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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网之隔 作者:青执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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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励志人生 竞技 天作之合

  四分之一决赛在第二天早上,柯稚言对上白川伊苍,蔚橙那边是跟孙钰晴争晋级名额。柯稚言也是在结束后的记者采访时才知道比她提前十分钟结束比赛的蔚橙与她一样都打了4:1,记者开玩笑问这是不是体现了你们俩的默契程度?
  柯稚言牵起一边的唇角笑了笑,“只能说是巧合吧,毕竟我跟白川对上基本都是打七局的,这次侥幸五局赢下罢了。”
  赛场上又是不同的选手打不同的赛次,柯稚言拎着包回到休息室坐下吃快巧克力缓体力准备迎接一小时后的女双,面前出现一只手递过来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纸杯。
  这种情况也只有蔚橙会从天而降像是踏着七彩祥云般了。柯稚言接过水,热气顺着手心一直暖到胃里。
  蔚橙问:“刚才在采访时为什么不说我们有默契?”
  柯稚言一口咬完剩下的巧克力,嘴里鼓了一大包,两个腮帮子圆圆的,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残渣,“不敢说得太圆。”
  蔚橙“哦”一声,在原地站了几秒后又重新回到自己刚才坐着的那张沙发上。两个人隔着大半个休息室都沉默着,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柯稚言不时喝热水的吸气声。
  女单第三天,半决赛。蔚橙跟王璎对上,比赛打了近一小时二十分钟,蔚橙4:2率先进入决赛。
  柯稚言站在运动员通道里看完了最后一局,她看见蔚橙赢球后的握拳与赢下比赛后对着她球迷方向的庆祝动作。柯稚言心里忽然有些感慨,如果不是自己放不下,那么现在她对着欢呼雀跃和鼓舞庆祝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蔚橙下场后十分钟,另一场女单半决赛开始。
  柯稚言碰上赵韵涵,一个是国家队的后起之秀,另一个是现任女队队长、距离大满贯最近的人。怎么看都是柯稚言占下风。
  刚才还绷着青筋为蔚橙声嘶力竭的球迷顿时转了场子把加油声全送给柯稚言,比赛打到半决赛,整个场馆的聚焦也基本都在她们两个人身上了。
  如果说伦敦时想尽力拿个好名次、黄石世界杯时必须要夺冠的话,这一次的巴黎世乒赛中柯稚言就完全不知道应该给自己怎样的期望了。一场一场尽力去打那都是骗记者糊弄采访的,柯稚言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说非要给自己一个目标的话,她情愿是能尽力坚持完比赛。
  坚持完比赛就能放松一段时间了,也许还能跟教练申请去休一段时间假,哪怕一个星期都好,她去见见乔安娜,再去找柯律言谈一谈,远离了蔚橙连一直绷着的神经都能松下来。
  等回来之后也许她就可以冷静地处理这段感情,也许她也能冷静地面对自己的过往也说不一定。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乒乓球给她的玩笑,她想赢球时偏偏倒在球下,现在只是想拿着乱七八糟的脑子尽力完成比赛,却没想到跟赵韵涵耗到第七局时11:7赢了比赛。
  法国果然对自己不太友好。
  柯稚言跟赵韵涵握完手,在对方的“小言子我的金牌就拜托你了”中勉强笑了笑。
  巴黎这个鬼地方,自古以来就对英国不友好,现在连前英籍的自己也不放过。
  决赛哪里是好打的主,何况决赛中碰见的还是蔚橙。自己对上蔚橙又何时赢过呢。
  这大概是柯稚言过的最难熬的一个决赛前夜了。她跟蔚橙两人依旧是住同一间房,教练组好像很放心即将要在决赛场上厮杀的两人似的,也不怕前一夜的其中一个动动手脚或是故意做些什么。
  在冷战的情况下,蔚橙对她放不放心柯稚言不知道,反正她回房间洗漱之后就上了床缩在被子里,原本是想闭目养神想想该如何处置她俩之间的关系的,结果几分钟后就被睡神敲门没了知觉。
  好像是三大赛事的一个不成文规定,决赛的时间一般都在晚上,大多数是晚上七点半,也不知道是不是ITTF跟国内串通好的要在新闻联播结束后直接切体育频道。
  早上起床后柯稚言拉开窗帘看一眼窗外。是个阴天。巴黎是不是雨季,柯稚言不知道,不过天气预报上说今天有雨。
  国内的运动员大多都有些迷信,乒乓球女队的这一代对天气看的重——其实不如说是她们一直放不下去的心结:2010年莫斯科世乒赛出征的那天就是个阴天,从早上集合拍照时天就阴着,到她们坐大巴赶到机场时已经下起了小雨。
  阴天本来就沉闷,再碰上雨天就让人更不舒服。
  后来她们果然输了世乒赛,把九连冠和考比伦杯一起拱手送给新加坡。虽然这个“果然”跟中国的天气没什么关系,但是人在遭遇不好的事情时,总是会站在上帝视角看见自己一切不顺眼的东西,然后把它当做先兆。
  天气就女队的先兆。
  但是先兆它又是阴着的。
