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睡书房[快穿] 作者:温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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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甜的血气上涌,陈溱喘不上气,眼前金星直冒——断掉的肋骨因为身体的挪动不知道又戳到那个部位,只知道身体的伤势更加严重。陈溱手撑着胸膛,施展低微的治疗,然而他身体中灵气匮乏,勉强挤出来的一丝沾到伤口就像泥流入海,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四肢发麻,陈溱渐渐支撑不下去,他想了想过去的十几年,真是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然而偏偏,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冒出——如果我能回去就好了的想法。
他当过稚迩,当过谢嘉然,如今成为了夏容,却再也没有机会做那个平凡无奇的陈溱,他甚至连陈溱那张普通的脸都想不起来。一直像片只漂泊无依的浮萍,如今运气不好甚至要被死仓鼠踹死了。
一股不甘从心底升起,他想着一路走来的艰难,真他妈日了狗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去他.妈.的人生模拟到底是哪个傻X发明的?这么一想,他大概是最惨的穿越者了吧?没有金手指没有目标,任务一次比一次莫名其妙,如今就连他的系统都处于失智状态!!尼玛联系不上?
最心酸的难道不是,他的攻略目标竟然还是有女朋友?!
心虚波动太大,陈溱猛咳几声,吐出.血沫,这才一愣,妈的,莫不是伤到内脏要死了吧!
好想辱骂世界噢。
CAOCAOCAOCAOCAOCAOCAO!
【溱溱,要做个文明的孩子,骂人要被电击哟~】
尖锐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那语调堪称山路十八弯,激起陈溱一身的鸡皮疙瘩。陈溱眨眨眼,整个人懵了,在意识到什么的那一刻,顿时热泪盈眶,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变.态地叫他呢?他略带哽咽,堪称喜极而泣:小MMMMM,M哥!你怎么出来了?
【哼,我再不出来你就要挂了,原本只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考验,谁知道你这么没用。】
被无情地贬低了,陈溱却只感到一阵欣喜,他谄媚地说:我好想你啊!你快来帮忙,我差点被松鼠打死了。
【emmmm……】
陈溱一愣:怎么了?
【其实我现在的能量只够出来跟你见个面而已。】
陈溱大怒:废物!
他脸色严肃,知道M指望不上了:拿安眠药出来,我自己解决。
半山腰的上空突然出现乌沉沉的漩涡,顺时针搅动着。夏初眯眼看了两眼,脸色一沉,身后方伯撑伞追出来:“少爷,把伞拿着!”
夏初将伞接过,吩咐道:“阿容在山上,怕是出事了,我上去一趟,你别告诉爷爷。”
“是,我知道了,趁着天还没黑完,您快去吧。”
夏初点头,左手拇指压住无名指又屈起食指飞快地捏诀,暗红的火焰便在掌心腾起,迅速蒸干了手周围的水汽。身边的气流乱窜,他以高速向山上驰去,颀长的身影连续跳跃,没几下就消失在狂风暴雨中。
他心中因为陈溱的晚归而焦急不已,幸好提前施在陈溱身上的追魂咒起了效力,金红色的蝴蝶从火焰中翩跹而出,火速飞向了萦满雾气的山林。
搜山。
陈溱面色严峻,目光锐利地看向鬼魂。
对方挑眉看着他,讽刺道:“怎么,这下不装柔弱善良的白莲花了?”
陈溱双.唇阖动,差点骂娘,话说他和这松鼠虽然有着血仇,但是平日里也没得罪他吧,犯得着这么磕碜他?
鬼魂弯下腰来到他身边,冰冷粗糙的手指捏住陈溱的下巴,没有眼白的眼睛盯着他挑衅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在憋什么阴招想着怎么害人吧?你真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你骗过了夏初就以为自己骗过了所有人?”
陈溱虽然很不想这么做,但是还是说出了圣母的经典名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鬼魂大笑,整个山洞都传遍了他的笑声:“误会?也只有夏初才会被你骗,因为他……”他的声音变得阴沉,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但是我吃掉你,取代你,他对我有恩,这么一想,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陈溱愣住:“握草,你还是喜欢他吧,不然凭什么他才是罪魁祸首,你却要杀我?还有,取代是什么鬼?”
