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我叫外卖+番外 作者:晒豆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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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这主儿真要命了。串儿青迷楞更登地给自己找了个大活儿,慢慢撕起来:“这什么啊?看不懂。”
“灌篮高手,日本的动漫。我小时候就特喜欢看,最喜欢看这个了。”梁语柔扯下一张,竟看起来了,“长大了就不敢看了,因为只要一看樱木花道就总觉得还上高中呢。每天都是骑自行车上下学,在发亮的橡胶CAO场跑圈儿,我和我弟,还有石头,我们仨都没长大,什么都来得及。”
“你现在也没长大……”串儿青借着火光看她的脸,“大学毕业了么?”
“毕了啊,高三怀上的孩子,流掉的时候都16周了,男孩儿。”梁语柔说得特别自然,像聊家常一样。
串儿青撕的力气突然就小了。“那你……自己不知道啊?”
“高三寒假的时候学校摸底大考,我为避开肚子疼那几天吃紧急避孕药了。”
“什么?”串儿青就不明白了,突然缓过味儿来,“你吃那个?”
梁语柔扫他一眼,嫌他这都没听过。“吃啊,这在高三女生里都不算秘密,不然真疼起来别说考试了,坐都坐不稳。体考和高考之前好多女生都吃,先避开,结果就是后半年那个不准,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学习压力大,根本没往这个上面想。”
串儿青突然火了:“你不懂,那你对象懂吧?他负责任没有?”
梁语柔叫他吓一跳:“你再大点儿声就把警察喊来了,罚钱你给吧。都是学生他负什么责任啊,再说我俩是谈恋爱,你情我愿的,又没人逼我。就是没想到他不认,直接找不着这个人了。也不一定找不着……只要他敢回北京,迟早我能挖出来。只要他敢回来。”
“挖出来干嘛?”串儿青隔着火问她,“过去这么久,该放下得放下了……你这么漂亮找男人不是可劲儿挑啊,找他能干嘛?”
“挖出来,给石头洗干净了。”梁语柔闭上眼睛,手冷了,在火上烤一烤,“我警告你,石头不是我亲弟,为我背过黑锅,所以你敢再动他我跟你算总账。我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没人欢迎他,死了之后家里也不让提,可我总觉得对他不公平。别人不提,我偏偏想提,他又不是我什么污点,又不是见不得人的孩子,我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吧……我也不知道给他烧些什么,5岁了,应该能看懂漫画了。以前我给他烧过拼音小卡片,他要是随我聪明肯定能认字了。我喜欢看的书,估计他也喜欢看。”
“你给他烧这个没用。”串儿青压着嗓子随她说。
“你什么意思!”梁语柔手心一烫,不小心烧着了自己。
“我的意思是,孩子从小应该接受中华文明的熏陶,你给他烧日本的干嘛啊?”串儿青照撕不误,“5岁正是看小人书的时候哇,你给他弄这个樱木花道,有毛病吧。他得多看看三国演义和封神榜,神笔马良、人参娃娃那些。再不济,也得是哪吒闹海。男孩儿要是皮,看水浒传也行。”
说完串儿青就笑了,在这么近,梁语柔无意间发觉这人笑容很深,右脸有个酒窝似的。
人在忙碌时总感觉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纪雨石最近很发愁,上个月把师兄生日忙过去了,说给补过补过,可送什么,这是个大问题。
要从前真不算大事儿,随随便便就能哄师兄高兴。可他现在没有本金,赚的月薪加起来才一万五。这还是吃住没花自己钱呢,想想真是不容易。
每当这时候纪雨石就心疼唐双,唉,怪不得小双总说攒钱,对拿月薪的人来说,钱真是不好攒。
杨兴今天请假,纪雨石非要给自己补生日。一进屋,看到纪雨石正在那儿吹气球。“我靠,你干嘛呢?”
纪雨石鼓着气吹,一地纸箱。杨兴捡起一个纸盒子看,什么玩意儿?ins网红同款?
