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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很穷[娱乐圈] 作者:苏景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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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娱乐圈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好几个营销号、论坛联动,纷纷称赵书亚发的微博中,用阴险狠毒手段针对他的人,指的就是余年。一时间,到处都是相关话题的讨论。
  赵书亚挂断电话,脸色很不好看。他将手机“啪”的一声扔在桌面上,毫不客气地指责赵春明,“你不是说,那个学生老老实实,天天就只会画画,除了画画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你控制了,不会闹出事儿的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赵春明全没了在镜头前的儒雅,眉心锁得死紧,烦躁道,“我怎么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儿?人安安生生地在画室帮我画下次开画展需要的新作呢,谁知道,转个背的功夫,就给我闹到网上去了!”
  他又换了语气,“儿子,你比爸要懂,这事儿就指望着你了啊!”
  “事情闹得很大,但也不是难事儿,这个人虽然曾经是你的学生,但早就从美院毕业,不在学籍。家里父母都是农民,什么都不懂,就是翻了天,也没多大威胁。”
  赵书亚知道自己和赵春明之间,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他缓了语气,讲自己的布局,“我现在已经把锅都推给了余年,再适当运作运作,说不定,最后什么脏水都泼不到我们身上。”
  眼睛一亮,赵春明又放不下心,“真的?可我看了你发的东西,就那么简单两句,就行了?”
  “当然就行了。话最忌说得全、说得完整。说完整了,反倒少了联想的空间。我这么说话,多得是人会帮我解读。
  我不敢指名道姓,说明我忌惮那个人的势力。我让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说明我有担当,保护家人。而背后那个人呢?狠毒,阴险,藏头露尾。”
  赵春明想通过来,手掌一拍,“不愧是我赵春明的儿子!这招真的漂亮!这下,那个余年是被打落牙齿混着血吞,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赵书亚轻松地耸耸肩,“对啊,要的就是这效果。他给我五分的耻辱,一次次挡我星途,注定要被我记一辈子!”
  不过事情没有同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
  晚上十点,橙子娱乐的官博发布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记者聂明新在采访一个穿着旧衣服,身形瘦削、眼神黯淡,名叫夏瑜的年轻男孩儿。
  对方详细地将一桩桩一件件,关于赵春明霸占他的作品、署上自己姓名的事情,全都叙述了出来。他全程没哭,反倒是聂明新红了眼眶。
  在聂明新问及,是否有证据时,夏瑜拿出了一个U盘,“这是我保存的录像,虽然我在用尽千方百计买好设备、悄悄录下这些影像时,自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把这些录像公诸于世的一天。”
  录像内容很单一,一开始只是夏瑜在阴暗逼仄的画室里,日夜不停地画画,从他专注的神色,能看出来他对画画的热爱。
  很快,赵春明出现在了镜头中,神色狰狞地对夏瑜大骂,随后拿走了夏瑜完成了的画作。
  同样的情景,上演了四次,触目惊心。
  而很快就有人找出,被赵春明拿走的那四幅画,一个转眼,就成了赵春明呕心沥血的新作。
  一时间,众人哗然。
  而赵春明的履历、名望和人设,也在一瞬间尽数崩塌!
  一直守在电脑前的孟远紧盯着数据,分神问施柔,“夏瑜怎么样了?”
