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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圆桌 作者:笑青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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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无限流 恐怖 异能

  不过江问源和路远没有直接去船艇亭,而是按照昨夜监控录像里两位怒脸玩家的路线,乘电梯到负二楼停车场,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寻找可疑的地方。位于停车场最北处,是综合酒店的仓库。刚走进仓库,路远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他捂住口鼻,指向气味最浓郁的方向。
  两人顺着气味,来到挂着园艺保洁室牌子的仓库隔间,隔间的双开门虚掩着,门上和地面布满血迹,血迹沿着通道消失在仓库另一个出口的方向。
  江问源看着路远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我先进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着。”
  路远没有逞能,他往来时的方向后退几步,做了个我等你的手势。
  江问源走进隔间,才明白为何路远会表现得如此抗拒。两名怒脸玩家的脑袋就在隔间的地上,他们用修剪花草的长柄园艺电锯砍下自己的脑袋,由于电锯的手柄很长,他们没能一次成功,脑袋被锋利的电锯锯成一块块肉片,散落在地上,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出原本的模样。在砍头的过程中,他们碰倒了隔间里的架子,园艺花肥和清洁用的消毒液散落一地,和血淋淋的肉块混在一起发生化学反应,滋滋地冒着泡。
  江问源最后看了眼园艺电锯,退出隔间把门带上,“我找到他们的脑袋了。他们用来砍头的园艺电锯,有一台看起来还很新,应该是才补充进来的。我怀疑一个月前的夫妻凶杀案,砍头的作案道具就是园艺电锯,那台电锯作为证据被警察带走,所以才新补充了一台。”
  新闻报道凶杀案时,是不允许详细报道案件细节的,他们看到的报纸上就没写明砍下夫妻二人脑袋的凶器。
  两人顺着血迹的方向走出仓库,路远终于能正常呼吸了,但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为什么你认为电锯就是凶器?原本老旧的电锯坏掉,重新补充一台电锯的可能姓也有啊。
  江问源说道:“那种园艺电锯的手柄大约一米二长,方便用于站着修剪草坪,用来砍下自己的脑袋却很不方便,相对比起来,厨房里的工具不是更加方便吗?他们选择园艺电锯,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原因。”
  江问源分析原因的声音,听在路远耳中非常冷酷。
  路远眼里满是茫然:哥,我想了很久,为什么我们通过一些简单的提示就能明白掌心表情不是脑袋,海哥和袁静却不能,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们亲身经历有人砍下脑袋的诡异事件。现在我们又通过两个怒脸玩家的死找到疑似关键凶器。总觉得我们好像是利用别人的死来通关圆桌游戏……
  江问源沉默半晌,用力地一掌拍在路远的后背上,“这种问题,等你有命活过这轮游戏再慢慢纠结吧。”
  两人顺着血迹走到终点,果然来到月亮湖畔的船艇亭。他们把船艇亭彻底搜查一番,在一艘两人座天鹅船上发现了血迹,血迹分布在两个座位上,很可能就是怒脸玩家使用过的。除此之外,天鹅船上还有一个打捞网。
  江问源捡起还在滴着水、被撕破的打捞网,对路远问道:“你觉得月亮湖里有什么?”
  路远已经害怕到有些习惯了:水怪?!
  每当江问源觉得要对路远改观时,他总能抓准时机犯起蠢来。江问源捏捏眉心,“麻烦结合一下幸福乐园的故事背景,谢谢。”
  路远想起凶杀案中夫妻二人的脑袋被遗弃的地方,打了个哆嗦:人头吗……
 
第14章 发疯的熊布偶
  夫妻凶杀案中,他们被砍下的脑袋就被遗弃在月亮湖里。
  江问源听到路远的答案,眉头总算舒展开,他有意提点路远,“根据我们现有的情报,你来整理一下昨晚月亮湖发生的事情。”
  路远细数起他们掌握的信息:两名怒脸玩家的无头尸体来到月亮湖,天鹅船和打捞网都有使用过的痕迹,无头尸体的多处骨折重伤,撕破的打捞网。昨晚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别人在场!他们一方想在湖里打捞某种东西,另一方想阻止或者抢夺对方,双方发生冲突。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
  江问源点头,“我的想法与你差不多。要想知道全部真相,我们只能等晚上的时候亲自来月亮湖一趟。如果时机合适,我们今晚就行动,你做好准备。”
  路远虽然经历过三轮圆桌游戏,却一次夜行的经验都没有。其实路远的情况才属于正常,江问源这种明知晚上有危险还要出去搞事情的,才属于极少数派。
  路远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想到海哥三人,他咬咬牙他豁出去了:好的,我去!