“你又在淘宝瞎买了吧?”杨兴再左右看看,屋里又被纪雨石填满不少。
地下室的屋子是个正方形,进门就是床。床头一扇方形小窗,拉了淡蓝色的窗帘。不用问,肯定又是什么ins网红款。
曾经光秃秃的木桌摆着一瓶显眼的高级红酒,开着塞,所以屋里总有淡淡的葡萄香。再加上纪雨石最喜欢用葡萄柚的洗发水,枕头上都是那股香味。
桌面左上角堆着几本账,有阿旺的,也有鸡不约的。晚上俩人在床帐里头对单子,算这个月的流水,钱算不上多可真是种别样浪漫。地上铺着那张俗不可耐的防滑垫,绛紫色的太阳神阿波罗被纪雨石踩在脚下,墙边是一排银色暖气片,晾着4双情侣袜子。
海绵宝宝派大星,杨兴也是服气。
现在满地都是气球,有双层的有带闪的。床上还多出一个绑丝带的纸盒子,肯定是蛋糕了。
“诶?”纪雨石化身网购小灵通,用他碎屏的手机拍了一张,“我怎么觉得和卖家秀不一样啊?”
杨兴抬着腿靠近,怕一屁股坐爆几个。“你别老买这些,都只能用一次,浪费。”
“不浪费啊,下午咱俩拍照,我得跟梁文心面前秀秀恩爱,省得他成天刷电吉他气小爷。”
“靠,你买的什么蛋糕啊!”杨兴疯了,小石头太逗了,“纪雨石你网购有瘾吗?”
“师兄你这样儿就没意思了,人生必须及时行乐,这叫情趣蛋糕,不便宜,挺贵的呢!还不快来叮我一个?”纪雨石刚说话就吹爆了一个,“你不觉得这款蛋糕的外型相当逼真吗?一场大床上两个人,你再仔细看看,一个白的一个黑的,正好是咱俩。你再仔细看看,咱俩还没穿衣服,姿势正好是一个数字,叫……”
“停停停,你别老开荤段子,把咱俩儿子教坏了。”杨兴满地找猫,果不其然,被纪雨石关太空包里呢,“你干嘛关着它啊?再给憋坏了。”
纪雨石拿出他正宫娘娘的派头:“它老抓我气球,我吹一个容易吗,它转眼玩儿爆好几个……小石头省钱买气球容易吗,也不知道表扬一个。师兄你喜欢吗?”
“我又没说不喜欢,喜欢着呢。”杨兴看着满地气球发愁,后悔教会纪雨石上淘宝,“你不是说下午想去看姥姥吗?我还想带蛋糕一起去呢,结果你买个这样儿的,怎么给老人看啊?”
“呦,这倒是……”纪雨石又吹爆一个,“我光顾着跟你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都怪你,成天光着膀子勾引我犯错。那咱俩路上再买一个吧,这个回来二人世界吃。诶?师兄你这大包里都是什么啊?”
杨兴为包里的东西跑了一上午,神神秘秘说:“你猜?”
“我猜不出来。”纪雨石忙着吹气球,就为省25块钱,打气筒没买,一百多个只能靠肺活量了。
“送你的。”杨兴先从包里拿出一个大鞋盒,“试试。”
纪雨石看完就跳起来了,这他认识啊:“我艹杨兴你麻痹!你知道现在黑椰子多少钱吗?你钱多烧的吧?”
“不就是一双鞋嘛,师兄说过,往后别人有什么你也有。”杨兴订好久才排到的鞋,又多加1000块插队。小石头为他卖过一双白色的,这份情太沉了他想起来就浑身难受,怎么也不能叫纪雨石吃这个苦。
“真送我的啊?”纪雨石一秒扔下气球去看鞋了,这鞋太难买,特别是自己这种大众鞋码,再加上确实很喜欢,想装生气的样子都装不出来,拿出来嘿嘿直乐,“好看,真特么好看,我当初就订得一黑一白,结果黑的没货,我懒得退钱才要两双白的。这个好看,我喜欢好长时间了,嘿嘿,师兄你真好……”
杨兴知道他喜欢鞋,心里实在太满足了。“下午看姥姥去就穿吧,换下来那双晚上我给你刷干净。”
纪雨石喜欢什么就想赶紧试试,现在就想换。“行,到时候就……师兄你包里还装什么了?”
