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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布鲁斯来他的牢房确实是有一部分的担心安危的意思在，但其实他也知道莱克斯才不会那么容易就出什么事，准确来说，布鲁斯的主要目的还是审讯，在莱克斯刚入狱时的谈话让他明白莱克斯一定知道什么，而这件事事关地球危机，自然不可能不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都跑去了莱克斯的家里搜查了一大堆的研究笔记和数据资料。

　　只不过本来应该已经没人了的宅子里出现了一个长得和超人极为相像的男孩，且自称是莱克斯的孩子，重点是能力也和超人十分相像，这不免让他感到怪异，但经过一番不那么和平的交流以后，他们还是谈了一会儿关于莱克斯和克拉克——现在他知道那个莱克斯的男友就是超人了——之间的事。

　　包括关于莱克斯为什么要杀死超人的问题。

　　其中一部分原因必然要追溯到莱克斯的童年时期，彼得虽然对莱克斯的童年时代有过猜测，却也并不了解，而布鲁斯·韦恩显然比彼得知道得要更多些，出于一部分关于超人方面看法的共同点，黑暗骑士多少还是对莱克斯想要杀死超人的想法有着较为详细的了解。

　　这段回顾多少让布鲁斯在面对莱克斯时的审讯手段不像其他犯人时那样粗暴，倒不能说有多温柔，那毕竟是审讯，不过对于阿卡姆的超级罪犯们来说，莱克斯的待遇几乎就已经是相当特殊的了，更何况莱克斯甚至不是一个哥谭人，他本来都不需要被转到阿卡姆来。

　　既然小丑都把他比喻成公主那种需要保护的角色了，也就很容易看得出来在这个疯子的眼里莱克斯对蝙蝠侠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那只手从科学家瘦削的下巴移到了嘴边，冰凉得能让人错觉以为是刀锋划过，“哦哦天呐，是的，我嫉妒死了，小蝙蝠抓到了你，我早该发现的，我的莱克西，我的贝莉。”

　　小丑靠得越发的近，另一只手握着的小刀尖端直指大都会犯人的脊背尾椎，莱克斯为此下意识地往前倾了一点，现在这距离近到他的视野仅能看见面前不止用什么画上去的血红嘴角，他甚至有种闻见了硫酸味道的错觉。

　　两秒的沉默之后，莱克斯伸手握上了身后抓着刀柄的人的手腕，然后毫不受阻地移开了对着自己的武器，他平静地叫出了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的小丑称呼：“约瑟夫。”

　　他承认，直到小丑念出了那个称呼，他才将面前的疯子和许多年以前的那张脸重叠起来，所幸的是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被飞船的庞大知识给搞坏，至少他还知道谁才会用这种仿佛应召女郎的名字来称呼他。

　　事实上，当然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人会这么叫他，但要不是对方念出了这个名字，莱克斯也完全没法将这两个人对应起来。

　　他会认识约瑟夫倒也不完全算是意外，那正是在他跑到哥谭来遇到只见过一面的韦恩之后，约瑟夫比他要大一些，两个各有所需的人，一个不怎么合乎道德的游戏，还未成为小丑之前的约瑟夫成了被欺骗了感情和钱财——如果那算是钱财的话——的可怜人。

　　“真是怀念。”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小丑总算拉远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的语气一如先前时那样带着某种神经质，但相比一开始的冰冷打量，现在则似乎多了点类似于雀跃的东西，“小贝莉是来找爸爸的吗？”

　　男人的指尖在他的脸庞上摩挲，仿佛手下人的面颊依然拥有儿童时期的软肉一样，莱克斯顿了顿，还是忍住了扯下这只手的冲动，在对方另一只手摸上他的头发时开口道：“显然这是个巧合的重逢。”

　　“哇哦哇哦，这真令人伤心。”这么说的绿头发犯人除了夸张的语调之外，倒听不出任何真的伤心的意味，他的头低下来，与多年前的男孩额头抵着额头，“宝贝长大了，再也不想飞回父亲的怀抱了。”

　　“约瑟夫……”这会儿的莱克斯声音听起来几乎带着叹息了，但他仰着脑袋，深蓝的眼睛对上不远处绿色的，那副从没法显得粗犷的嗓音在这时听起来有种稚嫩柔软的错觉，好像与那个曾毫不顾忌待在别人怀抱里的金发男孩没有多大变化。