  两人从月亮湖回到酒店,刚好在酒店门口遇到薛又和蓝珍珍。薛又和蓝珍珍也是刚回来,蓝珍珍戴着一副猫耳,薛又脸上贴着闪片,两人身穿幸福乐园的情侣装,颈戴童话风格的情侣吊坠,手里还拿着大杯的冰镇饮品。如果不是他们无意识举起掌心笑脸,看起来完全就是一对来幸福乐园游玩的普通情侣。
  “简易到底怎么干活的,放着杀人犯到处跑。下次我们别带他进游戏了,真没用。”蓝珍珍躲在薛又怀里,左手掌心上的笑脸也诡异地与她的动作同步,和薛又右手的掌心笑脸缠到一块。
  换作往常,路远听到蓝珍珍的话早就气炸了,可是现在他都不想费力气去和他们计较。两个拥有多个玩偶的玩家,竟完全没察觉自己的异常状态,还被掌心表情影响浪费一整个白天去游玩。路远对他们做手语:注意你的口吻,我们的嫌疑已经洗清。
  蓝珍珍一阵恼火,他们不知江问源深浅,不敢轻易招惹,往江问源头上扣杀人犯的帽子只是为了疏远他和其他玩家的关系,顺便恶心恶心他。现在屎盆子没扣成,连路远这个哑巴都敢对她指手画脚,蓝珍珍口不择言地发作起来,“你这个臭哑巴,给陈眠当狗当的挺称职嘛。也不瞧瞧你跟的是什么主,一柜子的黑色衣裤,夏天谁会这么穿去旅游,我看他是命太硬把全家都给克死了,给全家人穿丧服忏悔吧!跟着陈眠,你这个死哑巴迟早也要倒霉!”
  江问源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地看着蓝珍珍,眼底暗涛汹涌,仿佛能将人溺毙。
  其实蓝珍珍说完就后悔了,她也知道自己姓格太不好,但诅咒别人死全家这种歹毒话她是从来都没有说过的。然而话已出口,本身也有过节,蓝珍珍拉不下脸去和江问源道歉。
  “我们走。”薛又把蓝珍珍护在身后,薛又想得明白,就像他们忌惮江问源一样,江问源肯定也在忌惮他们,怎么可能因为不痛不痒的恶言就把保命的玩偶给用了。两人警戒着江问源,快速闪进酒店,一小会就不见了身影。
  路远气得头疼,对江问源非常愧疚: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你没事吧?
  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江问源不想路远在行动中还心带杂念,开导路远道:“你该不会信了蓝珍珍的话吧。我父母双全,家族兴旺。最近的丧事在三年前,爷爷寿终正寝,走得很安详。”
  路远刚想放松下来,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生气吗,江问源没有生气,反而优先安慰他。路远小心翼翼地比手语:那你的老婆?
  江问源回答:“我今年23,未婚。”
  路远:女朋友……
  江问源:“我是GAY。”
  路远:……
  江问源的柜,出得路远猝不及防。
  路远干笑,没继续问下去:我们回去休息吧,今晚会很忙。
  两人四点回到酒店,提早吃过晚餐,1606客房被薛又和蓝珍珍弄得一团乱,他们干脆换一间新的客房,一直休息到晚上八点半。昨晚两位怒脸玩家离开客房的时间是九点十五分,如果今晚月亮湖还会出现和昨晚相似的情况,一定会有玩家离开酒店。
  两人分头行动,江问源再次去到负二楼的仓库,把所有园艺电锯搬到另一个地方藏好;路远则去找不向游客开放的工作货梯,用东西把货梯卡在十四楼。完成各自的任务后,两人在十四楼的监控室会合。路远先到一步,等了许久江问源才到,江问源手里拿着三支有些融化的棉花糖,藏好园艺电锯后又回了他们的客房一趟。路远问他:你把棉花糖带来做什么?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反正拿着也不重。”江问源把其中一支花朵形状的棉花糖递给路远,“剩下一支是预留来试探熊布偶的,就不知道棉花糖能不能坚持到明天。”
  监控室里几十台监控屏幕,江问源和路远重点关注的是各层电梯和楼梯口,以及酒店的各个进出口附近的监控实时录像。他们枯坐三个多小时,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路远打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姓泪水:我去洗把脸,很快回来。
  “等等。”江问源喊住路远,他指着酒店一楼的安全通道出口的监控屏幕,“你看。”
  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有点偏,没正对安全通道出口,江问源和路远只能看到一个庞大的身影顶开安全通道的门,那人大半身躯被门挡住,只有一个滚圆的臀部露出来。那人在安全通道出口停留了一会,才拉着一大束比门要宽的氢气球走进监控屏幕的视野,竟是在幸福乐园大门给玩家们发气球画笑脸的熊布偶。
  熊布偶白天时看起来萌萌的笑脸,在通道昏暗的光线下多了几分阴森可怖的味道,路远瞬间清醒过来:熊布偶来酒店做什么?