杨兴又拿出一包东西,这个比鞋还难得一些。“看着眼熟吗?”
“眼熟,好像见过……艹,这特么是景山校服吧?我艹……这特么的不是校服吗?”里头是一身运动衣,景山的蓝特别不一样,掺了些绿色,运动衣的上半部是白的,左肩有三道肩章似的图案,两道深蓝,一道红,6个小字是北京景山学校。下半部和裤装就是那种好看的蓝色了,特别好看,比什么蓝都好看。
“你哪儿弄得啊!”纪雨石真跳起来了,比着高中校服试长短。
杨兴为这个忙一上午,是从自己独居的家里翻出来的,总算没有白忙一场。“你傻了?能哪儿找的,可不就是我的。成弼帮我找的专家说,过去的记忆可能对阿兹海默患者有刺激作用,你就假装自己还没毕业,给姥姥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喜闻乐见,周成弼是要追妻火葬场了。可能是我想塑造人物的多元姓,所以才把小双写成这样,并不是每个人对待感情都像石头那么激进。也有小双这样,不确定所以也不敢前进,不轻易反抗,但也不轻易原谅。
第 77 章、遗憾都补上了
纪雨石在地板上划拉着脚尖, 黑椰子果真好看又耀眼。“师兄我这样儿行吗?”
“怎么了啊?”杨兴觉出他有些紧张。
不是有些, 是特别紧张。纪雨石爱不释手地摸身上这套校服,摸肩章上绣着的母校名字:“一会儿见着姥姥, 你说她能认出我来吗?”
杨兴面前好像站着一个高中大男孩儿, 皮肤不白, 小尖脸蛋儿,飒立的内双, 薄薄的耳垂, 只是和他记忆中的眼神有所不同。
现在的纪雨石23岁,别的再不变, 眼睛里的东西也不一样了。他长大了。
“我也不知道, 咱们尽人事听天命, 好吧?”杨兴不会说大话,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可纪雨石是抱着希望来的,他怕到时候会失望。
再穿校服的体验十分微妙,纪雨石不停地问帅不帅。怎么可能不帅啊, 杨兴每一回都笑着告诉他, 这小子真帅。
“师兄我帅吗?”站在门外头纪雨石还问, 爱惜地摸肩章。这不是别人的衣服,这是杨兴的校服,学霸,龙霸天,大帅逼,“我帅吧?”
杨兴给他整整衣领, 不知道第几回告诉他:“帅,特别帅,比师兄穿上帅多了。”
“是吧?师兄你的衣服我穿真合适,以后给我吧。”纪雨石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穿着母校这身衣裳进考场,努力三年等待背水一战,却因为自己一冲动酿成苦果。这就和千军万马挤独木桥一样,他知道自己是千里马,满身斗志,哪怕明知道自己肯定是出国念大学也想上场一试,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优秀毕业生的第一排。
可第一排那人最后是梁忞那小子,风头出尽。也行了,要是别人纪雨石得气死。
“干嘛,想独占我校服啊?这可是师兄的战衣。”三年拼搏的努力,日日夜夜怎么能忘,这可真是战衣。杨兴现在再看纪雨石突然感觉对了,原来早在高三那年,纪雨石就穿着校服在他心上划过一道子,还是用美工刀划的,叫人念念不忘。
纪雨石特臭美:“给我吧,你看你眼里的小火苗,小石头是不是巨好看?”
杨兴赶紧眨眨眼,这火苗烧旺了就不得了。“……幼稚,不过是挺好看的,你没怎么变啊,高一是不是比现在还黑点儿?”
“大概是,那会儿我天天打球。”纪雨石有种心愿已了的满足感,能穿上杨兴高考过的校服,他脸上有光,也算闯过独木桥了,“那我推门了啊。一会儿我要是表现好,你得给我买个貂儿,要特风骚的那款,大毛领,走街上一看就知道小爷是个很招摇的小玻璃。”
杨兴真不知道他小脑壳里成天想什么,赶紧敲门:“买,下回你穿貂儿来看姥姥,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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