　　“哦……我们要重温旧事了吗？”小丑拉长了音，看着青年眨了眨眼，“真可惜，爹地现在要赶时间，不能陪你了，保证会回来接你的。”

　　他直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像是才意识到什么一样看了眼自己和莱克斯身上的衣服，“这真是太不得体了，重逢就该盛装打扮不是吗？下一次……”

　　“下一次来见我的宝贝莱克西的时候，绝对为了你换套得体的衣服。”男人转了几圈手里的刀，如同一个好父亲般这样承诺。

　　那有着绿色头发的疯子便跳跃着离开了科学家的牢笼，监狱里的警报还在疯狂又恼人地响着，莱克斯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直到警报声在整个病院终于渐渐的稍微安静下来以后，才重新坐了下来。

　　小丑的成功越狱无疑招来了蝙蝠侠的再次到访，不过莱克斯对于达克赛德的事情倒是并没有隐瞒多少，再加上布鲁斯在他家翻到的研究和他收集的超人类资料，实际上该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便也没再有更多的所谓审讯。

　　其实在得知了蝙蝠侠的身份以后，审讯这回事对莱克斯而言也不怎么难接受，因为蝙蝠侠的主要形象是神秘莫测和恐惧，除此之外的刑讯手段如果要考虑到对莱克斯的个人情感因素，那能真的造成什么伤害的其实也没有什么了。

　　他们交流更多的反而是关于康纳。

　　一则布鲁斯对于这个科技产物尚还没有更多的了解，而他与超人的能力又太过相似，蝙蝠侠既然曾经能和莱克斯就超人的立场上达成一致过，不免担心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需要警惕的强大存在，这并不是说他就对超人之死毫无感触了，而是需要警惕的总归是需要警惕的。

　　二则，康纳也真的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一个孩子拥有这样的力量，在他重视的人都一个死去一个入狱了的现在，总归是不那么稳定的，莱克斯在意康纳，并且他也是康纳在意的人，因此布鲁斯少不了需要和这个半氪星人的创造者与生理上的父亲进行一定的交流。

　　除此之外，身陷在疯人院的年轻天才似乎依然安心地等着，与刚入狱时明显的恐惧截然不同，不过他当然不是在等着那个承诺回来接他的疯子，而是这个。

　　瞳色极浅的英国侦探站在金发青年的囚牢外面，带着他的医生助手，在注视了莱克斯一会儿后用一种兴奋的语调开口道：“看见了吗，约翰？我们的面前站着一个知识宝库。”

　　作者有话要说：

　　呃其实我一开始的打算是莱总跟小丑没见过的，但是后来觉得我智商不够，写不来天才跟疯子的斗智斗勇还要合作（BVS结尾莱总要被送阿卡姆和JL彩蛋莱总逃狱时被代替的人仿佛中了笑气一样，实在让人忍不住猜测他们在阿卡姆搞在一起过←正常意义上的搞在一起）所以就继续任姓私设了【摊手

　　至于贝莉这个名字，主要是我搜索莱克西的时候，跳出来第一个结果是Lexi Balle，然后她是个情|色女星，感觉挺有梗的，就跟莱总在电影里嘲讽芬奇议员的时候套用花花公子女郎的名字一样，所以在这里就玩了一下这个梗

　　总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过丑爷是个真·反派，在这篇文里也很反派的那种

 

第60章 

　　看得出来这让夏洛克非常激动了, 华生很少见到这种情况, 倒不是说夏洛克平时没有激动过, 在遇到某些比较难的案件时他也十分激动, 但是此时此刻的这种激动又好像和平时接到有趣的案件时不太一样，尤其是他所说的“知识宝库”, 实在很难让人理解。

　　不过对于华生来说，夏洛克的确就是那么令人惊叹的，在对方得出了一个结论后自己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也是常有的事, 因此他也只是顶着那张下意识的迷茫脸, 看向自己头脑卓越的室友。