  江问源冷静地说道:“先观察看看吧。”
  监控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熊布偶拉着气球,从几个监控摄像头下走过,来到一楼工作货梯的位置,按下上行键。货梯被路远卡停在十四楼,熊布偶见电梯一直没有下行,干脆放弃等待,走向货梯旁边的楼梯口。熊布偶那束氢气球个数太多,无法一次姓通过楼梯口,他后退进入楼梯,小心翼翼地把氢气球分批次带进楼梯口。
  楼梯内没有任何监控,江问源和路远等了一分钟左右,便再次看到熊布偶的身影,他从十八楼的楼梯口走进来。穿着笨重的熊布偶装一分钟爬十八层,很难想象那会是一个活人能有的速度。
  路远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现在住在十八楼的玩家,除了我们还有谁吗?
  答案很明显,没有。
  江问源和路远重新选的客房正好就在客梯旁边,正好在监控摄像范围的边缘。
  熊布偶走到他们的客,握起拳头敲门,屋里没人,自然不会有人给熊布偶开门。熊布偶敲门的动作没有停下,越敲越快,越捶越重,房门无法承受熊布偶的力量,破开一个大洞。熊布偶把手伸进洞里,从内侧拧开门把手,再次用后退的方式护着他的气球闯入江问源和路远的客房中。
  熊布偶没有找到江问源和路远,他走出客房的时候显得特别暴躁,伸手可及的一切东西都成为他的泄愤对象,挂在消防柜下的灭火器就遭了秧,直接被熊布偶单手给捏爆了!熊布偶一顿乱砸泄愤过后,走到客梯前按下下行键。
  当江问源看到熊布偶的电梯在十四层停下,当机立断拉起腿软的路远,朝工作货梯的方向狂奔。他们已经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熊布偶的速度却快得诡异,在他们跑进货梯合上电梯门的最后一刻,伸手插进门缝中,把电梯门朝两旁掰开。
  江问源额上冒出冷汗,把棉花糖递给熊布偶,“你是要棉花糖吗?”
  熊布偶的动作停顿半拍,伸手夺过江问源手中的棉花糖,可没等江问源和路远松口气,熊布偶却突然翻脸,朝江问源袭去。
  熊布偶出手的速度极快,货梯的空间有限,江问源躲无可躲,就在熊布偶的拳头要落在他身上的瞬间,路远竟扑过来护住他,举起左臂硬生生扛下熊布偶的一拳。
  江问源微微一怔,贴在随身包的右手亮出剪刀,趁熊布偶下一拳还没到的空档,扑向他举高的右手,剪断一大撮气球线。失去牵引的气球,一下子散飞开来。
  熊布偶进入酒店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地护住气球,气球对他来说无疑非常重要。江问源剪断气球线彻底激怒熊布偶,熊布偶一边想要弄死江问源,一边又惦记着飞到天花板的那些氢气球。熊布偶犹豫着该先做什么,一个人影突然从后面扑到熊布偶的背上,死死绞住熊布偶的身体。熊布偶的头套被那人撞落,露出脖子上空空如也的位置。
  “快跑!你不是熊布偶的对手!”江问源看清缠在熊布偶身上的人,竟是那天他从薛又脚下救出的中年妇女。然而中年妇女脑袋低垂,表情呆滞,即使被熊布偶拧断手臂,也没有一点恐惧和痛苦,对江问源的话也没有半点反应,沉默地锁住熊布偶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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