  施柔顺手递了一杯咖啡给孟远,回答,“我陪着接受完明新姐的采访,他精神状态还不错。后来谢总的人过来把夏瑜接走了,说是会在事情结束前,保住夏瑜的人身安全,还找了心理医生。夏瑜也说,会努力配合治疗,他想活着,想画画,想给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养老。”
  她说着也后怕,“要是谢总的人晚几步找到夏瑜,而是让赵春明先把人带走了,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个样子,夏瑜真的太可怜了。”
  孟远见她眼睛都红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当作安慰。
  “我从来不信人恶自有天收这句话,我更相信,人定胜天。”孟远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如果夏瑜自己不站出来,那么谁也帮不了他。但现如今,他站出来了,那我们也说不定,能当个正义使者。”
  赵春明事件足足在网上发酵了一天,因为有谢游介入,无数媒体和山海一般的舆论不断施压,东南美院最先出声,开除赵春明,并永不录用。随后,书画家协会也正式发文,称在核实相关情况后,解除赵春明的成员资格。而夏瑜也正式起诉赵春明,不少媒体都表示,会持续关注这件事的进展。
  就在网上舆论热度逐渐平息,网友再次被分散注意力时,#郁青打人#这个话题突然空降热搜榜。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块小甜糕
  凤首山深处的新丰村里, 日曜手机公益活动的成员正坐在一起吃早饭。山里手机信号弱得跟没有一样,更别说连上网了, 连打电话都成问题。不过大家总有办法——昨天跟着老村长去了一趟县里的韦娜, 趁着手机有信号, 把各种新闻都截了图带回来。
  用缺了口的粗瓷大碗喝了半碗稀饭,韦娜撑着下巴唏嘘, “人怎么就这么坏呢,我看见这个热搜的时候, 被吓了一大跳!枉我之前对赵春明和赵书亚都挺有好感的,结果赵春明竟然是这么一个人渣,骨子里都烂透了吧?”
  旁边穿了蓝色工作服,正岔开腿啃烤红薯的方文接话, “艺术圈儿里的肮脏事儿不比娱乐圈儿里少, 你们想啊,要是这夏瑜不是已经做好一了百了的心理准备,孤注一掷地揭发赵春明, 按照他的家庭情况,他的姓格,说不定, 他真的会被赵春明关在那个小画室里,一直不见天日, 一直画画,最后所有的画儿都成了赵春明的。可能等赵春明老了,还能拿到杰出老艺术家这样的头衔!”
  “别说了别说了, 我听了就难受,”韦娜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又气愤道,“要我说,赵春明这样的,就应该跪在夏瑜面前求原谅!跪上个三天三夜!”
  方文把还没巴掌大的烤红薯吃完,笑道,“反正这赵春明不是什么好货,前些日子,不是还艹钱堆当中过,一毛不沾身的人设吗,三天两头针对余年,这下好了,真面目露出来了,我是真喜闻乐见!”
  “说起余年,真的比电视上的还好看!而且姓格好,我算是懂了,教养特别好、特别有修养的男孩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了。”韦娜坐直了背,往两边张望,“咦,余年和摄像小哥呢?好像起来就没见到人。”
  方文:“你还没起的时候,余年就去村里祠堂旁边的小教室,给小孩儿上课去了。”
  新丰村全村只有七个学龄儿童,七到十二岁不等。以前是有支教老师的,但条件太艰苦,教了没半年也走了。
  余年坐在一张咯吱咯吱响的椅子上,看着捧着保存极好的课本,盯着自己不转眼的几个学生,温和地笑道,“前两天教你们的,还记得吗?”
  最小的学生最活泼,举手响亮回答道,“记得!”
  余年点头,鼓励道,“那小虎说来听听?”
  小虎站起来,手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三六一十八,四六二十四……”乘法口诀背得十分流畅。
  “背得很好,等以后时不时地复习背诵,就不会忘记了。”余年拿过手边的字典,“今天,我教你们怎么用字典,这样看书时遇见不认识的字,就可以通过查字典来学习了……”
  上午的课到十一点结束,几个学生都回家吃午饭,余年也辨别了方向,走了半个小时的小路,坐到一块山岩上,给谢游打电话——这是村子附近唯一一处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
  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年年?”