  柯稚言站在窗前瞪着阴天,半响后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决赛而已,两年一次,她跟蔚橙两个都是队友,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充其量就是她输了比赛乖乖去做自己的千年老二,居于蔚橙之下拿银牌这种事她也没少做。
  柯稚言上一次站在大赛决赛场上还是一年前,只是那时候不论是对手亦或是赛事级别都无法与现在相提并论。虽然同样位于三大赛级别,但不论是选手质量亦或是奖杯含金量来说,世锦赛都占了第一的位置。
  其实这也是柯稚言第一次站上世锦赛决赛的现场。以往她都是坐在看台上和所有观众一样把目光聚焦在场地中央,在颁奖时也看着队友将吉·盖斯特杯高高举起一飞冲天,然后想自己何时能站在那个台上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现在这一天终于到了,可惜这是个阴差阳错的比赛,连自己怎么打进决赛的都不知道。
  检查球拍,猜错发球权,热身,开局。
  柯稚言长吐一口气,半压下身子准备接球。
  职业运动员的职业化就在于不管场下想的有多离奇古怪,只要拿着球拍上了场,面对着对手时就能一秒钟进入自己是个“运动员”的角色当中。球场上只有输赢,球网对面站着的也永远都是对手,整场比赛只有一块金牌,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比赛从大比分1:0柯稚言领先一路打到3:3两人持平,离金牌还有一局的距离,柯稚言要了一个暂停,在场边喝水时不由自主地偏头过去看摆放在场边的颁奖台和今晚已经被搬出来的吉·盖斯特杯。
  说不想要是假的,比赛打到现在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想要金牌。
  乒乓球在球桌上弹了两下,柯稚言拿胳膊擦掉额头上又渗出来的汗水,勉强控制住不稳定的气息,抬手发逆旋转发球。
  蔚橙打法稳定,出球时加了更转的旋转。柯稚言在私下很少能跟蔚橙拼到这种程度上,她们的大多数对打都是几板就告负,柯稚言不给蔚橙打中远台的机会,蔚橙也不让柯稚言在近台好过,最终两个人都是别扭一番看谁先失误。
  现在蔚橙已经打出了状态,给过来的球的落点更加别扭,柯稚言无法只能先反手侧拉一板,弧度不出所料地在这个回击下高了一些,这给了对方一个正手机会,不过柯稚言在落点上做了一些处理,这个球的最后出处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打来柯稚言早已准备好的地方,要么则拿正手强行改变弧线把球直接拉过去。
  多数人包括柯稚言的第一选择都是打顺风球,哪怕是对手已经准备好回击也无所谓,至少这一板有把握,下一板还能去拼一拼;蔚橙选择的是第二种,仓促之间她来不及多想,身体反应是最先付诸行动的:她没有直接用正手强行改道,而是身子往旁边撤给正手让出一条路。
  柯稚言不得已只能快速换脚步,同时球拍下意识地挥了出去——抢救时也不在意那些弯弯绕绕的技巧了,现在只是顺着旋转又一板扣回去,力气用了不少,回拍后虎口和手腕立刻酸了一下。
  可惜这球没什么用,只求上案罢了。柯稚言立刻转换步伐准备迎接下一板。
  下一球没到。乒乓球上案后直接从对面弹了出去,对面本该在那里的人倒在了地上。
  柯稚言以为对方是没站稳不小心摔了,正打算往前几步避开挡视线的桌子去看一下,余光却忽地看见场边裁判站起身欲往这边走。
  柯稚言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Chapter.55
 
  对面的那个人倒在地上,助理裁判上前去探望,队医随着翻译先绕过挡板来到场地中间,一个查看情况一个负责交流。比赛暂时中断,场馆内的大屏幕上给了特写。
  蔚橙捂着脚踝,五官疼地全都皱在一起,队医对她说话,她只能痛苦地闭着眼点头或摇头回应,连回应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
  接完球后倒下的那一瞬间蔚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脚下一空,接着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一样地倒在地上,就好像是脚和平衡感一起罢工,最终蔓延了全身似的。
  疼痛是在几秒后才顺着神经回路慢慢传过来的,可能只是崴到了脚,也可能是伤到了骨头。疼痛把蔚橙的脑子搅地一塌糊涂,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的与脚感同身受,蔚橙不知道自己到底伤在哪里。脚踝疼,脚腕疼,疼到后期连整条腿都隐隐作痛。
  蔚橙那一瞬间想了很多,队医帮她做检查时敲敲打打问她哪里疼。
  哪里都疼。蔚橙想,疼到一瞬间起了想退役的心,好像打球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就连打封闭前的疼都比不上现在。
  紧接着被疼痛搞的头昏脑涨的大脑才慢慢反应过来,蔚橙现在才害怕起来,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一次就再也不能走上运动场?