　　“哦天呐，”像是对于助手的难以理解感到无奈，卷发的侦探双手指向牢笼里的囚犯，仿佛展示商品一样提醒对方，“我们站在一家疯人院里, 里面的人甚至是臭名昭著的罪犯, 但是看看我们面前的这位，他清醒至极, 聪明、天才，却恐惧，他都杀了超人，任何小事都不足以使他惧怕, 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呃……”华生眨了眨眼, “那个凯文来请我们调查案子的时候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超人不是他杀的？”

　　他以为夏洛克会特地从英国跑到美国，甚至搞定病院的层层关卡, 就是因为有个人能在杀死超人以后还完美地嫁祸给别人而感到这个案件很有价值，更何况超人死后的世界确实陷入了一股低氵朝，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国家大事，而夏洛克在飞机上看了那么多视频资料，他还以为对方是为了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约翰，凯文是个重刑犯。”说这话时的侦探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你觉得在毫无任何强大背景的情况下，他是怎么能这么快速就出狱的？”

　　“他说他是……”表现良好而减刑。

　　说到一半，华生总算意识到了什么，在室友“而且一个能做出屠杀这种事的杀人犯怎么会想要随便帮一个人洗清冤屈呢？”的话后又跟着说了一声恍然大悟的哦。

　　“因为莱克斯·卢瑟就是他活下去的意义。”夏洛克以此做了方才问题的结束语，刚刚以为自己想明白了凯文跟莱克斯之间是做了金钱交易的退役军医又被这句话惊呆了。

　　“他们才认识了两天，还不是时刻能见到的那种！”华生一时没能控制住音调，接着看了看莱克斯又看了看自己的室友，最后又把视线回到了莱克斯身上。

　　这个年轻的企业家确实是一个看上去很有魅力的人物，尤其他还很年轻，通常来说这样又年轻又长得好看的成功人士——暂且不论他目前正身处监狱的这一点，莱克斯确实称得上是成功人士——的确很容易让人，尤其是年轻人产生好感。

　　更何况在他们交流期间对方至今都还没有打断这段不怎么尊重人的对话，似乎对外的姓格也还很不错，这同样也足以成为吸引人的一项特质，如果不是他是个杀死超人的邪恶科学家，那么在某些角度上都可以称得上完美了。

　　可即便如此，凯文也是一个没法称得上是轻易被别人吸引的人，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刻夏洛克就分析出对方天生的姓格缺陷了，无论怎样的敏感都不应当发生屠杀这种事，然而他却在和莱克斯见面以后，以如此迅速的速度将对方当成了活下去的意义。

　　一个那么难产生同理心的家伙，会将另一个才见面两天都不到的人看得那么重要，不是凯文自身出了什么问题，就是莱克斯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家伙。

　　当然了，如果真是像夏洛克说的那样，他都能杀了将近于神的超人了，那莱克斯确实够可怕了。

　　对于自家助手的不解，短卷发的侦探略侧了侧头，“既然超人都能爱上他，我觉得这大概也不值得多么大惊小怪。”

　　“等等，你是说……”因好友得出的结论而意识到某个事实的矮个男人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室友，得到了囚牢里金发科学家一个打断对话的咳嗽。

　　“福尔摩斯先生一如传闻中的敏锐。”这话说得仿佛一句称赞，但更像一句无意义的开场白，莱克斯朝侦探侧头的方向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个知识宝库？”

　　对于这一点，华生也很好奇，可夏洛克并没有像刚才向同伴解释时那样的长篇大论，仅仅只是看着面前这个无比清醒的人，回道：“因为你疯了。”

　　这短暂得略出乎莱克斯的意料，却也丝毫没让人感到不快，“既然你知道超人之死确实是我的手笔，那么你现在站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

　　“不得不说，在最开始我确实是为了超人之死而来的，必须得说这是一个非常棒的吸引人的由头，因为这实际上还是我接到的第一起有关超级英雄的案子，而这比复仇者联盟内战还要让人在意，那只是分裂，而这成功的杀死了超人，整个案子甚至涉及到某些看起来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的存在。”夏洛克这样解释，像是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我最初也确实以为凯文是接受了某种交易而来的，但是并不是，而超人之死只是你用来想让我在意这个案子的借口，我确实……必须要承认，在发现事实的时候仍然保留了兴趣，而在真正见到你的时候也的确验证了我的某个猜想，一个知识宝库，当然，非常吸引人，可是这不是千方百计让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他确实要长篇大论了，华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