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要抱抱 作者:木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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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本是十分好的,在见到这位大人,和这位大人带来的礼物之前。
一众美人站着,有男有女,清新出尘的有,妩媚动人的有,都是十五六的年纪,生得好颜色。
“君上?!”
于君珩臻使了个眼色,让重华拦住了。
“跪什么,赫连大人。”于君珩臻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阴阳怪气,只是阴阴测测罢了。
赫连均自知理亏,不敢说话。
“赫连大人这礼物送的别致,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来的方侯爷的喜好。”
“不过妄加揣测,请君上降罪。”
方溯闻言拉了她袖子一下,低声道:“我几时有这样的喜好?”
于君珩臻心道那时候你当我眼瞎吗?
她拍了拍方溯的手,亲昵道:“我也是妄加揣测。”
赫连均是不解极了于君珩臻为何与方溯说话的语气这般亲近,好像认识多年一般。
“赫连大人也是好意,”于君珩臻道:/“看方侯爷长夜漫漫,过于寂寞,特意送来美人,红袖添香,何等体贴,是吧。”
她握着方溯的手,“是吧。”
方溯觉得好笑,道:“有君上这样的倾国美人在,还要什么红袖添香?”她甩开于君珩臻的手,心道果真是孩子,这样的醋也吃,“你的人你管,我在里面,”声音越来越小,“等你。”
“不……不是。”
于君珩臻盯着方溯的背影,恨不得让赫连均和他带来的人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抬眼道:“赫连大人不必否认,没什么可丢人的,本君也是。”
是什么?
红袖添香?
“重大人,你来处理,明日告诉我结果。”
“……是,只是君上,这些美人如何处理?”
于君珩臻本已迈开步子,顿住脚步,回头一笑。
“臣明白。”
“不,”于君珩臻道:“师傅刚回来,见血不吉利。”她声音轻轻软软的,跟月明别无二致。
“小丫头,这事你都吃醋。”方溯被她压在床上,笑得不行。
“这有什么?”于君珩臻一口咬上她的脖子,道:“我恨不得把你锁在身边。那赫连均也是大胆,还敢往你这送美人。”
“他又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方溯不以为然,“我不收金银字画古玩,他就送人,也没什么稀奇的。”
“这么司空见惯,不知道风流天下的方侯爷收了多少这样的礼?”
方溯摸着她的头发,道:“没有,没收过。嘶,疼。”
于君珩臻道:“我给你留个印子,他们就不敢了。”
若不是碍于她的面子,方溯差点垂床大笑,道:“那你不如给我个名分。”
于君珩臻眼睛亮晶晶的说,“什么名分?”
“啊,不,本候给你个名分,平阳侯夫人。”
“说什么呢,”于君珩臻道:“晏氏。”
“你也就占占口舌上的便宜。”
“我还能占别处的便宜。”于君珩臻意有所指。
“不让。”方溯不为所动,“等你伤好。”
“我伤早好了。”她直起腰,被方溯按住了伤口,疼得又趴了回去。
“好好呆着吧,小丫头。”有些挑衅。
于君珩臻磨牙霍霍,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师傅,五日之后是加冠大典。”
“谁为你戴冠?”
“我自己。”
“哦?”这倒从未听闻。
“于君兰早死,我又不喜欢晏氏,宗室巴不得我暴亡,”于君珩臻道:“算来算去只有我自己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手上的伤却告诉方溯她这三年究竟是怎么活的。
方溯把她揽在怀中,没说话。
于君珩臻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道:“现在,我有你了。”
“我要师傅为我加冠。”
方溯哭笑不得,道:“没这个道理。”
无论怎么算,都不应当是她。
于君珩臻娇气道:“我说有就有,明儿知会他们一声,早做准备就完了。”
“还是说,师傅不想为我加冠?”她翘起嘴唇。
方溯亲了亲她的额角,道:“想,本候想。”
“以后你做的每一件事,本候都想陪着你。”
“本候和你保证,本候不走了。”
本候再也,不走了。
“我信你。”她抱的更紧,道:“我信你。”
……
五日后,庙堂。
方溯站在于君珩臻身后,拿着象牙篦子。
象牙润泽,因年久生出了淡淡的黄。
于君珩臻跪坐得极直,散发未佩冠。
女子五官如同玉琢。
方溯用牙篦将长发从发梢梳到发尾。
每一次撩起于君珩臻的头发,她就能清晰地看清于君珩臻的脖颈。
依礼,于君珩臻的后颈上抹着兰油。
她穿得极少,素白长袍,腰带亦是浅白,仅此而已。
真正的冕服要在加冠礼后换上。这身衣服有点像里衣。
她的腰带系很松,从松垮的后领可以看见肩胛骨的流畅曲线。
于君珩臻整个背部都涂着兰油。
方溯的手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后颈,润滑至极。
想必其他地方的皮肤也是这样的吧。
方溯的眼神暗了下去。
可惜,有伤。
于君珩臻年轻不珍重,她却不能视于君珩臻的身体于不顾。
怕到时满床是血,她再昏过去。
于君珩臻微微侧头,见方溯神情专注,轻声道:“可算是举案齐眉?”