  场馆内吵吵闹闹让蔚橙无法思考接下来的事,过了一阵才有加油声慢慢传过来,体育精神不分种族与国家。只是蔚橙在看台上的球迷与她感同身受,有的已经忍不住哭出来。
  柯稚言只往前走了两步就钉在原地,她忽然感觉到右手腕骨疼,疼到整只右臂都发麻打颤。柯稚言下意识用左手捂住右手手腕,指尖上传来的是冰凉的皮肤与护腕的粗糙感。
  护腕小的时候还没有,柯稚言也不是从小就戴着它的,只是戴上了就已经取不下来,就像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论怎样努力都抹不平它存在过的痕迹。
  这个场馆、这个场馆跟那天晚上好像。
  忽然打开的灯光刺眼,灯光之外都是一片黑暗,伦娜站在她面前笑容诡异,“你抢了我的位置,你这个多余的怪胎!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右手腕骨间一阵刺痛,伦娜拿着小刀划开她刚刚结疤的剑伤,血顺着刀口往下流,滴在球桌上,又顺着球桌滴在地胶上,伦娜大笑着,疯了一样。
  右手好疼,伦娜想掐死她,她要死了,没有氧气、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唔……”柯稚言低下头使劲掐住腕骨,她不留指甲,腕骨上依旧被掐出深深的痕迹。可是掐着腕骨还是疼,骨头疼,伤口疼,疼痛已经附进了骨缝里如蛆附骨。
  伦娜被带上警车也依然冲着她狂笑,好像披着毯子发抖的她早已是她的掌中之物,“这只是一个开始。”
  疼,也害怕,右手疼到发疯,她恨不得用刀剁了一了百了。
  场馆内好吵,他们在说什么?比赛呢?蔚橙呢?
  柯稚言好像从水中拎出来一样大汗淋漓,明明她才是健康的那个,脸色却比倒在地上紧急治疗的蔚橙还要苍白。
  柯稚言一步一步挪动着僵硬的双腿,队医、教练、翻译……这些人把蔚橙围地死死的。柯稚言站在人群之外怯生生透过一条缝隙往里边窥,蔚橙双手撑着地高高扬起脖子紧咬着唇,脸上有泪水混着汗水,伤筋动骨一般的疼。
  队医紧急治疗之后先离开场内,主教练钟哲明蹲在一边跟蔚橙说话,蔚橙小口地急促呼吸,脚上已经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柯稚言的耳边嗡嗡作响,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钟哲明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蔚橙在一次换气中视线扫到她,接着冲她费力地抿起一个笑。
  柯稚言低头抹一把眼睛,快步走到蔚橙跟前蹲下,她看着蔚橙脚上的纱布,白的刺眼。
  “欸你别哭啊,我不疼的。”蔚橙大概是想抬手碰碰她,但是手一动就牵扯全身,蔚橙龇牙咧嘴半响,最后还是蹦出来这么一句安慰似的话。
  柯稚言吸吸鼻子,“嗯”一声,抬眼想跟蔚橙说话,却看见蔚橙皱着眉视线下撇。柯稚言还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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