鬼魂摸着陈溱的脖子:“你这具身体很美,我实在不想他断气。”
他嘴角挂着诡异得意的笑容,陈溱双瞳猛缩:“你——”
这家伙是想占据他的身体!
脖上的手陡然锁紧,陈溱喘不上气,手臂挥舞着,胡乱捏诀打在鬼魂的背上,银色的光胡乱击中又像水花一样溅开,在阴暗的山洞中如焰火般绚烂,然而每一次炸开都意味着陈溱无力的抵抗,没有用没有用,无论怎么反抗,面对钳制陈溱无计可施,他渐渐翻出白眼,心里骂了系统一百遍,小M却还是哆哆嗦嗦地躲在识海的角落里,畏惧地看着这一切。
陈溱愤怒至极,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够意思,就这样眼看着他死亡!
微弱的灵气在血管中疯狂地沸腾,陈溱用尽所有的力量将它们汇聚在手上,一点点举起,微弱的光亮在手掌中闪耀,鬼魂眼神发直地盯着他,不屑地无视掉他的挣扎,他阴狠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每一次都是我站在一边看着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羡慕你,嫉妒你,所以,这一次绝对不会让步!”
他嘶吼着,咆哮着,带动漩涡越转越快,越来越急,整个山洞快被这股力量震塌:“去死吧!去死吧夏容!”
“轰!”
剧烈的强光在幽暗的洞.穴中炸开,山石为之震颤,光的中心,那个少年的脸变得丑陋狰狞,疤痕爬上了他的脸颊,不断蔓延,使整个身体四分五裂。他的手还执着地掐在陈溱的脖子上,手指却因为脱力而松动,又因为执念而僵硬地贴在他的脖间。
陈溱的双眼被强光灼伤,微眯起来,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手掌的光球在接触到鬼混的时候无限膨.大,最后炸裂。炸在他最脆弱的地方——脖子。
然而陈溱知道自己的这一招虽然不小,却仍然有虚张声势之嫌,绝对不可能在瞬间造成如此剧烈的伤口,最多使他晕倒。
刚才得意疯狂的鬼那纤细的脖子再也支撑不住他的头颅,咔哒一声,他的脑袋向后仰去,造成割喉的惨状,四肢溃散,如被人击碎的木偶一样哗啦啦地成为一堆残骸。
鬼是没有血的,他身上的怨气疯癫般四散又聚拢,叫嚣着谴责陈溱的恶行。他全身脱力地跪坐着,终于抬起头看向了被封住了去路的洞口。
外面似乎雨停了,惨淡的阳光倾泻进来,高大的男人一手撑着石壁一手还向前伸着。
很明显,威力巨大的一击来自于夏初。
他全身湿透了,头发顺下来颇显狼狈,身体似乎还在颤抖。
那双阴沉的眼睛对着陈溱,像一望无际的深潭,瞬间就能诱使意志薄弱的灵魂陷进去。
呼吸间透着白雾,他似乎很疲倦,一步步走进来,最后蹲在陈溱面前,眉头有气无力地挑了一下:“怎么这么蠢?”