方溯手一顿,见四下跪得整齐,眼中都是笑意,亦小声道:“算。”
于君珩臻将手背到身后,扯下了方侯爷的一根头发。
“君上。”方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牙。
三年不见,手怎么欠成这样?
于君珩臻把头发攥到手里,道:“系上。”
“嗯?”
“结发夫妻啊。”于君珩臻道。
“你自己来。”方溯轻笑道。
于君珩臻哼了一声,再一次把手放到背后,艰难地往自己的头发上系。
她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又有方溯干预,所以非常艰难。
最重要的是,方溯刚给她盘好头发,她又一次给扯开了。
如此几次,方溯的动作都不像当初那么温柔,于君珩臻哼声道:“师傅若是在欺负我,我可要哭了。”
方溯笑道:“为西凉国威着想,你还是不要了。”
于君珩臻道:“那师傅就给我系上。”
“不是叫你自己来吗?”
“师傅。”她道。
不多时,方溯似乎就握着她的头发打了个小结。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伴。
发髻梳好。
礼官将三冠呈上。
始冠是由黑麻布制成的缁布冠,此之为治人之权。
方溯为她戴上,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次冠是由白鹿皮制成的皮弁,此之为治军之权。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方溯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音色平平,不辨喜怒。
三冠乃红中带黑的无毓素冠,此之为治国之权。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方溯道:“礼成。“
于君珩臻并未站起。
执礼之人本该是她的父亲。
但是,是方溯。
这个人陪了她十几年。
于君珩臻碰了一下那个粗糙的发结。
笑了。
正在观礼的晏氏眼中带笑,正要说些什么,一口血却涌了出来。
“快!传太医!”
这是她昏过去之前唯一听见的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想看啥?评论走一下。
我尽量写。
国庆快乐。
第七十六章 心疼
“晏氏如何?”于君珩臻站在床边道。
太医道:“晏氏这是旧病复发, 来势汹汹, 唯有尽人事, 听天命。”
这话说的委婉, 却也明白。
于君珩臻点头。
她这样子实在薄情,哪里有半点担忧, 恨不得晏氏从此不醒过来才好。
方溯在殿外等她,见她出来, 道:“如何?”
“不好。”于君珩臻看方溯, 突然又加了一句, 道:“我定然会令太医尽力的。”
她换下冕服才来了晏氏这,一身青, 也未带毓冕, 头发用个玉冠束上了,人显得干净,倒有几分月明的样子。
于君珩臻见方溯盯着她的衣裳看, 忍不住道:“不好看吗?”
“很好。”方溯道:“就是太素了,你之前穿的更好看。”
“我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她欲言又止, “师傅同我回去吧。”
方溯颔首, 刚要转身, 就听宫人道:“晏氏醒了,想请方侯爷谈谈。”
于君珩臻脸色一僵,道:“晏氏身体不适,请晏氏好好休息,待身体有所好转再谈。”
她拉着方溯的手, 道:“走吧。”
不多时,一个虚弱至极的女音道:“留步。”
是连缳。
她被扶着下车,站在门口,“君上,侯爷。”
有一瞬间,于君珩臻确认自己真的想杀了她。
她几乎要拼命克制心中翻涌而起的暴虐,未握着方溯的手青筋隆起,显然在极力忍耐。
“我恐怕时无多日,今日不见,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晏氏道。
“我们走。”
“君上百般阻拦是怕侯爷知道什么?”晏氏突然道。
于君珩臻近乎于慌乱地转向方溯,“师傅。”
方溯安抚姓地拍了拍于君珩臻的手,道:“本候不去。”
晏氏看着她,一动不动。
“本候信你。”
“本候只信你。”
于君珩臻低声道:“如果我瞒着你呢?”
“我愿意。”她笑道:“你不愿意说,本候就不问。你不愿意本候知道,本候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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