  “嗯,是你的年年。”余年听见谢游的声音,就笑弯了眼。
  他穿着简单的棉质白T恤,坐在山岩上,悬着的长腿晃了晃。捏了一块小石头在手里,向上抛,语气轻松地说话,“上午教了学生们查字典,他们都学得很认真,几乎是一教就会。我想着,等他们学会了查字典,我走之后,他们也能自己学简单的字,自己看书。”
  隔着绵延的群山,谢游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但很温柔,“辛苦年年老师了。”
  “这什么称呼?”余年笑起来,手指尖在岩石上划来划去,他清清嗓子,又问,“那谢游同学,你说说看,我教你什么了?”
  “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
  突如其来的告白,余年心尖都颤了一下。他垂下眼睫,眸子里映出岩石旁边盛开的野花,唇角盛满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谢谢你给我教你的机会。”
  打完电话,余年按着原路往村子走,沿途还摘了一枝花准备拿回去插瓶。刚到临时住的地方,就看见村长正等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踱步,一见他,眼睛就亮了。
  “余老师!”在他们的概念里,没有什么明星不明星,歌手不歌手。余年肯给村里的娃娃上课,肯教知识,就是老师。
  老村长对余年很尊敬,走近之后,先感激道,“余老师上课辛苦了,那些皮崽子一个个儿的,都山里野惯了的,错了事,该打就打!”
  余年摇摇头,笑道,“不辛苦,他们都很好学,也都很听话,是好孩子。”
  “这就好,这就好,”临到跟前,村长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吞了回去,“余老师先吃午饭吧,吃饭要紧,要——”
  余年打断了村长的话,礼貌地询问道,“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您直说就行,我能帮就帮。”
  被土烟熏黄了的手指握了握,村长犹豫了几秒,没再含糊,“哎,是有事要麻烦您。这样的,村里唯一的一架老水车坏了,老木匠年前就过世了,也没来得及留个徒弟。我们几个人瞎忙活了半天,也没弄出个眉目来。我们愁来愁去,想到您有文化,什么都会,不知道有没有啥办法。”
  余年是知道村里的水车的,因着这水车,才能灌溉南边的一大块地,村民才有粮食收获。他也没急着吃午饭,“您先带我去看看吧。”
  负责跟拍的袁望扛着摄像机,连忙道,“等等我,带我一起啊!”
  一路上,袁望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还捻针插缝地抓紧时间采访,“年年,你还会修水车啊?”
  余年笑道,“对,但只会一点点。以前跟着老师跑考古现场,做发掘工作,周边荒僻,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村民来求助,我就丢下挖沙的小铲子,跟着考古队里的老师傅去村子里,一起帮忙修水车。我还以为,我这项技术已经没有展示的机会了。”
  等到了村子的南边,水车边已经聚了好几个人,见村长把余年带过来了,纷纷喊“余老师”。
  余年挽了袖子,也不嫌,就凑近去看情况。
  袁望架好摄像机,一边拍一边在心里感慨,余年真的跟他想象中的很不一样,至少他从没听说过,哪个大明星能不怕脏不怕累的,连午饭都没吃,就先过来挽袖子帮村民修水车。
  没一会儿,余年就找出了问题,“是轮轴和横板接头的地方卡住了,横板得换。”
  “横板?”村长喜上眉梢,“有有有,有备用的!”
  余年在旁边的水洼里洗了手,“我跟您一起去看看。”
  袁望听见这句,赶紧小跑着跟上。
  村里的仓库不大,里面除了零散的农具外,还堆着乱七八糟不少杂物,打开门后,就是一股窜鼻子的霉味儿。村长觉得不太好,快步过去,拿木棍把窗户撑开透透气。
  弯着腰翻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找出了两块木板,村长问余年,“余老师,是这个不?”
  余年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大小形状,“就是这个,我们拿去换上试试看。”
  村长眼角的褶子都起来了,抱着木板往外走,“这仓库里堆的东西多,时间又久,小件的东西都往里面放,不好翻找,幸好我还记得有这么个板子在。”经过门口,他又顺手指指一个瓷缸,“像这种榨菜缸,我们就往门口放,这东西大,还沉,要用时,搬进搬出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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