陈溱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脸上被什么表情,只是以为自己笑了。
嘴唇苍白,发干,他轻轻的说:“哦,我又迷路了。”
白雾从夏初的身上氤氲而起,身上的外套瞬间就干了,他脱下来披在陈溱的山上,双手环过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我们先回家吧。”
陈溱胸腔又痛又痒,所以咳了一下,血腥气涌.出来。夏初的眼中显出一丝狰狞,似乎有一只狂兽挣扎着要出来,他的手交叠贴在陈溱的背上,金光渐起,他温声安慰着:“乖,忍一下,我们马上回去。”
陈溱有气进没气出,眼眶里有酸涩的液体淌出来,虽然很想安慰夏初,然而安慰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感谢的话也说不出口,责怪的话更是说不出口,其实,其实完全可以用更温和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只松鼠,并没有可恶到要去死。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夏初在感受到浓郁的血气时,浑身每一寸都在抽痛,心中突然充斥着咬牙切齿地恨意,然而这种恨却找不到任何人来纾解,他贴进陈溱小声安慰,也不知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乖,等下就不痛了,阿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没事……”
整个人被腾空抱起,陈溱窝在夏初怀里。高达的青年紧紧地抱住他,仿佛一松手就会发生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他抱着人走到洞口,回顾那一团四处飘摇的怨气,右手挽出一个狠绝的咒纹,那只鬼之前的叫嚣竟然回到了他的心里——去死吧。
“别……”
怀中人虚弱地阻止道。
夏初一愣,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原本也是我们对不起他。”
夏初抿紧嘴唇不肯回应,施咒的手却顿住。
陈溱眯着眼虚弱地看着黑雾中的一丝光线,伸出手指了指:“如果好好养着,他还能修炼吧。”
“心入魔道,屠戮无辜的人,他养不好。”
陈溱疲倦地道:“人定胜天,既然还有一丝良善,试一试又何妨?何况我不想背人命债。”
“要背也是我背,要讨债也是从我身上讨,你没事别想这些东西。”
陈溱扯扯嘴角:“骗鬼?你摸着良心说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没有?”
夏初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掌心向外,轻念咒文,无名指轻轻一勾,那缕幽魂徘徊一阵便径直飘过来了。
夏初睨着他:“满意了?”
陈溱总算露出笑容:“满意,满意极了。”
第99章 我竹马可能喜欢我(26)
年代久远的洋楼里点着灯, 像森黑的海面上的一艘船坞。夏初抱着陈溱走到门口将人放下, 经过一路的灵气滋养,陈溱的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苍白, 嘴角带着暗红的血渍,他舔.了舔,瞄了眼身后的青年。夏初长身玉立, 泛氵朝的衬衣皱巴巴的,和他一贯整洁的模样不大相符, 目光接触到陈溱的,便无声地安抚他,催促陈溱进去。
平时围着客厅转的几个佣人此时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只剩下方伯坐在偏厅的桌前看报纸,见陈溱进屋,连忙迎上来:“阿容可回来了, 你跑哪里去了, 外面下大雨,你有没有淋湿?热水准备好了, 快去洗个澡。”
“我没事,白天去山上祭拜, 我一不小心在庙里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在下雨, 我还以为晚上回不来呢。不过夏初来接我,我没淋雨。”
头发没精打采地打着圈,陈溱的眼周是淡淡的乌青, 他这人一缺觉就容易疲倦,瓷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暗淡。方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将报纸折起来放在桌上:“累了吧,最近也没休息好,快上去洗漱,待会下来吃饭。”
说着便招呼他上楼。
陈溱其实没胃口,大概是饿过了一点也不感到饥饿,不过刚才沾了阴气,的确应该好好洗干净,他一心怀念柔软的床榻,和方伯聊了两句便上楼了。
两个大人站在楼梯口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方伯才走近夏初:“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儿,待会儿晚饭直接给他送上去,免得他再下来。”
方伯虽然看他不想多谈,但是老人总忍不住CAO心,便说:“我看你连把伞都不带就急匆匆出门,还以为是阿容出了什么事?要真是有什么你可不许瞒我。”
夏初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吹了点风。”
“我看他气色不好。”
“阿容胆子小,怕是吓着了。”
闻言,方伯也不禁皱眉,想到白天那件事,说:“阿容这次回来变了不少,心思变重了。”
夏初微怔,陈溱的转变他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总顾左右而言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尤其是陈溱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好哄,要求自由要求私人空间,他不好冒冒失失地问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忧郁,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态度,然而却胆大包天地在外面玩起了三角恋。不是没有愤怒过,但是陈溱是跟着他长大的,从小哄着长大,贸然发脾气之后只会让陈溱模糊重点反将他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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