!”随行备着医药包的士兵冲着他快马离去的背影喊着,“您肩上还插着剑呢,要去哪儿啊!”
欢呼雀跃的士兵没有看见,在硝烟才散去的战场上,秦既明正带着小兵清点人数,而他身后,一人正骑马持刀,带着从容而又阴冷的笑容,缓步靠近。
第54章 沙场死生
蓝八吐出一口血,扶着树干刚要站起身, 一道鞭子横扫向他的小腿, 将他彻底掀翻在地。
数十人的军队将他和宋霁团团包围在内,仿佛一道坚固的壁垒将他们二人与世隔绝。
雅各布, 或者说武文光握着鞭子好整以暇地看着, 仿佛是在看一只正在铁皮盒子里垂死挣扎的蚂蚱。
他不打死他, 也不让士兵出手, 只是一点一点的折磨着, 似曾相识的场景又一次发生在眼前,唤醒了他脑海中那段痛苦得此生都不愿再回想的回忆。
他被雅各布带走,过了十年不见天光的日子, 他反抗过,挣扎过,无一例外地换来更可怕的惩罚, 包括那次行刺圣驾,他靠着重生后对禁军的排布记忆,将雅各布引到禁军的包围圈中才险中脱身。
上辈子死前,他从崖头坠下,脑子里满是怎么将雅各布千刀万剐。
这辈子死里逃生,他怀着对杀死那两个孩子的愧疚,梦里都是想回西北刺杀雅各布。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心里有了牵挂, 再也不是孤孑一身,对于复仇的执念在不知不觉中减弱了, 可现如今雅各布摆在他眼前,当初的恨意仿佛死灰复燃般熊熊燃烧起来。
但他不能冲动,一旦动怒,焦躁,就正好中了他的下怀。
——他们相处了十年,宋霁很清楚他现在挑衅的举动的意义。
“宋霁,这些年你在外头长进了不少啊,”武文光扬起手,一道血鞭落在蓝八血肉模糊的身上,“本王只不过是想要你过来,便有这么年轻的孩子愿意为你卖命了。”
“宋公子,别、别管我了……咳咳!”蓝八踉跄着站起来,“快跑,跑啊!”
“跑得了吗?”武文光悠悠道,“沙城已经被本王包围了,至于战场……你的好徒弟大概已经成了陆长年的刀下亡魂了。”
“胡说!”蓝八大喝一声,却换来了坠入雨落的血鞭,他几乎生生地咬破了嘴唇才没发出一声呻吟。
“宋霁,你没一点表示?”武文光有些意外地看着垂头坐在马上的宋霁,“这可是甘为你赴死的好孩子,按照以往,你不该早就跟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样哭着为他求饶了吗?”
“这样,”武文光顿了顿,又道,“若是你过来,本王便放了这孩子一命,如何?”
宋霁抿了抿唇,翻身下马。
蓝八趴在地上,撑着双臂想站起来,却被带着倒刺的鞭子打得抬不起身,只能仰着头哑着嗓子喊他,“宋公子,别去……”
可他只能看着宋霁慢慢地走向武文光,他垂着头,发丝遮挡了他的脸,看不清神情。
武文光心情颇好地弯了弯唇角,伸手粗暴地拽过他的衣领,将他拉到近前,“果然还是跟原来一样善良地可笑。”
他扳着他的脸,手指暧昧地摩挲过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下划过锁骨、胸腹、腰窝,又绕到了身后,停在了臀部附近。
“有没有点想我?”他贴着宋霁的耳朵道,“这些年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人好好疼爱过你?”
宋霁垂着眼,没看他。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他预料中的愤怒、绝望甚至仇恨,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只牵了线的木偶人无悲无喜。
武文光心中突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连腰带都没松便一把扯开他的衣领。
宋霁动了动,抬起眼,“你半路截我就是为了做这种无聊的事?”
武文光目光一冷,抬脚猛地踹上他的心窝,他的鞋首是尖的,锥心的疼痛袭来,宋霁呛出一口血不断地往后退去,一头撞上了粗糙的树干,眼前霎时一白。
却还没缓过神的时候,一股力已经按上了他的脖颈,将他死死地按在树干上。
“无聊?”武文光眯了眯眼,“你就是这么看本王的?”
“你?”宋霁漠然地看着他,“我们似乎还不熟吧?至少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姓武。”
“这件事别说你了,本王那疯死的外甥都不知道。”武文光嘴角的弧度有些狰狞,“当然,那京城中的主儿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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